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蔣家的秘密
夜老夫人拼命地想自己還有多少地契,結(jié)果越想越絕望,因?yàn)橛性S多產(chǎn)業(yè)都已經(jīng)過到夜景盛名下,更多的產(chǎn)業(yè)還送回了秀山縣蔣家。
現(xiàn)在她需要這些東西來救命,可誰能把她給出去的東西再吐出來呢?
對了,蕭家!
老夫人眼睛一亮,立即道“我曾經(jīng)過戶給二兒子兩個莊子兩個鋪?zhàn)樱有百畝良田。從前一直是蕭書白管家的,這些東西一定落在了蕭書白手里,蕭書白也一定是送回蕭家給她母親了。帝尊大人,您只要去查蕭家老夫人就一定能查到!”
師離淵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但他也不排斥去查一查蕭老夫人,畢竟那老太太跟他們家小姑娘關(guān)系也不好。于是他又吩咐周成“派個下人去一趟臨安府,把池弘方給本尊叫來。”
周成立即應(yīng)下來,趕緊交待下去,還特地囑咐派出去的小廝,一定要提帝尊大人在這里,這樣池府尹才能來得更快些。
師離淵再看夜老夫人,眼睛瞇了瞇,“除了蕭家,怕是秀山縣蔣家握在手里的東西也不少吧?本尊聽說這些年你就跟耗子搬家似的,不但攛掇夜家二小姐從大房要錢要物,還把夜府公中也掏了個空,全都送到蔣家去了。有沒有這回事?”
老夫人下意識地就想否認(rèn),云臣提醒了一句“帝尊大人面前,千萬別想扯謊。”
老夫人就把實(shí)話全招了“是有這么回事,但,但這也是有原因的。我們蔣家對夜家有救命之恩,我父親在世時也是有機(jī)會做京官的,可是就因?yàn)榕c夜家聯(lián)姻,怕朝廷過于忌憚夜家,這才生生放棄了前程。夜家答應(yīng)蔣家一定會竭盡所能給他們好的生活,所以才有了這些年一直接濟(jì)蔣家的事。這些老頭子在世時也是知道的,他并沒有意見。”
連時都聽樂了,“沒意見?夜老將軍那是沒意見嗎?他那是不愿意搭理你!他那是知恩圖報(bào)!但你們蔣家也不能太過分吧?怎么著,這個恩就報(bào)不完了?一輩子兩輩子都得記著,現(xiàn)在到了小輩這里,還要讓小輩也繼續(xù)報(bào)這個恩?沒頭兒怎么著?什么時候能報(bào)完?”
“報(bào)完了,都報(bào)完了,以后不會了。”老夫人憋屈著又要哭,被連時一眼瞪了回去。
“現(xiàn)在才報(bào)完?”連時不滿意,“晚了。沒聽說報(bào)個恩傾家蕩產(chǎn)的,也沒聽說報(bào)個恩要讓孫女去跟兒媳婦騙財(cái)騙物,拿回去貼補(bǔ)祖母的娘家,你們蔣氏一族可真行,得虧這樣的人家沒有人進(jìn)京做官,否則朝廷還指不定被你們禍害成什么樣!”
連時說話從來就沒客氣過,一句一句說得老夫人心驚膽戰(zhàn)的。
可是帝尊大人接下來的話,卻更讓她膽戰(zhàn)了,就聽師離淵說“連時,明日派人往秀山縣走一趟,抄了蔣家,將抄回來的財(cái)物全部送還夜家大房。”
連時立即應(yīng)下,還多問了一句“抄完了家,要滅族嗎?”
“帝尊饒命!帝尊大人饒命啊!”老夫人真是要瘋了,帝尊今日這是帶著多大的氣性來的將軍府啊,這是要把所有跟夜溫言作對的人全都給滅了啊?那夜溫言她到底哪好,嫁過一回的人了,居然還能得到帝尊大人青睞?帝尊大人的眼……
她想說帝尊大人的眼沒瞎吧?可這話別說往外說了,就是想都不敢想。
至于蔣家,絕對不能抄,那個家里雖然沒有她的父母雙親了,雖然她并不覺得蔣家興衰有她的命重要。可蔣家握著她一個秘密,也握著一個人,這件事情雖然夜溫言已經(jīng)知道了,但她還是不想讓帝尊也知道,更不想讓那個人被蔣家給供出來。
這些年她之所以源源不斷地往蔣家送東西,都是以夜家必須報(bào)恩的名義。她拿當(dāng)初的救命之恩,還有她父親棄官的事去堵夜振威的嘴,實(shí)際上卻是因?yàn)槭Y家找到了那個書生,也就是夜景盛的生父,并把那個人一直藏在蔣府。
京中沒有人知道,蔣家管家范平顯,就是那個書生。
當(dāng)然,他也不是一直做著蔣府管家,蔣碩把他藏在外頭很多年,直到他老了,被歲月搓磨得樣子也沒有年輕時那么秀氣了,甚至早早蓄起了胡子。到那時他才回到蔣家,就生活在蔣家人的眼皮子底下,瞞過了所有人,包括曾經(jīng)見過他的湯氏。
這是夜老夫人最大的秘密,也是蔣家這么多年能一直要挾她的最根本原因。
她不能說,也沒臉說,就只能苦苦哀求帝尊大人不要去抄了蔣家。
師離淵輕輕哼了一聲,倒也沒多說什么,只擺擺手將此事作罷,但卻告訴老夫人“秀山縣蔣家,早晚是要翻一回天的,不是現(xiàn)在,也在不遠(yuǎn)的未來。本尊不動手,不是不想動手,而是想要留給阿言。夜家的事由夜家人來了結(jié),方才是正道。
蔣氏,為惡是要還的,這是天道輪回,誰都逃不掉。本尊再等一個月,若阿言還辦不完家里這些事,那便由本尊親自來辦。到時無論查出什么,凡有牽扯者,全部斬殺。
本尊不是個好脾氣的神仙,更不是個有耐心的神仙。所以本尊不會給你們改過的機(jī)會,全殺了最好,省事,也省得糟心。”
他說完這話,揮揮手,周成立即上前,將老夫人又提回前院兒的雪堆里扔著。
再回來時,池弘方也跟著一起到了。人一進(jìn)花廳就跪地給師離淵問安,再瞅瞅四周,又問了句“帝后娘娘呢?怎么沒見娘娘在這兒?微臣還得給娘娘磕頭呢!”
周成當(dāng)時就服了!
要不怎么說人家這個官兒當(dāng)?shù)姆(wěn)當(dāng)呢,這也太會審時度勢了!這張嘴也太能叭叭了!真是地位不同眼界不同啊!他能做到夜府管家就已經(jīng)覺得自己是人上人了,沒想到做到臨安府尹這個位置,得是需要這種覺悟的。他差了可真不是一點(diǎn)半點(diǎn)!
師離淵聽了池弘方的話,也沒答,但卻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意思就是,雖然本尊不想回答你,但你這幾句話說得本尊還是很滿意的。
池弘方很高興,站起來之后就又問“不知帝尊大人叫微臣過來,是有何吩咐?”
師離淵又端了碗湯,喝了一口然后說“去查查夜家老夫人以及二房全家名下都有些什么產(chǎn)業(yè),房產(chǎn)田產(chǎn)什么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更名過戶,記到……記到夜家大夫人名下。”
池弘方一愣,夜大夫人名下?怎么不記到夜四小姐名下?
連時看出他疑惑,主動解釋道“那些東西都是老夫人強(qiáng)占夜大夫人的,拿回來也算物歸原主。至于東西以后怎么分配,那也是夜大夫人的事,帝后娘娘就不參與了。”
池弘方懂了,立即道“微臣這就去查,微臣告退。”他一點(diǎn)兒都不留戀,說走就走。
看帝尊大人固然要緊,但聽帝尊的話為帝尊做事就更要緊,他能掌握好這個度。
池弘方走了,師離淵也吃飽了,吃飽了就要消化食兒,于是他下了一個陣法,將一品將軍府用個法罩子給罩了起來。再使了個挪移術(shù),把東西兩邊的地皮直接給拔了起來,當(dāng)空對換位置。再落地時,院子還是那個院子,屋子也還是那些屋子,甚至人都還是原來那些人,但在將軍府里的位置卻是調(diào)換過了。
夜飛玉幾人看得陣陣驚魂,但比他們更驚魂的,是正在院子里做事的那些下人們。
不管丫鬟還是小廝,一個個全都嚇傻了,誰都沒想到突然之間人就跟著地皮一起騰了空,然后還在空中移動,再轟隆一下落到地上。然后塵土融合到一塊兒,眨眼工夫就看不出來哪塊地皮是后移動過來的。地與地之間嚴(yán)絲合縫,沒有留下一絲破綻。
夜溫言屋里,香冬也嚇壞了,抱著桌子坐到地上,動也不敢動。
墜兒和計(jì)蓉倒沒覺得多意外,甚至計(jì)蓉還在跟香冬說“你不要怕,這一定是帝尊大人在施展大術(shù)法,我剛才站在窗邊看了,就是我們的院子升到了空中,從西邊移到東邊,就跟坐馬車似的,但比馬車穩(wěn)當(dāng)。移完了之后再落地,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樣。哦對了,現(xiàn)在這處位置是以前的天舞軒,在我們騰空的同時,天舞軒也騰了空,兩邊交換了一下。”
墜兒跟著道“我也看了我也看了,是東院兒所有的院子都跟西邊的交換了,也就是說,我們現(xiàn)在又搬回東邊來了。咱們大房又回到東邊來住了,咱們小姐也回到了天舞軒。
不過現(xiàn)在的天舞軒比以前小了許多,院墻外頭還有很大的空地方,回頭咱們自己再擴(kuò)擴(kuò),擴(kuò)成跟原來住東邊兒時一樣大。”
香冬聽著她倆說話,漸漸也緩過勁兒來。她家小姐得了帝尊大人這樣的夫婿,那她們作為近侍丫鬟,經(jīng)歷一些稀奇的事,也算是正常操作吧?
可是……
“地皮拔起來時有多厚?”香冬問了個特別專業(yè)的問題,“是連地基一起拔走的嗎?”
說完,怕墜兒和計(jì)蓉不明白,立即又解釋“咱們這屋子是有地下密室的,這萬一要是地皮拔得薄了,密室里的東西豈不是要落在原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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