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冉靜默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我再看看吧，目前最好最快的方法，就是他了。”

        “……”

        傅森已不知該說什么。

        什么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他了？

        小冉，只不過是你自己不愿意放過罷了。你心里雖迷惑，雖遲疑，但那就是赤裸裸的想要繼續。

        “……好。”

        傅森最終說了一句，但還是道：“不過我們還是需要兩手準備，我會幫忙一直找其他的腎源。”

        “謝謝。”

        “沒事。”

        傅森現在已是不想在這里繼續待下去了，多待一分鐘，他都覺得自己很難受，明明看著她在自己身邊，但是不屬于自己的那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還有事兒。”

        “好。”

        林小冉起身送他，到門外，傅森又想到什么，問她：“對了，小冉。你們兩個現在僵著，是因為那天的競標嗎？”

        那天他出去出差，后來也是從新聞上了解到的。到最后關頭，沈氏竟然宣布退出競標。

        雖然他想競標成功，先讓她看見自己做什么都不差他。

        但是并不是以對方退出的方式，他更喜歡硬碰硬。

        “……沒有。”林小冉安慰他，說：“你別想太多，好好做項目。”

        “嗯。”傅森見她不說，也不問了：“進去吧，早點休息。”

        “嗯，路上慢點。”

        “嗯。”

        傅森離開后，林小冉才關上門回房。

        翌日一早，送林安去學校，她便去了公司。但是沒什么精神。

        庸庸碌碌忙了一天，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而彼時已是下班時間，沈懷瑾也在辦公室待著，不愿意回家。

        葉琛進來：“沈總，傅總說想約你見一面。”

        沈懷瑾聽到“傅”這個姓，神經下意識跳動了一下。

        “不見。”

        “是。”

        葉琛正要退出去回絕，卻在剛走到門邊的時候，被沈懷瑾叫住。

        “回來！”

        “……是。”

        葉琛又回來。

        “晚上八點，魅力皇朝。”

        “好。”

        葉琛明白他的意思，出去了。

        傅森得到回應后，看一眼時間，此刻快六點，他處理完手中的工作，過去正好能趕上。

        還特意早了十幾分鐘，但到了八點時，依然還是不見人影。

        正當他頻頻看時間，想是不是沈懷瑾故意讓他過來卻不現面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

        “路上堵車，耽擱時間了。”沈懷瑾直接道：“傅總包涵。”

        傅森看他一眼，他已在對面的位置上坐下。

        “沒關系。”

        “不知傅總約我出來，有什么事情？我可記得我們沒什么交集。”沈懷瑾說。

        “沈總是個明白人，我想我們也沒必要多說。”傅森直接將之前就準備好的東西，直接推到他面前去。

        一個文件袋，沈懷瑾低頭看一眼，輕笑：“這是？”

        “你想要的東西。”傅森道：“西區的那塊兒地，我自愿轉給你。只希望沈總能放下架子，不要為難一個女人。”

        “呵”

        沈懷瑾冷“哼”一聲：“傅總這是什么意思？以為我沈懷瑾會看得起這區區一個小項目？”

        “小不小我不知道，沈總看得起看不起也不重要，但最起碼你確實針對一個女人了。”傅森想起林小冉難過的樣子，就覺得心酸：“沈懷瑾，這項目是思域做的，所有的一切，全都跟她沒有沾邊，她當時只不過就是去幫忙做了一個競標代表而已，你這樣針對她，真的沒品。”

        “哦？”沈懷瑾倒是非常驚訝：“全程都沒有沾邊？”

        “是！”傅森說：“全程她都不知曉。”

        沈懷瑾那修長的指節，在桌上輕輕點著，發出清脆的響聲。他一雙眸子幽深而沉，仿若一潭看不見底的深潭。

        他在考慮傅森現在說的話，可信度有幾分。

        “沈總，你想要，那我還給你。我還是那句話，別針對她。”

        “如果我說不呢？”

        “那么，沈總想怎么樣，我都奉陪到底，沈氏固然很厲害，但我相信，以我思域的實力，想要跟你抗衡一下，最起碼你還是能受個重傷。沈總是個合格的商人，我猜你不會喜歡這樣的方式。”

        “還真是有情有義。”沈懷瑾輕笑，旋即道：“既然傅總都這么說了，那我想問問，既然林小冉沒有參與這件事情，那么貴公司是誰來盜我競標安資料的？是你親自做的嗎？！”

        沈懷瑾那口氣很沉，像是要把人一起帶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去一樣。

        死死盯著傅森，仿若要把他盯出一個洞來。

        “沈總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沈懷瑾難得解釋了一回：“貴公司競標的所有資料，不論是從價格還是從方案上，全都跟我沈氏的一模一樣。傅總覺得這是巧合嗎？”

        傅森雙手下意識捏緊，不敢相信，但是現在現實就擺在面前，沈懷瑾雖為人冷漠，但在商場上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說一不二的人，在這件事上使詐，他還沒必要。

        資料，所有的資料，全部都是……姚倩倩準備的。

        “怎么？傅總現在不說話，是心里已經有個底了嗎？”沈懷瑾抬水喝了一口，漫不經心地說：“項目我不是輸不起，更何況是給我太太一個禮物？只要她開心，十個項目都可以給她玩，但傅總這么說，看來是另有其人，現在我不追究好像都對不起我自己，對不起我沈氏所有員工的辛勤勞動了。”

        “既然傅總沒什么說的，那我們就讓上面的人介入調查，我相信這件事自然會有個水落石出的，沒什么事兒，先走一步。”

        “沈懷瑾！”

        他剛走兩步，傅森叫住他。

        “給我點時間，我自己調查，會給你一個交代。”

        “哦？傅總憑什么呢？”

        一句話，說得傅森說不上話。在他找不到話說的時候，沈懷瑾卻在這時候道：“看在我太太的面子上，兩天，我給你。不過我跟我太太不過是鬧了一點兒小矛盾，下一次，我不希望閑雜人等瞎操心。”

        話閉，轉身徑直離開。

        人家一口一個“我太太”，說得傅森心里很是不痛快，仰頭將面前一杯冷水喝得一干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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