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有興趣，不然我為啥來？不過，要等我退休。”章天海吃著烤韭菜，吧唧著嘴說道。

    “那您老何時退休？”麥子善問道。

    得知章天海原來是央音教授時，并且還是當初給自己打高分的那個教授，麥子善相當吃驚。

    不過心里也以為沒戲了。

    人家退休了說不定直接環游世界了，干嘛給自己找事情做。

    但出乎意料，章天海卻很感興趣。

    詳細地問了鹽業的當前瓶頸和下一步發展計劃。

    “過完年，夏天，就退休了。”章天海樂呵呵的，真的有一種老頑童的感覺。

    其實也就是半年。

    半年，一眨眼就過去了。

    更重要的是，章天海的確很樂意。

    章天海語氣很興奮，“我對你的搖滾，非常感興趣，你所有的歌曲，我都聽了，實在是喜歡。”

    “我來之前就尋思著你肯定缺人，伱再怎么厲害，你也就一張嘴，能唱多少？”

    麥子善贊同地說道：“章老師說的太對了，我們鹽業現在的主要矛盾，就是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搖滾需求和我們實際演唱能力之間的不平衡。”

    章天海笑了笑：“所以啊，我想加入你們，這樣，我才能隨心所欲地唱你的歌。”

    “但是吧。”他話頭一轉，把麥子善的心懸了起來。

    “我家在燕京，我的確想唱搖滾，可是你這離我家太遠了。”

    麥子善的表情嚴肅了起來，“章老師，你要是嫌遠，我們就把鹽業開到燕京去，實在不行，開到央音對面也行。

    章天海樂呵了，沒想到，還真把這話套了出來。

    “你要是能開到央音對面，我天天都能去，我拉著我學生一起去！”

    “那我還就真開，本來就打算多開幾家鹽業。”麥子善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山海》掙的錢可不少。

    當初按照和邁向紀元和合同，直接分了近六百萬，再加上鹽業的收入。

    還有逗音平臺的一些收入。

    已經把泉城的房貸還完了，現在一天都能收到好幾個銀行理財電話。

    擱以前，銀行只會冷冰冰地通知他還貸款。

    雖說燕京寸土寸金，但麥子善認為這事可行。

    把一個一個的鹽業，想象成一個種子，種在全國各地，生根發芽，連住所有人。

    這叫什么？

    這叫根據地！

    章天海忍不住和他碰個杯。

    麥子善連忙接住酒杯。

    “那我們算是說好了？”章天海再次確認。

    “說好了！”

    ……

    吃飽喝足，章天海也不再逗留，準備坐高鐵回燕京，還不耽誤晚上到家解凍排骨。

    麥子善，汪頁，陳坤等人連忙迎送。

    章天海挺活潑的，也難怪他能唱出來搖滾味道。

    不過，他自個倒是很自嘲，說自己的技能沒有點在教師職業上。

    平日多活潑，上課就有多枯燥無聊。

    一行人走到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看著今天明媚的陽光。

    心情都很美妙。

    麥子善想把章天海送到高鐵站，但沒有車。

    他轉身看向跟在最后的紀中赫，也不知道今天紀中赫怎么了，悶悶不樂。

    “紀老哥，是時候裝一波了。”

    “哦。”紀中赫今天連鴨舌帽都沒有戴，平日的騷氣蕩然無存。

    麥子善看到他這個樣子，心想完了，這是裝逼都不想裝了。

    看來章天海給他的降維打擊屬實有點狠。

    而一旁的章天海也看得出來，這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人不開心。

    飯都沒吃多少。

    估計是擔心以后養老院里的一枝花不是他。

    但是紀中赫還是振作起來，邁巴赫還是他的興奮劑。

    他走到路邊，身上帶著鑰匙卡，邁巴赫自動感應到，滴了一聲開了鎖。

    “走吧。”他朝著章天海做了個請的手勢。

    看著這一幕，陳坤在一旁唏噓道：“嘖嘖嘖，他這是道心碎了。”

    ……

    根據地。

    每一個鹽業都是根據地。

    麥子善心里做好了定位。

    有了根據地，才能打天下。

    第二天，麥子善和楊笛一起去了燕京做市場調研。

    怎么說呢。

    哪都挺好，就是這個房租啊，真的嚇死人。

    “我就好奇，這些鋪子是誰的？他們最初是怎么得來的？”麥子善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也還好，在魔都也是這個價格，只不過你開在了郊區，沒有感受到市中心的水深火熱。”楊笛在一旁，模樣倒是云淡風輕。

    麥子善一臉難搞的表情。

    問遍了很多出租的地方，包括一些臨街商鋪，商超的大面積鋪子，還有一些寫字樓。

    價格從五萬一月到三十萬一月。

    麥子善想起自己的小毛胚。

    再看看這些寸土寸金的商鋪和寫字樓。

    一時間感覺前路漫漫。

    雖說現在他有好多個W，但屬實不想扔給房東。

    哪怕白花花的銀子，我隨機發給路人，也比送給房東強啊！

    “有一個辦法。”楊笛看著麥子善很為難，于是給他支了個招。

    楊笛的手往前一指，穿過縱橫交錯的立交橋和數不盡的車流。

    指向他們剛剛路過的一個標志性建筑物。

    六里屯藝術空間。

    麥子善看過去，也頓時明白了楊笛的想法。

    “你是說打游擊戰唄？不要商鋪了。”

    楊笛點點頭。

    燕京這里，藝術氣息其實是全國最濃厚的地方，沒有任何一個城市能比。

    畢竟這里是全國的重心，各種意義上的重心。

    像是藝術空間，藝術區，音樂劇場這種東西，數不勝數。

    這倒是個好主意。

    章天海已經確定加入了，他肯定不在乎到底有沒有具體的商鋪。

    這些藝術空間的受眾相當的多。

    這可是燕京！

    有句話咋說來著？

    隨便扔個磚頭，砸到十個人，里面九個是導演，還一個是副導演。

    這句話可以延伸到各個行業。

    砸到十個人，里面九個是處級，還一個是副處級。

    砸到十個人，里面九個是唱歌的，還一個是打鼓的。

    雖然這些是笑話，但的確能說明燕京是個多么牛的地方啊！

    必須要讓搖滾，在這里扎根發芽。

    “而且，你現在知名度不小了，這些藝術空間和音樂館的對接肯定相當容易。”楊笛說道。

    麥子善不說話，他的目光，來回掃視這片繁華的大地。

    繁忙的人們。

    帶著點霧霾的天空。

    地上的斑馬線和深黑的瀝青路。

    人們在上面行走著。

    他們的影子倒在寫字樓的玻璃墻壁上。

    一副眾生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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