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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0章 殘血滿圖跑,無名


趙傳薪已經(jīng)能望見北海道的海岸線。

    星月說:在海邊有幾只日軍士兵,你要動手嗎?

    “……”趙傳薪齜牙:“我懷疑你產(chǎn)生了自我意識和情緒,但我沒有證據(jù)。”

    星月:我沒有,我不是。

    如果人的自我意識,就是激素的化學(xué)反應(yīng),那趙傳薪覺得星月或許真算是有自我意識。

    趙傳薪擴(kuò)大了采集樣本,但結(jié)論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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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子路人雖然懷疑,但卻不敢不答,連語氣不知不覺都恭謹(jǐn)了許多:“很多,有些人去參與挖礦,有些人進(jìn)了警視廳做巡查,也有的加入日軍獨立第13師團(tuán)的第11聯(lián)隊,負(fù)責(zé)在真岡港、大泊港和北境的波羅乃河谷的古屯堡壘駐守,防止俄人入侵。”

    此時,一個烏塔里女人朝這邊走來,問男人趙傳薪是誰。

    好家伙,胳膊不但拗不過大腿,也拗不過胳膊。

    趙傳薪聽不懂,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星月竟然懂了。

    然后穿行庫頁島南和北海道北之間的海峽,在中間從日本人的大泊町登陸。

    烏塔里漢子和尼夫赫人一樣沒什么心機(jī),直言說:“在他們打仗以前,他們的百姓之間關(guān)系很好。但如今關(guān)系很差。他們的士兵在波羅乃河谷的密林中不時地互相開炮,每個月都會死一些人。”

    路人打量趙傳薪,詫異他的穿著,驚訝于他能說一口還算流利的韓語。

    趙傳薪單手負(fù)在后面,右手握筆如劍垂在一側(cè),當(dāng)真是高手寂寞。

    “嗷……”

    “是的,你不是我們韓國人吧?”

    “……”

    他的胡子也不能免俗,因呼吸染霜。

    趙傳薪:“……”

    “披著獸皮,不是毛民是什么?”

    烏塔里漢子給趙傳薪介紹:“來自于索倫部的朋友,這是我的女兒,今年十二歲。”

    因為這二層樓頂部還搭了個亭子,地勢高,視野寬闊,所以趙傳薪取出銅眼,讓星月銜著銅眼插在了亭子的頂端。

    趙傳薪來了個中式劍法中的隱秘招式——追形截脈。

    他本就高大,里三層外三層的穿著更顯臃腫,活脫脫像是一頭大宗熊。

    因為庫頁島原住民久居苦寒,毛發(fā)旺盛,所以有了這么個稱呼。

    所以遠(yuǎn)遠(yuǎn)地看去,竟然頗有幾分融入當(dāng)?shù)赝林囊馑肌?br />
    日本人的目光有些鬼祟而桀驁,趙傳薪一一回瞪。

    這人豈能如此無禮?

    見趙傳薪盯著那邊,烏塔里漢子說:“那是熊靈祭,當(dāng)我們吃下熊肉,就能與熊靈更加親近……”

    他們正在舉行熊靈祭,一群壯碩的漢子,舉著長木桿,木桿頭上綁著繩索,繩索系于熊頸上加以鉗制。

    這里還是日本最早時期的貿(mào)易所。

    但他臉上卻露出了悲天憫人:“該死的日本人。”

    好一個利己的歪理邪說。

    趙傳薪眼睛雪亮雪亮的,趁熱打鐵又問了很多詳情。

    回答了這么多問題,沒功勞也有苦勞不是?

    這些日本兵見狀大怒,甚至還有舉槍恫嚇的。

    因而,趙傳薪能想到原住民在日本領(lǐng)地和毛子那邊一樣遭受欺壓。

    他分不清這氣場是上位者的氣勢,還是沙場上沾染的殺氣。

    街兩旁整齊的樹立電線桿子,除了人力車,趙傳薪甚至還看見了幾輛汽車。

    趙傳薪小聲嘀咕:“你能聽懂尼夫赫語我能理解,你怎么還能聽懂烏塔里語?”

    趙傳薪怪蟒翻身,順勢中平刺。

    趙傳薪最近練劍練魔怔了,眼中的任何兵器都成了刀劍。

    街頭兩旁是日式小木屋,趙傳薪很懷疑這些房子的取暖效果。

    只是身材遠(yuǎn)比這里的人更高大,更魁梧。

    日本警察鼻梁直接給懟歪了。

    七八個日本警察同時朝趙傳薪包抄,手里拎著短棒敲打掌心。

    “額……唔……”

    趙傳薪背起手,高傲道:“我與你們韓國的慶州李氏乃故交,大成商會的掌門人樸澤虎知道嗎?見了我也得恭敬的行禮。趙秉世、沈相薰等大臣,和你們退位的皇帝李熙,都得尊我一聲先生。”

    巡查是日本警視廳最低級別的警察,相當(dāng)于國內(nèi)的巡警。

    庫頁島很冷,所以這會兒黑瞎子應(yīng)當(dāng)正在冬眠,卻被烏塔里人從樹洞里抓了來。

    大泊町治下深海村。

    趙傳薪在街頭聽見了韓語,他一把拉住那人用韓語問:“這里的韓國人多么?”

    趙傳薪脫了軟金甲,裹著厚實、破舊但干凈的棉袍,外面再罩個锃亮的鹿皮斗篷。

    別人的鹿皮是蹭的油,趙傳薪的鹿皮斗篷锃亮卻是故意拋光打磨出來的,算是一種干凈的偽裝。

    倆警察嚇一跳:“八嘎,毛民你想要做什么?”

    其實,他是借著伸懶腰的時機(jī),將星月和銅眼甩出,將眼插在了屋檐隱蔽處。

    趙傳薪右腳剛縮回就重新邁出去——弓步擊劍。

    他昂著頭,三十度角望天,濃密胡須上的冰霜這會兒化開成水珠掛在上面:“殘血滿圖跑,滿血拉二胡,區(qū)區(qū)無名是也。”

    這是個烏塔里人部落。

    “嗷……”

    有人橫掄短棒,想要從側(cè)面偷襲掃趙傳薪的太陽穴。

    在偏東部的密林中,趙傳薪找到了個原住民定居區(qū)。

    總之趙傳薪的裝逼還是挺成功的。

    星月提醒趙傳薪:他的槍沒拉栓,放心。

    當(dāng)他們一出去,趙傳薪轉(zhuǎn)瞬傳送到警視廳門口,讓星月將銅眼摘下,施施然大步流星朝北而去。

    趙傳薪好似害怕,手中的萬年筆“嘡啷”落地。

    其余日本警察聞言先是面色一滯:你管這叫兇器?

    其實庫頁島原住民不戴狍頭皮帽,尤其那帽子上還奇特的帶著兩個角。

    他懷疑趙傳薪在吹牛逼。

    “江川巡查,你確定這是毛民么?毛民沒有長這么高大的,毛民很丑陋,這人卻很英俊。”

    他身高臂長,所以即便只拿了個萬年筆,也照樣刺中了日本警察的鼻梁。

    烏塔里漢子沉默了半晌,說:“百多年前,我們?yōu)跛锶吮蝗毡救送罋ⅰN覀兇虿贿^日本人,他們限制我們?yōu)跛锶嘶顒樱屛覀兞粼谶@里,就叫作給予地。”

    趙傳薪?jīng)]有動手的意思,在海上兜個圈子朝北而去。

    那些被怒目而視的矮小的日本人嚇得趕緊移開目光。

    作為庫頁島南端日據(jù)外地的民政署所在地,豐原市人數(shù)雖少,卻已經(jīng)初步有了繁榮跡象。

    街頭上全是日本人,看見這個戴著狍頭皮帽的家伙紛紛側(cè)目。

    可旋即恍然,這不是和沙漠皇帝對戰(zhàn),只是倆菜逼而已。

    聽那些警察一口一個“毛民”叫他,顯然是將他誤認(rèn)成了島上的原住民。

    手臂抬起,萬年筆下挑。

    我焯,我了個大焯……沒見過拿著一支萬年筆當(dāng)劍使的選手。

    對方從趙傳薪身上感受到一股強(qiáng)烈的氣場。

    對他自然不是秘密,可對趙傳薪而言卻非常有用。

    趙傳薪只是伸了個懶腰。

    這時候,烏塔里部落的人已經(jīng)開始扒熊皮,切割熊肉了。

    趙傳薪就同后腦勺長眼睛——側(cè)身回刺喉。

    趙傳薪齜牙笑了笑,對著他們遙遙地倒豎大拇指。

    他們好像小雞崽子取暖一樣抱團(tuán),使出吃奶的勁將趙傳薪往后面的牢房里拱著。

    趙傳薪面帶微笑的進(jìn)了牢房。

    趙傳薪看的出神,很快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

    一一四.四一.七七.九六

    短棒脫手落地,偷襲警察捂著喉嚨眼珠子暴突。

    顯然,原住民是不能明目張膽融入日本人聚居社區(qū)的。

    不是說崇拜熊靈么?

    又一人不掄棒,而是將短棒當(dāng)?shù)断胍ネ壁w傳薪腰子。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這地方不大,很快就有日本警察接到百姓示警匆匆而來。

    趙傳薪狂喜。

    等黑熊死透,他們又去將黑熊的腦袋割下。

    黑瞎子歇斯底里掙扎和咆哮,那些個子很矮須發(fā)濃密,帶著點白人特征的粗壯烏塔里漢子拼命的制住黑瞎子。

    我焯……

    就現(xiàn)在來說,不能將烏塔里人定性為日本人。

    趙傳薪其實沒怎么反抗,任憑他們推著進(jìn)了牢房。

    果然。

    于是趙傳薪靠著星月給出的發(fā)音對烏塔里漢子含信口開河:“我從索倫部而來,我受命來調(diào)解庫頁島各地民族之間的矛盾。你說這是你們的給予地,給予地是什么意思?”

    那人說的是:“你是什么人?為何來到我們給予地?”

    趙傳薪忽然在警視廳外面揚(yáng)了揚(yáng)手。

    約六十里外,就是日本在庫頁島的樺太廳所在,現(xiàn)在叫豐原市。

    據(jù)說烏塔里人才是北海道的原住民,只是后來被日本人占據(jù)了。

    趙傳薪左右看看,從桌子上拿起銅制的老式棉花吸墨萬年筆。

    下意識的想要閃躲然后取中線,給日本警察來個AOE范圍殺傷。

    星月說:他們的語言屬于抱合語,源自于波利尼西亞語,我隨你去過夏威夷聽過太多卡納卡人的語言,許多語言是共通的,你聽不懂的土語、方言我都能聽懂。

    趙傳薪見對方起疑,就鼻孔朝天道:“就你?你區(qū)區(qū)一介草民也配知我名姓?”

    越是原始的族裔和部落,就越有儀無禮,就顯得和文明社會格格不入。

    那幾個日本警察罵罵咧咧離開的時候,還說:“等他餓的沒力氣了再收拾他也不遲……”

    身后一個日本警察不信邪,想要偷襲。

    于是,倆警察極力擺出一副兇相,卻又小心翼翼的拉開距離,輪流上前推搡著趙傳薪前進(jìn)。

    在野外不可一世的黑瞎子,此時被折騰的筋疲力竭,時不時地中氣不足的咆哮一聲,嘴巴子和臉上全是雪。

    倆日本警察駭然后退一步,然后色厲內(nèi)荏再次上前推搡趙傳薪。

    趙傳薪又問:“日本人和俄人關(guān)系如何?”

    趙傳薪進(jìn)了警視廳內(nèi),因為這里還有很多警察,倆日本警察終于覺得揚(yáng)眉吐氣,指著趙傳薪對同僚說:“這個毛民野蠻,不聽管教,公然在我們的街道上行走,大家?guī)兔χ品逃?xùn)他一下。”

    但是許多人難以區(qū)分,在他們印象中,原住民都是這樣不修邊幅臟乎乎的樣子。

    倆矮小的巡警氣勢洶洶的咆哮。

    這人起初還回答,后面愈發(fā)覺得不對勁。

    兩人以為這是夸贊,露出黃牙憨厚的笑了。

    “那還能有假?”趙傳薪支棱起眼睛。“我來問你,這里韓國人多么?都從事什么行業(yè)?”

    他微微側(cè)身躲開,出手如電,輕松拿捏短棒,一把奪過,然后朝遠(yuǎn)處丟去。

    “……”

    你們就這樣招待熊靈的嗎?

    趙傳薪還以為他們要跪拜一番,然后將黑瞎子給放掉。

    其余警察懵逼。

    他們不知道,在眼鏡中,趙傳薪看到的是三百六十度環(huán)影。

    不多時,就到了大泊町警視廳。

    怎么還弄死這頭黑瞎子?

    趙傳薪對棒子殊無好感,背著手滿臉高傲的離開。

    這時候,有個日本警察去柜子里取出了一把三十式步槍,舉著面目猙獰喊:“管你有名無名,快放下伱手中的兇器。”

    剩下的警察不約而同后退。

    趙傳薪也不管那些,戴著個眼鏡,脖子上掛著棉手悶子帶子,大搖大擺的走在街頭。

    棒子路人朝他背影啐了一口:“呸!怕不是俄人派來的奸細(xì)?不行,我得上報警視廳,說不定樺太廳的平岡定太郎民政長官還能給我發(fā)放獎賞……”

    但厚顏無恥是他們性格最真實的寫照,當(dāng)即嚷嚷著:“對,快放下兇器,不然要你好看。”

    有一家二層小樓,掛著“池田洋品店”的招牌。

    烏塔里漢子再次沉默。

    結(jié)果,就見有漢子小心翼翼從側(cè)后方接近黑熊,等接近熊頸部位置的時候,一刀從熊胸口的月牙白印處捅了進(jìn)去,那里是黑瞎子的要害。

    做完這些,趙傳薪看見街頭十字路口,有一列荷槍實彈的日本憲兵在之前回答趙傳薪問題的那棒子路人帶領(lǐng)下姍姍來遲。

    趙傳薪尊重這一點,所以他在夏威夷能成為卡納卡人的庫庫戰(zhàn)神。

    那家的人還在看熱鬧,卻不想殃及池魚,頓時哀嚎,轉(zhuǎn)身回屋取紙糊窗重新裱糊,不然晚上會凍死。

    棒子路人鼻子好懸氣歪:“你……”

    一人當(dāng)先拎著短棒兜頭朝趙傳薪砸下。

    頭上戴著個狍頭皮帽。

    如果萬年筆是刀劍,這招直接就能將對方手腕斬斷。

    趙傳薪?jīng)]走多遠(yuǎn),就抵達(dá)了日本人的舊樺太町民政公署所在。

    趙傳薪本是右腳在前,左腳在后,此時右腳忽然撤回,短棒的頭堪堪在趙傳薪面前五公分處砸空。

    趙傳薪看了看漢子女兒那張黝黑而蒼老的臉龐,不由得豎起拇指:“小小年紀(jì),竟然少年老成,真不錯。”

    但他靠近各個關(guān)隘,偷偷讓星月探測日軍分布。

    短棒在空中旋轉(zhuǎn)著,飛出去了十余米,最后“噗”地一聲打壞了民房的窗戶紙。

    饒是如此,強(qiáng)橫的力量也讓對方慘叫出聲。

    他還得繞過日本的禮文島。

    “吼……”

    他主要想勘察一下庫頁島南部各處地形和日本機(jī)關(guān),以及試探他們對原住民的態(tài)度。

    但顯然這種稱呼是帶著歧視性的。

    倆巡警大怒,當(dāng)即拿出樺木短棒,朝趙傳薪掄了過來。

    這里的日本人生活條件也很一般,衣著單薄,出門都是蜷縮著身體趕路,瘦骨嶙峋蓬頭垢面的。

    這果然觸怒了倆巡警,當(dāng)即上前扭住趙傳薪手臂,想要反剪,可那一對手臂如同鋼澆鐵鑄難以撼動。

    棒子路人瞪大了眼睛:“此言當(dāng)真?”

    一下夾住了對方手腕。

    持槍日本警察得意洋洋。

    其余警察一哄而上,想要制服趙傳薪。

    大泊町,后來當(dāng)俄全面占據(jù)庫頁島后改名為科爾薩科夫。

    千歲村、長濱村……趙傳薪?jīng)]在這些地方逗留。

    趙傳薪?jīng)]有久留,不等他們完成熊靈祭便告辭繼續(xù)向北。

    無論沙俄還是日本人,他們侵略就是在給趙傳薪助攻。

    趙傳薪也沒反抗,推搡就走唄。

    趙傳薪也不說話,只是朝地上啐了一口。

    然后上前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通。

    反正這些也不算秘密。

    他皺眉:“這位先生,你都不曾通名姓,單說你認(rèn)得我們皇帝陛下和幾位大臣。能否告知尊姓大名?”

    趙傳薪心里樂開了花。

    可趙傳薪卻退到了墻角,避開他們視線。

    下一秒,出現(xiàn)在二層小樓頂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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