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002章 人生只如初見
四天后,張曉風一行人出了海角島,直接奔往蘇州。
“我們不先去趟杭州么?”
張曉風聽到雪飲所說,看著大海,良久說道,“我已找了個人換了霸刀門的招牌,讓他一家人住在里面,也讓這宅子有些煙火氣。也就不必再回去看了。我們先去蘇州找下花見羞,看能不能聯系上李憂。”
雪飲不由想起那位,舞姿動人、翩若驚鴻的花仙子。心也跳動起來。
張曉風說道,“天劍門的資料,你都看了吧?有什么看法?”
雪飲道,“天劍門老一輩的也就剩下劍塵一人,也只有劍塵是罡勁高手。說起來天劍門與我天門實力無差,卻不知如何能與閻羅殿分庭抗禮。”
張曉風道,“畢竟天劍門是明面上的正派,現在儼然是正派之首,而我天門雖是無正無邪,但做的卻是殺手的買賣,得罪的人也是極多。所以天門就像我們所在的天涯海角,不過是個孤島。而且天劍門主大弟子宋鈺是當朝太子,閻羅殿想要染指朝堂,對太子也是要敬上幾分的。”
雪飲道,“確實如此,當今皇上宋澤無能,只知玩樂,據說現在已是太子監國,所有是基本都是宋鈺說了算。宋澤基本也就是他不愿丟了這皇帝名頭,這才沒有退位。你是想通過李憂聯系上宋鈺?”
張曉風道,“確實如此,宋鈺完全能影響劍塵的決定,而且清風查到,這次劍塵生辰還會將自己女兒劍舞許配給宋鈺,不知是真是假。不過不管怎樣先去見一下宋鈺是勢在必行了,宋鈺是有大抱負的人,他想肅清朝堂,就一定會觸動閻羅殿利益。這種時候他應該會樂意多個朋友。”
雪飲道,“若是宋鈺妥協,與閻羅殿合作,豈不是能更快掌控朝堂?”
張曉風道,“臥榻之側,又豈容他人安睡。我們天門不過是江湖門派,他應該分的清。”
雪飲道,“我們的見面禮,是不是太輕了?”
張曉風道,“空手而去,不合禮法。太貴重倒是不必,像是天門在巴結。而且都是天門兄弟心血,我也不想便宜送人。”
雪飲道,“你武功進展如何了?若是你也邁入罡勁,想必此行成功的幾率會大上許多。”
張曉風道,“有些想法,但始終感覺少了鍥機,不過我內功修為已是到了罡勁,平常人也看不出來,到時你顯露一手寒冰絕技也就是了。”
雪飲道,“狐假虎威?”
張曉風聞言詫異的看著雪飲,說道,“我很懷疑,寒冰訣根本對你沒影響,都是你裝的!”
雪飲道,“六年前,你跟殘月都用這眼神看過我。我只是想再看一次罷了。我總是想開心快樂些,但寒冰訣讓我有種提不起精神的感覺,讓我變得淡然,安靜。這是我當初想要的,但我連當初的自己都快忘了,隨著記憶的模糊,我便想多記起些以前的事。”
如以往一般,兩人都是沉默了下來。
良久,張曉風說道,“這次到了北方,便回玄冰教看看吧,說起來天劍門還是你的仇人,先收拾了閻羅殿,我們再跟天劍門算這筆賬。”
雪飲道,“時間太久,我記憶已經模糊了,你幫我記下便好。”
清風上到甲板,說道,“兩位門主,已到蘇州地界。”
張曉風說道,“到了蘇州跟影子一起把眼線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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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蘇州美成了一副畫。河堤旁的垂柳發了新芽,各色的花兒開的正好,微風拂過,帶著些許花香,甚是醉人。許多人在湖上悠閑劃船,享受著這滿城春意。
張曉風一行人卻是沒有那些游湖人的福分。船一靠岸,便各司其職,四處散去。
張曉風跟雪飲朝醉春樓走去,目的明確,過往的行人也不曾多看一眼,又何談賞景。
兩人快到醉春樓之時,卻是被一江湖相士攔住去路。這江湖相士道袍襤褸,白發蒼蒼,皮膚干癟,一雙眼睛卻是有神的緊。
那江湖相士說道,“我觀兩位面相,均是早年喪親,命途多舛啊。不知兩位可有時間敘說生辰八字,讓老道為你二人算上一卦?”
張曉風拿出些許銀兩給了相士,說道,“我兄弟二人,日子安逸,現還要去醉春樓找些樂子,卻又何談命途多舛?我今日心情較好,給你些錢財,你便走吧,莫再糾纏,惹惱了我。”
那相士將錢拿在手中,略一掂量,足有二十兩之多。笑著說道,“多謝兩位慷慨。”隨著讓開路子。
張曉風與雪飲走了幾步,只聽得那相士說道,“七殺遇紫薇,便會化殺為權。而七殺、破軍、貪狼三星聚會則天下逆轉。但七殺、破軍入命之人,手上多是鮮血,望兩位好自為之,莫要殺戮過甚,以至下場慘淡。”
兩人聞言連忙轉身,那相士卻早已隱入人群,不知所蹤。
雪飲道,“此人武功當世罕有。”
張曉風點頭道,“想來他也沒有惡意,先去醉春樓。”
張曉風第二次到醉春樓卻是好上許多,打發前來招客的桃紅柳綠,直接去找了老鴇。
六年未見,張曉風模樣也是有了些變化,這老鴇卻是認不出張曉風了,現看到張曉風還是熱情的迎了上來。說道,“兩位公子,不知可有相好?我去給兩位叫來。”
張曉風拿出兩顆珍珠,老鴇連忙接過,笑呵說道,“公子真是慷慨之人。”
張曉風道,“我們久慕花仙子艷名,想求得一見。”
老鴇為難說道,“這個老身可做不了主。”
張曉風見狀又是拿出一顆夜明珠。老鴇看的眼睛都直了,不過還是說道,“這個老身實在是做不了主,不如老身給兩位公子介紹其他的姑娘?”
張曉風道,“其實我與花仙子是舊識,這次是為我兄弟而來,勞煩鴇母去通告一聲。”
張曉風說完,將夜明珠遞過去。
老鴇不露聲色的將珠子手下,說道,“那好,老身這就去通傳消息,但若是花仙子不愿見你們,這珠子我也是不退的。”
張曉風道,“這是自然。”
老鴇吆喝道,“姑娘們,給兩位貴客看坐,好好招待。”
張曉風與雪飲也沒拒絕,任由這些姑娘帶著,到二樓找位置坐下,喝起酒來。
兩人對飲一杯,只聽得霹靂乓啷的聲音。
兩人聞聲看去,原是醉春樓嫖客,不知因何事發生爭吵,掀了桌子。
司馬秋明跟柳月本要去天劍門賀喜,路過此地。
司馬秋明本不想來這煙花之地,但義妹柳月卻說此處有故人,想見上一面,無奈只能隨了柳月的意。卻不想進了這醉春樓,柳月卻是自己去見了故人,把自己一人留在這里。
司馬秋明也只好懷著即來則安的心思,在這二樓坐下。誰知道自己還沒喝幾杯水酒,便看到,旁邊桌子圍坐的四個大漢想要欺負一個焌糟婦女。(基本是酒店里為人換酒,添酒的婦女,卻不是青樓妓女,在煙花之地也是少見。)便出言呵斥道,“這本是煙花之地,你們又何必為難一個良家婦女?”
這四人本是江湖大盜,平日里做的便是這殺人放火的勾當,現在被一少年呵斥,臉上如何掛的住,這才掀翻座椅。
領頭大哥黑虎說道,“我黑虎做事,向來隨心,豈容你這小子指點?”
司馬秋明義正言辭的說道,“不平之事,我便可管得!”
黑虎道,“老二,給他些顏色看看。”
“得嘞。”老二黑豹聞言拿出大刀,便向司馬秋明沖去。
眾人見狀做鳥獸散。只見司馬秋明隨手拿起酒杯,輕輕一擲,便將黑豹的大刀打落。那黑豹擋不住杯上內勁,摔了個趔趄。
黑虎見狀說道,“沒想到還是個練家子。兄弟們一起上。”
四人皆是抽出大刀,一擁而上。只見司馬秋明輕拍桌面,碗筷酒杯杯躍起,隨后也看不清司馬秋明手上動作,這些個物件便都打在黑虎等人身上。黑虎四人倒地嗷嗷直叫。
雪飲吃驚說道,“天女散花?”
張曉風問道,“怎么了?”
雪飲道,“這是唐門手法,天女散花。我見仙鴆用過。”
張曉風道,“唐門中人很少踏足江湖,莫不是為了仙鴆而來。一下有機會再探探底。”
司馬秋明往雪飲這邊看了一眼,隨后對著黑虎四人傲聲說道,“我不過用了三層力,你們便受不了了?”
四人知道自己這次碰到了硬茬兒,顧不上身上插著的瓷器筷子,連連跪地磕頭求饒。
“還不快滾?”
四人聽到這侮辱的話語也是如同天籟,連聲告謝而去。
老鴇走了出來,看到這般場景,哭聲道,“哎呦,怎么把桌子都打爛了,還有這些個酒杯,碗筷、碟子都是上好陶瓷燒成啊”
司馬秋明見狀拿出兩錠金子,說道,“實在不好意思,這些銀兩便當是我賠的。”
老鴇連忙拿過金子,略一掂量,足有一百兩,老鴇又把金子往口中咬了咬,卻是差點咬壞了牙。
老鴇收了錢財這才恢復笑容說道,“我給公子再備桌酒菜?”
司馬秋明道,“不必了。”
司馬秋明說完,朝張曉風桌子走去。
老鴇見狀心想原來這幾位認識,難怪都來找花仙子,隨即也跟著司馬秋明走了過去。
司馬秋明說道,“不知可否跟二位拼個桌?”
張曉風道,“隨意。”
司馬秋明剛坐下。老鴇過來說道,“兩位公子,花仙子愿意相見,現在就隨老身進去?”
張曉風說道,“現在還有客人,遲些再說。”
司馬秋明說道,“謝過兩位好意,但我等的人出來了,日后有緣在與兩位飲酒閑談。”
司馬秋明拱手告退,朝一女子迎去。
張曉風朝司馬秋明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卻是再也移不開。
張曉風終于看到了自己雕刻多次,卻始終刻不出來的臉。
老鴇說道,“這位公子也看呆了吧,老身今天看到這位姑娘也是驚若天人,若是只論容貌,恐怕花仙子也是比不上的。”
張曉風看著司馬秋明跟柳月走遠,這才跟老鴇說道,“煩請鴇母帶路。”
老鴇帶著兩人來到醉春樓后的優雅閣樓,說道,“仙子已在閣樓等待,老身就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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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風與雪飲走進閣樓,便看到一張小巧的酒桌,花仙子正在斟酒。
花仙子道,“略備薄酒,不成敬意。”
張曉風與雪飲入座。
三人飲了一杯。
張曉風說道,“好酒,香氣撲鼻,色濃味醇,極為好喝。卻是不知酒名。”
花仙子又給二人把酒滿上說道,“既然酒好,便多喝上幾杯。”
張曉風道,“花仙子的酒卻不是那么好喝的,不知門外是否有人潑些膠油,又或是其他的東西?”
花仙子笑道,“公子還是如以往一般愛說笑話。這位雪飲公子,功力深厚,武功高強。小女子就算有所圖謀,如今也是不敢的。”
花仙子又說道,“此酒名叫女兒紅,是我入醉春樓時埋下,到如今已經八年了。”
張曉風道,“偶?據說此酒乃是由父親將親手釀的米酒埋于地底,等女兒出嫁那天挖出飲用。花仙子這是要離開醉春樓了?還是已覓得佳偶?”
花仙子道,“女子親手埋下的酒,卻是給自己心愛的人喝的。”
張曉風道,“那這酒我可是不敢喝了。”
花仙子道,“我自然是知道公子心意的,此次也只是讓你做個見證。”
花仙子說完端起酒杯對雪飲說道,“小女子自從上次見公子,便有所心動,現知公子武功絕世,心生愛慕,還望公子滿飲此杯。”
雪飲拿起酒杯說道,“謝姑娘青眼相看,但雪飲受武功所累,終是要斷情絕愛的,不愿拖累姑娘。”
張曉風見雪飲說的真切,說完便將酒一口飲下,心中罵道,“你好歹比我大上三歲能不能有些出息,這花仙子滿口胡言,也不知有什么算計,你這就相信了!”
花仙子將酒喝下,又復倒上。說道,“上古秘籍【寒冰訣】我也有所耳聞,但我上次跟月兒說過自己的名諱。你們應該也曾聽到,我姓李,名玉涵。玉涵、御寒便是不怕這寒冰訣的,公子也莫要擔憂。”
張曉風見事事都是被花仙子牽著走,要見李憂之事也無從說起,現在也不知道在作什么妖,心想上次見她之時,她便是一直跟月兒喝酒,也不曾多看雪飲一眼,如今卻說心生愛慕,張曉風無論如何都是不信的。不過看雪飲的樣子,確實是對這花仙子有好感,一時卻也不知說些什么。
就在這時,雪飲說道,“其實,我們來見姑娘卻是有要事商議。”
花仙子聽到雪飲所說,倒是有些錯愕,隨即笑道,“雪飲公子有事不妨直說,我既愛慕公子,無論公子所說何事,我都會竭力相幫的。”
雪飲道,“我們想見李憂。”
花仙子道,“李大人遠在燕京,你們怎么找到我這了。雖然上次我設計你們,但都是那李大人所逼。我其實與李大人并無多大關系。”
張曉風道,“李憂剛到的蘇州就來了醉春樓,而我們緊隨其后,卻不知他是如何相逼與你?花仙子,既然說開了,也就沒必要試探隱藏了。我們此來不是興師問罪的,我們天門想跟李憂合作,希望花仙子幫著牽個線。”
花仙子道,“我自然知道公子心寬,不會為點小事問罪。我確實與李大人沒什么關系,不過”
花仙子緩了緩接著說道,“我前些日子聽來往客人說起,近日李大人會陪著太子到江蘇。”
張曉風聞言心中暗道,“清風都難以查到宋鈺行蹤,這過往客人卻是知道?”
張曉風雖說不信,卻也沒有說破,道謝說道,“謝過花仙子,到時有什么消息還望仙子告之。”
花仙子道,“小事而已,不知到時如何通知公子?”
張曉風道,“我們會在如歸客棧等候仙子消息。”
花仙子笑道,“既然正事已經說完,現在是不是可以安心喝酒了?”
張曉風說道,“既然正事說完,我們也不打擾了。”
花仙子見張曉風與雪飲起身,說道,“公子難道就不想知道心上人的消息?”
張曉風停了下說道,“不必了。”
花仙子道,“既然如此,那把酒帶上吧。”
張曉風把酒拿上,跟雪飲出了醉春樓。
兩人出了醉春樓,往如歸客棧走去。到了客棧門口,看到柳月跟司馬秋明也想在此投宿。
只聽客棧老板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本店只有最后一間客房了。”
柳月與司馬秋明見沒有多余房間,便往外走出。
柳月像是沒看到張曉風跟雪飲,如陌生人般與兩人擦肩而過。反倒是司馬秋明多看了張曉風與雪飲一眼。
柳月與司馬秋明走后。
張曉風與雪飲走進客棧,準備回客房,剛上樓梯,卻聽到柳月的聲音。
“老板,最后間房,我們要了。”
“好的,狗子帶兩位客官去地字三號房間。”
狗子小二正在收拾,聽到老板吩咐,停下手上活計,跑過來說道,“兩位樓上請。”
司馬秋明看到張曉風與雪飲抱拳說道,“適才看到兩位,沒有打招呼,莫要見怪。我們在一天見到兩次倒算是有緣,在下司馬秋明,想與兩位交個朋友,敢問兩位尊姓大名。”
柳月本是跟小二上樓,見司馬秋明停下,湊過來問道,“秋明哥,這兩人是你朋友?”
司馬秋明道,“還不知這兩位兄臺是否愿意跟我交這個朋友呢?”
張曉風心想“聽清風提起過,司馬夢生的兒子也叫司馬秋明。也是,柳月本就是閻羅殿的人,卻不知如何會與司馬秋明在一起,而且看上去關系還很密切,但柳月又為何裝作不認識我跟雪飲。不過不管這兩人意圖如何,以我跟雪飲的實力,一心想走,應該也沒人能攔得住。”
張曉風如此想著,口中卻是說道,“朋友自然是越多越好,在下雪月,這位是我哥雪陽。我兩是被人遺棄的孤兒,師尊在大雪中撿到我們,便以雪為姓,以日月為名。”
柳月聞言卻是噗嗤笑道,“哪有取名這么隨便的。”。
司馬秋明道,“月兒,怎么能取笑別人的姓名。何況這兩位兄臺以日月為名,足見其師胸懷日月,必是高人。”
司馬秋明又復對張曉風與雪飲說道,“這是舍妹柳月,她喜歡玩鬧,還望兩位不要見外。”
張曉風道,“這是自然,令妹天真活潑,率真直爽,討人喜歡。”
司馬秋明道,“兄臺大度,我看兄臺還提著一壇子酒,想必也是愛酒之人,不知晚上可有時間,我們一起飲酒閑談,浮一大白?”
張曉風道,“固所愿也,不敢請耳。”
司馬秋明高興說道,“好,就這么說定了,我先與舍妹去看下房間,晚上再找兩位兄臺。”
張曉風道,“應該的,你們先請。”
張曉風與雪飲跟在司馬秋明后面。
小二說道,“兩位客官,這便是地字三號房了。”
司馬秋明說道,“好吧,你先下去吧。”司馬秋明說完卻是看到張曉風與雪飲來到同一樓層,快步走過去說道,“沒想到兩位兄臺也在這層樓,不知兩位住的是幾號房?”
張曉風也有些奇怪,房間是清風提前訂的,自己也是上了樓才知是地字一號房。
張曉風說道,“就在這,地字一號。”
司馬秋明道,“倒真是有緣的緊,我還在想,到了晚上怎么找你們,沒想到你們就住在隔壁,倒是方便了許多。晚些時日,秋明再來叨擾兩位。”
張曉風道,“司馬兄相約,我與兄長自是高興,又怎能說是叨擾。”
司馬秋明抱拳道,“那兩位兄臺先行休息,秋明晚點再過來。”
張曉風道,“司馬兄請便。”
張曉風與雪飲進了房間。
雪飲道,“需要換家客棧嗎?”
張曉風道,“不必,只是不太方便聯系清風了。一下我出去找下清風,若是司馬秋明過來,便說我有事先離開了。”
張曉風把酒放在桌上,說道,“這女兒紅,我就不跟你搶了,你自己留著喝吧。”
張曉風說完便開門出去正巧碰到出門的柳月。
張曉風裝作沒看到,正想下樓。
柳月說道,“雪月大哥,這蘇州城春意正濃,花兒也開的正盛,不知可否帶小妹四處逛逛?”
柳月說話之間,已是走到張曉風身旁。
張曉風道,“我對蘇州也不甚熟悉,姑娘何不與令兄一起在城中游耍?”
柳月道,“家兄走的累了,已經休息了,只是我喜愛玩耍不覺得累,便想再出去逛逛,卻又不好叫上家兄,剛一出門,便看到雪月大哥,這才相邀。雪月大哥剛才便說我討人喜歡,莫不是敷衍家兄之詞?而且我聽雪月大哥口音,有些吳儂軟語的味道,想來也是在江南一代長大,對蘇州應該比我知道的多。”
張曉風聞言心想,也是,自己一直以來都說不過她的,也是無法拒絕她的。隨即說道,“希望我這個導游不會掃了姑娘的興致。”
柳月說道,“雪月大哥愿意帶我游玩,我高興都來不及。”
張曉風帶著柳月在蘇州城里穿街走巷,一路上柳月東逛西看,看到小吃便去買來與張曉風分食,看到不知道的便問張曉風
似乎柳月的好奇心永遠不會滿足,在蘇州城逛了約莫四個時辰,基本走遍了蘇州城,卻還是興致不減。
“雪月大哥,前面那個廟宇人好多啊,我們過去看看供奉的是哪路神仙。”
張曉風見柳月朝廟宇跑去,一邊還朝自己招手,只好跟了上去。
柳月在廟門口等著張曉風,見張曉風過來說道,“雪月大哥走的好慢。”隨即拉著張曉風的手跑進廟宇。
兩人進了廟宇,看著廟宇壁畫像是畫著阿鼻地獄,地獄里有許多犯錯的人正在受到折磨,例如殺父、殺母、縱火這些人的罪行與折磨都顯于畫上。再看香火供奉的雕像,身著黑袍紅衣,悲憫世人,長長的胡須又平添幾分莊嚴,儼然便是十殿閻王中的平等王。
張曉風心想,這是閻羅殿地盤,自是要供奉十殿閻王的,卻沒想到這么多民眾前來參拜。
柳月說道,“我還以為供奉的是什么神佛,來求個簽什么的,沒想到是閻王,真是掃興,雪月大哥我們走吧。”柳月說完又拉著張曉風跑了出去。
柳月說道,“雪月大哥,我們再去別處看看。”
張曉風出了廟宇發現清風在街道拐角處隨即說道,“柳月姑娘,天色已經暗了,今天就到這吧。”
柳月聞言朝前走去,說道,“蘇州夜景也是很美的啊。我們再看看吧。”
張曉風道,“我還答應令兄晚上一起飲酒閑聊。”
柳月道,“沒關系啊,雪飲大哥陪著就好了。”
張曉風只好跟著柳月在街上信步走著,走到湖邊。
柳月突然說道,“雪月大哥,我們去游湖吧?”
張曉風道,“哪有晚上游湖的。”
柳月說道,“野徑云俱黑,江船火獨明。夜晚沒人,不是更好嗎?”
“走吧。”
柳月拉著張曉風到了湖邊,看到一漁夫正在收船。柳月連忙跑過去說道,“大叔,這船賣給我吧。”
漁夫看了下柳月,又看了下張曉風,說道,“這船也不值錢,你們要便借與你們吧。你們用完還把船停在此處便行。”
柳月說道,“那怎么好意思。”
漁夫小聲說道,“大叔也年輕過,這是想跟自己心上人游湖吧?現在像你這么主動的姑娘實在不多見,大叔也就成全你了。”
柳月說道,“你怎么知道是我主動?怎么就不是他帶我來游湖?”
漁夫道,“我年紀大了,看的人也多了,那位公子漫不經心的完全不像你這般高興熱情。想來是你拉著這位公子來游湖。”
柳月幽怨說道,“其實我跟他已經成親了,不過我與他成親之后,有些事做的不好惹他生氣了,現在想緩和我與我家相公關系,這才與他來蘇州游玩,誰知他還是不高興。好了,我家相公過來了,讓他知道就不好了。”
柳月大聲道,“那就謝謝大叔了。”
漁夫笑著離開,柳月拿出些許碎銀子,指尖輕彈,便落入漁夫口袋之中。
柳月高興說道,“走吧,雪月大哥。”
兩人上了船,張曉風以內勁推動水波,船兒便朝湖中漂去。
柳月問道,“雪月大哥沒有偷聽我跟那位大叔的對話吧?”
張曉風說道,“我又沒這嗜好。放心吧,雖說練武之人耳聰目明,但不仔細聽的話還是聽不清耳語的。”
柳月道,“那就好。”
船到了湖中央,柳月說道,“好了,雪月大哥,讓船隨流水漂動吧。”
柳月脫了鞋襪,在船上坐下,雙腳在湖中踢著水。
柳月說道,“這水好涼啊,雪月大哥你也坐下試試。”
張曉風看柳月玩水,不由想起在山洞中的場景,聽到柳月叫自己,才回神說道,“這樣不好吧,這水可能都有人飲用的。”
柳月道,“沒關系的,這又不是一湖死水,還有許多人在湖邊洗衣服啊什么的,而且家里食用的水多是自己挖掘的井水。再者說雪月大哥站的這么高,我跟你說話還要仰視你,多累啊。”
張曉風想了想,盤膝坐在柳月身旁。說道,“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好。”
柳月聞言將腳收回,也跟著張曉風盤膝坐下。說道,“既然雪月大哥覺得不太好,那我也盤膝坐下好了。”
張曉風說道,“其實我也就隨便說說,柳月姑娘不用在意的。”
柳月頭稍微低了低,輕聲說道,“我喜歡你叫我月兒,你一直都是這樣叫我的。”
張曉風不由得沉默下來。
柳月笑著說道,“雪月大哥叫我月兒吧,這樣聽著親切些,雖說是初次見面,但我覺得雪月大哥像個知心大哥哥,陪著月兒逛了差不多四個時辰也沒有半點不耐煩,希望以后雪月大哥也可以多加關照。”
“月兒。”
張曉風心中念過無數次的名字終從口中說出,柔情的語音在兩人的世界掀起漣漪。
柳月的眼角濕潤了起來,心種念叨,“這六年來,月兒每天都在想著七殺哥哥,現在終于與七殺哥哥相見了。”
船停在湖中央,兩人安靜坐在船上,明月也停在了半空。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悲風秋畫扇?
時間也似乎在此刻定格,明月停在空中,柔美的光灑滿世間,似乎在為天下有情人祈愿。無論這些有情人因何分離,也只愿他們再見如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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