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
可能沒喝過酒,帶度數(shù)的格瓦斯讓古麗扎爾跳著跳著有些踉蹌,朝趙傳薪栽倒過來。
趙傳薪伸手將她接住,狠狠拍了她屁股一下。
“啪!”
“小癟犢子再不聽話看不削你!”
古麗扎爾卻蹙眉說:“我腳指疼,你能治嗎?”
趙傳薪撂下酒杯,扶著她去浴室。
當(dāng)他走后,王二蛋鬼鬼祟祟的將趙傳薪杯中格瓦斯給自己倒了些,品嘗半口,王二蛋瞪大眼睛……
來到浴室,古麗扎爾忽然說:“我送你一樣?xùn)|西。”
趙傳薪看了看架子,也說:“我先送你幾塊胰子,剛從蘭州買的,茉莉香、玫瑰,還有桂花胰子,蘭州府胰子廠造的。”
說著,將架子上幾塊胰子打包遞給古麗扎爾。
古麗扎爾見了,笑容有點(diǎn)勉強(qiáng)。
趙傳薪問:“你要送我啥?”
“沒,沒啥……”
“別吞吞吐吐的。”
古麗扎爾羞赧取出兩塊黑疙瘩,低下頭去。
趙傳薪接過一看,頓時(shí)明白過來。
“庫車胰子是吧?”趙傳薪齜牙說:“這是好東西,羊油做的,我收下了。”
因?yàn)橘u相不佳,和趙傳薪買的胰子比相形見絀,讓古麗扎爾有些自卑了。
但這個(gè)世界上,不是賣相好,東西就好的。
至少趙傳薪覺得羊油胰子比羊胰臟胰子要好。
聽趙傳薪如此說,古麗扎爾抬頭:“真的嗎?你喜歡就好。”
“你洗個(gè)澡,我在外面放風(fēng),別睡著了。”
浴室沒鎖,趙傳薪打算以后按個(gè)插銷。
趙傳薪在架子上放下一雙新的棉拖鞋就出去了。
等古麗扎爾洗完,趙傳薪扶著她一瘸一拐的回臥室,餐廳內(nèi)眾人擠眉弄眼,交頭接耳。
王二蛋猥瑣的對(duì)李建功說:“趙神醫(yī)在大漠中也能過的瀟灑自在,好酒好肉,暖室生香,令人羨慕。”
旁邊金祥聽了,神情有些落寞。
早在驛道上,看見這姑娘第一眼,就覺得清麗脫俗,甚合吾意……
古麗扎爾躺在地炕上,伸出腳。
趙傳薪看了一眼:“指甲內(nèi)摳,達(dá)不到甲溝炎的程度。”
曾經(jīng)他是修腳的常客,還喜歡看修甲溝炎、修驢蹄子牛蹄子視頻助眠。
看得多了,一眼就懂。
“什么溝?”古麗扎爾沒聽懂。
趙傳薪瞥了一眼她的胸:“馬里納亞大海溝,別動(dòng),我給你弄一下。”
她這病是怎么得的呢?
大致是修剪腳指甲不及時(shí),再加上一個(gè)漫長(zhǎng)冬季的休養(yǎng),冷不丁放牧跑長(zhǎng)途,把腳指甲走發(fā)炎了。
趙傳薪取出一個(gè)彎頭指甲剪,幫她剪掉大指頭旁邊帶尖兒的部分。
古麗扎爾平生第一次,被別的男人握住腳丫,身體過電一樣,直哆嗦。
“別動(dòng),剪下一塊肉你就該嚎了。”
剪完所有可能引起疼痛的指甲,趙傳薪說:“你站起來試試。”
古麗扎爾嘗試一下:“真不痛了……”
“呵呵,再送一套日常護(hù)理套裝。”
彎頭指甲剪,挖耳勺。
都是他手工制作的小玩意兒。
古麗扎爾從來不道謝。
或許沒那個(gè)概念。
趙傳薪看看手表,起身說:“我要出去撒點(diǎn)種子,你睡吧。”
“不……”古麗扎爾趕忙穿上拖鞋:“我跟你一起。”
趙傳薪也不理她,往外走。
古麗扎爾穿的棉拖鞋太大,不是走,是蹚。
路過餐廳,眾人見兩人衣衫整齊,原來什么都沒發(fā)生呀。
出門后,外面遍地黃沙。
古麗扎爾走了幾步,沙子就灌進(jìn)拖鞋里。
她倒掉,走兩步再倒,卻緊追不舍。
趙傳薪駐足,等她靠近,微微屈身,右手后抄,將她按到背上。
他背后,古麗扎爾在他耳邊說:“給我講故事吧。”
沙漠星空很亮,或許是因?yàn)闆]有太多因素分散注意力,讓人更有抬頭欲望的緣故。。
趙傳薪看了看天上的繁星,邊走邊說:“給你講個(gè)黃皮子討封的故事吧。”
他聲音低沉,配合沙漠里嗚嗚的風(fēng),等說到了:“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
明顯的,背上的古麗扎爾打了個(gè)哆嗦。
故事講完,古麗扎爾心有余悸,促狹心起,她故意捏著嗓子,在趙傳薪耳邊吹氣:“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
趙傳薪:“Can you speak English?”
古麗扎爾:“啊?”
趙傳薪哈哈一笑:“你看,有黃皮子這樣問你,你這樣回它,直接就破解了。”
古麗扎爾也跟著笑,覺得沙漠的夜風(fēng)格外痛快。
趙傳薪去暖棚拿了種子,發(fā)現(xiàn)古麗扎爾一點(diǎn)都不怕臭液的味道。
他戴上泥抹子手套,踩上縹緲旅者,說:“你抓緊了我。”
他的手就從古麗扎爾屁股上挪開,狂奔的同時(shí),反向操作,細(xì)化沙土。
三個(gè)來回,他粉化出一條五米寬,二十多米長(zhǎng)的通道。
然后撒種子。
撒完后,第四趟粉化。
反向操作的時(shí)候,沙地會(huì)翻滾,恰好將種子埋沒。
古麗扎爾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感受風(fēng)馳電掣的快感。
“不能撒太多,萬一活不了就糟糕了。”
他又洋洋灑灑的將臭液倒入這條通道。
“等種子用完了怎么辦?”古麗扎爾家里只放牧,不種地,對(duì)播種是不在行的。
“種子用完就扦插。”
“什么叫扦插?”
“就是折斷樹枝插土中。”
“為何折斷樹枝還能長(zhǎng)?”
“因?yàn)槟阍捥唷!?br />
“你再講個(gè)故事好不好?”
“這玩意兒就講一個(gè),講多了叫人笑話。”
“為何笑話?”
“……”
趙傳薪帶她去上廁所,然后回去睡覺。
這間臥室其實(shí)是趙傳薪的。
臥室窗戶朝南,本來地炕頭西腳東,但古麗扎爾非得調(diào)轉(zhuǎn),頭東腳西。
趙傳薪說:“你睡吧。”
就要出去。
古麗扎爾卻說:“我害怕。”
“那就壯著膽子。”
“別走。”
“你就拿這個(gè)考驗(yàn)掌柜的是吧?”
趙傳薪是慣人的人嗎?
當(dāng)即就脫了衣服。
一件一件又一件,最后只剩下了平角褲。
古麗扎爾看著他滿身紋身,震驚:“你要做什么?”
“睡覺。”
古麗扎爾其實(shí)很懵懂,而趙掌柜能有什么壞心思?
……
莫理循本來早就應(yīng)該離開蘭州,正是因?yàn)楫?dāng)日碰見了趙傳薪,他便四處打聽這個(gè)道士,走遍了周遭的道觀仍然難覓其蹤。
他最后,去了找到彭英甲求助:“此道士頭發(fā)短,大冷天穿單層青袍,身材高大,胡須濃密,言談舉止不拘一格,懂得縮地成寸之術(shù)……彭總辦,你可知蘭州府哪里有這樣一位道士?”
彭英甲欲言又止,最后說:“當(dāng)你尋到了他,記得通知我一聲。”
“……”莫理循哭笑不得:“莫非彭總辦也在尋他?”
“哈哈……知己難覓爾。”彭英甲對(duì)他講述了當(dāng)日發(fā)生在黃河岸邊的事情:“此人眼光、見識(shí)皆不凡,陜甘正需如此有才之士。”
莫理循聳聳肩:“彭總辦都不知道,那我只好繼續(xù)西行,前往涼州、甘州、肅州看看。”
他本來就想要一年半載,考察中國(guó)西部。
這是預(yù)定的路線。
彭英甲想了想說:“此人壯懷激烈,可手段卻也暴烈,一言不合便要?jiǎng)邮郑雭聿粫?huì)是籍籍無名之輩,莫理循先生定能發(fā)現(xiàn)其蹤跡。”
“借你吉言,這道士是我西行路上,最精彩的見聞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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