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事就出去逛逛，別一直在家里，或者去公司。”要是一直在家里，她只會胡思亂想，他對她簡直太了解。

        “我知道。”

        “那我先去洗澡了。”

        “好。”

        縱然還有很多想要問的，但現在她全都咽回肚中，不給他過多壓力。

        電話掛斷，她依然還是抱著手機，帖子啊胸膛上，似乎這樣他就陪在自己身邊一樣。

        迷迷糊糊之中，沈懷瑾陷入一個夢境，夢中，林小冉被祁言劫持。槍支抵著她額頭。

        在一個雜亂不堪的倉庫中，她漂亮的眼眶中噙著淚，一遍一遍掙扎著，幾乎是聲嘶力竭地朝著他喊，讓他走，讓他離開。

        “沈懷瑾，你走，你快走呀，你別管我，不用管我！”

        “快走！”

        祁言卻陰笑著，像是地獄使者一樣，槍支抵著她，那魔鬼一般的笑，卻是看著她的：“沈懷瑾，連個女人你都救不了，你還有什么用？你不過就是一個孬種，孬種你知道嗎？”

        “你也就是出生比我稍微光明一點兒，運氣好一點，但不過也是個私生子不是嗎？按照你爹對女人的愛來說，我才應該是光明正大的沈氏繼承人，你好好看看，哪怕是被家族壓迫，他還是愿意將股份分給我。”

        “沈懷瑾，你們母子才是最可憐的，你媽就在他身邊，這么近，這么近，他都不愿意多看你們一眼。”

        “真是垃圾！”

        “......”

        沈懷瑾于一片混沌中醒過來，猛地坐起來，卻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外面已經萬籟俱寂，沒開燈，只有外面路燈照進來的些許光線。

        他覺得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牽扯著攪動一樣，異常難受。

        捂著胸膛閉眼緩了緩，才穿鞋下床，出去找了一瓶水仰頭一飲而盡。

        在客廳中坐了好一會兒，一直盯著外面遠去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等他在緩過來，又是一個小時過去，而他依然坐在黑暗之中。

        “啪”一聲，忽然燈亮了，才令他收回神，稍稍閉眼，等到適應后，才睜開。

        “你怎么出來了？什么時候醒的？”

        凌墨寒沒想到他竟然醒了，自己也是被渴醒的，起來喝水。

        就瞧見他面前的茶幾旁邊的地上，倒了一個空瓶子。

        “剛剛不久。”

        “......嗯。”

        凌墨寒沒多問，徑直走去冰箱旁邊，問：“要水嗎？”

        他搖頭。

        他于是“嗯”一聲，只拿了自己的，一邊喝著一邊往這邊走來，在他旁邊坐下。

        依然還是很安靜，他喝水，他看著窗外不動聲色，只留給他一道背影。

        過了好一會兒，凌墨寒才問他：“在擔心小冉？”

        漆黑的夜，聽到“小冉”這個名字，對沈懷瑾來說都是難抑的。

        他艱難地咽了一口水，從鼻腔中悶出來一個“嗯”字。

        “一步一步來，你要先保證自己是好好的，安全的，才有機會把她救出來。”凌墨寒攬著他，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兩下，說：“兄弟，我可不是認識你一天兩天，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什么大風大浪你沒經歷過？”

        沈懷瑾聞聲，回頭。四目相對。

        凌墨寒非常堅定地說：“我相信，肯定沒問題，你跟小冉隔著這么多困難，也算是經歷過生死的人，上天是開眼的，總不會再叫你們再分離，放心吧，等到她回來的時候，就是正義到來的時候，邪不壓正，你要相信我們，相信我們國家，我們的黨。”

        “......我知道。”

        “時間還很長，再休息休息吧。”

        “嗯，你也回去休息。”沈懷瑾道。

        “嗯。”

        兩人一同再次回到房間，于沈懷瑾來說，卻是輾轉反側。他無法想象，就一架直升機，現在這大晚上的，他的小冉此刻在哪里。

        有沒有光，她怕黑呀。

        想著想著，手緊緊拽著被子，全身都緊繃著的。

        ......

        林小冉幾乎在同一時間驚醒，她也做了一個夢，夢境是真是發生了的，她記得很清楚。

        就是直升機上升時，祁言往下開槍，沈懷瑾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的畫面。

        “不要！”

        “不要......”

        她口中喊著“不要”醒過來，額頭上盡是細密的汗水。

        躺在旁邊床上的祁言聞聲，立馬驚醒，連忙坐在她身邊，攬著她身子：“小冉，怎么了？”

        林小冉瞧見祁言那熟悉的五官，像是看見魔鬼一般。

        身子止不住顫抖，心中更是靜不下來。

        閉上眼吞了好幾口水，她才艱難地開口問：“祁言，我在哪里？”

        “我們現在在緬甸，這是一個鄉下的住房，自建的，我向他們借了一間房間。”

        他說。

        房間的格局不是很大，但是基本上什么都有，算得上是比較不錯的人家戶。

        她環顧四周，竟發現旁邊也有一張床，感覺有點格格不入了，畢竟她的是在正中央的，那一張床比這個小了很多，最多也就是一米寬的樣子。

        “你......”

        “怎么？”

        “你睡那兒？”

        “嗯。”祁言這才明白她的意思，低頭笑笑，說：“讓他們加進來的，剛買的。”

        “哦。”

        他卻順著說：“你是擔心我睡不好嗎？倒也是這么小的床，我好久沒有睡過了。”他湊近，幾乎快要靠著她的臉，林小冉下意識偏開，躲他。

        他怔了怔，雙手緊了一下，但到底還是沒為難她。

        控制好情緒，下一秒，說：“只要你答應，我當然想睡寬敞的床，伸腿都要舒服很多。”

        “祁言，你做夢！”

        “總有一天會的。”

        “不會的，你別想了。”

        “會的。”祁言抓著她的手臂，迫使她跟他對視。

        她眸光中的掘強，依然還是展現得淋漓盡致，微微咬著唇，叫他看得有點心疼，單手伸過去，她還想躲，卻被他噙著下巴：“別動，小冉，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他想象道：“如果跟你在一起，一輩子都住在這里，也還算是不錯的選擇，賣一塊兒地建房子，種點東西，發展農業也不錯，再養幾條狗看著家，你做飯，我耕地，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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