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凡找警衛連的胡連長打聽各個領導在家屬院的住處，感覺還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老排長并沒有打聽卓一凡準備怎么去，嘿嘿嘿的笑著說：“沒啥不好意思的，干完這件事你就成長了”。

天一黑，卓一凡提著白天買的水果和兩條煙就先去了直工科長家，一路上跟做賊似的，生怕被人發現，遇見熟人。

怕什么，來什么，剛上樓轉過樓梯角，卓一凡就遇到了工化營的一個連長在直工科長家的門口，好像是在排隊。看到有人，卓一凡轉身就跑，還沒有下到樓底，遇到了自己營里的教導員。這下是真的尷尬了，下也不是，上也不是，心里跟放跑了一群小鹿，叮叮咚咚想個不停。卓一凡準備借著樓道昏暗的燈光，低著腦袋讓開樓梯讓教導員上樓，并不準備打招呼。

可教導員并沒有放過卓一凡，低聲說：“去科長家？走，我帶你去！”那一刻，卓一凡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卓一凡用蚊子般的聲音“嗯”了一聲，全然是一只受到驚嚇的小動物，早就忘了自己是軍人，是干部，小心翼翼的跟著教導員身后上樓。

上了樓，工化營的連長自然還在哪里，見到教導員上來，主動打招呼，還告訴教導員里面有人。看見卓一凡低著腦袋躲躲閃閃的神情，連長說：“卓一凡吧！緊張個毛線，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待會讓你先進去！”說完跟教導員相視一笑，留下卓一凡在那里哆哆嗦嗦的煎熬。

門打開了，又關上了。一聽就知道有人拜完年了。人下來了，是其他連隊的干部，看見有人，打完招呼就走了。

教導員敲開門，熱情的和科長寒暄著，科長看見后面的卓一凡，熱情的邀請他進了門。進門以后，教導員跟進了自己家一樣，直接就坐在了沙發上，卓一凡提著禮品，站在側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科長一看卓一凡那個樣子，看了一眼教導員，露出了他們兩個人才懂的笑容，然后轉身接過卓一凡手中的水果香煙，安排卓一凡坐在教導員旁邊，然后拿出干凈的杯子和功夫茶具，開始泡茶。

卓一凡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兩手放在膝蓋上，不停的冒汗，不知道怎么表達，也不知道該干什么。

科長對教導員說：“你這個運氣好，前天才從家里寄過來的紅茶，嘗一下。”

教導員說：“嘗一下可不行，待會我得帶些走，哈哈哈。”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把卓一凡當成了空氣。直到科長泡好茶，給卓一凡也斟上了一杯，才問卓一凡家里怎么樣，有沒有女朋友，拉起了家常。

卓一凡緊張到開始結巴，他感覺說話的時候嘴唇都在抖，如實簡短的回答著科長的問話，要不是旁邊的教導員時不時的打圓場，卓一凡真的不知道那幾分鐘怎么過。感覺到時間差不多，教導員示意卓一凡該走了。

卓一凡站起來，顫顫巍巍的說：感謝科長一直以來的關心和照顧。然后就準備逃跑，那曾想走反了方向，朝臥室那邊去了，差點撞著從臥室出來的嫂子，直接愣在原地。

這一幕，把科長和教導員都看懵了，足足楞了幾秒后，哈哈大笑起來。

科長說：你小子，還特種兵呢？訓練比武都是一把好手，怎么到家里成這個樣子了，門在這邊。

說完領著卓一凡來到門口，拿了一條中華煙，塞給卓一凡，打開門說：“沒事多到家里來，都是一家人”。

卓一凡抱著煙又不知道怎么辦，還沒準備好怎么說，不知不覺就出了門，然后低聲說了一句：科長，再見。然后就逃離現場。

本來計劃晚上還要去副參謀長那里，結果卓一凡打死也不敢去了，太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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