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中單說——”黎燃靠著虞景若的肩膀，輕聲開口，“回去親我一下就幫你。”

        虞景若掰正他的大腦袋，沒說話。

        “不說話算你默認了。”黎燃說。

        “剛收到了消息。”坐在最前排的楊哥突然轉過了頭，沖著坐在后面的人喊道，“明天早上拍總決賽宣傳片。”

        “啊？早上啊？”

        “要命，這誰起得來？之前不都是下午錄嗎？”

        “我開始困了楊哥——”

        “我也沒想到是早上，沒事兒，反正這個拍的快，每個人給倆鏡頭就完事兒了。”楊哥說，“今晚早點睡吧，明早拍完直接回去訓練。”

        總決賽的宣傳片不像總宣傳片一樣需要每個選手全都出場，也沒有整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就是在攝影棚內給每個選手幾個鏡頭，再由官方剪輯成一個一分多鐘左右的視頻就完事兒了。

        “哎……”早起不易，選手嘆氣。

        回到俱樂部后吃完晚飯后已經將近十點了。

        “十二點前睡覺啊，明早八點我過來叫你們起床。”楊哥推門走進訓練室對著里面的人說，“別明天給我掛著個黑眼圈去拍宣傳照，形象不能丟。”

        “有啥形象啊，咱的顏值天花板虞哥已經退役了。”hour嘆了口氣，“親親上單，來甜蜜雙排。”

        “甜蜜你媽，別惡心我。”river雖然嘴里說著嫌棄的話，但還是進入的hour的隊伍。

        “小虞，十二點，你替我盯著他們，到點游戲結束關機上樓。”楊哥可能是認為這幫人不太靠譜，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丟給了虞景若，“他們更聽你的話。”

        虞景若哭笑不得地應了聲好。

        十點到十二點也就是兩局游戲的事兒，虞景若搬了個椅子坐在側面看著勝者組的比賽，時間飛快地流逝。

        “到點了啊。”十一點五十左右，虞景若蓋上了自己的平板，站起身在選手們的身后溜了一圈，“黎燃，排隊取消。”

        剛想趁著最后十分鐘再排一把的黎燃：……

        “知道了。”

        關了電腦后，黎燃站起身，趁著其他人的游戲都還在尾聲，湊在虞景若面前很輕地親了他一下，“我上去了啊。”

        “嗯。”虞景若摸了摸嘴唇，拍了下他的腰，把人趕出了訓練室。

        今天的訓練室應該是關燈最早的一次，不到十二點半，整個訓練室就沒有了一個人影。

        虞景若趕鴨子似的把人都趕回了各自的房間后，自己也拿著平板回了房間。

        選手拍宣傳片沒有教練什么事兒，他坐在飄窗上，將lk勝者組的那場比賽又翻看了一遍，快到兩點的時候困意襲來，他才放下平板洗澡睡覺了。

        第二天八點一到，楊哥站在這幫人的房間門口，一個個敲門把人從床上拽了起來。

        “虞老師呢？”黎燃穿著隊服t恤，外套搭在肩膀上，打了個哈欠。

        楊哥撇了撇嘴：“他是教練，肯定在房間睡覺啊，你什么時候見過拍宣傳片還拍教練的？”

        黎燃：“哦。”

        “拿點兒面包咖啡啥的帶車上吃。”楊哥邊說著邊走到零食架前，拿這個袋子掃了一堆東西裝好，領著他們上了車。

        黎燃坐在車后排靠著窗閉著眼，楊哥把幾包小面包和一罐咖啡放在他腿上的時候，轉過頭看了楊哥一眼：“小孩兒春游啊？”

        “啥？”楊哥問。

        “以前烔烔春游的時候我也是這么給她準備零食讓她帶在路上吃的。”黎燃指了指楊哥手上的塑料袋。

        “我這不是怕你們起太早餓著了嘛！”楊哥瞪了他一眼，“不知好歹。”

        “哦，那謝謝你啊。”黎燃撕開面包的一個角放了氣兒之后，將蓬松的面包捏成了一個實心的團，塞進了嘴里。

        “你這他媽什么吃法，別噎著了。”楊哥看著他直皺眉，這款小面包在俱樂部里是常備品，大伙兒都還挺愛吃的，有時候打排位打的太晚又不想點外賣的時候，大伙兒就會拿兩包面包墊墊肚子。

        長得挺好看一面包，黎燃的吃法兒怎么就他媽這么怪異。

        “省事兒。”黎燃嚼吧嚼吧把面包咽了下去，喝了口咖啡。

        楊哥無語了，嘟嘟囔囔道：“也不知道小虞看上你啥。”

        黎燃聽到這句話挑了挑眉，嘴唇不受控制的上揚。

        嘿嘿。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車子緩緩停了下來，這次宣傳片的拍攝點在一個看起來十分高科技的攝影棚里，攝影棚里打著偏賽博朋克風的燈光，看起來還挺高級。

        “嚯，這個燈打的，我跟走進了電腦機箱一樣。”hour走進攝影棚，上下打量著七彩的燈光。

        “想多了，機箱最多塞下你一個腦袋。”river毫不留情地開口。

        “來了啊。”攝像師端著相機走到他們面前，“先拍吧，等會lk的來了再一起拍中間的對峙部分。”

        畢竟都不是演藝專業，這種宣傳片都是往簡單了拍，大部分情況下都是選手們擺好姿勢站著不動，攝像師運鏡。

        所及只是看起來中二了一些，拍起來還挺快的。

        rec單人的拍完之后，lk的經理選手們才姍姍來遲。

        “來的有點晚，抱歉。”lk的經理對著攝像師頷首。

        “沒事，先和rec拍合照吧。”攝像師點點頭說，“按照位置一組一組地拍。”

        lk這次過來拍宣傳照還帶了個隨行翻譯，不然這倆不會說中文的韓國人是肯定無法理解攝影師的意思的。

        “上單組先來吧。”攝影師指了指后面的位置，“那邊有沙發，你們可以先坐一會兒。”

        qiaqia走到黎燃身邊，攬住了他的肩膀坐在他的身邊：“嘿兄弟好久不見。”

        “起開，熱。”黎燃抬手把qiaqia放在他尖山的手扒拉開來。

        ddk坐在他們對面的椅子上，他時不時和cream低下頭說些什么，時不時轉頭看黎燃兩眼。

        ddk看他的眼神并沒有什么其他的情愫，但黎燃被這個視線看久了，總歸是有些煩，他皺著眉直視著ddk：“看什么看？”

        隨行翻譯突然聽到這句話，抬眼看見黎燃面對著的人，思考了一會兒，在ddk身邊給他翻譯了過去。

        ddk很輕地笑了笑，吐了一串話出來。

        翻譯愣了愣，看著黎燃有些為難。

        “不用翻譯，我不想聽。”黎燃一只手搭在沙發靠背上，懶散的開口，“讓他別看著我，看著他們自己打野就行。”

        “好了，兩邊的中單過來一下。”攝影師那邊拍完上單組和打野組，仔仔細細看完原片后，沖著沙發這邊喊了一句。

        黎燃和ddk走到了他的面前。

        “就，你倆面對著面，看著對方的眼睛不要動，結尾的時候我數三二一，用手指做一下開//槍的動作。”攝影師很早就給每個組設置好了動作，他盡量言簡意賅地向他們說明了該怎么擺poss。

        不是啥難的動作，黎燃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ddk比黎燃要矮小半個頭，倆人對視的時候，黎燃幾乎是半斂著眼的。

        “三、二、一——”

        黎燃突然勾起了嘴角，舉起手，對著ddk抬了一下。

        “砰——”

        黎燃的聲音很低，但ddk和攝影師還是聽見了。

        “挺好，那種對峙感出來了。”攝影師拍完后，檢查了一下攝像機里的素材，滿意地點了點頭后，沖著另一邊喊了一聲，“adc！！”

        黎燃收回手，攏了攏衣領，走回到之前的那個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坐著，臉上沒什么表情地玩著手機。

        【黎燃：虞老師醒了嗎】

        【黎燃：貓貓探頭jpg】

        虞景若收到消息的時候在廚房里看著張姨給他煮面。

        【虞景若：醒了，今天中午都沒飯吃，在等張姨給我開小灶】

        【黎燃：張姨給你做了什么？】

        【黎燃：貓貓打滾jpg】

        【虞景若：煮面】

        【黎燃：我煮的面也很好吃，回頭給你做】

        【黎燃：貓貓winkjpg】

        【虞景若：……能不能收回你這些貓貓表情包】

        【黎燃：好的吧】

        “咋了你，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qiaqia看著黎燃，坐在了他的旁邊。

        “啊，沒怎么。”黎燃將手機熄屏，抬手搭在了沙發椅背上，往后靠了靠，閉上了眼，“帶煙了嗎，給一根？”

        “靠，你居然會有不帶煙的時候。”qiaqia吃驚地從口袋里掏出煙盒和打火機遞給他，“不會是戒了吧？”

        “戒個屁。”黎燃接過煙，“我去門口抽根煙。”

        替補的場景還沒拍，qiaqia暫時還不能走出這個房間跟黎燃一塊兒抽煙，只得點點頭說了聲好。

        黎燃大剌剌地坐在了門口的樓梯上，點燃了煙，第三根煙抽完的時候，楊哥的巴掌落在了他的腦門上。

        “就他媽說你怎么又沒了，問了qiaqia才知道你跑出來抽煙了。”

        黎燃皺了皺眉：“嘖，別拍我頭。”

        楊哥“嘖”了一聲：“拍完回去了。”

        “行，我把煙還給qiaqia。”黎燃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你們先走吧，我等會去找你們。”

        楊哥安靜了兩秒，沖他揮了揮手：“行，快點啊。”

        黎燃走進攝影棚，這會兒qiaqia正在拍單人照，他靠著門邊等了一會兒。

        或許是進門的動靜有點大，ddk回過頭看見了他。

        而后囂張地沖他比了個大拇指，轉了轉手腕，拇指向下。

        黎燃輕哼了一聲。

        這人像個傻逼。

        沒一會兒，qiaqia的部分拍完了，他眼尖看到了黎燃，小跑著走到了黎燃的身邊：“咋還等我，這么貼心？”

        “煙還你，我回去了。”黎燃把口袋中的煙盒和打火機遞給他，“哦對，記得幫我跟你們中單說一句話。”

        “啥？”

        “傻逼。”

        黎燃說完后，轉過頭揮了揮手，打開攝影棚的門下了樓。

        他是最后一個上車的，等他坐好后，車子啟動，朝著俱樂部的方向行駛著。

        “lk那個中單。”黎燃難得在車上向其他隊友們搭話，“是不是腦子有什么問題？”

        “啊？”hour反應過來，轉過頭看著他，“咋了？”

        黎燃想著他的一些小動作，皺了皺眉沒說話。

        “腦子應該是沒問題的。”river說，“就是他不喜歡lpl，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水平高，反正就……你理解成太傲了就行。”

        “哦。”黎燃點了點頭，低下頭擺弄手機。

        【黎燃：虞老師】

        虞景若的消息回的很快。

        【虞景若：怎么了？】

        【黎燃：ddk兇我】

        【黎燃：貓貓委屈jpg】

        【虞景若：………………】

        【虞景若：還有人能兇你呢？】

        【黎燃：是啊，有點委屈，虞老師親親就能好】

        虞景若收到消息的時候有些沉默，黎燃蹬鼻子上臉倒是學的快。

        “我想起來了，我們第一次打ddk那支隊伍的時候，ddk跟虞哥說過什么，不過我聽不懂韓語，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啥，反正就lck吧啦吧啦lpl吧啦吧啦的。”hour說。

        黎燃：……

        hour好像說了一通廢話。

        “后來因為那場比賽打的確實不怎么好，我也忘了問虞哥說了什么。”hour說，“要不你回去問問？”

        黎燃沒作聲。

        “有什么好問的，猜也能猜到他肯定在說lpl哪里哪里不行。”river嗤了一聲。

        “他怎么說？”黎燃問。

        “誰？虞哥嗎？”river說，“不知道，說的韓語，聽不懂。”

        黎燃閉著眼，深呼了一口氣，閉著眼不想和自家隊友再說話了。

        回到俱樂部的時候虞景若正蹲在陽臺上和咪咪玩兒，黎燃在一樓逛了一圈兒沒看到他，上樓敲響了他的房門。

        “別敲了，不在房間里。”虞景若抱著這只賊沉的貓走出陽臺，在自己房間門口輕輕踢了一下黎燃的腳踝，“又來索吻？”

        “……不是，聽river說你第一次碰見ddk的時候和他說了話，想問問你說了什么。”黎燃說。

        虞景若順了順貓貓的毛，安靜了兩秒，想了想，開口道：“他當時跟我說lpl沒有能打的中單來著，然后我說了什么……”

        “我說總會有的，不是我也會是lpl其他中單。”

        “就這個嗎？”黎燃有些無語，“就這么句話他惦記你這么久呢？”

        “什么叫惦記。”虞景若好笑道，“他可能覺得我是挑釁吧。”

        黎燃抬手摸了摸咪咪的下巴，把這只肥貓抱進了自己的懷里：“虞老師，想找你要個遲來的圣誕禮物。”

        “什么？”

        “你的外設。”黎燃抱著貓貓，看著他說，“我想用你的外設打決賽。”

        “為什么？”

        “因為想和你一起上賽場。”

        還想和你一起贏。

        作者有話說：

        某黎姓中單，對著對面中單：“傻逼”

        對著自家教練：“他兇我，我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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