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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陌生


  從奧萊回來后,我的情緒一直很低落,我們回到家中,做了晚飯,我們一邊吃著晚飯,一邊聊起天兒來,孟蒙打開了啤酒,一邊喝著酒,一邊安慰我說;“老婆,不要不開心了,你就當出去旅游了一次。”
“今天花了三十美金,一點收獲都沒有,我能開心的起來嗎,再說上個星期小老板沒有按時給你薪水,是不是又開始拖欠了。我賺的只夠我自己的生活開支,我們倆總不能一直這樣生活吧,開心也是要有代價的。”我生氣的發著牢騷。
“那我們不開心的生活,能怎樣呢?小老板那邊你不用操心,我能搞定,而且我不是和你說了嗎,你就當來美國玩一玩兒,你兒子的學費我會幫你解決的。你不要過分的焦慮,你就是想的太多了,好啦,開開心心的。”他摟著我哄我說。
“你能解決,你怎么解決,你現在身無分文,又拿不到薪水,真是癡人說夢。”我沒好氣兒的說道。
我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可能是在奧萊他戲耍了我,讓我感到很氣憤,到現在才發泄出來吧。我真的不明白,人家兩個人都是一起努力奮斗,但是我感覺他似乎不喜歡讓我認識他身邊的朋友。我想起了劉芳提醒我的話,是呀既然他沒錢,他怎么又能說出能解決我兒子學費的事情呢。
“你就是不相信我有能力,你就是瞧不起我,你以前就是這個樣子,雖然你對我很好,但是你卻一直瞧不起我。”孟蒙突然松開我大聲埋怨道。
“我怎么不相信你了,如果不信任你,我早就離開你了。我要是瞧不起你,我這么些年和你在一起做什么。”我也大聲的說道。
”我姐他們和我說,你只是和我玩兒玩,你根本不想和我結婚生孩子,要不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你怎么可能從來沒懷上,你肯定背著我吃藥了。還有我拿了兩回戶口本,準備和你結婚,你就是不同意和我結婚。“孟蒙看著我氣憤地說。
“這些問題你問過我很多次了,我也和你解釋很多次了,我從來沒吃過藥,當時不和你結婚,是因為我覺得我還需要了解你多一點。”我也氣憤的說。
“你就是騙我,覺得我傻好騙,我不相信你心里是這么想的。”他更是沒好氣兒的對我說。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我們這幾年我對你怎么樣你不清楚嗎?”我更加生氣的說。
“得了吧,你就是想找個年輕的玩兒玩。”孟蒙醉醺醺的大聲說道。
“你好好想一想,如果我真要找個年輕的玩兒,我為什么不找個年輕帥氣的呢?為什么選擇你呢。”我看到他醉醺醺的樣子,捏了一下他的胳膊緩和了語氣說道。
“反正我就是想不通,你為什么不和我結婚,不知道你到底為什么對我這樣。”他也降低了聲調說道。
“你喝多了,我不和你說了,說了也沒用,你第二天酒醒了也是不會認賬的,你少喝一點兒吧,早點兒休息吧。明天你還需要去上班。”我看著他喝多的樣子,趕緊緩和氣氛說。
“我沒喝多,你要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么不和我結婚?”孟蒙拉著我的手問道。
“我剛回答你了,之前是因為我們還不是很了解,如果我們互相了解了,也能容忍彼此的缺點,那我們就可以結婚了。”我解釋給他說。
“你在不和我結婚,我就找個年輕的,我身邊有很多追求者,你要是不信,我明天就給你領回來一個。”他繼續說著。
“你說的是酒話,還是認真的,我就當你說的是酒話吧,我們最好不要再聊了,早一點兒休息吧。”我心里面一陣兒難過,但是我還是心平氣和地對他說。
也許是他喝多了,他突然變得那么不可理喻,胡攪蠻纏,讓我很傷心。
就在這個時候小老板和小張開門走進了家,小張趕緊打破僵局說:“哥,怎么自己喝上了。”
“你們回來了,一起喝一杯吧。”孟蒙對他們說。
“我們吃過了,不喝了,你自己喝吧。”小張笑著說。
小老板回了自己的房間,鎖上了房門。小張說完也會了自己的房間,鎖上了房門。
“老婆,我喝醉了,我們也洗洗睡吧。”孟蒙突然說道。
他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呀?是不是用這種方式在向我訴說他內心的想法,不想了,等他明天酒醒了再問問他吧。小老板和小張是不是聽到了我們的爭吵,如果聽到了,這會對孟蒙更加不好的。
這次爭吵之后,孟蒙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他不在按時回家,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一開始是晚上十二點,后來是凌晨兩點,最晚的一次是凌晨四點。他每天晚上都和小老板、小張一起喝得醉醺醺的回來,回來后就無限循環的問我同樣的問題,那就是為什么不和他結婚。
爭吵之后的日子,讓我非常難過,我沒想到他會變成了我最不喜歡的樣子,在他來美國之前,我曾經提醒過他,自己孤獨的時候,找一些事情做,不要養成酗酒的習慣。可是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酒鬼。
這段時間我的睡眠也不是很好,他的行為,讓我想起了我前夫為了和我離婚,沒晚喝酒后,斥責孩子,有的時候打孩子,晚上不讓我睡覺,讓我陪他聊天,最后我的身體終于被拖垮,每天上班頭腦只清醒一個多小時,就開始頭暈想睡覺。最后我沒有辦法,只能搬出去住了一段時間,冷靜思考了以后答應了他的離婚請求。我之前給他講過這些,難道他現在也想和我分手,但是想讓我提出來嗎?應該不會的,他不是那樣的人,我不應該這么想他。
這一天,他又喝多了回來,已經是凌晨四點了,他又把我叫醒,讓我陪他聊天。一開始我不理他,他就掀開了被子,醉醺醺的對我說:“老婆,我們聊聊呀。”
“我不想和你聊,我很困,我要睡覺。”我拉過被子說道。
“都這點兒了,你也睡不著,不如我們聊一聊。”他湊到我身邊醉醺醺的說。
“我不和你聊,你喝多了,聊完了你又不認帳。我不和酒鬼聊天。”我生氣的說。
“我沒醉,我清醒的很。”他說著躺在床上蓋上被子準備睡覺。
“你真的想聊天嗎?”我突然間坐起來問他。
前幾天我為了不影響他第二天上班,所以裝睡,讓他盡量能睡幾個小時。但是今天我真的忍無可忍了,我想盡快解決這樣的局面,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變成這個樣子,如果他繼續這樣下去,他將會變成酗酒者,而且身體也會慢慢不好的。我一定要開始反擊,不能讓我們陷入這樣的局面,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相信這也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是呀,我是想和你聊聊。”孟蒙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小聲說。
“好呀,那你也起來,我們出去聊一聊。”我把他拉起來說道。
“在家里躺著聊吧。”他倒下閉著眼睛說。
“我們不要吵到別人休息,走,我們出去聊。”我再一次拉起他說。
“你是不是不敢出去和我聊呀?”我趕緊使用激將法問他。
“我有什么不敢的,出去就出去。”他坐起來說道。
“那趕緊換好衣服,我們一起出去。”我把衣服扔給他說。
我們換好了衣服,一起走出了家門,紐約的清晨空氣很清新,不過今天有一些冷。
“好冷呀。”孟蒙打了個寒顫說道。
“你冷呀,那我們跑起來吧。”我說道。
“我想回去睡覺了。”他雙手抱著哆嗦著說。
“別回家呀,你陪我鍛煉一下身體,我們一起跑跑步就不冷了。”我拉著他跑著說。
“你是要謀殺親夫嗎?”孟蒙一邊跟著我跑著,一邊說道。
“我是要讓你體會一下,被別人打攪睡眠時什么感受。”我繼續拉著他跑著。
“你不用拉著我,我就是喝了酒,我也能跑步。”他扒拉開我的手說。
“那你要跟上我的速速呦。”我故意加快了速度。
“老婆,你慢一點兒,我一晚上沒睡覺,跟不上你的速度。”孟蒙央求著說。
“你不是體力很好嗎?你不是不在乎你的身體嗎?快點兒跑。”我看了看他煞白的臉說道。
我在催促他的時候,其實我心里面很擔心他會因酒精中毒而引起身體不適。但是我看到他不再飄飄的步伐,我知道他酒快醒了。
“等等我,我都出汗了。”他速度開始慢下來說。
“出汗就好了,出汗可以把你身體里的酒精散發掉的。”我回頭看看他說。
“你要帶我去哪里呀?”他一邊跑著,一邊問道。
“我們去小公園。”我跑回來拉著他胳膊說。
“怎么樣,一晚不睡覺感覺如何?”我笑著問他。
“我連續一個月不睡覺都可以,甭說這一天了。”他有點兒氣喘吁吁地說。
“吹吧,反正吹牛不用上稅。”我笑著說。
“老婆,我真跑不動了,我們走著行嗎?”他停下腳步說。
“好呀,那我們一邊走著,一邊聊吧。”我也停下腳步,慢慢走著說。
“我想問你一下,你這些天為什么每天都出去喝酒?而且還喝的這么晚。”我拉著他的手一邊走著,一邊問道。
“我也不想去,小老板總是叫我去,說是去別的餐廳試菜。”孟蒙說。
“既然叫你去試菜,那為什么喝那么多酒呢?難道也要試酒嗎?”我繼續問他。
“去了之后,就說喝兩杯,喝著喝著就喝多了。”孟蒙回答說。
“那他叫你去試菜,你們試菜后做了什么記錄嗎?對自己的菜品改進了嗎?”我繼續追問道。
“沒有,喝多了全忘了。”他看了看我說。
“那他有沒有問過你試菜后的感覺和意見?”我繼續問道。
“沒有。”孟蒙似乎明白了什么,看著我說。
“那你現在還覺得他是叫你試菜嗎?”我看著他問道。
“老婆,我錯了,我這幾天不應該天天去喝酒。”孟蒙摟住我說道。
“喝酒要有酒德,喝酒是愉悅自己,但是小酒怡情,大酒傷身,你現在身無分文,如果你病倒了,拿什么去看病,你又沒有上保險,如果真的病了,你怎么面對。”我苦口婆心的看著他說。
“我忍了你一周了,今天你休息,我才發作,我不想讓你本來每天工作就很累了,再受到其他的干擾。”我繼續說道。
“老婆,是我太傻了,我沒想那么遠。”他看著我說。
“這回酒醒了嗎?知道自己以后該干什么和不該干什么了嗎?”我像教訓員工一樣問他。
“知道了,我以后不會再去喝酒了。”他舉手保證說。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本身就漂泊在外,什么都不重要,有個好身體能讓你抵御各種風險,一定要珍惜你自己的身體,遇到什么問題,我們都可以通過溝通來就解決,不要用這種傷害自己身體的方式來解決。”我語重心長的對他說。
“老婆,我知道了,我一定改,保證不會再喝大酒了。”他伸出手保證說。
“老婆,有你在我身邊真好,你總能及時提醒我。”他親了我一口說道。
“少哄我,希望你真的意識到了,不過我真的不知道小老板為什么這么帶你玩兒,是不是本周又沒給你薪水呀?”我繼續問道。
“是的,又沒給我薪水。”他有點兒慚愧的說。
“你記得今天一定要找他要薪水,而且把上一周的也要要回來。”我囑咐他說。
“好啦,老婆我知道了。”他摟著我說道。
“那我們回家吧,你再睡一會兒,我一會兒還要去上班。”我說道。
“老婆,我不困了,現在剛六點多,我們在小公園溜達溜達吧。”他拉著我說道。
“好吧。”我順從的跟著他進了小公園。
“老婆,你看這里有個籃球。”孟蒙指著籃球框說道。
“還真是哈。”我看了看說道。
“老婆,你等我一會,我把它弄下來,我們打一會兒籃球好不好?”他興奮的說。
“好呀,我也好久沒打籃球了。”我饒有興趣的答應說。
孟蒙走到小樹林,拿了一根木棍,踮著腳尖很吃力的把籃球弄了下來。
“老婆,看球。”孟蒙笑呵呵的把球扔給了我。
我們就這樣打起了籃球,隨著太陽的升起,小公園里面來了一些晨練的人,有幾個年輕人也加入了我們打籃球的行列。
這一時刻,我們忘記了前一周的不愉快,盡情的享受著陽光和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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