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可以洗地了
這種事,趙傳薪也沒打算遮遮掩掩,正好讓此間百姓搞清楚來龍去脈,他拒絕不教而誅。
等河原操子說完,趙傳薪問:“將你所知道的名單,一一道出。”
河原操子臉上閃過一絲驚慌:“我若說了,我父親在日本將再難有立足之地。”
趙傳薪樂呵呵一笑:“能找到這里來,挖的就是你這條線,你若不說,回頭我會四處宣揚(yáng)是河原操子泄露的機(jī)密,伱若說了,我將關(guān)外的間諜一網(wǎng)打盡,消息反而傳不出去。”
河原操子打了個冷戰(zhàn),也不知道是被趙傳薪斬草除根的狠辣嚇得,還是趙傳薪威脅要昭告天下她泄露機(jī)密而害怕。
她一咬牙:“特別任務(wù)班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戰(zhàn)前敵后破壞和情報搜集,共分四個班,一班有伊藤柳太郎大尉、橫川省三、沖禎介……二班津久井乎吉大尉……三班井戶川辰三大尉……四班橋口勇馬少佐……在炸中東鐵路之時,橫川省三、沖禎介等人被抓住處死……
第二階段一班有橋口勇馬、鐮田彌助、早間正志、古莊友枯、飯?zhí)镎亍⒁菀娪聫⒋蟪踩手⒊商锇草x……二班有井戶川辰三,松岡勝彥,村岡政二,若林龍雄、森田兼藏……單獨(dú)行動班有田豐三郎、大島與吉、松岡虎熊、槽崎一良……
第二階段的行動班,主要目的在于操控滿蒙馬賊綹子,組織的‘東亞義勇軍’,其中最大的隊(duì)伍是馮麟閣率領(lǐng)的張海鵬等隊(duì)伍,本來欲尋杜立三,但杜立三不知為何偃旗息鼓。而井戶川少佐帶領(lǐng)的‘欽命正義軍’,主要是以巴布扎布為首的馬賊部隊(duì),他們一直活動到戰(zhàn)爭結(jié)束以后……”
呵呵,趙傳薪暗自一笑。
杜立子那老小子是因?yàn)槁犃俗约旱脑挘啪芙^與小鬼子合作的。
趙傳薪又問:“那在遼源負(fù)責(zé)四處測繪的人是誰?”
河原操子有些迷茫:“我只知有井戶川辰三協(xié)助,其余應(yīng)是陸軍所為。”
這個井戶川辰三,后來在日本人想炸死關(guān)外張老板的時候,還背地里為張老板求情,卻被痛罵了一通。
趙傳薪又詳細(xì)問詢,找個人做筆錄。
所謂第三階段,就是前兩階段結(jié)束后,留在東蒙和關(guān)外繼續(xù)進(jìn)行情報搜集工作的人員。
這才是重中之重。
最后他問:“那么,負(fù)責(zé)關(guān)外情報人員的負(fù)責(zé)人是誰?”
河原操子猶豫了一下,趙傳薪隨手將她腿上的藏刀拔出,血流如注。
河原操子叫了一聲,見趙傳薪要繼續(xù)插,趕緊說:“內(nèi)田康哉公使,佐藤安之助還有日高松四郎,還有個大人物,只有吉田四郎知曉,不要刺我,我真不知道……”
趙傳薪見問無可問,最后站直了身體,看看臉色迷茫的眾人,又低頭看看河原操子,問出了最后的一句話:“依你見,你們?nèi)毡舅奶幇膊迩閳笕藛T,并且四處測繪,目的為何?立即回答,敢猶豫一下,我會讓你活生生的看見自己肋骨被挖出來。”
河原操子被肋骨刺穿皮肉的場面嚇尿了:“日化東蒙,以東蒙為跳點(diǎn),徹底離間蒙、俄之間的關(guān)系,最終侵略整個關(guān)外和草原……”
此言一出,人群嘩然。
金淑貞臉色有些發(fā)白,不可置信的看著河原操子。
趙傳薪薅住金淑貞頭發(fā),按住她腦袋,指著河原操子說:“現(xiàn)在你聽到了?蠢的像豬一樣,人家說什么你就信什么,還要跟著去嫁給日本人?”
說完,趙傳薪掏出鹿崗M1907,對著河原操子腦袋就是一槍。
砰!
這一世,她再也嫁不了銀行家了,也無法獲得六等保冠勛章了。
咋一看,這個女人好像沒作惡。畢竟她最大的功績是協(xié)助日本在背后對沙俄搞破壞,讓他們贏得日俄戰(zhàn)爭。
但實(shí)際上呢?
這個女人成功了打開了整個草原、乃至于關(guān)外的情報局面,而這些扎根的情報人員,為日后侵略埋下了伏筆。
就這么個胖乎乎的女人,她的影響力其實(shí)在歷史上是被低估的。
金淑貞嗚嗚的哭了起來。
趙傳薪聳了她一把:“滾吧。”
金淑貞轉(zhuǎn)頭朝她爹飛奔而去。
貢桑諾爾布猶豫著開口:“趙傳薪……”
趙傳薪拽住他的胳膊向外走了兩步,就在貢桑諾爾布擔(dān)心趙傳薪要傷害他時,趙傳薪問:“知道為何留你一命嗎?”
貢桑諾爾布聞言大喜:“因?yàn)槲沂怯H王……”
趙傳薪抬手一嘴巴子抽過去。
啪……
“親王多個幾把,慈禧我都敢炸。”
“……”貢桑諾爾布哭喪著臉:“擔(dān)心東蒙會亂。”
“焯,怪不得你被善坤壓的死死的。只有血流成河的東蒙,沒有作亂的東蒙,懂王你懂?和老子亂?亂的起來嗎?”
貢桑諾爾布駭然。
這人真是瘋了,難不成還敢大鬧整個草原?
但轉(zhuǎn)念一想,有什么是趙傳薪不敢干的呢?
這人好像刀槍不入,子彈也打不穿他,而且神出鬼沒,有著神仙一樣的手段,著實(shí)難纏,怪不得連慈禧都怕他。
只是,這人會不會害怕炮彈呢?
炮彈可能傷鬼神?
貢桑諾爾布趕緊收拾雜念,開口道:“你直說吧,為何留我一命,我實(shí)在想不出原因。”
趙傳薪雙手插兜,說:“我要你做我的眼線。”
“這是何意?”貢桑諾爾布吃了一驚。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知道,草原上的王公貴族,時而和沙俄媾和,時而與日本人眉來眼去,早晚會鬧分家。造清廷的反,趙某無所謂,但誰想要單飛,脫離-中國,呵呵,我可以很負(fù)責(zé)的告訴你,日本和沙俄都保不住你們,誰單飛誰死。”
貢桑諾爾布訥訥不言。
其實(shí)他沒有反清廷的意思。
由于近年來清廷維新改革,驢糞蛋子表面光,看起來頗有些蒸蒸日上的意思,貢桑諾爾布也不覺得大清會亡。
但既然趙傳薪提起,他心中想了一下要是大清真的亡了,那他……說不得還會真的張羅著單飛。
他不由得心虛的看了一眼趙傳薪。
這人怎地能未卜先知?
趙傳薪可不就是未卜先知么。
他笑吟吟的看著貢桑諾爾布:“如何,答應(yīng)是不答應(yīng)?”
貢桑諾爾布內(nèi)心十分掙扎。
答應(yīng)趙傳薪,意味著做事要違背自己意愿。
可不答應(yīng),趙傳薪今天能萬軍之中取他首級如探囊取物,那明天也照樣可以。
貢桑諾爾布深吸一口:“我答應(yīng)你。”
趙傳薪便取出一張紙,寫了一行字遞給他:“電報地址,有消息發(fā)這里。”
然后取出瓶子,灌了一口水。
他邁出一步,邁步瞬間人影消失,再出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巴雅爾孛額面前。
他拍拍巴雅爾孛額肩膀:“糟老頭子,你真是耽誤時間的一把好手。跟你兜了這么大圈子,還不是要大開殺戒,這些狗東西才會服氣?”
巴雅爾孛額苦笑著沖他拱拱手。
趙傳薪又說:“你住在達(dá)賚湖附近是吧?沒事回去養(yǎng)老吧,別一天到晚瞎溜達(dá),下次找徒弟擦亮招子,看清是不是小鬼子。將來有天我累了,就去達(dá)賚湖找你,在那養(yǎng)養(yǎng)馴鹿什么的。”
巴雅爾孛額張張嘴,白花花的胡子抖了抖,忽然說不出話來。
兩人本來頗有些劍拔弩張,可如今已經(jīng)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趙傳薪?jīng)]廢話,再次邁步,瞬間到了金晉面前。
眾目睽睽下,趙傳薪連續(xù)閃現(xiàn),就是為了震懾在場眾人。
他的目的達(dá)到了。
“趙兄……趙神仙,你……”金晉磕磕絆絆,語無倫次。
他不敢叫趙兄弟了。
“漢升兄,兒女吧,該削就削,不能慣著。你瞅瞅你慣出個什么玩意兒,還要嫁給日本人,咋地她對矮子情有獨(dú)鐘啊?”
此時的日本人是真的矮。
金淑貞就差把頭埋進(jìn)褲襠。
金晉苦笑:“金某,記著了。”
趙傳薪招招手:“徐紅巖,過來。”
徐紅巖騎馬跑到近前,想要翻身下馬,卻被趙傳薪攔住。
趙傳薪對金晉說:“漢升兄,看你在當(dāng)?shù)仡H有威望,找?guī)讉武勇之輩,護(hù)送這小子回家。”
金晉連忙答應(yīng):“這金某能做到。”
徐紅巖趕忙說:“趙大師,我要拜你為師學(xué)藝……”
“你不是那塊料。”趙傳薪齜牙笑。“老老實(shí)實(shí)回家種地。”
金晉急忙后面馬背上取下一把弓:“寶弓贈英雄。”
好家伙,這把弓都有金晉身高那么長了,這是典型的大梢弓,清弓精品之作。
樺木弓胎,面貼牛角,背貼鹿筋,弦為筋弦,弦墊為骨制。
只有在天上飛的時候,古麗扎爾教趙傳薪一點(diǎn)弓的知識,當(dāng)時差點(diǎn)把她的弓給拉斷。
他抽出馬背上的一支重箭,彎弓搭箭。
別看重,但拉感柔和,二段拉感舒適。
趙傳薪試了試,估計(jì)得有150磅,十分駭人。
但對他的臂力來說不值一提。
只是清弓拉弓的姿勢十分難看,所以趙傳薪也沒瞄,45°角直接射了出去。
嗖……
箭矢飛翔的距離應(yīng)當(dāng)超過了300米才落下,眼神不好的根本看不見。
金晉齜牙咧嘴:“好氣力。”
趙傳薪哈哈一笑:“你確定這弓你能拉開?”
金晉訕笑:“男子漢氣概,既不是寧折不彎,也不是能拉開戰(zhàn)弓。”
“有道理。”趙傳薪豎起大拇指。“弓我笑納了。”
說完,他回頭,再捻一支重箭,朝地上還在微弱的掙扎的巴布扎布射去。
其實(shí)他本身沒什么技術(shù),全靠智能陀螺儀給校準(zhǔn)。
嗖……
重箭直接從巴布扎布后心穿入,將他斜著釘在了地上。
這個生命力頑強(qiáng)的馬匪頭子,就此消亡。
如果沒死在趙傳薪手上,辛亥年后他會網(wǎng)羅一批亡命之徒投靠哲布尊丹巴,封鎮(zhèn)國公、鎮(zhèn)東將軍,先和沙俄媾和,再與日本的特務(wù)川島速浪勾勾搭搭,屢犯奉、吉兩省。
沒少作惡。
趙傳薪算是提前為民除害。
射死了巴布扎布,趙傳薪收起戰(zhàn)弓,踏上了縹緲旅者。
徐紅巖在后面急忙大喊:“趙大師,等等我……”
然而馬速,遠(yuǎn)遠(yuǎn)及不上縹緲旅者。
趙傳薪火力全開,瞬間就出了王府。
只留下一句話:“可以洗地了……”
趙傳薪沿著馬鞍山那條溝塘子?xùn)|行,按照來路返回。
他僅用了兩分鐘,就抵達(dá)馬鞍山。
又跑了最多十分鐘,便抵達(dá)此前路過的那家農(nóng)戶小院。
院子里,老頭正在牽著黃牛,黃牛背上是大孫子。
大孫子的耳朵,仿佛包餃子一樣包著一塊布,布上面已經(jīng)染血。
小家伙臉色有些發(fā)白,但卻沒有愁眉苦臉,反而興奮的在牛背上喊:“架,架,殺鬼子去……”
黃牛慢騰騰不為所動,任其折騰,反正人小力氣弱,它渾不當(dāng)回事。
老頭笑吟吟的看著大孫子,那樣子仿佛對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寶。
趙傳薪的到來,只是引得老黃牛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悄無聲息的,只是掀起了些許塵土。
趙傳薪多少有點(diǎn)自責(zé),是他送給大孫子那把短刀,然后才招來了禍?zhǔn)隆?br />
大孫子現(xiàn)在年幼,尚且不知道愁。
等他長大以后,想要娶親,人家見一只耳還會愿意跟他么?
說不定還會遭到同齡人嘲笑,成長過程中心靈會變得扭曲。
這樣一想,趙傳薪將拳頭捏的咯吱咯吱響。
焯他媽的巴布扎布,死的還是太輕巧。
當(dāng)老頭帶著大孫子轉(zhuǎn)了一圈,回頭的時候才看見院門外靜靜不知站了多久的趙傳薪,他張張嘴,千言萬語,化為一聲嘆息:“哎……”
其實(shí)心里是有些埋怨趙傳薪的。
可巴布扎布不好惹,趙傳薪看起來同樣不是善茬。
當(dāng)日,巴布扎布等馬匪離開后,一家人就將那把短刀給埋了起來,任大孫子如何哭鬧都不再將那不祥之物交給他玩耍。
趙傳薪齜牙一笑:“小子,愿不愿意拜我為師?”
他沒別的補(bǔ)償方式,覺得只有言傳身教,能讓這小家伙長大不至于因?yàn)橐恢欢员啊?br />
旁人哭爹喊娘求著趙傳薪拜師,他可能都不會多看一眼。
老頭卻趕忙搖頭:“可不敢……”
趙傳薪?jīng)]理他,只是盯著大孫子:“想不想拜我為師?”
大孫子人小膽大,一骨碌從牛背滾落,拍拍屁股就朝趙傳薪跑來。
他抓住趙傳薪魚尾風(fēng)衣下擺,仰著小臉說:“你教俺騎馬耍大刀嗎?”
“我不但能教你騎馬耍大刀,還能教你耍槍,開車,開大炮,用重機(jī)槍,火箭彈,我還能讓你力大無窮,將來還會傳授你一件寶貝。”
大孫子眼睛锃亮锃亮,涎水從嘴角滑落,亮晶晶的:“真的?那俺能吃糕點(diǎn)嗎?”
他不知道什么叫開車,不知道大炮、重機(jī)槍和火箭彈,更不知道那寶貝會是啥?
但趙傳薪的神奇,讓他覺得那一定有趣極了。
“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趙傳薪笑著說。
老頭卻是面色微變:“不可,萬萬不可,死也不可……”
趙傳薪依舊沒理會他,對大孫子說:“我拆開看看,男子漢可別哭,疼你忍著點(diǎn)。”
大孫子點(diǎn)點(diǎn)頭,趙傳薪將那塊不知從什么地方裁下來的布料掀開,見從上耳根處,斜著向下,被切掉了一半耳朵。
因?yàn)檠持迹洪_的時候,牽扯到傷口,又有些滲血。
大孫子疼的擠眉弄眼縮脖子,卻愣是沒哭。
趙傳薪隨手將一塊蜜餞,塞進(jìn)大孫子嘴里。
這下,他立刻忘記了疼痛。
老頭看的揪心不已,老淚縱橫:“造孽啊……”
這時候,趙傳薪才對他說:“巴布扎布已死。哦,就是砍掉這半只耳朵的罪魁禍?zhǔn)祝 ?br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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