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歸城與城前
等了許久,已是正午,遠處久久不人影,人群都漸漸開始有些焦躁起來。
忽然,轟隆隆、轟隆隆,一陣陣沉重的馬蹄聲像是激昂的鼓聲一般密集的不斷傳來。人們看向遠處的地平線,一條黑線漸漸出現,然后慢慢地變大、變多,直至完全露出。一群威武的穿著紅色甲胄騎兵,如同洪潮一般出現在眾人面前。
當前一人,身材魁梧,穿著一身赤紅色鎧甲,手持長刀,雙眼好似帶著殺氣,令人不敢直視,一看便知是威猛無匹的戰將。
看著威武的將軍與戰將,人群響起了一陣陣的歡呼聲。大家都為東河郡有這樣的軍隊感到驕傲。
轉瞬間,騎兵們便快要奔至眾人面前,看著迎面而來如潮水一般的騎兵,眾人這才感受到那種鋪天蓋地的氣勢,雖然明知不會被傷害,但還是有許多人臉色都是嚇得蒼白,不住地后退。
就在離眾人不到二十米時,為首戰將一舉手中長刀,身后騎兵速度剎那間便慢了下來,剛好在快要到眾人面前時停了下來。不少人都臉色蒼白的雙腿直打哆嗦。一時間,場中除了馬鳴,沒有一絲聲音。
然后不知是誰起頭,普天蓋地的歡呼聲響起來。
為首戰將一喝:“下馬。”
隨即翻身,從馬背一躍而下,身后所有騎兵亦是翻身下馬。
然后所有騎兵站在馬旁,向著郡守張缺、監御史宋長青等眾官員以及其后的東河郡百姓行了一軍禮。
眾官員笑著,上前迎接。
“哈哈,孫郡尉這次剿匪屠滅匪類無數,大勝歸來,實乃大功一件啊。是我東河郡之幸,東河百姓之幸啊!”
郡守張列大笑著說道。
“郡守大人客氣了,吾為東河郡尉,守衛東河郡境內安寧是本將職責所在,義不容辭!”
孫烈那張方正的臉上,兩條眉毛甚是濃密,說話時亦顯得十分嚴肅。
“本來吾等是沒有這么快回來的,途中收到張郡守還有宋監御史兩位的書信,說城中有大事發生。所以我領部下日夜兼程這才趕了回來。”
孫烈繼續說道:“不知諸位,城中發生了何事?”
郡守張缺笑著說:“事情已經基本解決了,請孫郡尉回來只是為了以防萬一。這里人多,請孫郡尉先隨我等入城,具體情況等之后慢慢道來。”
“為什么要在之后呢?我看這里就不錯,剛好也讓大家一起聽聽事情是怎么解決的,不好嗎?”
這時,監御史宋長青卻突然冷冷看著張缺開口道。
融洽的氣氛為之一滯,眾人皆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宋長青為何突然這個態度。
孫烈看著張缺和宋長青兩人,沒有開口,但也沒有動。
張缺見情況一時有些尷尬,只能訕笑了一聲,咳了兩下,然后對著宋長青、孫烈說道:
“既然宋大人這么說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了。”
“孫大人,前段時間,城中不知怎的進了北魏刺客,原本是想要刺殺本官的。但恰好,當日李密大人、宋大人還有許多同僚前來看望本官,剛好在他們到郡守府時碰上了那些刺客。結果,唉。除了宋大人以及少許同僚外,其余人皆被刺客當場殺害,就連李郡丞也死了。若不是鐘離郡丞及時率軍趕到,怕是連我這郡守也要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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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張缺苦笑一聲,繼續說道:“所以宋大人這種態度也是正常,畢竟他們也算是被本官牽連了。”
眾人一時皆是了然。
“哦,就只是這些嗎?其他的事情不準備說下嘛。就比如刺客就那么巧不在晚上刺殺,而是大早上趕在我等前去時刺殺?然后鐘郡丞又恰好在我等死傷殆盡殺手即將殺進郡守府時出現?這些張大人都不準備說說嗎?”
宋長青盯著張缺不動,嘴里繼續說道。
“這,刺客在那時出現,我和宋大人不是已經探討過了嘛,城中有內奸傳出消息給北魏,所以刺客才會知道孫郡尉離開郡城,這才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還有我已經問過鐘郡丞了,內奸已經被鐘郡尉查出,是城北守將紀元白。正是此人偷放殺手入城,并將其隱藏了起來。那日,紀元白請鐘郡丞去府上宴會,途中鐘郡丞察覺事情不對,派手下出去探聽消息。得知事情后鐘郡丞立即將其控制下來,然后帶人趕到剿滅刺客,而后鐘郡丞近日亦是在不斷地搜尋著城中奸細,所以我知宋大人心中不平,但鐘郡丞亦是盡力了啊。”
張缺有些無奈的對著眾人說道,聽了這話,一時眾官看宋長青也覺得他有些過了。
宋長青只是呵呵冷笑。
“沒想到本官不在時,居然發生了這等事。”孫烈皺著眉頭說道。
“不過諸位放心,這件事雖是紀元白所為,但鐘離身為東河城郡守和守備將軍,這件事他亦有很大責任。本將軍不會徇私枉法,鐘離即日奪取所有官職,禁足府中。鐘離你可有異議?”張烈看向一旁的鐘離。
“鐘離自知所作所為有負將軍及東河城百姓,甘愿接受將軍處罰。鐘離,心甘情愿!”鐘離單膝下跪,一邊摘掉頭盔,一邊誠懇的說道。
眾官皆是覺得處罰太過嚴重,紛紛向著張烈求情起來。
張烈一揮大手。
“軍令如山,不容更改!此事不必再議,時候不早,諸位現在一同入城吧。”
眾人無奈,只得作罷,但就在此時。
宋長青道:
“諸位且慢,我覺得這件事情還不算完,我還有些話要當面問問張大人!”
一時場面冷了下來,眾人都是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就算宋長青有氣也不至于如此,好歹張缺也是一郡主官,如此三番兩次當面冒犯實在不理智。
、
張缺臉色亦是變得冷淡下來,看著宋長青道:“哦?不知宋監御史還有何時要問本官啊?”
“張大人,不知你與我閑聊曾講過老家的那顆桃樹還在嗎?”
眾人皆是一愣,這怎么還說到桃樹了。
“我不知張大人在胡言亂語說些什么,如此場合說什么桃樹?”
“呵呵,你怕是不知道吧。”
宋長青冷笑著。眾人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本官沒空和你在這胡攪蠻纏,什么桃不桃樹的,不過是閑聊之語本官早就忘了!”
張缺亦是聽出有些不對,反駁道。
“哈哈,張大人啊,要知道那顆桃樹可是你為了紀念亡妻,在你妻子去世那年栽種下的,我可是聽你說你每年都會回去看看的!”
宋長青看著張缺譏諷的道:“你現在告訴我,你忘記了?”
“那顆桃樹本官怎么會忘記,本官說的是忘記了何時閑聊與你說過。”張缺眼神有些飄移,臉上露出一絲哀意。
“我不知宋大人這是何意,但是還請宋大人尊重在下亡妻!”
“哦?張大人看來很愛你的妻子啊,但我看來不見得啊?”
宋長青嘴角譏諷的笑意更甚。
然后淡淡的看著張缺說道:“你若是真的愛你妻子,怎么會記不得,你種的不是桃樹,而是枇杷樹!”
眾人皆是愣住,看向了張缺。
大家早已不太關注宋長青為什么這么問,而是看著開始有些慌亂的張缺看起熱鬧來了。
“這這這,宋大人一再逼問,張某一時之間有點記糊涂了。”張缺的腦袋上開始冒汗了。
“原來如此,看來張大人只是記錯了,我就說張大人怎么會連親手種下的枇杷樹都會記不得呢?”
宋長青笑著說。
“確是如此,宋大人時候不早了,還是不要再閑聊,我等還是先接孫大人進城吧。”
說著,張缺一揮衣袖,便要迎著孫烈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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