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驚變的朝堂!
朱元璋笑道:“好了,別吹了,讓大孫去休息一會。”
“你和老三都累了,去吃些早飯休息一會。”
朱雄英點頭:“好!”
他知道老爺子可能要和藍玉交待一些事,便自覺的離去。
望著朱雄英離去的背影,朱元璋咂摸咂摸嘴:“咱地好大孫!”
藍玉癡癡的道:“不愧是我藍家的血脈!”
朱元璋聽后,氣咻咻的道:“滾球!和你藍家擱著十八道彎,管你藍家屁事!”
藍玉被罵了也不氣惱,自顧自舔著臉再笑。
朱元璋面色定了下來,看著藍玉,意味深長的道:“朱允炆吶?”
藍玉一愣,欲言又止。
“說罷!咱不會多想,你也莫覺得自己在背后捅刀子,實話實說!”
藍玉點頭,小聲道:“回皇爺,昨晚他守了一會兒,就默不作聲的回去了。”
朱元璋笑著道:“看來他是以為咱必死了呀!這是回去做事了。”
這話,藍玉可不敢亂接。
他道:“不過昨晚,朱雄英用藥的時候,老三倒是千般阻撓。”
朱元璋點頭:“咱聽著了,大孫不是恨不得要抽他嗎?”
朱元璋面色劃過一抹戾氣,看著藍玉道:“咱給你寫一封文書,你去一趟錦衣衛(wèi),蔣瓛認識咱的字。”
藍玉好奇的道:“咋了,皇爺?”
朱元璋瞇著眼:“恐怕朝廷不少人都以為咱要走了,今天咱不在皇宮,則天門外恐會動亂。”
“你帶著錦衣衛(wèi)去平息!”
藍玉一驚,這事兒,他沒考慮到,聞言便點頭:“好!”
朱元璋叫住他道:“你且等等,還有一封信,去交給鄭和,讓何廣義進宮去幫著鄭和辦件事,狗奴才不聽話,喜歡通風報信,那咱就不留著了!”
藍玉驚駭。
原來當時老爺子都看在眼里!
他惡狠狠的點頭:“好!咱這就去辦差!”
等朱元璋寫完信件,藍玉拿著信件,急促朝錦衣衛(wèi)奔襲!
旭日東升。
則天門外已經(jīng)亂作一團。
一波波御林軍和五軍都督府的官兵,將文官攔在則天門外。
可這群文官仿佛瘋了一樣,絲毫不將官兵放在眼里。
尤其到現(xiàn)在,他們更加變本加厲,差點要突破了官兵,涌入到皇宮內(nèi)!
“讓開!”
“我們要見皇上!”
“你們究竟瞞著我們在做什么?!”“皇爺是不是出事了?”
“混賬!誰敢攔著老夫?”
“……”
各種聲音,各種丑態(tài),在則天門外上演!
則門外亂象橫生。
等藍玉帶著蔣瓛,和一眾錦衣衛(wèi)抵達則天門的時候。
藍玉都震驚了!
老爺子依舊目光如炬!
即便大病初愈,都能料想到則天門外的情況。
看著眼前這丑態(tài)橫生的一幕,藍玉氣的面頰通紅!
這群文官,真是無法無天,總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打著道德的幌子,去做無法無天的事!
關鍵你還不能動他們,你動他們,就成全了他們的美名!
藍玉定睛望去,好一些軍兵的臉上已經(jīng)掛了彩。
藍玉肺都氣炸了!
踏馬的,好男兒沒能在戰(zhàn)場上流血,反而被這群無恥敗類抓出了血!
“過去!”
藍玉三步并兩步走上前,一腳踹到齊泰屁股上,直接將一群人踹翻在地。
錦衣衛(wèi)火速過來控制情形!
齊泰忿怒的咆哮:“誰?!誰敢踹老夫?”
等他回頭,看著藍玉齜牙咧嘴的樣子,齊泰非但不怵,反而振振有詞的咆哮道:“藍玉!”
“汝安敢羞辱吾?”
藍玉冷冷的道:“黃子澄死了,你開始嘚瑟了是吧?”
一句話,頓時讓齊泰打了個寒顫。
不過今日他是站著理的,自然也不怕藍玉,反倒是橫眉冷對,一臉慷慨引頸就戮的樣子。
一眾文臣頓時將憤怒的目光轉(zhuǎn)向藍玉,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見到藍玉到來。
詹徽和李景隆等人也圍了過來。
藍玉拉著臉:“你們究竟在做什么?”
齊泰喝道:“進宮,見皇爺!”
“對!皇爺生死未卜,染了瘧疾,吾等心憂圣上,防止奸佞作亂!”
藍玉愣了愣,意味深長的看了詹徽一眼。
皇上染瘧疾,就那么幾個人知道,他們?nèi)绾蔚弥模?br />
不過這話,他現(xiàn)在也沒開口。
藍玉輕飄飄的道:“皇爺病愈了。”
此言一出,霎時間一片寂靜!
“胡扯!”
齊泰喝道:“瘧疾乃不治之癥,怎可能痊愈?”
藍玉黑著臉:“你是盼著皇爺出點事?”
齊泰抱拳:“不敢!臣對君上之心一片赤忱!臣只是怕有人假傳消息。”
藍玉也不想和齊泰置氣,
他指著蔣瓛:“讓錦衣衛(wèi)親軍指揮使和你說!”
齊泰面頰頓時凝固。
周圍一群文官們,也有些呆怔。
蔣瓛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是皇爺直屬手下,只聽皇爺調(diào)令,這可不是藍玉能調(diào)動的衙門利器!
蔣瓛淡漠的環(huán)顧眾人,言簡意賅的點頭:“嗯!”
嗯?
嘶!
瘧疾……也能痊愈?
也能救好?
太醫(yī)院不都束手無策,斷定絕癥?
難倒皇爺真吉人自有天相?
齊泰囁嚅嘴巴道:“當真?”
蔣瓛本身身上就帶著一股子陰柔的殺氣,又加上常年在錦衣衛(wèi)詔獄折磨人,臉色冷下來之后,頓時讓齊泰虎軀一震。
“你是在質(zhì)疑錦衣衛(wèi)?還是在質(zhì)疑皇爺?你是不是別有用心,想制造什么動蕩?”
這可是個聽風就是雨的衙門啊!
上次黃子澄不就是,被這一番猜測給帶到詔獄給搞死的嗎?
齊泰臉色慘白:“臣,自然不敢質(zhì)疑皇爺!”
齊泰閉嘴了。
身后文臣們皆閉嘴了。
藍玉冷冷的看著他們:“皇爺在養(yǎng)身子,今天不上朝,都回吧!”
“啊這……”
齊泰愣了愣,囁嚅著嘴,想說要繼續(xù)上朝,可這不是明擺著不顧皇帝身體嗎?
這話要是說出來,齊泰恐怕馬上就要被人架在火上烤了。
這些同僚文官,雖然剛才和自己一個陣營,但那都是大義趨使,其實他們歸根結(jié)底本就不是一脈的,齊泰是夾著私心的,但大部分文官真的是單純的心憂皇帝。
“哦。”
齊泰不甘的點頭:“下官告辭。”
齊泰走了,孔訥緊隨其后,隨后便是余下的文官。
雖然心里還有些狐疑。
但他們是相信錦衣衛(wèi),不可能被任何衙門裹挾的。
這是皇帝垂直管理的機構(gòu),一定不會出任何岔子!
只是……瘧疾……也能救好?
這是什么藥物啊?這么的犀利?!
則天門外,只剩下狐疑的詹徽和李景隆等人。
詹徽拉著藍玉:“涼國公,咱皇爺?”
他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了!
那是瘧疾啊!
不是普通的傷風發(fā)熱,瘧疾是要命的啊!
尤其老爺子這么大歲數(shù)了!
詹徽已經(jīng)做好了,老爺子大行賓天的準備了。
現(xiàn)在陡然聽藍玉說老爺子病好了?
這怎么能不驚奇到極致?
怎么可能不顛覆他的認知!
藍玉點頭:“咱沒空和你扯謊。”
嘶!嘶!嘶!
“怎么治好的?太醫(yī)院不是束手無策了嗎?”
詹徽這話,也是身后一群不明真相的人想問的。
關于老爺子這神秘的一夜,除了極少數(shù)幾個人知道,就連淮西勛貴都被蒙在鼓里。
藍玉看了一眼詹徽:“今天咱明白了一個道理。太醫(yī)院是真踏馬的廢材!”
聽藍玉這話……不是太醫(yī)院治的?!
藍玉揮手:“成了,先都莫猜了,皇爺已經(jīng)著手開始讓有司收集神藥了,瘧疾瘟疫不會擴大,都回家等著消息便是。”
至于后面朱元璋要怎么安排,藍玉就不得而知了。
“啊?”
“涼國公,你話不能說到一半啊!聽你的意思,還有對抗治療瘧疾的神藥問世啦?”
詹徽十分驚愕,目瞪口呆的看著藍玉,抓著藍玉的手臂,不依不饒。
藍玉看詹徽的臉頰有些破了,動容道:“你還是先去太醫(yī)院看看臉吧!”
詹徽抓著藍玉手臂:“這個不著急,老夫血很多,流一會問題不大,你先和老夫透露透露。”
藍玉有些佩服的看了一眼詹徽!
血很多,流一會兒問題不大……這是多缺心眼啊!
他沉默了一下,道:“老爺子昨晚不在皇宮。咱只能說這些了,遲早你們會知道。”
詹徽一窒,瞬間明白什么,眼睛瞪的很大,呼吸有些徑直:“原來如此!”
詹徽心中狂喜!
老爺子突然病危,最擔憂的自然是淮西勛貴,畢竟那幾個字還沒被老爺子說出口。
如今聽到藍玉的話,詹徽瞬間就懂了。
他激動的道:“好好好!老夫明白了!”
“好!好啊!”
說著,轉(zhuǎn)頭就走!
傅友文看著詹徽的模樣,咂摸咂摸嘴:“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禮部尚書李原,呆怔的看著傅友文和詹徽,想了想,趕緊趕了上去。
“老詹,老傅……出什么事了?你們怎么好像都知道點啥?啥意思?”
傅友文看了看詹徽,又看著李原,仿佛看到了當初的自己,看到了當初自己問朱雄英能力如何的蠢樣。
他哈哈大笑。
詹徽也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
然后兩人結(jié)伴離去。
李原咂摸咂摸嘴巴,這兩人……被打腦殘了吧?
倏地,李原突然呆怔住了:“我滴天!不是去那里了吧?”
朱公子的身份他是知道的,上次問過詹徽!
那么……藍玉口中的什么神藥……嘶!
李尚書使勁搖頭,倒吸涼氣!
……
皇宮。
鄭和和陳洪如往常一樣當值。
皇爺不在謹身殿,兩人便負責清潔謹身殿的工作。
“鄭公公,有人找您。”
門外,一名小太監(jiān)走了進來。
陳洪一愣,隨即繼續(xù)不動聲色的繼續(xù)開始擦拭桌椅。
鄭和點頭:“好。”
說著,鄭和便對陳洪示意一番,然后自己走了出去。
陳洪沖鄭和笑笑。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心里有些不安。
皇爺病重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去告訴了朱允炆母子。
他也知道,只有朱允炆登基,他才能扶搖直上。
可是現(xiàn)在皇爺生死未卜,人也出了宮……一股莫名的擔憂從心頭浮起。
左思右想之后,陳洪又鎮(zhèn)定了下來,畢竟瘧疾這種瘟疫他也聽過,基本上是沒有活著的可能。
只要老爺子活不久,想來不會將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的…….
謹身殿的大門被推開。
一縷陽光,緩緩的將大殿照耀的明亮起來。
外面的陽光照耀進來,有些刺眼。
而后,鄭和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門口。
陳洪瞇著眼看著。
沒多時鄭和走了進來。
“鄭公公,出什么事了?”
鄭和搖頭:“沒什么事。”
陳洪再次問道:“是不是皇爺有消息了?”
鄭和點頭:“皇爺應當病愈了,想來也沒什么大礙了。”
陳洪一愣,臉色有些不自然,隨后道:“這樣啊,那太好了,天可憐見,皇爺長命百歲。”
鄭和也開始彎腰拭擦桌椅。
大殿稍顯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鄭和冷不丁開口:“陳公公昨晚去哪兒了?”
陳洪動作有些停止,隨后又恢復了自然,不解的道:“昨晚咱家回去之后就睡了,鄭公公何處此言?”
鄭和噢了一聲:“陳公公覺得,這深宮中,咱們做奴婢的,能伺候兩個主子么?”
歷朝歷代的帝王最恨的就是背叛,朱元璋自然也不例外。
陳洪一愣:“鄭公公這話什么意思?咱們都是皇爺身旁的人,當然只伺候皇爺啦。”
鄭和點頭:“是啊!”
沉默了一會兒,鄭和再次問道:“你認識朱公子嗎?”
陳洪一顆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在朱元璋身旁伺候了那么久,自然也聽到了不少話。
關于朱公子,他其實早就知道了。
很多情報,也是他透露給朱允炆和呂氏的。
陳洪有種不祥的預感,忙不迭道:“鄭公公,這些話可不要亂問,皇爺最憎恨我們私下里亂嚼舌根。”
鄭和冷笑:“原來你也知道。”
“咱們當值不容易,都是少了命根的人。”
“陳公公,有時候你陷害我,其實我也都看在眼里。”
陳洪立刻尖銳的就叫了起來:“姓鄭的,你這話什么意思?咱家什么時候陷害過你啦?”
鄭和怔怔的看著他,似笑非笑的道:“陳公公,你先回去吧。”
陳洪冷哼道:“那恕咱家不奉陪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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