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男子痛的慘叫一聲，彎下了腰。

        “疼嗎，可你的妻子現在更疼。”凌煦抿著薄唇，面無表情。

        男子抬起頭，咬牙切齒的瞪著凌煦，“你到底是什么東西，你……”

        叫囂的話還沒有說完，凌煦的拳頭再次揮了過去。

        “砰。”

        男子的臉被狠狠打了一拳，也吐出了一口鮮血。

        此時，顧菱蹲在孕婦的身邊，輕聲開口，“你別緊張，深呼吸，放輕松一點。”

        “姑娘。”

        孕婦瞪大眼，染血的手緊緊抓住了顧菱的手，“救孩子，一定要救孩子。”

        “這孩子是我丈夫的，我……不想……不想讓我們留下遺憾，求你……一定要救孩子。”

        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孕婦的臉色慘白，腹部的絞痛讓她快要窒息了。

        “放心，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

        顧菱輕聲安撫著，掌心放在了孕婦的腹部上。

        當感受到她的腹部正在不斷抽搐著，紅唇緊抿著。

        孩子要出生了，不能耽擱了。

        “啊，好痛。”

        孕婦仰著頭，大叫了一聲，額頭的冷汗不斷往下滑落。

        顧菱柳眉緊緊蹙著，孩子要出生了，可是總不能出生在大街上。

        “姑娘。”

        這時，一個婦人走了上前，“看她的樣子快要生了吧，去我家吧，就在旁邊。”

        “好。”

        婦人幫著顧菱，把孕婦扶了起來，朝著旁邊走去。

        “你給我站住。”

        被打的吐血的男子見孕婦被帶走了，喊叫了一聲，便準備追過去。

        可腳步剛移動一步，后衣領便被一股力道抓住了。

        回過頭，正好對上凌煦面無表情的俊顏。

        雖然很生氣，但是想著剛才被打的疼痛，也不敢出聲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孕婦進了旁邊的屋子。

        “啊。”

        屋子里，不斷的傳出孕婦痛苦的叫聲。

        顧菱正在替她接生，抿著紅唇，“用力，馬上就能看見孩子的頭了。”

        聞言，孕婦深吸了一口氣，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啊。”

        孕婦瞪大著眼，雙手緊緊抓住了身下的床單，神情痛苦卻滿是堅定。

        她一定要平安生下孩子。

        房間里，充滿了濃重的血腥味，終于，在孕婦的努力下，一聲響亮的啼哭聲傳遍整間屋子。

        “哇哇。”

        “生了生了。”

        旁邊的婦人高興的接過了全身通紅的嬰兒，“是個男娃。”

        孕婦看了眼自己生下的孩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顧菱拿出了針劑，給孕婦打了一針，可以讓她失去的元氣慢慢恢復。

        門外的男子聽到了這聲嬰兒哭聲，臉色十分難看。

        “該死的，居然把那個孽種給生下來了。”

        “老子現在就進去把他掐死。”

        男子無法忍住心中的憤怒，就想要沖進去。

        凌煦剛阻止，顧菱開門走了出來。

        “你的孩子出生了，你可以去看看他。”

        “那不是我的孩子。”

        男子瑕疵欲裂，臉色猙獰，“那就是個孽種，他是孽種。”

        將男子狂躁的模樣看在眼中，顧菱鳳眸半瞇，突然道，“既然你懷疑，為何不滴血認親，這樣是不是你的孩子，不就一切都知道了嗎？”

        必須要讓男子心里打消疑惑，不然孩子就算生下了，依然很危險。

        “滴血認親？”

        男子愣了一下，激動的點頭，“好，滴血認親，只要是孽種，看她還有什么好說的。”

        “你跟我進來。”

        男子跟在顧菱的身后進了屋子。

        當看見被婦人抱在懷中的嬰兒時，恨得咬牙切齒。

        他現在就滴血認親，只要證實這是個孽種，他當場就掐死他。

        顧菱拿出了裝滿水的碗放在了男子的面前，“把手伸出來。”

        男子剛伸出手，銀針便刺破了他的食指。

        尖銳的刺痛從指腹傳來，還沒等男子叫痛，顧菱拿過他的食指，擠出了一滴血在碗中。

        接著，顧菱用銀針輕輕將嬰兒的食指刺了一下，也同樣將血滴了下來。

        男子緊盯著碗中兩滴鮮血。

        當看見它們開始慢慢匯聚，最后融為一體時，震驚的瞪大眼。

        他認為是孽種的血，居然和他的血融合在一起了。

        這說明什么？

        說明，這個孩子不是孽種，真的是他的親生兒子。

        而他剛才，差點就把自己的兒子給害死了。

        顧菱將男子的震驚看在眼中，嗓音清冷，“現在看清楚了嗎？”

        “所以，那個孽……孩子，真的是我的兒子。”

        雖然已經親眼看見了，可男子還是不愿相信。

        他喊了近十個月的孽種，居然是他的親生兒子，這讓他沒辦法接受。

        “你認為呢？”

        顧菱反問著。

        男子說不出話來了，僵硬的轉過身子，看著被婦人抱在懷中的嬰兒，緩緩走了上前。

        “哇哇。”

        嬰兒還在哭著。

        “孩子，我的孩子……”

        男子很是激動，抬起手碰了碰嬰兒柔嫩的小臉。

        躺在床上的女子因為剛生完孩子，身子還十分虛弱，可是看到男子愿意相信了，終于松了一口氣。

        “夫……夫君。”

        男子聽到聲音轉頭，走到了床邊，“媳婦，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沒……沒關系，只要你相信孩子是你的，就……就好了。”

        “相信，我相信。”

        事實擺在眼前，他不可能不相信的。

        將這一切看在眼中，顧菱紅唇動了動，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男子雖然道歉了，可是臉上卻沒有任何歉意，道歉的話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最重要的一點，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不過，這是別人的家事，不是她可以多管的。

        “阿煦，我們走吧。”

        “好。”

        凌煦牽著顧菱的手，兩人走了出去。

        ……

        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凌煦和顧菱繼續趕路。

        他們剛出小鎮，遠處搖搖晃晃走來了一道身影。

        隨著他們靠近，原來是一個老伯。

        他低著頭，腳步不穩，如同喝醉酒似的，像是很快就要摔跤了似得。

        凌煦正準備下馬幫忙，卻被顧菱阻止了。

        “阿煦，他不對勁。”

        雖然還隔著一些距離，但顧菱能隱約看見他的脖子上似是有紅斑。

        有紅斑，走路還搖搖晃晃，明顯就是有什么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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