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對朱允炆的安排!
“我聽聞,今日兩軍就在通淮門外暗中較量了起來,你說,咱要是將張輔給調(diào)到李景隆麾下,燕王會怎么想?”
“退一萬步說,即便燕王相信張輔,但燕王手下那么多人,還能在信任張玉這名虎將么?”
額!
朱雄英看著狡黠的鐵鉉和解縉,緩緩地豎起拇指:“你兩個家伙,有點陰!”
兩人尷尬的撓撓頭。
朱雄英想了想,開口道:“我明白了,難怪你二人來的如此早,過會兒,我去一趟曹國公府!”
解縉哈哈大笑:“有勞太孫殿下!
朱雄英擺手:“倒是有勞你兩,如此煞費苦心了。”
“既如此,我就不留你二位在此用餐,今晚入宮,都小心點。”
“是!”
兩人正欲離去。
“等等!”
朱雄英叫住了他們:“我很奇怪,你二人如此官職,有資格入宮?”
鐵鉉和解縉愣了愣,兩人總不能說,是因為承了您這層身份,所以老爺子才破格讓我等入宮吧?
鐵鉉望著解縉,意思是,你回話啊,你看我干毛,我沒你聰明!
解縉無語,尷尬的道:“是這樣的,我等即將要去交趾,許多治理的本事,都還不曾會,想來陛下,是讓我們?nèi)ズ脱嗤跞∪〗?jīng)吧?反正我也不太清楚。”
朱雄英噢了一聲,狐疑的道:“真是這樣?我對你二人可是推心置腹,你們莫要騙我!
解縉急忙擺手:“不會不會!
“嗯,那去吧,小心點!
“是!”
兩人出了東宮,鐵鉉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小解,我心里堵得慌!
解縉嘆口氣:“老鐵,我踏馬何嘗不是!太孫對我等推心置腹,將我們看成心腹,我們卻對其有所隱瞞,這不是畜生嗎?”
鐵鉉道:“可是……老爺子的安排,我們咋搞?”
解縉道:“不管了,反正只要我等對太孫忠心,日后若是太孫真是知道了老爺子有我們用來監(jiān)視太孫成長的安排,我等大不了將心刨出來給他看,求他原諒!”
鐵鉉瞪大眼睛:“你這么狠?你敢嗎?”
解縉搖頭:“開玩笑的,我暈血。”
可鐵鉉卻無比認真的道:“我敢!”
他沒說謊,在靖難的時候,他的鼻子、耳朵被朱棣割了,塞到他自己的嘴巴中,他堅定擁戴朱明正統(tǒng)的決心都沒變過!
鐵鉉這樣的人,是絕對可以重用,他可以為了朱雄英去死,去做任何事!
這也是為何,
朱長夜也是推薦的原因所在。
等解縉和鐵鉉消失在朱雄英的視野中,朱雄英便披了大氅,朝五軍都督府走去。
剛出門,藍玉府上管事便叫住了朱雄英。
“殿下,咱老爺請你過去!
朱雄英赧然道:“抱歉,我得去一趟五軍都督府!
那管事道:“殿下,您這是….去找李大人?”
嗯?
朱雄英有些不解:“你是怎么知道?”
管事道:“殿下還是隨老奴走吧,曹國公已經(jīng)被咱老爺給請到府邸了。”
?
朱雄英愣了愣。
藍玉老叔這是搞什么鬼?
“好!”
朱雄英撩袍,撐著油紙傘,上了藍府管事的轎子,朝藍玉府邸走去。
等抵達藍玉府邸中廳的時候。
他發(fā)現(xiàn)藍玉、常家三兄弟、李景隆,主次坐著,似乎都在等著朱雄英到來。
“哈哈哈!”
藍玉依舊笑的爽朗:“殿下,好娃子,來了?”
朱雄英拱手,沖在座幾人抱拳:“見過藍叔,還有諸位國公們!
藍玉壓手:“莫客氣,坐下,今個兒,咱教你一招軟刀子磨人的方法,好好和咱學(xué)著!”
藍玉臉上帶著幾分寵愛。
以往都是老爺子在教這后生,可這始終是咱藍家和常家的后人,咱也不能啥玩意兒不教!
朱雄英愈加好奇,聞言乖乖坐在一旁。
他狐疑的看著李景隆。
李景隆也瞪大眼睛看著朱雄英,眨眨眼,笑了笑。
兩人都很好奇,不知道藍玉這是做啥來了。
“好了,廢話不多說!
“曹國公。”
李景隆噢了一聲:“咋啦?”
藍玉道:“今日晚宴,咱讓你問老爺子要個人,去你五軍都督府!
朱雄英心驟然跳起,不可置信的看了藍玉一眼。
乖乖!
藍玉不是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了吧?
李景隆瞪著眼:“調(diào)誰?”
藍玉陰沉著笑道:“龍襄軍指揮僉事,張輔!”
嘶!
朱雄英差點失聲叫了出來。
他盯著藍玉,心在狂跳!
藍玉也看出了燕王朱棣的野心?
可是.…為什么?
藍玉為什么,要將自己叫過來?
朱雄英想防朱棣,因為自己心里有足夠大的野心,朱棣會是他的阻礙。
可藍玉呢?
為.…為了自己?
還是老爹朱標?
朱雄英一想到這里,便默默垂下頭。
此刻。
李景隆聽了藍玉的話,面皮忍不住抽了抽。
張輔,那不是張玉的嫡長子么?
徐家是朱棣的姻親,兩家關(guān)系微妙,張輔在徐家軍中為官,這是朱棣的一張王牌。
現(xiàn)在你讓我調(diào)張輔去五軍都督府,這不是打燕王的臉么?
這不是害我李景隆于不義么?
他哈哈笑道:“涼國公這個……呵呵,也沒啥理由吧?張輔是中軍人馬,我乃五軍都督府,咱們不是一個系統(tǒng),咋能調(diào)的動別人呢?不妥不妥,于理不合也!”
藍玉道:“無妨,你只管提出來,后面的事,咱來操辦。”
李景隆嘴角繼續(xù)抽著。
這踏馬,不就是讓我和燕王徹底決裂?
讓我成為朱棣眼中的釘子么?
萬一以后,是吧,說句不好聽的,他燕王若是有問題起事了,我李景隆若是照面,那豈不是不死不休么?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這是李景隆為人處世的原則。
可現(xiàn)在,藍玉分明是要讓我踏破自己的底線,徹底歸入淮西勛貴的陣營?
這不強人所難么?
之前,我不是表過決心了么?
還不放心?
他幽怨的看了一眼朱雄英。
太孫吶,你這舅父,未免太陰險了點吧?
朱雄英呵呵笑著,故作茫然。
實際今天藍玉不說,他也要開這個口。
“噢,那成!崩罹奥“胪瓢刖偷牡溃绱艘粊,便是徹底上了賊船了。
以后他李景隆就差臉上寫著,我李景。』次魅耍』次鲃踪F集團人!
朱雄英手下第一走狗!皇太孫太子堅決擁護者!
仔細想想,其實這樣也不虧!
畢竟老爺子,還有那神秘莫測的觀主,可都是這方陣型之人。
有底氣的很!
藍玉哈哈大笑:“成!有曹國公這話,咱就放心了!
他看著朱雄英,笑著解釋道:“今晚皇宮設(shè)宴,你四叔朱棣從北平回來了,此人不得不防,我這么做.…”
朱雄英點頭:“藍叔,我都知道,實際我今日本就打算去找李大都督的。”
格登!
李景隆愣住了,渾身忍不住一顫。
夠了!
你們這一家人,要不要這么無恥了!
藍玉也愣了愣,隨后哈哈大笑,臉上帶著無比的欣慰:“你小子,不愧是咱們的好后輩!越來越有心眼了!”
常茂三兄弟也咧嘴樂著。
朱雄英看著幾人,臉色漸漸變的凝重,開口道:“藍叔….常國公。”
藍玉揮手:“見外!這樣,你叫常茂什么?”
。
朱雄英不解的看著常茂。
常茂道:“咱私下見面總國公國公的,你不煩,咱都覺得生分,這樣,叫咱舅舅好了!”
我去!
無恥!
藍玉佩服的看了一眼常茂,你小子,比咱直接!
朱雄英撓撓頭:“叫叔叔比較合適點吧?要是論輩分?”
常茂擺手:“不行!叔叔算個吊?咱后輩太多,每個都叫叔叔,體現(xiàn)不出親昵感,叫舅舅!親切點!咱喜歡聽!”
額。
朱雄英道:“那.…那,常舅舅?”
一聲舅舅,頓時將常茂三人給拉入無窮的回憶之中。
常茂欣喜若狂,盼了好久,不就是為了這一句。
“誒誒誒!好,好,好!”
幾人笑的極為開心。
此刻。
藍玉想了想,開口道:“殿下,你若不嫌棄的話,這樣罷!以后沒外人的時候,就稱呼咱舅姥爺!”
說實話,李景隆震驚了。
他從沒見過這么多無恥之輩,集體出動。
而且還踏馬能將這關(guān)系扯的密不透風(fēng),順其自然!
這藍家和常家的人,究竟該多踏馬無恥啊!
朱雄英也對藍玉和常茂這些獨特的叫法,有些好奇。
不過多了這么一層親昵的關(guān)系,對自己也沒壞處。
言歸正傳。
朱雄英定了定神色,便接著道:“那舅姥爺,我就接著說了?”
“嗯!彼{玉喜笑顏開,對這聲舅姥爺無比受用。
朱雄英則沒想那么多,繼續(xù)道:“我現(xiàn)在還有一個疑問,因為我對宮闈的事皆兩眼一抹黑,我想問問舅姥爺,爺爺他對二弟朱允炆現(xiàn)在究竟什么態(tài)度?”
藍玉想了想,神色有些艱難:“不好說!
他復(fù)雜的看了一眼朱雄英,道:“前段時間,老爺子一直在處理其他事,所以極少會關(guān)注朱允炆,換言之,朱允炆在你爺爺心中的存在感越老越弱!
“不過上次咱入宮,看到朱允炆似乎每日都會給皇帝送點吃食,關(guān)系有緩和之勢。”
“無論如何,咱自己認為,朱允炆在皇帝心中分量還不夠!”
“而且你爹,也是偏向你,你繼位咱感覺絕對問題不大,不會出現(xiàn)差池!”
朱雄英點點頭:“那小子斗膽在問一句,今日宴會,舅姥爺覺得朱允炆會怎么坐?”
“嗯?怎么做?”
朱雄英搖頭:“不,是位置!你覺得允炆會怎么坐座位!”
藍玉有些迷惘,道:“這,他好歹是太子一脈的嫡系,怎么說,也得坐在主位你爺爺父親,甚至是你的旁邊?”
朱雄英搖頭:“我不這么認為,如果他足夠聰明,一定會坐在不起眼的位置!
?
這一下子,在場的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這.…為何?”李景隆撓撓頭。
朱雄英道:“越是不爭,就越是最大的爭,我從我?guī)熥鹂诶,聽過他對爺爺?shù)拿枋觥!?br />
“爺爺是重感情的人,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忽視自己的子嗣,朱允炆越是不起眼,被爺爺記起來的概率就越大,印象就會越好,強者,對弱者的保護欲,是天生的!”
“爺爺他是絕對的強者,他護犢子,絕不會讓自己正系子嗣受到忽視。”
朱雄英這么一說,藍玉等人倏地一驚。
藍玉無比凝重的看著朱雄英,眼中帶著幾分凝重和幾分欣賞!
這些事,他們這些老奸巨猾的人,考慮漏掉了!
本以為這次宴會的目標重點會是朱棣,卻沒想到,還有一個潛在的威脅,只是他不起眼,乃至于藍玉等人都將他忘了!
實際他依舊是威脅,上次朱雄英死去,對誰利益最大?
不正是朱允炆?
若不是朱雄英提起,說不準這事兒他們都給忘了。
只要朱允炆有賊心,而朱雄英沒繼位,那么朱允炆就永遠都有機會,而且比朱棣更有機會!
“你想讓舅姥爺怎么做?”
藍玉幾乎用平輩的口吻,詢問朱雄英。
朱雄英想了想,開口道:“若真出現(xiàn)這種情況,第一時間告知爺爺,甚至囂張跋扈拳腳相加幾個太監(jiān)都無所謂!
“舅姥爺!
朱懷輕聲道:“我這么說,你能明白么?”
藍玉愣了愣,很快讀懂了朱雄英的話,而后哈哈大笑:“臭小子!開始教長輩做事了!唬的咱一愣一愣的,咱剛才一瞬間,差點以為在和大明帝王對話呢,呵呵!”
這話說出來,李景隆倏地一愣。
這藍玉,也太囂張了!
如此口不遮攔,不怕死?
朱雄英有些幽怨,又帶著幾分嗔怒道:“舅姥爺,我可還不是帝王呢,您老還這么口不遮攔啊?小心禍從口出啊你!”
藍玉愣了愣:“哈哈!對對對!咱錯了!呵呵,一把年紀了,被后輩教育了!哈哈,好,咱知道你關(guān)心咱,咱記住了!以后不亂說話!”
我可去你大爺?shù)陌伤{玉!
你囂張一輩子了,對你家后輩這么言聽計從嗎?
李景隆癟癟嘴,一臉鄙夷。
朱雄英笑笑,繼續(xù)道:“我能想到的事不多,大抵就這么多,不過我還有個不情之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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