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鹿鹿抿唇不語，腦海里一直在衡量要不要繼續幫森息。
她現在雖然聽了沙雅和阿橘說的有關森息的話，但她還是不愿意相信。
一開始看見千金被綁，鹿鹿還以為森息要害千金，可是現在森息又在幫千金，這讓她搞不清森息的想法和目的了。
“鹿鹿，我把千金帶到這里就是為了更好的治療她，如果要是被別人知道她的情況，蓬萊世界就沒她容身之所了。”
森息說的非常動人。
鹿鹿抬頭看了看森息，又看了看身側一頭霧水的千金。
看出鹿鹿的猶豫，千金直接當著森息的面把他做的事都對鹿鹿說了出來。
“鹿鹿，你別信他，他創造收容瓶就是為了一己私欲，而且他實驗室里的實驗體根本不是自愿報名的，都是被他用非法手段強行帶來的。
我不想讓你繼續做他的幫兇了。”
這話和沙雅說得對上了。
鹿鹿或許不相信沙雅，但是他絕對不可能不相信千金。
鹿鹿驚訝地望向森息。
原來沙雅說的都是真的。
森息沒有否認，依舊笑瞇瞇地看著千金和鹿鹿，很可惜地搖搖頭。
“有些事情何必說這么清楚呢？我親愛的未婚妻。
雖然說我做這些是為了一己私欲，但是我做的這些東西對你也有幫助不是嗎，如果不是我，你剛才就死了。”
“我不明白你說什么。”千金冷著臉。
森息沒有直接解釋，他先問了鹿鹿一句，“讓我我告訴她，還是你告訴她呢？”
“我說……”
鹿鹿很痛苦地做出了選擇。
森息滿意的笑了笑。
看著二人一直打啞謎，千金很急切。
鹿鹿整理了思緒，緩緩講出了千金身上的情況到底怎么回事。
“主人，你確實是千家的不祥之人，但那個傳言里有一件事沒有說清楚，不祥之人會在某個時間開始踏入死亡，最開始是手腳癱瘓，然后是內臟衰竭。
但就算這樣，不祥之人還是不會死，大腦會一直保持清醒的狀態，然后慢慢感受身體的枯萎，這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過程。
千家擁有這個傳言是因為千家的老祖為了在蓬萊世界站穩腳跟，所以獻祭了家族中部分子弟的命脈。
這部分獻祭內容就是傳言不祥之人的那個，但其中漏掉了一點，不祥之人會五百年出現一次。
也可以理解為五百年出現一次獻祭。
而我的誕生正是因為之前千家人獻祭累積的能量，我可以為主人清除負面情緒，只要主人一直是一個快樂的女孩，就不會發生傳言中的情況，就會一直健康下去。
這么多年來我也一直都是這么做的，但是……但是……”
鹿鹿說到這里突然說不下去了。
森息接過鹿鹿的話繼續說了下去。
“但是鹿鹿沒有想到自己會產生情感，如果她對你吸收負面情緒的時候產生了情感波動，那她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費了。”
“怎么會……”
這種事情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千金不相信，她一直以為傳言是假的，她在千家受到的苦難都是因為千家的偏心，結果現在告訴她，傳言都是真的？
“親愛的未婚妻，現在你明白了嗎？知道我剛才我為什么說我的收容瓶可以救你了嗎。”
千金難以置信地搖著頭。
她不想相信。
如果真是那樣，那她就會變成鹿鹿的絆腳石，鹿鹿可能這輩子都無法離開森息的制約了。
不行，那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森息，就算如此，我也不是你滿足一己私欲的理由，我寧愿死！”
“不行！”鹿鹿一口否定，“主人，你不可以死，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鹿鹿，你聽我說！”千金非常嚴肅地握住鹿鹿的雙肩，“我們不可以變成像森息那樣的人，他為了一己私欲害了那么多人，我們絕不可以！”
“主人……”
鹿鹿也很糾結。
她不想害人，但她更不想失去千金。
在她眼里，整個世界都沒有千金重要，只要千金能活，讓她做什么都可以！
“如果你變成和森息一樣的人，我會討厭你！”千金惡狠狠地說著。
“為什么，主人，我只想讓你活下去啊！”鹿鹿的情緒也開始激動。
“沒有為什么！這是我的命令！”
千金很少用這種語氣和口吻對鹿鹿說話，她現在實在沒辦法了。
森息看著二人的對話，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瞬間引起了千金不滿的目光。
“怎么，很好笑嗎。”
森息再次點頭。
他這種直接承認的行為很讓人生氣。
哪怕千金一直以來脾氣都很好，極少會出現生氣的情況。
但看見森息的反應還是忍不住生氣，這就導致她現在生產負面情緒的速度非常快，但她自己還沒注意到。
“千金啊千金，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很幼稚嗎？我真不知道你在這里的惺惺作態到底是為了誰？
從小到大應該沒有任何一個人對你好吧，你現在還在守護些什么呢？
是那些對你不好的人，還是那些你從未見過也有可能會對你不好的人？”
“你！”
千金想要反駁，但是找不到反駁的話，“我只是不想傷害無辜的人！”
“無辜的人？誰無辜？這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你能明白嗎？
你現在還能活著，是因為強大的我想讓你活著。
如果我倦了，你很容易就會死掉，就算有鹿鹿也沒辦法幫你，能明白嗎？”
千金沉默了。
她找不出一句反駁森息的話。
從小到大，她一直在別人嫌棄和厭惡的環境里長大，陪伴她的始終只有鹿鹿。
后來鹿鹿變成人了，那時候的她特別開心，因為終于有人和她說話了。
除了鹿鹿，其實她從未得到過什么溫暖，千家的人也好，陌生人也罷，就連這個世界也對她很差，不然為什么選她當這個不祥之人呢。
其實她比森息更適合當惡人。
她完全有毀掉這個世界的理由。
但是她不想，為什么呢……
千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她發現自己找不到答案。
也不知道是不是森息看透了她的心思，接下來說的話正好解決了她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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