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看見“最愛的老婆”這幾個字時，沈懷瑾怔住了。

        那是他給她的備注。但這么久以來，一直都是他主動給她發信息，而她這是第一次。

        剛編輯好了一個“我在車上”，但還沒發出去，凌墨寒的電話打過來了。

        “在哪？”

        沈懷瑾眸子一擰。

        “車上。”

        “魅力皇朝，兄弟們都等著你，過來喝兩杯。”凌墨寒直接說：“老地方。”

        沈懷瑾拒絕的話還未出口，他已經率先掛上了電話，沒給他拒絕的機會。

        其實聚會的內容他都猜到了，無非就是說他跟林小冉之間的事情。他覺得頭疼，倒頭靠在車門上。

        “掉頭，去魅力皇朝。”

        “是。”

        葉琛開到前方一個岔路口，掉頭。

        手機被他一圈一圈轉動著，每轉一圈就在大腿上輕輕點一下。

        忽然想起，還沒回信息，于是再次打開手機。

        盯著屏幕看了許久，才回了一句：【我有事。】

        林小冉當時正在公司大樓外，從下班開始，她就一直等在這里了，現在都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

        她以為他會像之前一樣過來接她的，但是過了時間，遲遲看不見他車子的身影，于是才發了信息問了一句。

        天知道那一條信息，她都是帶著忐忑的心情發的。

        天色黑了下來，也開始下雨了，春雨，還有點冷。風吹來，她下意識抱住自己，眼睛泛酸。

        很快調整好自己，攔下一輛車，自己回了家。

        ……

        包房中，幾兄弟全部已經抵達，只剩下他一個人后到。

        “剛剛路上堵了兩分鐘。”沈懷瑾說。

        其實剛剛車子已經到了車庫，但是他一直沒下車，坐在車上，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自罰三杯。”

        沈墨琛說。

        “好。”

        沈懷瑾走過去，接過他遞過來的杯子，一杯下肚，又是兩杯。

        最后又來一杯，說：“我干了，你們隨意。”

        四杯酒見了底，他才在邊上的空位上坐下。

        凌墨寒說：“懷瑾，你應該知道我們是想做什么，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我就直接點明說了。”

        “你說。”沈懷瑾雙手叉在一起，往后靠。

        “競標的事兒，怎么搞的？”

        “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我不想做了，就給思域了。”他笑：“呵，我不是都已經解釋過了嗎？你們怎么糾結著這個問題不放？”

        “你少給我轉移話題！”凌墨寒放下杯子，坐得更靠近他，手搭在他肩上：“這事兒不是小事兒，你必須要問清楚。要不然日后發生什么事兒，大家都很尷尬，不是項目的事情，而是你以后的生活，沈氏上下上萬員工，全靠著你吃飯，你別這么自私。”

        沈懷瑾：“你覺得她有這么厲害嗎？”

        言下之意，她一個女人，真的能搞垮整個沈氏嗎？

        沈墨琛忍不住出聲：“懷瑾，你清醒一點兒行不行？曲深深的事情，你們兩個現在都還沒攤開說清楚，你不說，她一輩子都會覺得當初就是你害她的，是，林小冉她確實善良，但是并不代表傅森善良，你知道嗎？！”

        沈懷瑾抬眸看他，就像是盯著一塊兒獵物一樣，好半天都沒移開視線。

        “你別這么看著我。”沈墨琛說：“你比我還要清楚，她跟傅森之間的關系，五年，五年的時間能改變什么？”

        “是，她以前可能真的喜歡你，愛你，但是女人受了傷后，愛就會變成恨，很可怕的。你就這么自信她不會傷害你？”

        沈懷瑾不愿意面對這些，偏偏他們一直在講。

        他感覺腦袋都快要炸裂了，沒回，直接端起桌上的酒，一杯杯開始灌。

        “沈懷瑾！”

        凌墨寒在旁邊叫他，沒用，他干脆伸手去搶杯子，兩人都暗自用了力道，杯子被扯入地上，沈懷瑾直接站起來，將面前的茶幾一起給掀翻了。

        “沈懷瑾，你干什么？！”

        酒瓶、杯子、酒……

        一瞬間全都混在地上，噼里啪啦作響。

        包房中全都安靜下來了。

        “那你們要我怎么辦？”沈懷瑾抬頭問：“啊？要放開她嗎？還是要把她送去接受調查？”

        “懷瑾，我們沒有這個意思，我們只是……”

        “夠了。”

        沈懷瑾直接豎起一只手，示意他們別再說了，遲鈍了大概有十幾秒鐘，他才再次開口道：“從我從手術室出來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想好了，她就是要我的命，我都給她。只要她開心，我什么都愿意。”

        “懷瑾！”

        “至于其他人，我不會牽連任何人。”

        “懷瑾，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沈懷瑾沖著凌墨寒道：“難道這件事情發生在你身上，你就要拋棄你的妻子嗎？啊？！”

        同樣的問題，拋給凌墨寒。

        他瞪著他好半天，半晌回頭，氣呼呼扯襯衫紐扣，倒坐在沙發上，明顯一副不愿意再管的樣子。

        “哥，你們這……”陸璟宸連忙站起來，想勸和。

        “對不起。”沈懷瑾卻在這時候低了頭，道了歉，說：“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但我有自己的想法，讓你們擔心了。我剛剛也失控了，大家大量一點兒，不要往心里去。”

        “懷瑾！……”

        “我再給你們叫一間包房，別擾了興致，全記我單上，我想靜靜，等改天我再請你們好好喝一場。”

        話閉，人已經轉身出了包房，剩下的事情全交給葉琛去做了。

        他開車出去，本來是往家里的方向開的，但是在中途突然掉了頭，拐入了另外一家酒吧。

        他這樣穿著光鮮又有品，長相帥氣的人，出入哪里當然都成了焦點。

        他坐在吧臺上，要了兩杯威士忌。

        “先生，我陪你喝一杯吧？”

        一個穿著妖艷，濃妝艷抹的女人手搭在他肩上，嫵媚道。

        沈懷瑾的眸子，落在她手上。那一種冷，好像是從冰窖中拖出來的一樣，女人識相拿開。

        “滾！”

        女人失落離開：“真是沒風趣，什么人呀真是……”

        夜更深了，酒吧變得更熱鬧，他一杯又一杯下肚，最終醉倒在吧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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