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黎燃做的飯賣相很好,虞景若指著要的那幾個菜做起來也不難,煮個飯的時間菜就端上了桌。
“你什么時候學會做飯的?”虞景若接過黎燃遞給他的碗筷,夾了一筷子菜送進嘴里,味道有些讓他驚嘆,“很好吃。”
“也不是一開始就做的好的。”黎燃摘下張姨的大花圍裙掛在門后,坐在了虞景若身邊,“以前做飯可難吃了,調味品也不太能把控好量,之前有一次做飯齁咸,烔烔剛吃一口就哭了。”
“真的假的?”虞景若有些不相信,“烔烔看起來不是那種愛哭的小孩兒。”
“哪兒啊。”黎燃搖頭,“現在是還行,以前可愛哭了,你撿到她那會兒她沒哭嗎?”
虞景若陷入了沉思,他剛剛見到黎烔的時候,小姑娘警惕極了,在他面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那不一樣,小姑娘一個人碰到那種事兒當然會害怕。”
“小時候愛哭,可煩了。”黎燃說。
“現在懂事兒了就行。”虞景若說,“她比很多同齡小姑娘要懂事兒多了。”
黎燃低著眉,夾了一筷子菜放進虞景若的碗里:“我倒是寧愿她不要那么懂事。”
倆人邊吃邊低聲聊天,黎燃做的飯很合虞景若的口味,不知不覺中,那幾個睡覺的小伙子都醒了過來。
“咋就你倆吃飯?”river看著他倆愣了愣,“其他幾個呢?”
“沒醒。”虞景若說,“就我們兩個醒了。”
“哦——”river又瞅了一眼桌上的空盤,“你倆吃完了??不給我留點飯??”
“我就做了兩個人的份。”黎燃將虞景若面前的空碗和桌上的空盤子疊在了一起,放進了廚房的洗手池內,“怎么還要給你留?”
“你做的?”river有些懵逼,“張姨呢?我飯呢??”
“你點外賣吧。”黎燃毫不留情地開口。
river看著黎燃的背影,眨了眨眼又看著虞景若:“虞哥你看他——”
虞景若無奈地笑了笑:“是我跟張姨說你們還沒醒,然后怕浪費才只做了兩個人的菜的。我跟黎燃哪有那么能吃。”
river沉默了一會兒,掏出了手機:“那我點個粥吧,昨兒喝太多,今天不想吃些太油膩的東西。”
虞景若應了聲好,重新泡了一杯茶,端坐著在沙發上對著杯子輕輕吹氣。
黎燃在廚房里洗完碗收拾完東西后,走出門后十分自然地坐在了虞景若的身邊。
“你等會不睡會兒嗎?怎么又喝茶。”黎燃湊近虞景若的杯子低下頭聞了聞。
“好喝啊。”虞景若將杯子抬到了黎燃嘴邊,“你嘗嘗?”
“你知道我上一次喝茶是什么時候嗎?”黎燃接過杯子,“很小的時候我爸泡了壺茶,倒進了飲料瓶子里,騙我說給我買了飲料。”
“然后我喝了一大口,又苦又澀,氣得我不行。”黎燃自己說著都想笑,“第一次喝酒也是,我爸拿筷子蘸了白酒往我嘴里塞,被我媽發現之后挨了頓罵。”
黎燃提起自己的親人時表情是很柔和的,虞景若聽著他講這些小時候的瑣事,是說不出的羨慕。
“在那之后我就沒有喝過茶了,我實在是忘不掉那個味道。”黎燃嘆了口氣說。
虞景若將茶杯收回來:“那我自己喝。”
“不過男朋友泡的茶還是想喝的。”黎燃握著虞景若的手腕,將茶杯遞在自己嘴邊很淺的抿了一口。
虞景若對茶的品質要求挺高的,雖然泡起來就是抓一把茶葉囫圇充水,但不至于苦澀。
river站在他倆身后看著這倆人旁若無人地聊天喝茶,聽到這句“男朋友”后,沉默了一會兒,開了口:“你倆談戀愛了?”
“對。”虞景若說。
虞景若好像看見了黎燃的賽博尾巴晃了晃。
“喔……”river點了點頭,“那你倆等會要干啥?”
“出個門。”黎燃說,“一會兒就回。”
路邊的野草愈發綠了起來,很小一朵的野花也在微風中搖曳,黎燃和虞景若一前一后慢悠悠地往商城里面蕩悠。
工作日的白天,商城里人不算多,虞景若和黎燃逛到了一家金飾店,走了進去。
金飾店里的燈打的透亮,整個店內都泛著
“你說什么顏色的繩子好看?”黎燃想了想,“紅的?黑的?還有什么別的顏色嗎?我好像只見過這兩個。”
“來都來了,我再給你買個戒指吧?”
“這個紅繩子是綁哪兒的?手腕腳腕啊?”
虞景若被他拉著手腕在店里一圈圈地看。
兩個男人拉著手在飾品店里旁若無人地逛,虞景若和黎燃都不太在乎外界的看法,自然也忽視了其他人或打量或好奇的目光。
“黎燃。”虞景若在黎燃拿了條紅繩子的腳鏈跪在地上把腳鏈扣在他腳腕上的時候嘆了口氣,蹲下身和他平視:“我感覺我像一顆圣誕樹。”
“啊?”黎燃沒有抬頭,手指笨拙地卡著那顆很小的卡口。
腳腕的皮膚被黎燃的手蹭過,泛起一層戰栗。
“我說,你不用一次送我這么多東西。”虞景若摸了摸他的腦袋,“我們來不是為了給那塊兒玉穿繩子的嗎?”
“這個你戴著也好看。”黎燃失手好幾次后,總算是將這條腳鏈扣在了虞景若白皙的腳腕上。
很細的一條紅繩中間是一串特別細小的金珠,虞景若的腳腕骨節明顯,這條教練戴著好看地緊。
“先起來吧。”虞景若無奈道,“咱倆一起蹲在別人店里多尷尬。”
黎燃整理了一下虞景若的褲腳,站起身的同時朝他伸出了手,虞景若拉著他的手站了起身。
“您好,請問你們這里可以給玉穿繩子嗎?”黎燃將放在口袋里的紅色絲絨盒子拿了出來,放在了臺面上。
“可以的。”店員點了點頭,“串成項鏈還是手鏈?”
“項鏈。”
“好的。”店員含著笑從虞景若手上接過那個盒子,打開看了看,“這種顏色的玉串棕色的繩子會比較好看,您二位看看可以嗎?”
黎燃點頭:“行。”
“好的,那二位稍等一下,選一下繩子的粗細和繩結的樣式。”店員邊說邊蹲下身從下方的柜子里拿出不同粗細的繩子放在了桌面上。
“虞老師脖子細,戴細繩子吧。”黎燃伸手在虞景若的脖子上摸了摸。
虞景若自然是隨他。
黎燃挑完繩子后,指著虞景若留下了一句“他戴的,怎么好看你怎么編就行”之后,和虞景若坐在柜臺旁的高腳凳上輕聲聊天。
即使還有其他店員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但虞景若覺得很放松,特別、特別地放松。
過了約莫二十分鐘,店員將串好了的項鏈遞了過去:“您二位看看有哪里不滿意的嗎?”
黎燃接過項鏈,雙環玉的兩個環上都串著繩子,一個靈巧的扣系上,兩塊玉既不會拉的過緊,也不會太松一直碰出聲音。
他將活扣解開,拿著繩子的兩端環上了虞景若的脖子。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虞景若的后頸處,溫熱的手貼著他頸間皮膚。
黎燃虔誠地替他扣上了這枚活扣。
“適合你。”黎燃和虞景若平視,伸手勾了一下這枚玉,“它就應該在你身上。”
虞景若被他說的有些羞赧,舔了舔唇:“別鬧。”
“真的。”黎燃收回手,那個打開了的絲絨盒子倒在桌面上,隨著他的動作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悶響。
兩個人的視線跟著這個盒子往后轉,黎燃從椅子上下來,蹲下身撿起來了這枚盒子。
盒子里是黑色的絨布,從桌上掉下來的時候,里面的填充物也掉了出來,一同掉出來的……還有一張疊地平整的薄信紙。
“這是什么?”黎燃有些疑惑地打開了這張信紙。
——展信佳。
黎燃只看了最前面一句,就將這張紙疊了起來,沒往下看。
這塊玉是母親留給他的愛人的,理應也該是他的愛人打開看。
“怎么了嗎?摔壞了嗎?”虞景若看著黎燃蹲在地上一直沒起來,有些擔憂地問道。
黎燃搖搖頭,“沒呢,我媽藏了個東西。”
“嗯?”虞景若不解。
“給你,回去看吧。”黎燃將這張信紙遞給了虞景若,“我都不知道我媽還藏了這一手。”
在店員們好奇的目光下,黎燃將這條腳鏈和串繩子的錢付過后,和虞景若滿吞吞地往俱樂部里晃。
“我等不到回去。”虞景若有些好奇黎燃的母親會寫些什么,誠實地開口,“我現在就想看那封信。”
“那你看吧,我在旁邊牽著你。”黎燃對虞景若毫無底線。
虞景若拿出這張薄如蟬翼的信紙,小心翼翼地攤開。
【展信佳
黎燃的愛人,你好。
這封信寫于黎燃十歲的時候,因為我覺得可能到黎燃結婚的時候,這種話我也是說不出口的,只能以信件的形式告訴你。
老實說,我不知道黎燃會喜歡什么樣的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樣的姑娘會喜歡他,畢竟黎燃并不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好孩子。
但我可以保證的是,黎燃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他和他的父親很像,他將你領回家見過了我們,就意味著他會一直、一直地愛你,這塊玉送給了你,也就意味著從今天開始,你是我們家的一份子了。
我們家沒什么規矩,在家里也不用拘束,黎燃愛你,我和他爸還有他的弟弟(或妹妹)都會愛你,有什么高興的事情、委屈的事情都可以向我們分享。
十分歡迎你加入我們這個家。
——母親,程婉。】
黎燃母親的字很娟秀,這張紙上鋼筆的字跡也有些透。
虞景若看著看著,站在了原地。
“怎么了?”黎燃有些疑惑地看著他,“是我媽還是我爸寫的啊?說什么了?不會是我爸把我小時候的丑事兒全寫進來了吧??”
“黎燃。”虞景若的聲音有些哽咽,他顫著手小心翼翼地將這張信紙疊好,放回了那個紅絲絨盒子里。
“欸在呢。”黎燃把臉湊到了他的面前,有些慌亂,“怎么哭了,我爸媽應該不會為難人啊……”
“不會是之前我外公外婆為難我爸的信,他沒看見吧?”
“不是。”虞景若搖了搖頭,他的眼底泛著很淺的一片紅。
黎燃慌極了:“那怎么了?你別嚇我啊。”
虞景若深呼了一口氣,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環住了黎燃的腰。
他將腦袋靠在黎燃的肩窩,有些依戀。
“你的母親說,歡迎我加入你的家。”
“嗐,這有什么。”黎燃攏著在他的腰在他的背上拍了拍,“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不過我媽居然會寫信,我也是真沒想到。”
虞景若沒有說話。
即使他知道黎燃母親這封信是寫給和黎燃結婚的女孩兒的。
即使他不敢去想,如果黎燃的母親還在世的話,會不會接受黎燃喜歡男人。
“你媽媽會喜歡我嗎?”虞景若問。
“會。”黎燃的回答沒有半點猶豫,“早在祭拜她的時候,我就告訴她了,我喜歡你。”
黎燃能感覺到自己t恤肩膀那一塊兒洇進一片濕熱,虞景若很低的抽泣聲聽在他的耳中,黎燃心疼地不行。
“虞老師。”黎燃摩挲著他的后頸,像安慰,“等季中賽打完后,去見見我爸媽吧。”
“好。”虞景若的聲音有些抖。
“只要我愛你,他們就會愛你。”黎燃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耳垂。
“虞景若,我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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