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臭泥腿子,拿什么跟我爭
黃書強(qiáng)臉色鐵青,狠狠瞪了一眼旁邊的張樂。
時向晚的話,讓他無從反駁,只能將火氣發(fā)泄到無辜者身上。
“小樂兄弟,你欠我家的500塊錢,啥時候能還?”
張樂淡淡一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不好意思,我前幾天生了場大病,好多事情都記不得,至于有沒有欠你家的錢,這事兒得好好想想!
再說了,我借錢的時候都沒逼你,還錢的時候你來逼我,是不是有點兒說不過去?”
黃書強(qiáng)一連吃了兩個軟釘子,臉色更是難看。
那雙三角眼里,陰毒怨恨的光芒一閃而過。
我爹是大隊會計,姨父更是公社副鄉(xiāng)長。
你一個臭泥腿子,拿什么跟我爭!
時向晚挽住張樂的胳膊,故意用嬌嗲嗲的語氣道:
“小樂,人家腳疼,你快點兒扶著我回家!”
對于這個流里流氣,幾次想對自己動手動腳的無賴,少女心中充滿了厭惡。
跟他比起來,踹了自己的張樂,反而要順眼的多。
張樂明白,時向晚這臭丫頭,故意扯著自己做擋箭牌。
他也樂得配合。
姓黃的這家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黃書強(qiáng)的老娘高桂霞,在自己的“葬禮”上門逼債,人品如何可見一斑。
他的老爹黃德權(quán),更是荒草嶺大隊出了名的笑面虎,偽君子。
這位尖嘴猴腮的黃書強(qiáng),除了人事兒之外,其他壞事好像沒有他不做的。
踢寡婦門,刨絕戶墳,偷雞摸狗,揩村里大姑娘小媳婦兒的油。
更有甚者,這家伙跟縣城的一群無賴,也有勾結(jié)。
令時向晚討厭他的最主要原因,卻是他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條大狗,咬了村里董大叔家的兒子滿倉。
董家人幾次上門理論,黃書強(qiáng)和他老娘高桂霞,竟然蠻不講理的表示:
“狗咬你家孩子,你去找狗啊,跟我們說這些有的沒的干啥!”
董家的男人董正,是入贅到這個村里的倒插門。
面對著村里一手遮天的黃家,老實巴交的董正,只能無奈的咽下了這口氣。
不咽也不行。
先不說黃家婆娘高桂霞,擅長罵街的潑婦本質(zhì)。
單說眼前這個街溜子黃書強(qiáng),普通莊戶人家就不敢得罪。
曾經(jīng)村里有一戶人家,無意中惹到了他。
被黃書強(qiáng)隔三差五,帶幾個混混上門找茬兒。
那戶人家不堪其擾,托了不少關(guān)系說好話,最后逼得擺了一桌酒席賠禮,這才勉強(qiáng)算是取得了黃家的原諒。
在黃草嶺,黃家就是土皇帝。
整個村子,黃書強(qiáng)唯一忌憚的,只有時家老爺子時一針。
原因很簡單。
人吃五谷雜糧,誰敢保證沒有個頭疼腦熱的。
荒草嶺距離縣城又太遠(yuǎn),萬一哪天得了急病,時家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另外,時老爺子還有個祖?zhèn)鞯慕^技。
能夠配制出專門防治狗咬之后,感染狂犬病的中草藥。
據(jù)說。
曾經(jīng)有一個病人,被咬之后出現(xiàn)了恐風(fēng)怕水的癥狀。
家里人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心思,找到時一針。
誰料一副湯藥下去,那人居然從鬼門關(guān)上被拉了回來。
這種事情的真假,無從考證。
時家人也從沒承認(rèn),有這樣的秘方傳承。
不過,時老爺子卻是整個苦水河公社,醫(yī)術(shù)最高明的人。
除了前幾天,張樂假死事件,讓老人差點兒陰溝里翻船之外,沒人敢質(zhì)疑時一針的醫(yī)術(shù)。
其實那件事,只有張樂自己心里清楚。
老爺子的診斷并沒有錯。
真正的張樂,確實已經(jīng)死了。
現(xiàn)在的自己,只是一個借殼重生的穿越者而已。
即便時老爺子出現(xiàn)了失誤,黃書強(qiáng)依然不敢得罪他的寶貝孫女兒。
口花花兩句可以。
真讓他做點兒什么,這小子還沒那個膽兒!
更何況,黃書強(qiáng)心里另有一個隱藏的心思。
如今,時向晚故意在他面前,表現(xiàn)得跟張樂很親密,令這家伙越發(fā)憤怒嫉妒。
那雙三角眼,目送兩個人離開的背影,其中的陰毒光芒幾乎凝成了實質(zhì)。
正在這時,拖著狗獾的楚幼薇追過來,倒把他嚇了一大跳。
黃書強(qiáng)下意識的后退兩步,待看清來人是身材嬌小的楚幼薇,這家伙骨子里的猥瑣又開始蠢蠢欲動。
當(dāng)下一臉賤笑的湊過去:
“楚……”
小丫頭目不斜視,左手抓著兩把鋤頭,右手拖著死掉的狗獾,昂首挺胸大步而過。
黃書強(qiáng)碰了一鼻子灰,臉色訕訕的,有些惱羞成怒:
“臭女人,有什么嘚瑟的……”
流著羨慕的口水,目送扶著張樂手臂的時向晚,和身材嬌小的楚幼薇,拐過村中的老榆樹,不見了身影,。
這家伙才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恢復(fù)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淖雠,朝家里走去?br /> 黃家的紅磚大瓦房,在荒草嶺這一片石頭土坯房里,屬于鶴立雞群的存在。
新蓋的門樓,敞亮又氣派。
黃書強(qiáng)踏進(jìn)院子,他爹正陰沉著臉,在家里發(fā)脾氣。
“桂霞,現(xiàn)在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支書剛退下去,我能不能接他的班兒,現(xiàn)在正是關(guān)鍵時刻,你們娘倆兒能不能消停幾天,別整天五馬長槍的出去惹事兒?”
跟黃書強(qiáng)的尖嘴猴腮不同,他爹黃德權(quán)倒是方面大耳,相貌堂堂。
那天跑到張家去鬧的潑婦高桂霞,坐在小馬扎上,嗑著瓜子兒,渾然沒將自己男人的話,放在心上:
“黃德權(quán),少把大隊干部的做派,拿到家里來。
告訴你,老娘不吃那一套。
我去張家要債怎么了?
他張大山欠我的錢,父債子還天經(jīng)地義……”
黃德權(quán)一張方臉,被這分不出輕重的婆娘,氣得扭曲變形。
要不是顧忌她娘家姐夫郭子建,是苦水河公社的副鄉(xiāng)長,早就出手教訓(xùn)這個眼里只認(rèn)錢的蠢貨了。
“錢錢錢,你只知道錢。
高桂霞,我當(dāng)上荒草嶺的支書,還能少得了錢?
你現(xiàn)在這么干,不是讓全大隊的老少爺們,戳我的脊梁骨嗎?”
高桂霞心里其實也明白,自己前幾天的所作所為,確實是在給丈夫臉上抹黑。
豪橫慣了的她,怎么可能開口服軟:
“黃德權(quán),你被人戳脊梁骨的時候還少么,也不缺我這一件事!”
“你……”
黃德權(quán)被這個油鹽不進(jìn)的蠢婆娘,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一扭頭,正巧看到鬼鬼祟祟進(jìn)門的兒子,頓時滿腔怒火都有了發(fā)泄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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