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夜飛舟你真是出息了
權(quán)青允今兒好不容易睡得早,結(jié)果還聽了這么個事兒,這讓他覺得特別糟心。
夜飛舟跟個女子拉扯?還拉扯到他的仁王府門口了?
那孩子是瘋了么?這鬧的又是哪一出?
他起身穿衣,決定親自去看看。
往府門口走的時候還留了個心眼兒,想說該別是夜四小姐,那兄妹兩人總會拌嘴,也都有理由到仁王府來。自己先別急著生氣,萬一要是夜四小姐,那這事兒可就烏龍了。
一這樣想,權(quán)青允的臉色就緩合了不少,他再問那個來稟報的侍衛(wèi):“那女子是何人?什么長相?可是夜四小姐?”
侍衛(wèi)立即搖頭,“回殿下的話,絕對不是夜四小姐。夜四小姐臨安第一美人,屬下還是一眼就能認得出來的。那位小姐雖然長得也不差,但跟夜四小姐還是差了一大截兒。”
權(quán)青允又上火了!
不是夜溫言,居然不是夜溫言!夜飛舟真是長本事了,不是夜溫言,他還能跟不是夜溫言的女子拉扯?你要拉扯就拉扯,跑仁王府門口來干什么?還大半夜的,誠心給他添堵呢?
他做了個深呼吸,盡可能的勸著自己先別動氣,再想想自己從前干的那些個事兒,又開始勸自己這都是報應。那孩子心思重,指不定就是今晚睡不著覺,又想到了以前那些事,所以故意跑他府上找茬兒來了。
雖然這種事兒夜飛舟以前不敢干,但權(quán)青允就是覺得有了夜溫言撐腰之后,夜飛舟的膽子比以前大了不少,所以以前不敢干的事兒,現(xiàn)在沒準兒就敢了呢?
總之,他是懷著萬般復雜的心情來到了自家府門口的,連怎么安撫勸慰夜飛舟的話都想好了,結(jié)果一眼就看著了夜飛舟正拽著夜家的五小姐往府門里拖。
權(quán)青允覺得他有必要給仁王府的所有人普及一下將軍府的所有人!
他這一路的情緒算是白醞釀了,安慰的話也一句也用不上,千言萬語到最后就只匯成了一句:“有什么事先進來再說!”
夜楚憐認命地進了仁王府,卻只知道往她二哥身后躲,看都不敢看權(quán)青允。
權(quán)青允也懶得搭理她,他就只跟夜飛舟說話:“出了什么事嗎?”
夜飛舟搖頭,“沒事。”
沒事你大半夜的折騰什么?權(quán)青允按按額角,這孩子愈發(fā)讓人操心了。
夜飛舟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實話實說:“想借你的王府用一用,不一定用多久,反正最近要先借著。”他一邊說一邊把夜楚憐從自己身后給拽了出來,“借給她釀酒。”
權(quán)青允鼻子差點兒沒氣歪了,釀酒?還借給夜楚憐釀酒?開什么玩笑!
“不行!”他果斷拒絕,“這里是仁王府,不要胡鬧!”
夜楚憐對權(quán)青允這個態(tài)度一點兒都不意外,夜飛舟也不意外,他甚至拉著夜楚憐轉(zhuǎn)身就走。只是在轉(zhuǎn)身的過程中說了一句:“算了,還是讓你四姐姐幫忙想辦法,反正酒是給她釀的,地方理應也該由她出。”
“等會兒!”權(quán)青允頓覺頭疼,有話就不能直接說嗎?非得這么繞一下?有意思?
他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把夜飛舟給拉了回來。
夜楚憐就看著權(quán)青允拉著她二哥,她二哥拉著她,三人就這樣僵持在仁王府的前院兒,這讓她有點兒恍惚,也有點兒不好意思。
夜楚憐默默地捂住了眼睛,也默默地認了以后要在這里偷偷釀酒的命。
權(quán)青允其實對這事兒是挺樂意,也挺支持的。
因為夜楚憐不是夜溫言,她就是夜家的一個庶女,沒什么能耐,也沒多大膽子,就算夜里出府,也沒本事一個人翻墻出來,凡事都得靠她二哥。
最主要的是,夜飛舟也不可能放任夜楚憐一個小姑娘大晚上的往他府里跑。
所以夜楚憐要來,夜飛舟就一定得來,夜飛舟能來,他就高興。
如今他身上沒那么多包袱了,也不用養(yǎng)著小妾給別人看,更不用睡著小妾給自己看。
府里清靜,夜飛舟也知道主動來,這實在是不錯。
于是權(quán)青允親自去給夜楚憐安排了院子釀酒,還指派了人手去采辦,總之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的,甚至還給夜楚憐備出了一間客房,還送來了一個值夜的婆子和一個值夜的廚子。
夜楚憐有一種她跟她二哥一起被三殿下包養(yǎng)了的感覺……
夜溫言再次去見應鵬時,依然是在林家的首飾閣,這次她帶來的除了風卿卿那本圖冊之外,還有一本她新繪制出來的新的冊子。
嗯,嚴謹一點說,新的冊子不是她畫的,是墜兒畫的。
她發(fā)現(xiàn)墜兒有這個天分,還是上次看到墜兒在地上畫房子,沒想到試著讓小丫鬟畫一下她靠著回憶想出來的那些圖案,墜兒畫得還真不錯。不說跟想象中一模一樣,也差不了太多。
當這本冊子被打開攤在應鵬眼前時,應鵬再次確定了夜溫言也見過那兩位仙人的想法。
他指著冊子告訴夜溫言:“這些東西雖然不在仙人送給我的圖冊里,但是我一眼就能看出跟那畫冊里的首飾圖樣如出一轍。沒想到四小姐也是位有仙緣之人,看來老朽的冊子沒有送錯人。”他一邊說一邊看向原本屬于他的那一本,眼中只有感慨,沒有貪婪。
夜溫言沒有同他解釋,她只是告訴應鵬:“我此番前來,是來跟先生談合作的。”
她將從李太后那里拿回來的圖冊往前推了推,“東西我已經(jīng)替先生拿回來了,先生之前有話,說只要我把它拿回來,您就把它送給我。眼下東西就在這里,先生可以先驗驗貨。”
應鵬拿起圖冊時,手微微發(fā)抖。心愛之物失而復得,激動的心情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住。
他一直以為落到李太后手里的東西,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拿回來。卻沒想到上次只跟夜溫言提了一提,今日東西就已經(jīng)擺在他眼前了。
他輕輕把畫冊翻起,只翻了兩下就又放了下來。激動的心情逐漸平復,他對夜溫言說:“不用驗了,這種紙張?zhí)煜陋氁粺o二,我一看便知。我也不問四小姐是如何拿回的這冊子,總之東西既已經(jīng)拿回,今后它就是你的了。另外,送給虞太后的珠花老朽已經(jīng)在打制,工期二十日,還望四小姐莫要著急。”
夜溫言笑笑,“我不急,今日來見先生,要說的也不是這件事。”
應鵬想起她先前說的合作,不由得搓了搓自己這張老臉,嘆氣道:“四小姐若是想我繼續(xù)打制這樣的首飾怕是不行,你也看到了,我命快到頭,能活著的日子連兩年都不到。”
這是一個很悲傷的話題,人類壽元只有六十年,這應巧匠今年已經(jīng)五十八歲了。
夜溫言也著急,鳳靈說,破天道之日,便為長命百歲之時。可天道如何能破?五脈如何重聚?師離淵追尋四百年都沒找到的答案,她就一定能找得到嗎?
“先生莫要太悲觀了,將來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她懇請應鵬,“若先生能借我應家巧匠,溫言感激不盡。”
應鵬沉默了一會兒,最終一聲長嘆,“罷了,自上次見過夜四小姐,老朽就曾想過,若你能借珠花一事將李太后徹底打壓,我便命應家子弟全部拜在你門下。但你若現(xiàn)在就要,只怕籌碼還不太夠。老朽多問一句,四小姐要人何用?”
她答:“制首飾,開鋪子,開在外城。”
“外城?”應鵬不解,“為何是外城?”
她說:“因為外城人口流動性更大,外省來客入外城居多。只有外城人戴了,這樣的東西才能流傳開,才能被更多的人看見,被更多的人戴著。不瞞先生,我要尋人,只有通過這些東西的流傳,方能將人尋到。”
應鵬詫異,“尋的可是仙人?”
她想了想,說:“算是吧!但跟先生所想還是有出入的。而且我也不怕告訴先生,這鋪子開出來,首飾打出來,需得按著我的要求,在上面做下記號,如此才能將我要尋之人尋到。所以我只借應家巧匠,不借應家之名。至于先生說籌碼不夠……”
她繼續(xù)加碼:“我不知先生與那西宮太后有何恩怨,但想必先生定知我與那六殿下是有死仇的。西宮太后是六殿下的生母,可見我與她也勢必敵對。先生看樣子是報不了仇的,否則這冊子您早就能自己拿回來,輪不著我插手。但先生不能報仇,卻不代表我不能。所以先生若能應我所求,那么你的仇我替你報又有何妨?”
“此言當真?”
“當真。”她笑了起來,翻手將一樣東西遞到應巧匠面前,“這是取這本冊子時,順手從永安宮拿回來的,想必出自奇巧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先生打的。先生既然連珠花都不愿打,自是不愿意自己經(jīng)手的東西被李太后戴著,我便將它拿了回來,還給先生。”
這是一枚珠釵,應鵬盯著看了一會兒,突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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