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程天雖然躲開了，可燃燒的房梁卻直接砸在了顧菱的頭頂上。

        顧菱雙腿一軟，直接趴在了地上。

        她什么感覺都沒有了，只感覺頭還有臉頰很痛，痛的她……快要窒息了。

        “顧菱。”

        程天穩住了步伐，連忙上前將陷入昏迷的顧菱扶了起來。

        “顧菱，顧菱。”

        顧菱緊閉著眼，嘴角流著血，沒有任何反應。

        ……

        “嘩啦。”

        凌煦失手打碎了擺放在桌上的碗。

        “姑爺，你沒事吧？”芙蓉擔心問道，也開始收拾地上的碎片。

        凌煦沒有說話，幽邃的黑眸看著地上的碎片，眸色幽深，心里有種未知的慌亂。

        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妹夫，你怎么了？”顧軒昂坐在椅子上，朝著外面張望了一眼，“怎么老妹兒還沒有回來，我都餓了。”

        “你就知道餓，再等一會，顧菱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鐵牛剛說完，就看見凌煦朝著外面走去。

        “阿煦，你去哪里？”

        “我去看看小菱回來沒。”

        凌煦剛踏出屋外，一名下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副將，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回事？”凌煦緊抓住下人，語氣焦急。

        “宮里來人說，夫人受傷了。”

        受傷？

        凌煦瞳孔微微緊縮，心跳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

        他松開了下人，施展輕功，欣長的身影很快就不見了蹤跡。

        顧軒昂和鐵牛也聽見了，急忙沖了出來，“老妹兒受傷了，這是怎么回事？”

        “宮里來人只說夫人受傷了，具體情況小的也不清楚。”

        “不行，我得去看看老妹兒。”

        顧軒昂也準備沖出去時，被鐵牛攔住了，“顧菱現在在皇宮，你也進不去啊。”

        “是啊，那……那該怎么辦啊。”顧軒昂很是擔心。

        “現在我們只能等在這里等消息了。”

        “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程天看著躺在床上沒有動靜的顧菱，眉頭緊皺，顯示著他的擔憂。

        “皇上，凌夫人傷的很嚴重。”

        陸太醫收回診脈的手，語氣難得的凝重，“房梁是直接砸在了凌夫人的頭上，她的頭受到了很嚴重的撞擊，能不能醒來是個未知數。”

        “怎么會這樣？”

        程天十分內疚，“若不是為了救朕，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凌煦呢，派人通知了嗎？”

        “回皇上，已經派人通知凌副將了。”李德回答。

        “陸愛卿，用盡辦法，所有的好藥材全都用上，一定要讓她醒來。”

        陸太醫很是為難，畢竟顧菱的情況很嚴重，可既然程天這么說了，他只能回答，“微臣會盡力的。”

        程天點了點頭，目光移到了顧菱的右邊臉頰上。

        房梁砸在顧菱頭上的同時，滾燙的火也燒到了她的臉上，此時，她的右臉被燒的紅通通的，原本白皙的皮膚也皺在了一起。

        “她的臉……”

        陸太醫也看了過去，很是惋惜，“就算臉上的傷好了，也會留下很大的疤痕。”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程天神色凝重，一個女子最重要的就是面容，如果毀容了，對她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沒有。”

        “小菱。”

        凌煦沖了進來。

        因為急促趕來，額頭布滿了汗水，墨發也被風吹得凌亂。

        當看見顧菱此時的模樣時，凌煦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小菱……”

        他低啞的喚了一聲，雙腿一軟，跪在了床邊。

        “小菱，你醒醒，我是阿煦。”

        凌煦緊握著顧菱冰冷的小手，很緊很緊，不愿松開。

        顧菱沒有任何反應，依然緊閉著雙眼，就連呼吸也很清淺，像是隨時都會消失似的。

        從未有過的恐懼感在心里不斷發酵，疼得凌煦快要窒息了。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凌煦情緒激動，低沉的嗓音十分沙啞，訴說著他的心痛。

        他顫抖的伸出手，想要觸碰顧菱被毀的臉頰。

        就在指尖快要碰上時，他停了下來。

        傷成了這樣，小菱一定很疼，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小菱。”

        凌煦閉上了眼，懸在半空中的手緊緊握著，手背青筋凸起。

        “凌煦。”

        程天上前一步，“御書房突然失火，顧菱是為了救朕才會變成這樣，是朕……對不住你們。”

        凌煦聞言，深吸了一口氣，泛紅的眼眶看向陸太醫，“她……什么時候能醒來？”

        “這……”

        陸太醫很是為難，委婉的說出口，“我會盡力的。”

        “盡力？”

        凌煦瞳孔倏然緊縮，眼中甚至出現了紅血絲，嗓音嘶啞，“盡力是什么意思？”

        “凌副將，凌夫人傷的很嚴重，目前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醒來。”

        “不可能。”

        凌煦的情緒徹底崩潰了，他已經無暇顧及程天還在這里了，驀地起身，揪住了陸太醫的衣領。

        “小菱不會有事的，你救她，你救她啊。”最后一句話，凌煦是吼出來的，與此同時，眼眶中的眼淚終于滾落了下來。

        陸太醫有一瞬間感到了窒息，他有些吃力的開口，“凌副將……你，你冷靜一點……”

        “我沒辦法冷靜。”

        凌煦的手越發的收緊，陸太醫的臉色已經漲的通紅了，快要喘不過氣了。

        “凌副將，快松手，陸太醫快要窒息了。”李德連忙提醒。

        凌煦看著陸太醫痛苦的樣子，原本緊抓著他衣領的大手慢慢松了開來。

        “抱歉，是我失控了。”

        凌煦單手捂住了臉，似是要將痛苦掩飾。

        陸太醫并沒有怪他，“凌公子，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可是以目前情況來說，凌夫人醒來真的是個未知數，不過，我會盡力的。”

        “咳咳。”

        床上原本沒有動靜的顧菱突然咳嗽了起來，凌煦連忙俯身，握住了顧菱的手，“小菱，你醒了嗎？”

        凌煦期待的看著顧菱。

        可是，她的雙眼依然緊閉，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小菱……”

        凌煦又喚了一聲，這時，顧菱的嘴角突然涌出了大量的鮮血，順著臉頰滑落，全都落在了枕頭上。

        “小……小菱。”

        被這一幕嚇到的凌煦此刻像是呆住了似得，大腦一片空白，緊緊握著顧菱越來越冰冷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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