第366章 夜壺經(jīng)
第366章 夜壺經(jīng)
布……布道? 哈里·范德比爾特愣神。
“清道夫,我們之間沒有過節(jié),我也不想惹麻煩。”
趙傳薪指了指遠處的安德魯·米勒:“那個人看見了嗎?”
哈里·范德比爾特自然知道那是誰。
有人花了大錢讓安德魯·米勒死。
他心中一凜,知道事情棘手了。
他嘴硬:“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趙傳薪跳到了一個桌子上:“先生們,請聽我說幾句。咦,那邊的愛爾蘭人,你他媽不給面子是嗎?”
被他指到的愛爾蘭幫,竟然集體朝后挪了一步。
眾人嘩然。
一指之威,竟至于廝。
見無人再敢喧嘩,趙傳薪繼續(xù)道:“先生們,今日我是來布道的,同時宣布一件事。
那邊的人,名字叫安德魯·米勒。
他是一位神父,是夜壺神教的神父。
你們聽說了吧,哈里·范德比爾特收了洛克菲勒家族的錢,想要安德魯·米勒神父的命。”
人群再次嘩然。
不是誰都知道個中密辛的。
趙傳薪直接給挑明了。
別他媽偷偷摸摸的搞事情,他就是要將洛克菲勒的名聲先搞臭。
可夜壺神教是什么鬼?
他繼續(xù)道:“洛克菲勒家族,大家想來都知道。
他們打壓對手,靠暴力和野蠻行徑斂財。
連做慈善,窮人都不愿意接受他們沾滿血腥的臟錢。
這些狗日的資本家!
你們說,資本家可惡不可惡?”
無人答話,有些冷場。
趙傳薪最不怕這個,也最會解決這個。
他率先望向了那個兜售香煙和畫報以及拉皮條的黑人。
黑人被他看的一激靈,趕忙舉起手:“可惡!資本家最可惡。”
于是,也有些被資本家迫害過的人,同意的叫囂。
氣氛,不就是這么點燃的嗎?
趙傳薪繼續(xù):“洛克菲勒家族,想購買庫爾德克斯的一片土地,搭建石油管道。但是,土地被一群牛仔購買用來放牧。這些善良的牛仔,天真的以為勞動可以換取回報。然而,洛克菲勒家族卻舉起了屠刀……”
趙傳薪添油加醋,極盡吹噓之能事,將事情虛構了一番。
主打的是牛仔的勤勞和善良以及無辜,洛克菲勒的兇殘粗暴和貪得無厭。
能蹲監(jiān)獄的,多半都是社會底層。
甭管是否違法亂紀,但肯定和那群牛仔更有代入感。
隨著趙傳薪的講述,有人自發(fā)的跟隨鼓噪。
趙傳薪又一指安德魯·米勒:“這位夜壺神教的神父,要揭發(fā)洛克菲勒家族的丑惡嘴臉,卻被他們陷害,關進監(jiān)獄,并要殺人滅口。而哈里·范德比爾特,這個意大利兄弟會的頭子,收了洛克菲勒的臟錢,派人去暗殺安德魯·米勒神父。幸而,夜壺之神現(xiàn)身,讓兇手自殺……”
怪不得,刺客竟然會自殺!
原來是夜壺之神所為? 要說不信吧,可神神叨叨的事,就發(fā)生在最近,連一些特意來勘察的警探,都說不是安德魯·米勒所為。
那屋里再沒有第二人,肯定是鬼神所為! 可要說信吧,什么夜壺神教,聽都沒聽過。
趙傳薪見他們將信將疑,于是又生一計。
他指著哈里·范德比爾特說:“這個意大利兄弟會的頭子,是個大大滴壞人。現(xiàn)在,有請我們的夜壺神教的安德魯·米勒神父過來,為他禱告,請夜壺之神降下懲罰。”
安德魯·米勒懵了。
他哪是神父? 他長這么大,都沒進過幾次教堂。
要不然,他的人生可不會歪成這樣。
“先生,我……”
趙傳薪跳下桌子,沒好氣道:“你什么你?既然你有溝通神明的能力,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現(xiàn)在,你給我上去,好好禱告一番。”
“可是……”
“可是什么?”趙傳薪壓低聲音說:“你就胡亂編,說不出明天,哈里·范德比爾特會得到懲罰。”
說完,架著安德魯·米勒的胳膊,一用力,將他頂?shù)阶郎稀?br /> 安德魯·米勒望著周圍黑壓壓的囚徒,就像上臺演講的小學生一樣手足無措。
電光火石間,他整理了腦海中的信仰。
他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不信。
不,最近信了些事情,都和趙傳薪有關。
他的崇拜偶像就是趙傳薪! 想想趙傳薪的所作所為,那真是百無禁忌。
于是,他從趙傳薪身上汲取到了一絲力量。
結合他聽到過的趙傳薪師徒的一些高深莫測對話,他迅速杜撰了一些故事。
“數(shù)億年前,夜壺之神創(chuàng)造了宇宙,和一群行星,其中就有干燥而了無生機的地球。光子被夜壺之神沿途放置,并適當紅移。夜壺之神煞費苦心,為地球裝點……”
原本趙傳薪以為,他會按照正統(tǒng)的教派那樣胡扯禱告一番,沒想到這貨竟然講起了故事。
還說的有模有樣。
真他媽是個人才! 從多少億年前的創(chuàng)世,到后面捏造生物,以及人類的出現(xiàn)……慢慢講到今天。
其實脫離不了圣經(jīng)的影子,但其中科學論斷,比圣經(jīng)更具有說服力。
這貨起初磕磕絆絆,越到后面越順暢。
雖然聽起來更像是故事大綱,而非故事本身。
趙傳薪看看時間,不得不打斷談興正濃的安德魯·米勒:“好了,剩下的夜壺經(jīng)明天再講,今天先祈禱,讓哈里·范德比爾特這狗東西受到夜壺之神的懲戒。”
安德魯·米勒砸吧砸吧嘴,意猶未盡:“好吧,先生們,眾所周知,哈里·范德比爾特經(jīng)營非法的賭場和走私酒水的行業(yè),并且壓榨底層百姓的血汗錢。他的一生,無疑是罪惡的。夜壺之神,本已經(jīng)給他定下了命數(shù),但他非要挑釁神明,想要迫害于夜壺之神的仆人,也就是我。我請求夜壺之神,降下懲罰,在明天的黎明前,讓哈里·范德比爾特暴斃于囚室當中。贊美夜壺之神……”
哈里·范德比爾特聽的想笑。
他認定,自己手下之死,是被人謀殺的。
但他所在的牢房不同,全是自己的手下,不擔心被人刺殺。
算了,那個清道夫是個狠人,就不和他計較,讓他們過過嘴癮吧。
禱告完,安德魯·米勒跳下桌子。
他笑著說:“先生,沒想到當一個神父,感覺這么奇妙。”
趙傳薪眨眨眼:“你比我想象中,表現(xiàn)的更好。回去之后,你好好完善那套夜壺神教的故事,啊不,是夜壺經(jīng)。”
“可是,先生,我的許多東西,都是聽你和你徒弟說的,已經(jīng)快用完了。”
“你識字嗎?”
“認識的,先生,在部隊學的。”
“很好,回頭我讓人送你一些書,你可以摘抄。”
等放風完畢,獄警看到趙傳薪后就是一愣:“你,你怎么出來了?”
趙傳薪呵呵一笑:“這就回去了。”
說著,他主動朝禁閉室走去。
獄警直接懵了。
他只能拿著警棍,在后面緊緊跟著。
直到趙傳薪?jīng)]鬧任何幺蛾子,真的主動進去,并關好門,這才放心。
……
伊迪斯·羅斯福給大羅打去電話。
“伊迪,我知道了發(fā)生在庫爾德克斯的事情,小約翰·洛克菲勒親自給我打的電話解釋。”
“我可不想聽解釋。”伊迪斯·羅斯福怨聲載道:“解釋有用,要法律干什么?你不知道那有多危險。”
“伊迪,親愛的,我很擔心你。”
其實伊迪斯·羅斯福要聽的,無非就是丈夫的安慰。
她什么不懂? “哼,要我說,你和洛克菲勒聯(lián)盟對付趙傳薪,倒不如和趙傳薪聯(lián)手對付洛克菲勒。”
大羅吃了一驚:“你怎么會生出這般危險的想法?”
“危險?這次我算明白,他們的危險程度,實際不相伯仲。”
那邊大羅沉默了。
“一個是外部矛盾,一個是內部矛盾,這是有區(qū)別的。這個問題,討論到此為止。伊迪,你們什么時候回來?”
伊迪斯·羅斯福了解丈夫性格,聞言立馬住嘴。
她又說:“衛(wèi)隊已經(jīng)到了,不過,我雇傭了一個保鏢,保護那個能指證洛克菲勒的犯人。我要等他出來,才能離開。”
大羅說:“你那個保鏢,殺了不止一個人。你給他偽造的犯罪身份,會被檢察官遞交兩份材料到法庭,不出意外會坐電椅。”
伊迪斯·羅斯福起身,將椅子都帶翻:“什么?西奧多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事?”
大羅苦笑:“明后天,報紙就會報道,他在監(jiān)獄里殺了四個人,在監(jiān)獄外打傷一個刺客,殺了七人當?shù)氐膸团煞葑印o論出于保護還是別的目的,他都造成了犯罪事實……”
伊迪斯·羅斯福驚呆了。
她甚至還不知道這些。
張張嘴,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
她不能說趙傳薪的身份,更不能說已經(jīng)和趙傳薪達成合作意向。
突然有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挫敗。
就知道,這個人不會消停……
……
弗萊迪·帕維特正忙著搬遷工廠的事。
事情沒有趙傳薪說的那般簡單。
就算變賣貨物,左手倒右手,也需要一系列交接,將賬目厘清,該交稅一分不能少。
另外,他還要找施工隊去庫爾德克斯,建設新工廠。
今天,他來到紐約市辦事。
紐約這段時間很熱鬧,著名的狂野西部表演團隊到紐約巡演,舉辦各種賽事。
最受歡迎的,無疑是騎牛大賽,導致萬人空巷。
此外就是即將在麥迪遜廣場舉辦秋日槍展。
在路過麥迪遜廣場的時候,弗萊迪·帕維特忽然拉動鈴鐺,讓車夫停下。
因為,他看見了一個高大的年逾花甲的老頭。
他下車,向那老頭打招呼:“你好,勃朗寧先生,我是弗萊迪·帕維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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