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你做的，”

        眼前少年的模樣若隱若現，蕭無敵雙眼中幾乎噴出火，“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宰了你！”

        他手觸碰在夫子像上，憤怒時下意識的用力，咔嚓一聲，雕像攔腰折斷。

        “誰？”

        老板從書店里鉆出來，想看看是哪個混賬在搗亂。

        剛一露面，就被蕭無敵滿臉的戾氣嚇了回去，急忙關窗閉門，當做什么也沒看到。

        “……”

        蕭無敵吐了口氣，身上的殺意收斂起來。

        重新敲開書店的門，問老板，“九年前，有個少年曾在此設棋局，你聽說過沒？”

        隨口一問，沒指望能得到答復，畢竟都過去了這么多年。

        但出人意料的是，店老板居然一臉肯定，“記得！當然記得，就因為這事我這小店還賺不少錢。”

        蕭無敵喜出望外，“那少年下落你可知道？”

        店老板搖搖頭。

        蕭無敵不由得失望，轉念一想，店主是本地人，在這地方住了許久。

        興許會認得某樣東西，就拿出圖片，指著上邊的火焰圖案問，“可認得這個？”

        老板說沒見過。

        店旁邊一個常年擺攤算卦的老頭，閑著無聊，湊過來瞟了一眼，“我也沒見過……”

        蕭無敵看他一眼，印象里上次廟會就見過這老頭。

        人們都說是個蒙錢的騙子，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還在擺攤算卦，居然沒被城管抓走。

        誰知老頭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變了臉色。

        “沒見過畫成這么丑的火煉云。”

        嗯？

        蕭無敵眼眸中精光閃過，火煉云，總算時沒白來一趟，難得遇到個有見識的，“老先生，請詳細說說。”

        算卦老頭上下打量他，“你不是普通人。”

        蕭無敵沒否認，“此事對我來說很重要，還望老先生不吝賜教。”

        算卦老頭捋著胡子，剛要有所指教，書店老板卻說：“年輕人，別被這老家伙騙去，他整天用那些神神叨叨的話唬人，多半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再看老頭，立馬掉臉，甩袖而去。

        “你誤了我大事！”

        蕭無敵見狀，瞪了一眼店主，沒功夫和對方置氣，急忙去追人。

        他身形一晃，瞬間帶起模糊的殘影，殘影剛剛消散在原地，整個人就已然橫在算卦先生面前。

        “移形換影，雕蟲小技。”

        老頭面不改色，傲然說道：“老夫今天心情不佳，有什么話改日再問。”

        說完，也不理蕭無敵的阻攔，徑自收攤離去。

        蕭無敵這才知道遇上了高人，一路尾隨著老頭，見到住處，高人都有個怪脾氣，既然對方今天不想說，自己也沒必要非得強人所難。

        他記下地點，準備改日拜訪。

        從小巷回來，立刻著手調查兩件事。

        “火煉云，搜索與這個詞相關的所有資料，要有圖片，越詳細越好。”

        “把魔都所有國棋高手的資料都整理出來報我，特別調查一下，這些人里有誰缺少牙齒。”

        “另外，精心準備一件禮品……”

        一道道命令發布下去，屬下們各自奉命。

        蕭無敵想了想，禮品的話，還是自己去挑更靠譜些，那老頭一看就脾氣挺怪，沒見過他的人摸不準高人喜好。

        “玉，魔都的玉器行在哪片地區？”他問。

        冷血回道：“天興壇附近有一家店叫隱秀齋，規模不大但年頭甚久，主人如果想找些古玉，不防去那一試。”

        蕭無敵聽后有些納悶，雖說是奉命收集情報，但……“這事你也清楚？”

        冷血一字一板的道：“屬下之前奉命，泡到個妹子，陪她在那買的首飾。”

        說這話時，一臉嚴肅正經。

        蕭無敵愕然。

        來到隱秀齋，見果然如冷血所說，沒進店門就能感覺到一種古意。

        不像其他店鋪那樣用噱頭唬人，這里古香古色，香爐里燒的都是檀香。

        “有點東西。”

        他推門進入，兩道有些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姐，你看這個合適嗎？”

        柜臺前，白曉柔拿著一塊手指大小的白玉，昂頭問姐姐，無論是玉的成色，還是做工，都堪稱上品，小姑娘眼力不錯。

        白芷若輕輕皺眉，好是好，小了點，用這個當見面禮有些丟人。

        像是看出姐姐的想法，白曉柔拱起小鼻子，躊躇的說：“其實我也覺得這個太小，要不？”

        不是沒更好的選擇，架子中間就有一塊玉璧，白而不倉，顯得蘊有靈性，能溫潤養人，而且份量夠重，足足有兩掌之寬，看起來端莊大氣。

        玉璧是鎮店之寶，之前輕易不肯拿出，是掌柜的看這對姐妹氣質出眾，可能有來頭，才特意拿出來展示。

        白芷若目光落在玉璧上，流連幾次，忍不住輕嘆，此物品相、質感都極佳，只是……不是自己能買得起的。

        姐妹倆相顧無言。

        想買買不起，放棄又沒合適的選擇。

        正仿徨時，忽然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老板，把那塊玉璧包起來。”

        姐妹倆回頭看去，發現居然是飛機上遇到過，那名氣質不凡的年輕男子。

        蕭無敵看看這塊玉璧，覺得挺合適，用它拜訪算卦先生，想必那老頭臉色會好一些。

        “原來是你！”

        看到他，白曉柔反應很大，湊近對姐姐說：“我就說這家伙是大色狼，看吧，這家伙不僅跟蹤咱們，一會兒還要獻殷勤。”

        白芷若面露遲疑。

        并非是自戀，而是短時間兩次遇到，若屬巧合，那也太巧了點。

        她看著蕭無敵，不由心思浮動，若對方一會兒把玉送給自己，自己是否接受？

        想想還是覺得算了，這么貴重的禮物，承受不起。

        然而，從掌柜的同意交易，到蕭無敵付款結束，整個過程中，對方都再沒往這邊多看一眼。

        眼看著蕭無敵即將離開，白曉柔忍不住問了一句：“不是給我們買的？”

        蕭無敵瞅瞅她，“小屁孩。”

        白曉柔頓時一窒，旁邊白芷若也有些羞赧，自作多情的滋味很令人尷尬。

        “老板，”

        蕭無敵敲了敲柜臺，“把架子第三排的紫檀盒拿下來，用它裝玉。”

        掌柜忙不迭失的應著，感嘆今天遇到了豪主。

        便在此時，突然一道聲音傳來：“慢著！那塊玉璧本少爺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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