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元神自爆
阿蔓明白了,修正術,她聽說過這樣的術法。施術者可以修改他人的記憶,也可以剝離他人的記憶。說白了,只要夜溫言想,一個術法揮過去,這些人就會把這一刻發(fā)生的事情全部忘記。帝尊還是從前的帝尊,帝后也還是一品將軍府的四小姐,一切都沒有改變。
唯一改變的就是她很有可能死了,她的父親恐怕也活不成,包括太子樓清寒,可能一輩子都要用一只狗的身體活著。
她忽然就在想,如果太子還能回到蘇原,那應該是讓身體回去,還是應該讓頭回去?
她不甘心,又開始慫恿北齊國民——“你們聽到了嗎?她要用術法控制你們,要讓你們把眼下發(fā)生的事情全都給忘了。你們想過后果嗎?一旦被控制住,那就不只這一代,而是世世代代都要在她的控制下生活。你們的子孫依然會對他們夫妻每日朝拜,依然會敬他們?yōu)樯瘛D銈冊敢膺^那樣的生活嗎?你們愿意讓你們的子孫后代也過那樣的生活嗎?
人類不止能活六十年,你們仔細想想,就算從前天地靈氣在時,凡人也有長命百歲一說。何以現(xiàn)在就只剩下六十年了?我告訴你們,這一切都是他們夫婦二人的陰謀。你們現(xiàn)在不反抗,以后就再也沒有機會了!聽到了沒有?北齊人,你們要不要自由?想不想長壽?”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討伐夜溫言和師離淵,但同時也有越來越多的人向夜溫言靠攏,義無反顧地站到了她的身邊。包括權計,他都讓宮人抬著椅子把他送到夜溫言身邊去。
權青城,虞太后,三殿下、四殿下、六殿下、夜家人、池家人、江家人、右相、太醫(yī)院、奇巧閣,以及在地龍翻身時許多受過夜溫言恩惠的人,全都選擇站到了夜溫言這一邊。
還有封昭蓮,她不只站過來,她還笑得十分開心,更是指著半空中的阿蔓說:“臭婆娘,詐唬得挺歡啊!很好玩是不是?既然你覺得好玩,那小爺就再免費贈送你一個八卦!”
她說著話,反過手來指向自己,“我,看到?jīng)]有,小爺我,我也是活了兩世的。雖然這輩子生成了歸月郡主,但小爺我上輩子是千周的蓮王殿下。所有關于上輩子的人和事我都記得,這輩子我也在努力去尋找他們。怎么樣,刺不刺激?驚不驚喜?
你以為你們蘇原會點子幻術就牛逼了?還跑北齊來嘚瑟,你說你嘚瑟得過誰啊?”
夜清瞳也站了過來,歪著頭看那阿蔓,“想知道真正的夜四小姐是誰嗎?看看我,我才是真正的夜四小姐。借用昭蓮郡主的話問你,刺不刺激?驚不驚喜?”
阿蔓的確被刺激著了,就連蘇原巫醫(yī)和樓清寒都被刺激到了。樓清寒的身體已經(jīng)被那顆狗頭操控著也爬到了夜溫言身邊,只剩下狗身人頭的他站在椅子上哇哇怪叫。
他叫的是:“你們北齊都是一群什么怪物?為何以前沒有人告訴本太子北齊是這樣的?”
封昭蓮都聽笑了,“你算個什么東西啊,還非得什么都告訴你一聲?北齊什么樣跟你蘇原挨得著嗎?怎么著,上趕子想挨打?那就把屁股撅起來,挨完了乖乖向北齊俯首稱臣。扯這些個沒用的干啥?還整個大祭司,整個巫醫(yī),像回事兒似的,實際上啥也不是。”
夜清瞳立即附和:“對,啥也不是,呸!”
權青畫聽著這兩個人一人一句,終于明白為何他總覺得封昭蓮這人奇怪,為何封昭蓮總說有心上人,是在夢里。原來那不是夢里,而是在上一世。
夜溫言當真是一點跟阿蔓扯皮的心思都沒有,她最后問阿蔓:“我的問題,你答是不答?阿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能說就說,不能說我便搜你的魂。”
“搜魂?”阿蔓一愣,像是在想搜魂是什么。很快她就想到了,當時就嚇得白了臉,“搜魂?夜溫言你怎么敢搜我的魂?我是幻師,是大祭司,搜我的魂你不怕我與你同歸于盡?”
“不怕。”夜溫言認真地告訴她,“你的境界差我太遠了,若是放在天地靈氣還在時,我是修靈者中的問鼎之尊,你也就是個筑基期的小輩,你拿什么與我同歸于盡?”
阿蔓愈發(fā)的絕望,“你想知道什么呢?夜溫言?我當然是見過手表的,不只見過手表,我還見過你戴著的那些首飾。還有冰箱、電視,有汽車,飛機。我去過那個地方,那里一日,這里一年。你們叫我蔓婆子,其實一點都沒錯,因為我已經(jīng)很老了,如果按照這里的年月算,我已經(jīng)超過六十歲了。可是中間那些年我是在那個地方,所以我沒有經(jīng)歷這里的歲月滄桑。
我的父親不是親生父親,他只是我的義父,而我的生父在我從那個地方回來的那一年就已經(jīng)死了,因為我在那個地方待了幾十天,這里就過了幾十年。
夜溫言,你也去過那個地方嗎?但是你一定不知道從哪里才可以再到那個地方去,因為如果你知道的話,就不會問我,也不會一次又一次試探我。
你不知道吧?這個世界有一個角落與那個世界是通連的,人從那個角落就可以往來于兩界之間。還有一個人一直守在那里,他姓玄,白衣白發(fā),手搖折扇。
我是從那個世界回來之后遇到他的,我很喜歡他,我也很想再回到那個世界去。
可惜他將入口守住,我的幻術對他來說完全不起作用,只要他在那里,我就沒有辦法再到那個世界去。我一直在等機會,我聽說人死之后靈魂也可以穿越兩界,說不定我的身體過不去,但我的靈魂就可以過去呢!
所以我今日是抱著必死之心來赴這場宮宴的,夜溫言,那個地方在哪里,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這個秘密你永遠都不會知道。而我,也不會給你搜魂的機會!”
她話音一落,師離淵突然說了句:“不好,她要自爆!”
話剛出口,一道術法也打了過去,可惜太晚了,元神自爆是在一念之間完成的,速度比術法快了許多。師離淵一道術法打過去發(fā)現(xiàn)來不及,立即將術法做了改變,改為保護其他人。
術法化為一只透明的罩子,將所有人罩了起來,卻唯獨把阿蔓隔了開。
可即使是這樣,這一場元神自爆依然威力巨大,大到整座炎華殿都跟著顫了幾下,那些被罩住的人也一個個東倒西歪,大部分都摔到了地上。
但好在也只是摔到地上,并沒有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顫了幾下的炎華殿也很快平靜下來。
只是大殿上空星光點點,衣角片片。阿蔓元神自爆之后的景象,讓所有人都看呆了。
蘇原巫醫(yī)坐到地上,抓住一片衣角失聲痛哭。他看著師離淵,滿眼的難以置信。
“你竟強大到連元神自爆都不怕,北齊帝尊,你的修為究竟到了何種境地?”問完,也不等師離淵回答,又自顧地道,“臨來時我就勸過他們,不要質(zhì)疑你,可是他們不聽,他們始終認為所謂的帝尊大人,只是北齊人用了幾百年時間造出的謊言,就為了一國獨大,就為了讓天下人都對北齊心生忌憚。實際上根本就不可能還有人能使出靈力,因為就算是蘇原的大祭司一脈,傳到如今的那點幻術,也跟數(shù)百年前真正的幻術師不是一回事。
如今把命都搭進去了,我卻不知道該怪誰。怪太子殿下嗎?其實只要她不想這么做,太子殿下是無法逼迫她的。所以就只能怪她自己,是她想要以送命的方式,去搏一搏能不能回到她所說的那個世界。也不知道那個世界究竟有什么好,能讓她念念不忘直到如今。”
巫醫(yī)念念叨叨的,像是說給師離淵聽,也像是說給他自己聽。
師離淵其實根本就沒聽,他只一心研究阿蔓的這場自爆。就像夜溫言此刻問他的話:“世間除了你我,都已經(jīng)沒有修靈者了,怎么可能還會發(fā)生元神自爆這種事情?不是只有修靈者才能控制自己的元神嗎?凡人的元神早就剝離不出來,不可能被控制的。”
師離淵點點頭,“確實是這樣,但那阿蔓也不是修靈者。我看過了,她只是元神里留有一絲傳承,應該是他們蘇原幻術師一脈留下來的,在天地靈氣消散之前,就已經(jīng)分割自己的元神給后輩種下去。這種傳承一代一代傳下來,到如今已經(jīng)十分薄弱了,或者說應該已經(jīng)完全消失。但興許是阿蔓在兩界之間往來行走過,所以元神里的傳承又被激活了。”
“原來是這樣。”夜溫言懂了,“可惜了,我們事先都沒想到她還有這么一手,沒來得及阻止,連我想搜她的魂都沒來得及。”她想起阿蔓先前說的那些話,想著想著,突然看向封昭蓮——“白衣白發(fā),姓玄,是不是你說的那個人?叫玄天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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