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徐浩結束了一上午的電話會議，興奮沖沖地朝著麥子善報喜。

    “五環的一條路，長度一千五百米，一小截子，使用時間在下周一的下午三點到五點。”

    “廣電總局一聽我們要拍城市好的一面，直接部門之間協調給我們劃了一條路，付給路政五十萬，就能用倆小時，挺不錯。”

    “費用已經小于我的預期了，而且我在燕京的朋友問了，一個專業舞蹈演員一天九百，一輛車一天五百自帶保險，一個京劇演員一天二百自帶盒飯。”

    “二十個舞蹈演員，五十輛車，再找五十個司機，二十個京劇演員。但問題是，鏡頭不可能一遍過，我們對道路的使用權只有兩小時，倆小時內必須是一遍過，所以我們在此之前要排練起碼兩天，這兩天也是要錢的。”

    “各項雜七雜八加一塊，八九十萬的成本是有的，這的確是我們有史以來成本最大的一集。”

    徐浩算完了賬本，撓了撓腦袋，繼續說道。

    “應文迪和常佳陽，將要作為再下一集的主角，配合上春天里這首歌，效果一定很好。”

    “我們現在十天時間，我希望能夠拍完兩集所有的素材。”

    麥子善：“對，十天的時間，夠我們拍完了。”

    接著又補充一句，“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再休息一天。”

    徐浩馬上就急了，“休息啥，趕緊，現在就去燕京，我機票都買了。”

    徐浩這四五年來，都沒有這樣的創作激情，哪容得下麥子善偶爾想偷懶。

    “我已經喊了魯河，他說他有朋友在燕京開滴滴，可以拉我們拍攝。”

    “本來我想拒絕來著，沒必要蹭車，但又想著這種人身上說不定有素材，就同意了。”說著，拉著麥子善出了鹽業的后院。

    鹽業白天也有很多客人，一頭霧水的看著麥子善被踉蹌地拉走。

    ……

    金曲獎結束了，一切塵埃落定。

    付光憲松了一口氣，收拾好行李，他準備去魔都鹽業。

    既然金曲獎結束了，評委就自由了，可以隨意接觸歌手。

    他要去鹽業根據地，親自見一趟麥子善。

    為了這個過程更順利，他找了劉家海作為陪同。

    劉家海和麥子善有交情，正是他牽線搭橋，讓麥子善斬獲了陳可新的電影主題曲。

    付光憲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劉家海應該已經來了啊。

    怎么還是沒個消息？

    他拖著行李，鋪滿大理石的地面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滑到。

    他突然一愣，然后茫然地坐在大堂的沙發上。

    十米外，李疾正在一臉笑容地走過來。

    付光憲心想，他看到我了嗎？

    好像是沖著我啊，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

    “您好，尾號3377嗎？”

    上車的乘客嗯了一句，然后開始閉目養神。

    鄭力專心地開車，燕京的道路規劃是真的爛，他已經有心思去別的城市了。

    比如天府之都，那里生活肯定比燕京舒坦啊。

    不過，再走之前，還有最后一件事。

    昨天，魯河給他打電話了，他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到魯河了。

    只是隱約知道他現在發達了，具體怎么發達的不知道，但知道月薪好幾萬。

    想到這里，他苦笑了，當初他做產品經理時，也有過一月幾萬的風光時刻。

    魯河和他說，這兩天他要來燕京，說是公司要拍攝一段紀錄片，想要借他的車在燕京走一圈。

    這事在鄭力眼里不值一提，當初魯河的胰島素，說是救半條命都不為過。

    送完這一單乘客，他就要趕往機場了。

    一個小時后，開著他的電車，趕去燕京機場的航站樓。

    他是卡著點去的，因為機場的航站樓接人地點不可以停的太久。

    剛到，就看到一堆人擠在了機場的出口。

    但看起來不像是剛到達的旅客。

    他們手里還舉著牌子，鄭力下車抽根煙，看清了牌子上的字。

    “不準再鴿！趕緊拍攝！”

    “快發新歌！有歌就是好麥！”

    這些標語看的鄭力是一頭霧水。

    什么玩意？

    而且這一堆人還都年齡和他相仿。

    真的是不成器啊，估計家里有錢，都是燕京這座城市的土著，干什么事都讓人費解。

    鄭力這么想道，這時，手機傳來震動。

    魯河：“我們快出航站樓了，你來了嗎？”

    鄭力：“我已經到了，我車你認得，往前走兩步就看得見。”

    這時，這群舉著標語的人，也開始變得躁動，仿佛看到了什么。

    鄭力的眼里既有羨慕，羨慕他們無憂無慮，還能追點明星。

    又有輕蔑，多大歲數的人了，還這么不靠譜。

    人群開始向前走，鄭力順著他們的方向看到了幾個人影。

    頓時人一震，其中一個走起路來瀟瀟灑灑的人，讓他好熟悉。

    “麥子善？我艸，麥子善？”

    人群的方向，還有舉著的橫幅，這一下全都說的通了。

    鄭力把煙一扔，狠狠地踩了一腳，擠進人群中，搶著舉橫幅。

    ……

    “這次金曲獎，可以說是大捷了。”萬白蓮臉上都是微笑，看著她最得意的歌手。

    榮莎莎。

    “接下來，我想休息一陣子。”榮莎莎說道。

    這話讓挺出乎萬白蓮意料。

    “休息多久？”

    “半個月吧，之后就可以發布《隨心所欲》這首歌了。”

    隨心所欲，麥子善在一周前，把這首歌交給了榮莎莎，作為音樂節出場的感激。

    萬白蓮想了想，“不過這個期間，你的微博要保持一定程度的更新啊。”

    “我知道。”

    無論是歌手還是明星，都要不停曝光。

    “我回家看一眼，再回我叔叔的酒吧一趟。”榮莎莎說話語氣很弱，和唱歌的時候完全是倆人。

    “哦，你叔叔的酒吧啊。”

    萬白蓮明白她的想法，榮莎莎不止一次提過她叔叔酒吧給她帶來的影響。

    他叔叔酒吧不是那種喧鬧的場所，而是帶有醉鄉民謠式的城市角落，給因為各種瑣事而煩惱的人，一個借酒澆愁的地方。

    在那個地方，她經常掙零花錢，或者是給客人拿酒，或者是幫忙擦拭樂器，都是一些假裝很忙的工作。

    能掙到很多零花錢，學校留的作業還交給客人寫。

    有一次，兩個客人爭執一道題的答案，吵得面紅耳赤。

    3只貓3天吃了3只老鼠，照這樣的效率，9只貓9天能吃多少只。

    最后吵起來了，也沒得出結果。

    在那個酒吧，榮莎莎從小見過太多不成名的歌手，有很多民謠歌手，還有搖滾，funk。

    她小時候就好奇，這些人怎么就不火，后來親自來到這個行業一探究竟。

    第一天安排綜藝，第二天現場演唱，第三天就火了。

    這也沒多難啊。

    哥譚市明明民風淳樸啊，我開著蝙蝠戰車逛了好大一圈，也沒看見什么罪犯。

    所以，她想再回去一趟，看看怎么個回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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