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進去，求求你們了，山神老爺不讓我們進去啊……”
  “你們問的我都說了呀……”
  “老虎真的被山神老爺收走了，求你們了！”
  “我就是附近的村民啊，我什么都不懂啊，我不想死！”
  越往前走，張老大三人掙扎得越狠。
  押著他們的士兵也一臉無奈。
  “隊長，這不會真的有山神吧！”
  “閉嘴，什么牛鬼蛇神來一個滅一個。”
  宋成章走到張老大的面前，“我知道你們是受人蒙騙，但今天找不到東西，你們就會被當成特務槍斃，你們的家人都會被牽連，你們的孩子都會以你們為恥，給你們三分鐘考慮。”
  張老大聽到孩字的時候，眼睛都紅了。
  “行，我們帶你們過去，我們真是被騙著來的，我們一定配合。”
  說完，張老大就主動往前走去。
  赫知靈悄聲問旁邊的士兵，“他們犯了什么事啊？”
  那士兵見這姑娘湊過來問話，臉一下子就紅了，但他還是很有原則地閉嚴了嘴巴，長再好看，問機密問題也不能多說一個字。
  宋成章突然來到一旁和赫知靈搭話：“赫知青你是哪里人？”
  “我是江省的，才到不久，宋同志你們抓的這三個人是特務嗎？”
  赫知靈也痛痛快快地和他聊起來，她知道這人懷疑自己，畢竟事關國家機密，絕不能出錯。
  “不算，他們是被特務蒙騙了，赫知青你今天什么時候出來的？在外面這么久，你們大隊的人不找你嗎？”
  他這一問，赫知靈臉色就變了。
  “壞了，我和人約好的，5點沒回去她們就會來找我，我一早就出來了，要不是追這兔子，我也不會進這深山里來，這會兒都三點多了！”
  “早知道會迷路我就不來了，就是聽別的知青說這里山貨多，這些野生菌和野菜其實也夠吃很久了，唉！”
  宋成章瞧了一眼她那滿滿當當的背簍，再看她的表情，不似作假，也松了口氣。“如果你們大隊的人來找你，我們回去的時候可能會碰上，我會替你解釋的。”
  “謝謝，今天遇到你們是我的幸運了。”
  走了一陣，終于到了之前他們發現老虎的崖底，可張老大幾人卻傻眼了。
  他們的柴刀和斧頭呢？背簍呢？
  張老三直接嚇得尿了褲襠：“山神老爺顯靈了，山神老爺顯靈了……”
  張老二也呆呆傻傻地自言自語：“沒了，都沒了，沒了，沒了……”
  張老大也嚇得不輕，但他還是理智地和宋成章說起剛才發生的事情。
  “我們的背簍和工具全部都留在這里的，可……你們也看到了，都不翼而飛了，我們當時聽到了山神的聲音，他說我們殘害生靈饒不了我們，還讓我們滾……”
  “你們怎么知道是山神的聲音而不是有人裝神弄鬼？”宋成章有些懷疑，他堅定地認為這大概是有人為之。
  赫知靈在腦子里問798，是否能和所有動物溝通，被告知只有生了靈智的動物才能溝通，她只得作罷，本來還想找點小螞蟻擺擺字嚇嚇這宋成章同志來著。
  張老二似乎一下子想起來：“山神的聲音和我們的聲音不一樣，他的聲音一會兒在左邊一會兒在右邊，就在我們耳邊響，可我們周圍都沒人啊。”
  張老大點點頭也表示同意：“那聲音確實不像人，而且沒有人可以直接悄無聲息地帶走一只兩三百斤的老虎，我們就站在那里，也就100米的距離，全程沒有離開，可那老虎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我們絕沒有說謊，我用我兒子的命發誓。”
  宋成章的神情變得凝重了起來，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絕不會信鬼神之說，可他也沒辦法解釋這一切。
  “找你們來的人讓你們多久把老虎帶出去？你們見過了那老虎尸的吧，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張老大想了想回道：“明天中午會有人到狗牙坡接貨，我們今天原本打算連夜搬運的，那老虎就是渾身黑毛，屁股有槍傷，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噢對了，那人說了這老虎的肚子一定要完好無損，腸子都不可以露出來。”
  宋成章思考了一會兒，便指揮大家撤退：“那個人肯定會回來，找不到東西，就先抓人吧！”
  此時，大院里的李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現在已經5點20了，赫知靈還沒回來，她不得不找到江全華，把赫知靈去了九盤山約好五點回來，到現在還沒回來的消息跟他說了。江全華本來不太急知青們這些事的，可赫知青可是財神啊，絕對不能發生問題，他馬上打電話找石磨大隊的隊長胡向東，讓那邊看看有沒有年輕姑娘從九盤山下來。
  不一會兒，那邊人回了電話：“我幫你問了，你說一個很漂亮的姑娘是吧？一早就上去了，沒見下來啊，她下山去你們東方大隊肯定要從我們水田路過，我們都沒看到下來。”
  江全華放下電話：“壞了，肯定是迷路了，我馬上廣播叫人，咱們現在就過去找人，石磨大隊那邊已經幫我們上去找了。”

  李娟很自責，但她知道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找到小靈，她抹去眼角的淚水，趕緊出去叫人。
  狗牙坡，就在九盤山第二個山頭，因為山頂有一巨石尖利如狗牙而得名。
  赫知靈等人再次到這里時，太陽已經快下山了。
  宋成章看了看天道：“天色不早了，再走就要被困到林子里了，先吃飯補充體力吧。”
  所有人有條不紊地席地而坐，從背包里拿出壓縮餅干，宋成章給赫知靈也遞了一塊，赫知靈婉拒了。
  “大家這么辛苦，我把這只兔烤給大家吃吧，我的背包里剛好帶了一些調料。”
  宋成章拒絕，赫知靈卻完全不管他，笑話，今天這兔子不吃，我怎么把東西交給你們！
  “你都說了軍民一家親，你們還救了我的命，再拒絕就不禮貌了！”
  宋成章只得作罷，只說了一句我幫你扒皮，就拿過兔子。
  他拿出軍用匕首，只在脖子上劃了一刀，快速地把兔子皮完整地剝了下來。
  “這兔子好像受過傷，不然我還不一定抓得到它。”赫知靈在一旁不經意地解釋著。
  “受過傷？好像是，這脖子這里有兩個傷口。”
  “我一直追它，它跑了一會兒突然就直接僵硬地倒地上一動不動，我撿起來一看，脖子上有血，而且都沒氣兒了。”
  “那應該是受傷后失血過多死的，開膛看一看就知道了。”一旁的士兵看到隊長在剝兔子，趕緊把活兒接過來：“頭兒，我來宰吧，我弄這個在行。”
  宋成章把兔子遞了過去，那士兵利落地就開膛破肚了，把內臟掏出來，放在旁邊的樹葉上。
  “這就是失血過多，內臟里都沒什么血了，咦～這怎么這么硬啊，頭兒，這是……”他在胃上捏了捏，然后一刀切斷，擠出兩個黑乎乎的長條型物品，他驚異地看向宋成章。
  赫知靈也假裝驚呼道：“這兔子怎么還吃了石頭啊！”
  宋成章趕緊上前掏出手帕，把東西接過來擦拭干凈，他凝重地走向一邊，把銅管打開，只一眼，他的瞳孔陡然震顫，他快速把東西折好放進里面的襯衣袋兒里，貼身放好。
  找到了！
  他長出一口氣，之前他們以為東西在老虎肚子里，卻在兔子的肚子里發現了，不合理的地方也總算是合理了。
  原來兔子才是運東西的載體，意外被老虎叼去了，特務只能遠遠地打了老虎一槍，可老虎還是逃走了，那人就以為兔子進了老虎肚子里，雇人去把老虎帶出來，沒想到兔子也從虎口逃生了，被赫知青遇見了，他們跟著張老三去現場又救了赫知青，所以東西被他們找到了。
  這一環接一環，少了那一環都夠嗆，難道真的有山神在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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