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親密
“今日我去了趟星南島,星磊宗的總部。之前六哥許諾我的幾座城池,有些事情需要交割清楚。”石定峰看了眼地上的積水,又看了眼遠處正從地上站起來的謝驪君,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看到洪寧襄頭上戴的那支攢珠青玉簪后,他的眼神才有了些變化。
他伸手拂去她發上的一串雨珠,“這簪子很配你,早該戴上的。”
洪寧襄一笑:“好看嗎?”。
“嗯,好看,是我想象的樣子。”
洪寧襄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她喜歡這么靠著他,很踏實,很安全。
“九爺,咱們進去吧。待會我讓小枝端甜湯來,放了蓮子,這會兒應該做好了。”
她說著,招來杜永安吩咐道,“門口的積水盡快處理了。還有那個女人,打發她回石府吧。若真的死在咱們這兒,有理也說不清了。”
突然,身后傳來一個凄惶的聲音:“九爺——”
謝驪君疾步走了過來。
洪寧襄朝石定峰看了一眼,他沒有回頭,只對杜永安道:“關門,今日閉門謝客。”
厚重的紅漆木門關上了,杜永安在門口下了禁制,一眾家丁和丫鬟全都退走。
謝驪君踉踉蹌蹌地追過來。
有陽光從門縫里溢出,落在洪寧襄的發頂,那支攢珠青玉簪折射出綠色的光澤,襯著她的臉清麗動人。石定峰側頭不知對她說著什么,洪寧襄抿唇笑了起來,石定峰也跟著笑了。兩人的笑臉漸漸消失在那片綠光中。
謝驪君看著這一幕,臉色慘白如死。
她站在石階上往后退了一步,直挺挺往后摔了下去。
一只手伸過來,將她摟在懷里,緩緩放到了地上。
“六爺。”看清眼前扶住自己的男人,謝驪君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才張口。哇地吐出了一口血。
“驪君,你怎么跑這兒來了?”石定江臉色陰郁,看了眼四分五裂的馬車。神色更冷了幾分,“你身子不好,又剛蘇醒,怎么到處亂跑。出來怎么也不帶個丫鬟?”
“六爺是想讓下人看我的笑話么?”謝驪君扶著石定江站住身體。她拭去嘴角的血跡。沖著石定江嘲諷地一笑,“再說了,我現在不過是你的侍妾,又不是正房的夫人。沒有夫人的允許,我哪敢自己往外面跑?若是讓下人知道了我的行蹤,那些嘴碎的東西,還不得去夫人跟前告狀?夫人再趁機羞辱我一頓?我還沒那么傻。今日就是死在這兒,我也不會給她伏低做小。”
“行了。別在這兒丟人現眼,趕緊跟我回去。”石定江再好的耐性也被她惹煩了。帶著她往巷子外走。
謝驪君沒有力氣掙扎,垂死般地被他拖著。
她哼道:“你也知道我給你丟人了?早知今日,當初何必納我為妾?六爺,我不需要你可憐,你也別再和我娘一樣,強迫我用那個五蘊靈木,治療身體了。如果復原身體的代價是失去記憶,我死都不會答應。如果你真心想我好過一點,就帶我離開天極修,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我保證,絕不再給你惹麻煩。”
石定江看了她一眼,他太了解她了,這女人如何甘心就此離開?
“你真的打算離開?怎么突然想通了?”
謝驪君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凄艷的笑:“繼續留在石府,讓所有人看我的笑話?讓我看著九爺和那個賤人在一起?我不會給自己找氣受,帶我走吧。你放心,我不會讓我娘再為難你們石家,我會留一封信給我娘,是我自愿離開的,不關你們的事。”
她回頭看了一眼楓寧苑,“不過,我不會就這么放過他們。”
洪寧襄回房后不久,小枝來報說,石定江帶著謝驪君走了,她還以為是回了石府,直到三天后,石定峰說謝驪君已被六爺送走,離開了天極修界,而且鄭氏也難得大度了一回,表示不會再找石家的麻煩。
送走了一尊瘟神,洪寧襄小日子過得越發神清氣爽,美中不足的是,她又恢復了從前被“奴役”的日子。
前世洪寧襄是石定峰的貼身丫鬟,今生她成了他的準夫人兼侍妾,身份升級了,干的活仍然大同小異。雖然她不用干洗衣做飯等粗活,但臥房里的事情,比如梳頭、更衣、端茶、遞水等,石定峰指名要她一人包攬。杜永安給他們配的內房丫鬟,完全成了擺設。
最尷尬的是,石定峰洗澡的時候還要她伺候。
洪寧襄每次把他的衣袍和毛巾準備好,等他進了浴池,她就飛快閃到一邊躲起來,等他脫了衣袍下了池子,她再硬著頭皮走過去,按他的指示給他搓洗按摩。
浴池建在室內,大小足夠十個人共浴,修建得奢華舒適。
地底有活水流動,活水不知是從石心島哪處溫泉里引過來的,溫度適宜,滿室霧氣蒸騰。
每回進來這個地方,洪寧襄就會想到天泉仙池,自然而然地想到柳青冥。
她必須閉上眼,拼命地克制自己,才能不去想那些往事。
“襄兒,你今日怎么心不在焉的?”
“有嗎?”。洪寧襄坐在池邊,抓著毛巾,一邊賣力地搓洗著,一邊撇嘴抱怨,“我手都酸掉了,你還嫌我力氣小?”有沒有良心?!
“你忘了拿我的里衣了。”
“啊?”
洪寧襄睜開一只眼,掃了眼身后的屏風,訕笑:“……我這就回房拿過來。”
她取了衣袍回來時,直接往浴房里走,以為他還泡在池子里,就沒有閉眼,誰料轉過屏風,就見石定峰半裸著上身,站在她面前。
繚繞的霧氣中,男人的眼睛深幽不見底,動作優雅地擦著長發,及腰的黑發纏在身上,勾勒出修長完美的曲線,一幅美男出浴圖,活生生地呈現。
洪寧襄呆呆地盯著,手里的衣服不知何時落到了地面,也未察覺。
她只覺得那片雪白的胸膛刺得人眼暈,一股熱流滑進嘴里,有點咸,有點腥。
抬手一摸,居然流鼻血了!啊啊啊,太丟臉了,竟然花癡到這般地步!
她想也未想地抓起地上的衣服去擦鼻血。
擦完了才意識到不對勁,一抬頭,就見石定峰盯著她,眼神令人發怵。
“那個——”洪寧襄臉燙得可以煎雞蛋了,她拔腿往屏風外跑,“我再去拿一件。”沒跑出幾步,一雙大手將她攬入懷里,打橫抱住,放在了屏風下的長榻上。
洪寧襄直覺不妙,拿衣服擋住臉,不料卻被石定峰一把扯了過去,扔在了地上。
她更是緊張地手腳都沒處放,干脆閉上眼。
石定峰將她的一只手放在他的腰上,低下身子,在她耳邊喝道,“把眼睛睜開。”
“不要!”洪寧襄偏過頭,戳了戳他的胸膛,“你靠得這么近,我難受。”
“等會兒就不難受了,還會很享受。”氤氳的霧氣中,石定峰難以自持地吮住了她的唇。
“你……你干什么?”洪寧襄猛然瞪大了眼睛,他居然像從前一樣,引著她的手觸摸他的身體。最要命的是,摸的還是他身上最隱秘的地方。
“以前不都是這樣伺候我的?”石定峰輪廓分明的臉,沾了水汽,眉目俊朗如石刻,深邃的眼被水洗得黑亮如星夜,聲音壓抑而克制,“還是說,你想親自伺候我?”
“以前是我小,不懂事,你欺負我。你還好意思提。”洪寧襄提起這個也是一陣郁悶,當年她為了兒子,答應做他的侍妾,提出不侍寢的條件。他按約定沒有侵犯她,但是卻讓她用手幫他,她雖然沒有拒絕,心里卻壓著一股屈辱的怨氣。她想起了那些陷入仇恨,暗無天日又屈辱的日子,再想到他所承受的創傷和煎熬,忍不住流出了眼淚,輕輕哭了出來。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石定峰瞬間清醒了幾分。
他松開了她的手,翻身將她抱在懷里,無言地撫著她的眼角。
半晌,見她平靜了幾分,他低聲嘆了口氣,“在我心里,咱們早已是夫妻,做這種事,是人之常情,你倒覺得是我欺負了你。”
“本來就是。”洪寧襄振振有詞,“如果不是你情我愿,那就是不尊重我,欺負我。那個時候,我根本是被迫的,又何談情愿?”
“以前算我錯了。那現在呢?”石定峰眼睛更黑了幾分。他早已領教過這女人的自尊心,如果不是因為太過自尊,她會犯傻到想要變強,想要配得上他嗎?
“現在……”洪寧襄移開視線,她絞盡腦汁地想著該怎么回答,手無意識地在他背上劃過,突然摸到了一條粗糲的疤痕,不由得皺眉問道,“九爺,你這里受過傷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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