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利爪傭兵團的隊伍離開白石鎮向著正北的方向前行時,沿途的雪地已經可以看見一長串清晰的腳印——從腳下丘陵中的路一直延伸,直至遠方盡頭的山林。 就如指向前方的路標。 吉諾德的視線從這些腳印中挪開,他的面色迅速的陰沉下來——對照著地圖,他確信了那位年輕人前去的地方正是阿弗拉迪子爵的墓地。 雙方是為了同一件東西嗎? 他并不清楚,但是那種不詳的預感正從心頭升起——雖戰斗的準備很充分,可他并不希望與那位年輕的山民劍豪發生沖突。 只是眼下看來很有可能身不由己。 赫爾維格來到了他的身邊。 “團長大人,恐怕他們有著同樣的目的。” 他披著皮革鑲嵌鐵片的輕鎧,白色的長發用一根束帶整齊捆在了腦袋后頭——飛揚的眉毛下頭是一雙灰色的眼睛,眼睛并沒有什么太大的特點,但是配合著下方那只凸起的鷹鉤鼻子,看上去倒有幾分的精干與陰鷙。 赫爾維格,兩年之前加入利爪傭兵團,之后憑借出色的功績成為了第一大隊的隊長。他的實力非常不錯,同時擅長制定行動計劃,并且對于戰斗方面的事項相當富有經驗。 他曾是貴族私兵中的一位軍官。 不過在“霧松戰爭”爆發后,他所效忠的那位貴族老爺匆匆忙忙逃離領地,無處可歸的他并沒有像手下的那些伙子一樣選擇重新加入軍隊,他騎著自己的馬匹,獨自從西境的羅爾斯地區一路穿過諾戈來到拉齊斯。 所幸遇到了團長吉諾德,因為這位先生的賞識,他很快在布瑪的這支傭兵團中站住了腳跟——事實上,他對于團長吉諾德也心存著匪淺的感激之情。 這次任務,他很清楚吉諾德和整個傭兵團都不愿放棄或承受失敗——所有的一切努力因由于此,他從團長口中了解了那位年輕山民劍豪一行大致的實力,并為此作出了精心的籌劃。 緊了緊身上的棉襖,吉諾德向他點了點頭,繼續向著前頭走去—— 他們早已出發之前便披掛好了鎧甲,為了御寒,特地在外頭套上了一件厚實暖和的襖子——傭兵們一個個臃腫的體型像是過冬的棕熊般,一眼望去多少顯得有些滑稽可笑。 然而隊伍卻很安靜,沒有人發出任何不必要的聲音。 這兒前行的是利爪傭兵團第一大隊的大部分成員——除了幾位傷者和第三大隊一起留在布瑪,剩下全部的人都已來到瑟里斯地區。 青色之丘初冬的雪景只有一種單調的顏色。 銀白,晶瑩剔透,折射著淡淡陽光令人目眩的銀白。 若是有吟游詩人行走在這片地渾然一體的雪景中,不定靈感迸發創作出一首不錯的詩歌。 不過對于傭兵們來,這種糟糕氣下的野外冒險和戰斗無疑屬于煎熬,還好,看在雷爾的份上,傭兵們都還能夠忍受。 先行者的足跡翻過了丘陵,沒入了一片矮松林。 眼看到了這兒,事情已經不需要再懷疑了。吉諾德和赫爾維格都很清楚,那位年輕人和他的同伴的確來到了那位阿弗拉迪子爵的墓地。 墓地中有他們完成任務所需求的那件東西。 “赫爾維格,作好戰斗準備。” 吉諾德對著他的心腹,第一大隊的隊長赫爾維格冷冷道,身后的傭兵們展開了陣形,漸漸朝著這片矮松林靠攏——林中的地形并不是很適合強弩的發揮,他忽然之間有了一些隱隱的擔憂。 “等等,團長大人。” 對于吉諾德的越級指揮,赫爾維格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的情緒,他如一個盡職盡責的幕僚,先是抬頭望了一眼矮松林——墨綠色的松針上頭仍有積雪,偶爾可以看見一些飛鳥停留。 “那兒有些古怪。” 赫爾維格的目光在矮松林中搜索,他很快下達了命令,先讓傭兵們注意附近異常的動靜和痕跡。 “發現腳印。” 只是過了大概三五分鐘的樣子,一位傭兵舉手示意——這一串腳印從白色石碑開始,穿過矮松林之中的道,一路向外。 兩串腳印。 在松林中的分布是一個大致的“z”字型。 “他們已經離開了。” 吉諾德道。確定了這一現實后,他招呼著手下的傭兵聚集,開始進入矮松林中。 積雪覆蓋的一座山包,還有一塊矗立的白色石碑——王國英雄的墓地簡陋至斯,不由令人大為感慨。 也許那位英勇的阿弗拉迪子爵早已被人遺忘。 可惜傭兵的心中對于所謂的王國英雄并沒有太多的崇拜之情,關于雷爾的執念在他們靈魂與血液中流淌,就像長滿稗草的莊稼田地。 有人已經開始探索著這個山包。 可以肯定,這座山包就是那位子爵大人的墓地。一想到這次任務的高額傭金,所有的人都只感到熱血澎湃,心頭一片火熱——掘墳毀尸這種極其惡劣的行為,此時已然被他們拋諸腦后。 他們恨不得馬上動手。 “有人剛剛來過。” 在那塊半人多高的白色石碑上,還留有著手掌抹過的痕跡。 吉諾德站在石碑之前,他盯住了上頭的碑文——身為利爪傭兵團的團長,他曾經接受過一些基本的文化教育,上頭的那些埃蘭特花體文字,很快的被他辨認出來。 一首佚名的短詩。 似乎寓意著這位死去子爵大人的往事。 吉諾德不由開口低念。 …… 「英雄遺物」。 論壇那篇帖子中提到的任務物品原來是一串毫不起眼的純銀項鏈。 格羅斯將其攤在了掌心,這串項鏈由一條細的銀鏈和一只心形的匣子組成——銀鏈穿過了匣子凹端的孔,而在匣子的表面,寫著一行蠅頭文字: 致親愛的西恩,米利亞·海因里希。 “好像是一件定情信物。” 萊文看了一眼,在旁邊道。盡管只有半桶水的識字水準,但是心形的款式與彼此愛慕的年輕男女之間互贈的玩意并沒有什么不同。 格羅斯發覺匣子上還有一個凸起的豌豆大的圓點。 這是一個機關按鈕。 稍稍晃動這串項鏈,還可以斷定匣子里頭是空的。 里頭有東西。 不過格羅斯沒有選擇馬上打開,他盯住這串項鏈——米利亞·海因里希?海因里希這一姓氏與他手中那枚印章戒指完全一致。 兩者之間莫非有什么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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