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識抬舉
張老根早就見過了從娘家趕回來的趙玉芬,也知道她的事兒,已經(jīng)辦妥了。。
他故意難為李六子,也只是想得到張樂的承諾。
如此一來,才能安安心心在其中小賺一筆。
這種屬于鄉(xiāng)下人的狡猾,張樂完全沒在意。
上輩子給岳家賣命,他就知道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
更何況,跟樸義周約定三天,就是打著留出足夠的時間,讓鄉(xiāng)親們?nèi)ネㄖH朋好友的主意。
張樂的野心很大。
單是村子里的玉米芯,能掙幾個錢?
要想快速積累資本,就得以數(shù)量來換質(zhì)量。
沒有足夠的資金,即便他滿腦子都是賺錢的點子,也沒辦法施行。
張老根好心提醒了一句:
“小樂,你可要想好,這個口子一開,苞米瓤子會多到你害怕!”
張樂哈哈大笑:
“二爺爺,您放心,有多少咱們要多少,來者不拒!”
打谷場上,排隊的鄉(xiāng)親開始竊竊私語:
“老叔,您說張家小樂,有那么多錢嗎?
別到了最后,咱們把苞米瓤子運來,他付不出錢。”
“可不是咋滴,張大山欠黃會計的500元,他好像都沒還上。”
“哎呀,那可咋辦,我家婆娘下晌兒專門跑回娘家,通知老丈人這個事兒!”
有人挑頭提出質(zhì)疑,其他人也開始慌了。
張老根白眉皺了皺,眼底閃過一抹擔(dān)心。
正在這時,村口土路上塵土飛揚,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駛了進來。
張樂心頭大喜:這丫頭,來得正好。
吉普車在打谷場邊停下,揚起的塵土,嗆得人們紛紛避開。
張樂快步迎過去,笑嘻嘻問道:
“孟支書,事情解決了?”
孟輕歌推門下車,清冷的俏臉上,帶著一絲疲憊。
“給,這是2000塊,你點點!”
隨手將一個信封丟過來,張樂喜滋滋的接住。
“不用,信不著誰,還能信不著你孟大支書嘛!”
孟輕歌翻了個白眼:
“少跟我油嘴滑舌,張樂,你欠我個人情!”
“沒問題,孟支書有吩咐,小弟一定隨叫隨到!”
這種空頭支票,張樂當(dāng)然不介意多開幾張。
【倚天屠龍記】里,張無忌給了趙敏三個條件,最后可是把人家變成了他老婆。
就是不知道你孟輕歌,會是什么結(jié)局。
張樂笑吟吟的,一臉人畜無害。
幸虧女支書不了解他的想法,要不然那2000塊不等捂熱乎,就得被搶回去。
孟輕歌鼻子里輕輕哼了一聲:
“行了,錢送到了,有什么事再聯(lián)系我……”
張樂熱情的揮著手送行:
“孟支書,慢走啊!”
兩個人一問一答,打谷場的鄉(xiāng)親們,聽了個清清楚楚。
“老叔,我沒聽錯吧,剛剛那個畫上仙女兒似的姑娘,是特意來給張樂送錢的?”
“什么畫上的姑娘,人家是咱們大隊新來的支書,大學(xué)生村官兒!”
“支書?我滴乖乖,這么年輕就當(dāng)上支書了,難怪這么有錢!”
在村民們眼中,支書是非常了不起的官兒。
“噯,我說,你們看到?jīng)]有,新來的女支書,給張樂老鼻子厚的一沓子錢,怕不是有大幾千塊。”
聽到這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zhuǎn)到了張樂手里的信封上。
借著夕陽的余暉,能從信封口處看到,里面厚厚的大團結(jié)。
張老根眼底精光一閃。
憑經(jīng)驗判斷,張樂手中的錢,最少有小兩千。
三分錢一斤苞米瓤子,2000塊足足能收購7萬斤。
這下徹底妥了。
將苦水河公社的苞米瓤子,都?xì)w攏到一起,怕也沒有7萬斤。
有了這筆錢,再也不用擔(dān)心張樂沒錢付賬。
張老根不動聲色的,將白紙冊子翻到最前面一頁。
那里有他預(yù)先留下的空位。
提起毛筆刷刷點點,張大海的名字躍然紙上。
張大海,荒草嶺大隊三組,苞米瓤子3000斤!
神不知鬼不覺的寫完這行字,老頭兒將毛筆放下,眼睛微微瞇起。
順利的話,家里差不多能有五六十塊的進賬。
不要小瞧這筆錢,那可是縣城工人小兩個月的工資。
有了這錢,不說吃香的喝辣的,最起碼手頭兒可以寬裕些。
張老根開心,張樂更開心。
唯一不太開心的,大概就是美女支書孟輕歌。
原本她還是挺高興的。
第一天上任,就為老百姓做了一件實事兒。
舅舅的肯定,證明自己做的沒錯。
跨出一號院的時候,孟輕歌的腳步,都因為愉快的心情,變得輕快了不少。
伸手去拉吉普車的門,身后卻響起一個輕佻的沙啞公鴨嗓:
“呦,是輕歌呀,咱們還真是有緣分!”
孟輕歌的動作停住,兩道纖細(xì)的柳眉,輕輕皺了起來:
“呂楚生,咱們沒那么熟,請稱呼我的職務(wù)!”
不用回頭,她也能聽出,這個公鴨嗓子,正是招商局局長呂東印的兒子,呂楚生。
自打前幾天,在舅舅家里見了一面,這位岱山最大的紈绔,一有機會就會湊過來套近乎。
孟輕歌不堪其擾。
呂楚生這家伙,純粹是自我感覺良好。
四九城那些大院子弟,比他強的大有人在。
孟輕歌一個都沒看上,怎么可能會給他機會。
呂楚生卻頗有些越挫越勇的意思。
孟輕歌越是對他不假辭色,這小子越是往跟前湊。
不說孟輕歌的美貌,單憑她岱山一把手外甥女兒的身份,就足夠呂楚生下大力氣。
如果真把她追到手,這岱山縣城,豈不是任憑自己橫著走。
更有可能,鐘慶民稍微幫幫忙,將自己調(diào)去寧州市里。
豈不是比窩在這小破縣城,要好得多!
帶著這樣的目的,即使受了孟輕歌的冷遇,呂楚生依然表現(xiàn)得一往情深。
“輕歌妹子,今兒個在古玩街,淘了塊玻璃種的翡翠玉佩,你戴特別合適……”
呂楚生沒說實話。
他手里的玉佩,其實是手下一個小弟,拍馬屁送給他的。
說是高價淘來,其實是為了讓對方記自己一個人情。
孟輕歌冷著臉:
“呂楚生,多謝你的好意,這么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
“輕歌妹子……”
他還想再勸。
只要孟輕歌收下禮物,自己的計劃,就算成功了一半。
誰料剛說出四個字,人家已經(jīng)轉(zhuǎn)身上車,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呂楚生用力啐了一口帶著塵土的唾沫,目光變得陰險兇狠:
“臭女人,不識抬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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