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噩夢的開始，虐待他們的人一直都是玉弦月，可是東方瀾每次在場，卻總是不在意地看著他們被侮辱，被打罵，如果不是東方霽的應允，玉弦月還是忌憚一下，不敢對他們這樣明目張膽下手，皇姐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幅樣子。

        玉弦月已經死了，東方瀾的仇恨全部集在東方霽的身上了，所以他才殺了所有和東方霽相關的人，最后還想殺了東方霽，可是老天似乎不讓自己殺了東方霽。

        “想必侄兒已經在王府拿到虎符了，可是不知道皇上能不能看出來那虎符只不過是一個贗品而已？”

        東方瀾眉眼之間郁氣橫生，一抬手一瞬東方霽的脖子上就抵住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可是東方霽卻絲毫不畏懼，還壓低頭顱，更靠近刀口，低聲威脅道：

        “如果我死了，那么你一輩子也別想知道虎符在哪里，那十萬大軍一輩子都不會受你管轄。”

        東方瀾收回匕首，推開距離，眼含厭惡說道：

        “只要你交出虎符，朕可以繞你一命。”

        東方霽哈哈大笑起來，突然止住又咳出血，但是他絲毫不在意好像沒有事情一樣。

        “行，本王交出虎符，但是本王今日就要回王府。”

        東方瀾陰陰笑了起來：

        “如你所愿。”

        給東方霽下鎖要花廢一些時間，東方瀾退出去的時候，杜子言也出來了，看著合上的鐵門，東方瀾倪視這杜子言。

        “皇上是有什么話嗎？”

        東方瀾從龍紋衣袖掏出一包藥水，給了杜子言，并沉聲說道：

        “朕確實會放了你們，但是你必須把這包藥給東方霽吃下，朕就會徹底放過你們，你好生掂量。”

        終究杜子言還是回到了這個熟悉的王府，只不過里面相識的面孔一個都找不到，全是一群陌生的人。

        看見此景東方霽未表現出什么異常，他的雙手手筋都被挑斷，兩只手已經廢了，無力地送搭在腰下。

        杜子言當然不會去幫他醫治，直接輕車熟路地回到以前自己的住所里面去了。

        看見木榻，杜子言才感覺自己一天過得太累了些，現在才有了一陣的疲憊，當即拋開所有，躺在了木榻之上。

        意識混沌，不知多久，杜子言感覺身上有人壓制著，動彈不得，他閉著眼睛不舒服地掙扎了幾下，發現不僅沒有撼動，一雙手還被另一個人的手擒住，這才發覺不對勁，猛地睜開眼睛。

        看清面孔之后，又感受到雙手被無法撼動的力量控制著，驚恐出聲：

        “你的手不是…唔…”

        嘴巴被堵住了，杜子言拼命的掙扎可是無濟于補還是任由人在身上作惡。

        第二天，杜子言再清醒時，身邊已經沒有任何人了，他咳著嘶啞的嗓子，躺在床上發呆，現在他感覺到腦海一片空白，好像想起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想起。

        東方瀾在宮中收到了真正的虎符，下面的東方霽就那樣看著東方瀾把虎符檢查來檢查去。

        “想不到皇叔你真愿意交出來，那朕也說話算話，保你性命。”

        看著下面那張風輕云淡的臉，猜測現在東方霽這么恭順地原因，可把又是在打什么壞注意。

        眼神交鋒，東方霽突然笑開，對著東方瀾說道：

        “皇上悅心就行，罪臣交出也算是為西寧祈福了。”

        東方瀾握緊虎符，放在了龍椅之下，眼光銳利，揣測。

        “皇叔所做的祈福之事可不止這一件，朕的皇姐多虧了皇叔的冰山雪蓮了。”

        東方月？

        已經是久遠的記憶了，東方霽腦海中勾勒出東方月的臉，原來她沒死呢。

        由于自己的設計玉弦月對東方風一族都特別憎恨，自她殺了東方風，玉弦月一直虐待著他們，自己雖然沒有插手，可是都是自己暗中引導。

        想要成大事必然要斬草除根，眼前這個小皇帝就優柔寡斷，竟然還敢放自己出來，那東方月沒死也不是她的福氣。

        東方霽雖然驚訝卻也一瞬恢復如初，低頭應下了小皇帝的話。

        東方瀾看著東方霽被挑斷的手筋的手已經恢復正常，眉頭一皺，他放東方霽出來，主要是因虎符的緣由，西寧現在太脆弱，皇權之爭，百姓雖然無所察覺，可是也內耗了西寧，現在的穩固全是靠著祈珟旻的軍力穩固。

        可是東方瀾從小就懂得一個道理，靠人靠天，不如靠己，現在祈珟旻與他的關系看似牢固，沒有異反之心，實則經不起推敲，況且就算祈珟旻實誠，他也不可能全心信任的。

        他也曾動搖殺東方霽之心，冥冥之中，好像在暗示他不該殺了他，就連虎符也是他親手奉上，可是心中的疼痛，東方月現在的處境都不斷提醒著此人根本不可能如此善了。

        “皇叔不是朕不信任你，你現在洗心革面朕很欣慰，可是皇叔一直都不是安如現狀的人，如此朕怕是又要憂心了，不如皇叔先自斷筋脈，以證忠心。”

        寒氣乍現，東方霽抬眼陰沉地看回去，冷笑開來，雙手向后一備，眼前之人再不是那個被人控制的傀儡皇帝，他現在也是在侵蝕，試圖掌管生死。

        “看來皇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既然這么忌憚提防本王，那你又怎敢這么輕易地接過本王給的東西呢？”

        東方瀾聽完猛地看向手中的虎符，發現自己的手掌心已經發黑，下面傳來東方霽的開懷大笑，東方瀾青筋暴起，震怒地朝著下面的人吼道：

        “東方霽，朕果然不該對你這種人動惻隱之心，來人把他壓回地牢。”

        自東方霽出來，他身邊就一直有看守的暗衛，現在得令，東方霽立即被他們壓制住拖了下去。

        而東方瀾這才感覺到身體的異樣，他被下毒了，可是虎符如此重要，他放不了手，即便它有毒，也要牢牢抓抓在手中。

        “傳寧王妃。”

        寧王妃醫術精妙，現在恐怕只有請她為自己解毒了，東方瀾瀾忍受著身體的疼痛，端坐在皇位之上，等著容暮華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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