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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對不起,和離吧


  洪寧襄腳上還有傷,她知道自己若是這么回望仙閣了,吳行和朱宸風(fēng)肯定要問自己為何受傷,到時難免需要解釋一番,她實(shí)在不愿提及這兩日和楊公子相遇的事情,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居然醉倒在花田里,還被一個陌生男子背過,她一張老臉往哪里擱?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她干脆躲在竹樓里住上三日,等傷勢好了再回去,反正石定峰也還沒有回來,她只用日日給吳行發(fā)個傳信符報(bào)個平安即可。

  “什么?你要住我這兒?”逍遙子叉腰跳起來。

  “住一天,給你一枚仙果,就這么說定了。”洪寧襄在知道逍遙子就是當(dāng)年那個給自己接生的穩(wěn)婆的孫子后,早就把他視作一個老朋友了,既然是在老朋友這兒,當(dāng)然不必客氣。她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樣,不請自坐,拿起桌上的酒壺又開始喝起來。

  “你一個女人家,跟我一個大男人住,成何體統(tǒng),不怕被人說閑話?還有,你對我這么放心,你就不怕我欺負(fù)你?”逍遙子抓了一枚白色靈果,一邊啃,一邊看著她。雖然他看上去是個白發(fā)老怪,但他也是個結(jié)丹后期的男修好不好?年輕的時候那也是帥哥一枚。

  洪寧襄搖了搖手,“別太看得起我,我這個樣子,別嚇著人就不錯了,一個老太婆有什么八卦好講。還有,你要是敢欺負(fù)我,大不了我不給你仙果!”

  逍遙子白了她一眼,“得了吧,我對老太婆沒興趣!”

  “既然如此,那就容我住三天。”洪寧襄眼巴巴地望著他,“我被蛇咬了,沒法走了,你不收留我,我就沒地方去了。”

  逍遙子摸了摸下巴,瞇眼看著她,“方才那個男人呢?你怎么沒跟著他走?”

  “我為何要跟他走?”洪寧襄奇怪地反問,突然意識到什么,她臉頰不自覺一紅,“你——你看到了?”

  “你說呢?你們兩個人在我家門口拉拉扯扯,我要是看不見,我就是瞎子。”逍遙子啃了一口果子,“你該不會忘了吧?昨天,你在花田里喝得爛醉如泥,就是那位姓楊的小子把你送到這里來的。”

  “是他?!”洪寧襄一驚。

  “怎么,他沒跟你說?”

  洪寧襄陷入了沉思。

  逍遙子丟掉果核,拍了拍手,“算了,我老了,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兒女情長什么的費(fèi)腦子,我就不摻和了。”

  他將面前的果盤推到她面前,“你也吃點(diǎn)吧,別光喝酒,年紀(jì)輕輕的,別這么糟踐自己。”走出了幾步,又回頭警告道,“你在我這兒住可以,不過,不可再踏進(jìn)我的花田,糟蹋了我的花你可要賠!”

  洪寧襄這一晚躺在竹樓客房里,望著窗外的夜幕,心緒起伏難平。

  昨天她醉倒在花田里時,是楊公子送她回到竹樓休息,可今日再遇,為何他只字不提這件事?

  做好事不留名?他真的是一個俠義心腸的好人嗎?還是說他有什么別的目的?

  可她和他并不熟,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她自問除了空有一身修為之外,沒什么值得別人希圖的。

  想起了那個亦真亦幻的夢境,如果楊公子昨天也在花田待過,如果柳青冥真的來過花田,那他二人應(yīng)該打過照面才對?

  楊公子卻說不曾見過他。

  那個擁抱,那個吻……難道真的只是一場幻夢?

  洪寧襄按那位楊公子說的方法敷藥服藥,三天后,腳上的傷口果然痊愈,一大早她將準(zhǔn)備好的一盒仙果和一瓶玉清丹放在桌上,沒有跟逍遙子告別,直接離開了竹樓。

  出了院子,走上小路,沒有多久,洪寧襄一眼看到遠(yuǎn)處的花田邊,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男子的背影淵渟岳峙,好像站了很久的樣子,有風(fēng)輕輕掀動著他紫金的長袍,及腰的黑發(fā)在風(fēng)里飄動。

  明明是那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幾日不見,卻好像恍如隔世。

  乍然看到石定峰,洪寧襄一下子想起了前生往事。

  他也曾站在這個相同的地方,他想從柳青冥身邊帶走墮魔的她,他想照顧她,可她痛罵他是負(fù)心漢,她讓他滾,不管他如何乞求,她都不肯回頭。

  其實(shí)那個時候,他就已經(jīng)心生懺悔了,是她自己性情大變,是她變得殘忍多疑,是她自己又遲鈍又愚蠢,看不到他心中的悔和痛。

  她的心像是被揪住了,腳步也有點(diǎn)躊躇,舉棋不定,不知該不該靠過去。

  明明應(yīng)該像從前一樣,親昵地喊他一聲“九爺”的。

  可是此刻的她,如此狼狽不堪,再也沒臉像從前一樣撒嬌任性了。

  她想到自己這些日子的消沉和買醉,想到了那場幻夢,她如何能夠自欺欺人地,當(dāng)做一切都沒有發(fā)生?

  “過來。”

  終于,洪寧襄聽到石定峰開口了,和從前一樣霸道的語氣。

  她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和頭發(fā),確認(rèn)沒有什么不妥之后,方才緩步走到了他的身旁。

  石定峰回頭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眼望著她,“喝酒了?”

  洪寧襄聽他這么一問,反倒覺得沒什么好掩飾的了。

  她彎腰摘下一朵凌霄花嗅了嗅,低著頭,輕聲道,“吳行說你很忙,我想著你這幾天一直沒回,我閑著沒事,就來這里散散心。”

  “散心?”

  她竟然說得這般輕描淡寫。

  石定峰哼了一聲,“的確是個散心的好地方。在這里,回憶你和他的曾經(jīng),是不是?”

  洪寧襄瞧見他突然轉(zhuǎn)身盯著她,瞧見他眼中洶涌的憤怒,她知道自己又一次惹怒他了。

  可明明是他安排吳行帶她來到這里,重回這個前生隕落之地,是他想要告訴她,他曾經(jīng)在這里乞求過她的原諒,他從不曾辜負(fù)過她,他一直在等她回頭,是她殘忍地傷過他,既然是他想要告訴她這一切,她在這個刻骨銘心的地方回憶從前不是很正常?她又不是冷血動物,看到望仙閣,看到凌霄谷,看到這座竹樓,她當(dāng)然會想起墮魔之后,她和柳青冥在這里隱居的時光,那不是人之常情,他有什么好憤怒的?!

  陡然地,她像是被激起了那個烈性的自己,脫口反駁道:“那你呢?難道你就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你和梅秋,你們之間有過什么?你敢說,你和她清清白白?”

  石定峰盯了半晌,似乎有些意外她居然敢頂嘴。

  成婚之后,她一直乖巧聽話,很少忤逆他,即使她和那個混賬藕斷絲連,他也睜只眼閉著眼,由著她的性子來,他一直以為,他們之間不會再有爭吵。他想她拋開前生的愛恨,讓她重新接納他,重新信任他,試著和他重新在一起。他以為他們已是夫妻,他們之間就可以像其他道侶一樣恩愛兩不疑,卻不知何時,她曾經(jīng)對他視若生命的愛變得這般殘缺不堪,他們之間早已有了如此深的鴻溝和裂縫。

  最惱恨的是,她居然把梅秋的事憋在心里這么久!

  在逸仙莊的時候他一直等著她問,她卻一個字都不提,直到今天,直到被他揭穿她的心事,她才肯敞開心門反唇相譏。

  他就知道,她之所以不告而別離開逸仙莊,一定有原因。一定是梅秋說了什么。不然襄兒不可能不給他留下只言片語就離開。

  這個女人實(shí)在任性,實(shí)在對他太狠,她根本不知道在她闖入天虹城,在她為了阻止柳青冥父子的婚事奔波之時,他是什么樣的心情!

  那個時候,他一邊忙著對付安玉堂,忙著把朱宸風(fēng)從那座陷進(jìn)重重的仙府里救出來,他一邊還要派方少云盯著她,保護(hù)她,他幾乎心力交瘁。

  其實(shí)他完全可以放下朱宸風(fēng)的事情,直接殺進(jìn)天虹城,直接將她帶走的,可是他想看看,為了柳青冥父子,她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沒有想到,她又一次不自知地落入了那個混世魔王的掌心。

  那個混賬故意讓她著急,讓她生氣,然后又讓她知道,他之所以和許幽芳成婚是為了替她報(bào)仇,多么高明的手段!他真是自愧不如!

  原來那個混賬也查出來了,在她的前生,是許幽芳在那個山洞安排了心腹下藥算計(jì)了他和襄兒!

  那個混賬在婚后侵占了南許都,狠狠報(bào)復(fù)了許幽芳之后,竟然還妄圖復(fù)活,還想再一次搶走她!

  他一路心急如焚地趕到泉宮,原本他有很多話想跟她說,可進(jìn)入冰室,看到她那一頭白發(fā),看到她抱著柳青冥的身體,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再說一切,再做一切,已經(jīng)失去意義。

  石定峰強(qiáng)迫自己收回紛亂的思緒,深吸了一口氣,“梅秋跟你說了什么?”

  洪寧襄沉默了。那些難堪的事情她說不出口,何況他自己做過的事還好意思讓她說嗎?她也不愿再說那些刻薄無情的話,那樣只會撕開彼此的傷疤,她的心已經(jīng)千瘡百孔,再也經(jīng)不起任何打擊了。

  “我問你話呢!”石定峰逼近一步。

  “你自己去問她!”洪寧襄說完這一句,轉(zhuǎn)身往花田外走。

  她知道自己在感情方面一直就是個膽小鬼,她再也沒有前世那么勇敢了,除了逃避,她根本不知如何面對他。

  石定峰追上一步,抓住她的手腕,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我和梅秋不是你想的那樣。”

  “難道她不是你的侍妾?”洪寧襄脫口道。她突然驚覺,她還是在意他是否忠貞的,她做不到對梅秋的存在不聞不問,她又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她自己都已經(jīng)負(fù)了他,有什么臉要求他對她忠貞?

  “她只是名義上的侍妾。”石定峰看著她變得蒼白的臉色,眸子深沉如海,“當(dāng)年你在凌霄谷身死之后,我的一些下屬和朋友看我日漸消沉,想幫我走出困境,他們有幾次找來一些女人,扮成你的樣子,送入我的房中,我不勝其煩,索性躲進(jìn)了梅秋的房中。我在她房中留宿了一個月,故意讓大家以為,我已經(jīng)把你淡忘,這樣他們就不會再將莫名其妙的女人送來打擾我了。但我和梅秋并未發(fā)生任何事,我和她清清白白。后來,我不愿梅秋被人非議,就給了她一個侍妾的名分。除了這些,我和她之間什么都沒有。”

  洪寧襄呆呆地聽著。她覺得自己更加可笑了。

  石定峰捏住她的下巴,“你呢?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解釋?為何在這里買醉?為何如此消沉?是不是忘不了他?”

  “是,我忘不了他。”她像是一下子被點(diǎn)醒了,抓住了身前的白發(fā),眼眶里緩緩地涌出了淚水,“看看這些白發(fā)!多么可笑!我竟然會變成這個鬼樣子!九爺,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想忘了他,可是我忘不了,九爺,我忘不了。”

  石定峰緊緊抱著她簌簌顫抖的身軀,多想剖開她的心看看是什么顏色。

  她怎么可以如此殘忍,如此狠心。

  在他不顧臉面地坦白了梅秋的事情后,她竟然如此無動于衷,她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傷他的心。

  他想著接下來還有一段路程,他還要帶她去找圣泉,他還要幫她挽救那個孽障,這一段路程,她這個樣子,他該如何與她繼續(xù)以夫妻的身份走下去?

  “襄兒,你愛過他嗎?”等她平靜了些許,石定峰啞聲問。

  “我不配,九爺,我不配,那個字我再也不配說了。如果可以,我只希望,我從來沒有招惹過他。”洪寧襄泣不成聲。

  “什么時候愛上他的?”石定峰輕撫著她的臉頰,“沒關(guān)系,告訴我,什么時候愛過他?”

  “別問了,求求你,別問了。”洪寧襄鴕鳥一樣縮進(jìn)他的胸懷。

  “襄兒,是不是不管我再做什么,我們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樣子了?”石定峰閉了閉眼,將下巴放在她銀白的長發(fā)里。

  “回不去了,九爺。那個人死了,他死了。”

  她再也做不到那么殘忍了,明知道心里愛過那個人,卻還要裝作沒有愛過。

  明明放不下柳青冥,卻還要勉強(qiáng)自己和石定峰繼續(xù)在一起。

  她不能再自私地貪圖他的愛而放任自己肆意地傷害他,他那么完美,那么好,反而是她這樣的不堪。

  石定峰低頭吻了吻她眼角的淚珠,“是不是怎樣都無法將他從你的心上抹去?

  “對不起,九爺。”她將頭埋得更低了。

  她的聲音又輕又小,像是既怕他聽見,又不得不讓他聽見,這個細(xì)小的聲音,卻像是五雷轟頂,讓他的身軀一震。

  她竟然跟他道歉,為了柳青冥,她跟他道歉?!

  “既如此,和離吧。”石定峰松開了她。

  “……”洪寧襄驚詫地望著他。

  “我不勉強(qiáng)你。”石定峰轉(zhuǎn)開視線,望著遠(yuǎn)處的花海,“明日我們啟程去圣地梅海,幫琉璃找到圣泉。找到圣泉之后,你我正式和離,在那之前,我不會再碰你。我放你自由。”

  望著那個如山峰一樣挺拔的背影當(dāng)先離去,洪寧襄跟在他的后面,雙腳如灌了鉛般沉重,身子突然冷得發(fā)抖。

  他方才說什么?

  和離?

  他竟然要與她和離?

  這一次他是徹底不要她,拋棄她了?

  而她居然沒有拒絕他!

  她不是應(yīng)該沖上去,拉住他的手說:“我不同意,我不會放開你么?”

  可為什么,看到那道背影,她失去了勇氣……

  與其說是他放她自由,不如說是她不能再霸占著他的愛了。

  在他的忠貞面前,她的負(fù)心就是一個恥辱,這一次她是徹底配不上他了,她配不起他的愛,既如此,她還有什么臉與他繼續(xù)做夫妻?

  剎那間,洪寧襄仿佛又回到了前世,他是天上的星海,她是地上的螢火,她在他面前永遠(yuǎn)都是那么卑微渺小。

  前世的她多喜歡他啊,把他當(dāng)做明月一樣崇拜,為他上刀山下油鍋失去自己在所不惜,今生即使她那么恨他,報(bào)復(fù)他,他也還是包容了她,放下面子來追回她,可她卻一直躲著他。

  今后她再也沒必要逃了,因?yàn)樗允翘焐系男呛#是地上的螢火,什么都不曾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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