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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來買單


  孟蒙帶著我又來到了那家小老板經(jīng)常請客的餐廳,剛一進門,周經(jīng)理就笑著迎上來說:“歡迎孟哥和嫂子光臨,包房已經(jīng)訂好了,我?guī)銈兿氯ァ!?br />“哈哈,周經(jīng)理好久不見又帥氣了。”孟蒙一邊腳踩浮云似的走進店里,一邊笑著說道。
“周經(jīng)理您好!”我沖他微笑著說。
“嫂子您好!您好久沒過來了。”周經(jīng)理搭訕著說。
“是的,我看今天店里客人還挺多,生意不錯哈。”我也沒話找話的說道。
“孟哥,要不咱們先去包間吧。”周經(jīng)理說著,扶了一下孟蒙。
“你讓服務(wù)員先把嫂子帶到下面的包房,把KTV先給打開,我找你先說點兒事情。”孟蒙扶著周經(jīng)理,對周經(jīng)理說。
“老婆,你先跟著服務(wù)員去包間,我一會兒就過來。”孟蒙回頭對我一邊說著,一邊給了我一個飛吻說道。
“好的,你自己下來時,注意臺階。”我不放心的說。
“小徐,你先帶客人去包間,就是地下一層最大的那一間。”周經(jīng)理吩咐著。
“來您跟我來。”小徐帶我走進了包間,把KTV給我打開后,掩飾著有點兒嫌棄的眼神對我說:“您先忙,有事兒您在叫我。”
“好的,謝謝!”我說道。
我一個人坐在那里,空曠的房間,昏暗的燈光,身心的疲憊,讓我身體感覺一陣陣的從心里往外感到寒冷,不由得想起今天剛剛發(fā)生的事情,想起最近一周孟蒙對我的冷淡,想起他酒后對我說的那些傷人的話語,聽著KTV播放的張學(xué)友的《吻別》,我心里感覺一陣陣的刺痛。于是我拿起話筒關(guān)掉了原生,傷心的唱了起來,這首歌的歌詞讓我很有感觸,唱到最后幾句時,我的心中一陣劇痛,眼淚默默的溜了下來。
“我老婆她唱歌就是很好聽的。”孟蒙站在門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仿佛擔(dān)心什么,趕緊對服務(wù)員小徐解釋說道。
“是,嫂子唱的就像歌星一樣。”小徐看了我一眼附和著。
我唱的太用心了,不知道他們兩個什么時候進來的。我連忙擦去眼中的淚水,掩飾著心里的傷痛,笑了笑對小徐說:“你夸獎了,我只是唱歌不跑調(diào)兒而已。”
小徐仿佛知道我有心事的樣子,同情的看了看我。
我轉(zhuǎn)過頭看了看孟蒙說:“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孟蒙眼中充滿慌亂的說:“我聽了有一會兒了。”
這個時候周經(jīng)理走了進來,我們在桌子的三個方向坐了下來。周經(jīng)理手里拿著幾張鈔票遞給孟蒙,對孟蒙說道:“孟哥,這是你給的五百美金,我不能提前收你的錢,還有就是我個人覺得,今天這個慶祝會不應(yīng)該你買單。”
“給你你就拿著吧,今天這個慶祝會的錢你就用這個買單,這點兒小錢我還是出得起的。”孟蒙用手推了一下周經(jīng)理的手,很霸氣的說道。
“什么?你們在說什么?買什么單?”我一聽孟蒙背著我付給周經(jīng)理五百美金,還說是為今天的慶祝買單,我生氣的問道。
我心里想,孟蒙啊孟蒙,你可真大方呀,自己每周都拿不到工資,手上就之前剩下的幾百美金,這是酒勁兒還沒醒嗎?怎么又開始玩兒出新花樣了,你是不是還在為剛才丟臉的事情生氣,所以想要用這種方式挽回自己的面子?不對,你哪兒來的這五百美金,難道是小老板給的這周的工資嗎?
“今天是小張的生日,最近吃飯都是小老板買單,輪也該輪到我表示一下了。”孟蒙理直氣壯的大聲對我說道。
“你要是覺得你錢多了沒地方花了,今天應(yīng)該你來買單,我沒有意見。不過我覺得今天是小張生日,更應(yīng)該是小老板買單了,因為小張是他的員工,給員工慶生由公司買單不是最合理的嗎?”我氣憤的大聲說道。
“還有你是小張的爹,還是你是他的什么親人,這個慶生宴憑什么由你來買單。周經(jīng)理你說我說的這個理兒對不對。”我看了看周經(jīng)理說道。
“是呀,我覺得嫂子說的很對。”周經(jīng)理看了看我,為難的說道。
“是呀,你和小張只是朋友,他的生日你可以送禮物,但是沒道理你來給他舉辦生日宴吧,這樣你會讓小老板和小張都難堪的。”我看著孟蒙似乎還沒清醒的樣子極力勸說著。
“還有就是從買單資格來講,怎么也輪不到你來買單吧。”  我站起身著急的對他說道。
“是呀,孟哥,我們都是打工仔,起早炭黑的賺點兒錢不容易,特別是廚師一天站下來很辛苦的,這不是一百美金,這個太多了。”  周經(jīng)理站起身走到孟蒙身邊,把錢放在桌上說道。
“給你錢你就拿著,你對我不錯,我就是想請兄弟們吃一頓大餐。”  孟蒙拿起錢塞給了周經(jīng)理。
“孟哥,你這真是。”  周經(jīng)理看了看我,兩難的說道。
“孟蒙,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要是酒還沒醒,你就先坐在這里醒一醒酒后再做決定。”  我也走到孟蒙身邊用手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大聲說到。
“我看孟哥是喝多了,嫂子我先走了,上面還有事情。”  周經(jīng)理把錢放在桌上說道。
“你有什么事情呀,你別走,這錢你一定要收下,不要聽你嫂子的,女人不懂外面的事情,不要理她。”  孟蒙站起來有點兒打晃兒的說。
“嫂子,你看,剛在上面他就這個樣子,把錢塞給我就下來了,我就知道他喝多了,只不過不好說什么。他這到底是為什么喝這么多呀?”  周經(jīng)理小聲的向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喝這么多,我猜他應(yīng)該是心里不痛快吧。”  我掩飾的說。
“我看他們這周每天都來我這里喝酒,每次一喝酒就是很晚,而且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也不好請他們走,弄得我這邊的服務(wù)員都有意見了,每天晚上也要陪他們很晚,后來我只能我自己陪他們了,我這些天晚回家,我家里人都有意見了。他們?nèi)齻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能天天這樣造呢,我真是搞不懂他們。”  周經(jīng)理又坐下來向我一邊抱怨,一邊好奇地說。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看他天天這樣我也很是苦惱,真是不好意思,這些天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看了一眼孟蒙,又看了一眼周經(jīng)理極力掩飾我內(nèi)心的怒火,笑了笑說道。
我想孟蒙是借酒澆愁,為他來美國這么久了,還沒有找到好的出路而苦惱吧。
“我們沒事兒,我們就是喜歡你的這個地方,我們就是喜歡和你聊天,喜歡每天喝一點兒小酒。”  孟蒙醉醺醺的說道。
“那您得好好管一管孟哥,不能天天這樣呀,這樣會把自己給毀了的。”  周經(jīng)理向我勸說著。
“是呀,我也想管他,但是管了也沒用,早上還和我保證不再喝酒了,結(jié)果你看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醉成這個樣子了,一會兒還要喝。”  我心里苦澀的發(fā)牢騷的說。
“我不要你管我,男人就應(yīng)該有責(zé)任養(yǎng)好自己的女人,我不會讓你和我一起受苦的,我有錢,我有幾萬美金呢,他欠我的錢,我一定會要回來的。”  孟蒙突然睜大眼睛對我說道。
“欠錢,誰欠孟哥的錢?”  周經(jīng)理向我問道。
“沒有,他胡說呢。”  我趕緊掩飾著說。
“嫂子,你就不用瞞我了,這幾天他們喝多了總在這里說一些醉話,我多多少少也聽了一些,我是覺得孟哥人不錯,我不想看到他變成這個樣子。所以我才想問個清楚,您就和我說了吧。”  周經(jīng)理很同情的看著我說道。
“嗨,也沒什么,  你孟哥本來是來美國幫助小老板的父親的,幫他開餐館的。”我說道。
“你不要說,說那些都沒用。”孟蒙拉了我一把,攔著我說。
“我就要說,周經(jīng)理是你的好朋友,也不是什么外人。”我不顧孟蒙的阻攔繼續(xù)說道。
“一開始他們租了兩個門面  ,一個是你們這條街上面的一家,一個就是第五大道上面的那一家,第五大道的執(zhí)照很快就下來了,但是你們這條街上的裝修耽擱了,后來執(zhí)照一直辦不下來,小老板的父親想兩家一起開業(yè),結(jié)果等了三個月這邊這家手續(xù)就是總辦不下來,你想呀,餐館幾個月不開業(yè),前期投入和每個月的租金以及人員工資都需要負擔(dān),所以欠下了一些債。你孟哥建議過讓他沒必要一起開業(yè),可是老板不聽,到最后這邊這家店無法繳納房租,最后房東扣住他們的設(shè)備不給,還和他們解了約,那些設(shè)備還是你孟哥找房東協(xié)商給拉回來的。后來沒辦法第五大道的那一家只能開業(yè),但是一直經(jīng)營不景氣,你孟哥幫助他們宣傳,這才算是有了一些穩(wěn)定客源,還算是能持平和有一點兒小賺吧,可是從你孟哥在他們這里工作到現(xiàn)在,他們就一直欠他的薪水不給,他又是個講義氣的人,看到餐館不景氣,也不好意思向他們開口要,哎,我勸了他很多次,讓他離開找新的地方,他總說小老板父親把小老板托付給他,他不好就這么離開。”我仿佛終于找到了傾訴對象,激動的向周經(jīng)理訴說著。
“你別說了,老婆,你能不能閉嘴,你別說了,我求你了別說了。”孟蒙在我傾訴時不停的央求和命令著讓我不要說了。
“哦,我說怎么每次,孟哥喝多了訓(xùn)斥小老板,那小老板總是不說話呢,我還奇怪怎么一個廚師比老板還厲害。”  周經(jīng)理似乎恍然大悟的說。
“叫你不要說,你這真是把我的臉全部丟盡了。”孟蒙生氣的說道。
“孟哥,你不要覺得丟人,來美國闖蕩誰身上都有故事,我也是在這里打拼了八年,才當(dāng)上的這個經(jīng)歷,只要我們想辦法,沒有什么不能解決的事情,”周經(jīng)理安慰孟蒙說
“其實你知道嗎,我覺得最可氣的就是,小老板能每天帶他們出來吃吃喝喝,卻沒錢給他們支付工資,我真是不知道這個富二代是怎么想的,可能在他的世界沒有工資這個詞吧。”我氣憤的說著。
“是,我也覺得很奇怪,沒有哪個老板每天請員工這么造的。”周經(jīng)理理解的說。
也許是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的訴說,他的就酒勁好像過去了很多,孟蒙聽周經(jīng)理這么說完后,安靜了下來,他看著周經(jīng)理,像是終于有個外人能懂得他一樣。
“孟哥,能不能問你一下,你在餐館有股份嗎?現(xiàn)在你們的餐館盈利了嗎?”周經(jīng)理問道。
“我沒有股份,應(yīng)該是盈利了,不過這只是我自己按照后廚出的貨計算的,小老板從不和我們說經(jīng)營情況,他總說不盈利,還欠了很多外債。”孟蒙好像終于找到了傾訴對象一樣,對周經(jīng)理說。
我看到他仿佛酒醒了,仿佛知道周經(jīng)理并不是要看他的笑話,知道周經(jīng)理可以幫他一樣。
“我聽下來,其實孟哥主要是擔(dān)心自己背信棄義,我說句不好聽的,我們在外面混,講信用是很重要的,但是先能養(yǎng)活自己更重要,我給孟哥一個建議,既能講信用,又能養(yǎng)活自己,”周經(jīng)理真誠的建議說。
“您說,我該怎么做。”孟蒙似乎終于可以找到解決方法一樣,坐在那里專心致志的期待周經(jīng)理的解決方法。
“既然他不能給你發(fā)工資,你可以和他講,一天只做半天工,你自己再找個其他的餐館做半天工,這樣你至少每天有收入,也沒有不幫他,你覺得怎么樣?”周經(jīng)理建議說。
“在他那里只做半天工,我擔(dān)心他們不能把后廚的事情全部接下來,這樣可能會影響他的生意的。”孟蒙擔(dān)心的說。
“你可以和他談呀,要不每周按時給你工資,要么半天工,可以談的方式有很多種。”周經(jīng)理繼續(xù)說道。
“我覺得周經(jīng)理說的方法可行,你可以先考慮考慮,你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我在旁邊勸說著。
“嗯......”孟蒙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地想著。
“還有,我覺得著五百美金你還是先收起來,結(jié)賬的時候再說。要是你放在我這里,我會說不清楚的,對我在這里的工作有影響。”周經(jīng)理趕緊把錢推給了孟蒙。
“嫂子,我知道孟哥可能還需要時間消化,畢竟誰遇到這種事情都很難抉擇,您再好好勸勸他。我真的需要上樓看一看了。”周經(jīng)理說完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
“好的,謝謝您了!”我感激的向周經(jīng)理拱手示意說。
“你還想什么呀,我覺得周經(jīng)理的主意很好,這樣你內(nèi)心也就不會覺得虧欠他們父子什么了。”我走到孟蒙身邊撫摸著他的肩膀輕聲說。
“我總覺得這樣也不好,老婆,你讓我再想一想,行吧。”孟蒙用他清醒了的雙眼看著我說。
“好吧,你再好好想吧。不過今晚說什么你也不要喝酒了,你喝的太多了。”我關(guān)心的說道。
“我知道了,我保證,誰再喝誰今天就是狗,你在這里呆一會兒,我出去一趟。”說著,他拿起桌上的五百美金走出了房間。
我坐在那里,聽著KTV播放的歌曲,試著站在孟蒙的角度想,為什么他活得這么糾結(jié),他在我面前一直是一個陽光、開朗、直率的男人,為什么這件事情能讓他這么長時間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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