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場唯二的兩個員工都在排隊看診，赫知靈就去豬場看著了。
  翠翠的肚子已經有些大了，脾氣開始有些躁動，這是它第一胎，到底是怕她出現意外，還是和八戒分了圈。
  沒想到八戒離了老婆就變壞，和隔壁的近視眼眉來眼去的，一個沒注意他就跳了圈，等江媽媽看到時，早就成了好事了。
  譚獸醫來檢查，發現近視眼也已經懷上了，大家是又驚又喜，這下豬場有兩個孕豬要照顧了，這幾個月后，他們豬場就得有二十多頭豬了。
  但還是不夠，等那兩頭洋豬和太湖母豬長大，得有七八個月時間，中間還是出現了斷層。
  赫知靈馬上調整了計劃，再向榮縣買一頭母豬，把斷層補上來，這樣每隔一個月就有豬生下來，現在豬還沒來，八戒憋得上躥下跳。
  她叫八戒過來，叮囑他不要翻欄桿，傷害了兩個老婆，就把他閹了。
  八戒兩只腳搭在圍欄上，哼哼唧唧的抗議，：“壞人，壞人，壞人，痛痛！”
  赫知靈摸摸它的豬頭，安撫安撫就出去了。
  這邊江媽媽和赫媽媽匆匆而來，她們臉上都還掛著擔憂，江媽媽看到她就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些開不了口。
  赫知靈嚇得趕緊問是不是檢查出了什么問題。
  “媽，怎么了？是你查出了什么還是江嬸子查出了什么？”
  “我沒問題，你嬸子肺胃一直都不好，白醫生給重新開了藥方，另外還發現一個腰肌勞損！”
  赫知靈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是啥呢，腰肌勞損好治。
  “這沒事，白醫生醫術好，腰肌到時候我給江嬸按摩按摩。”
  兩人卻還是一臉為難的樣子。
  “怎么了？”
  江媽媽猶猶豫豫的，到底是開了口：“小靈，盈娣她……她不能來了。”
  “啊？她怎么了？”
  “她……懷孕了！”
  懷孕了？
  這樣大一個晴天霹靂砸到赫知靈頭上，給她砸得腦瓜子嗡嗡的。
  “她不是……她不是沒結婚嗎？怎么回事啊？孩子是誰的？”赫知靈趕緊壓低了聲音。
  江媽媽搖了搖頭：“唉，我們也不知道，她不說呀！”
  “怎么會爆出來啊，醫生都沒幫著瞞一瞞？這個年頭出現這樣的事，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給她把脈那個醫生以為她是哪家的媳婦，根本沒想那么多，直接就說恭喜她有喜了，這才鬧開了！”
  赫知靈皺眉想了想，知青們平時同吃同住，上工下工都是一起的，吳盈娣和郝春梅住一起，平時也是形影不離的，怎么會有機會呢？
  如果說最近她有什么單獨做的事的話，那就是豬場了！豬場有時候要守夜，可也是她和江嬸子一起的啊，如果說最容易出事的地方，就是來去豬場的路上和豬場里面了。
  想到這里，赫知靈坐不住了，剛才八戒一直喊壞人，她以為是剛才她說要閹了  它，它覺得她是壞人。
  難道八戒說的壞人另有其人？
  “江嬸，您最近守夜有看到過奇怪的人嗎？”
  “沒有什么奇怪的人啊，大家平時都不來。”
  “您得好好想想，你就想有哪些時候是你覺得不太對勁的，哪怕只是一個念頭。”
  江媽媽開始回憶吳盈娣來以后的事情，似乎真有一件事不對勁。
  “我想起來，之前我們是兩個人一起值夜班的，但是她突然說兩個人太累了，還是一個人一天比較好，我就依了她，改成了一人一天輪流來，我也能回去陪小溪一晚。”
  赫知靈眼神閃了閃：“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有十七八天了吧，你是說她在豬場……天吶，怎么會這樣！”
  江媽媽拍著胸口驚魂未定，赫媽媽也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赫知靈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這事關系著她的聲譽，也關乎豬場的聲譽！我會查清楚的，媽，江嬸，辛苦你們幫忙給豬場里里外外全部消消毒，注意看有沒有多余的或者不對勁的東西，現在豬場封了，不允許任何一個人進去。”
  她們把豬場里里外外都消毒了，赫知靈著重在八戒的圈里找，竟然真的在地板縫隙找到一根踩得黑黢黢的煙蒂。
  八戒見她把煙蒂找出來了，又喊著痛痛，她心下一沉，在它身上仔細找了一遍，發現豬屁股上有一個燙焦的痕跡，八戒是黑毛，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一個小點兒，已經愈合成一個小疤了。
  赫知靈氣沖沖地回了知青院，此刻前院圍了很多人，其他人也不看診了，就吃瓜。
  醫生們都站在一邊，也不知如何是好，白義桉看到赫知靈過來，沖她搖了搖頭，赫知靈知道不是他把的脈，也不好去問什么了。
  江全華吧嗒吧嗒抽著旱煙，守在活動室門口，他頭大了！這事弄不好，還得鬧到上邊兒去，這前面才出了兩個女流氓，這會兒又出了個未婚先孕！急人！
  看到赫知靈過來，他趕緊招她過來：“這事你就別摻和了，你一個未婚的女娃娃不要管那些污糟的事。”

  赫知靈苦著臉湊到她耳邊：“這事兒不管不行了，事情恐怕是在豬場發生的，我不查清楚，到時候咱們豬場恐怕就要關門大吉了！”
  “媽了個巴子的，在我們豬場也敢亂來，一定要給他查出來！”
  “您看看這個煙頭，是什么煙？”
  江全華一聽，趕緊把煙頭拿起來仔細一看：“牡丹？嗯是牡丹！這玩意兒五毛一包挺貴的，你哪兒來的？。”
  “我在豬場里撿到的。”
  江全華一聽，嘴里的煙都沒味兒了，他側過身把門讓出來。
  “你劉嬸兒在里面問呢，你進去吧！”
  赫知靈點點頭進去了。
  吳盈娣只是哭，劉嬸兒和江二嫂問啥她也不說，劉嬸兒現在是焦頭爛額了，看到赫知靈進來，她趕緊攔住她：“你怎么進來了，快出去出去，你一個未婚姑娘可不要打聽這些。”
  赫知靈拍拍她的背：“我有話問她，您別擔心，我心里有數的。”
  吳盈娣還趴在桌上哭，江二嫂無奈地坐在一旁，赫知靈就坐在她的對面。
  她把手上的紙巾攤開放在吳盈娣面前：“牡丹牌香煙，這個牌子的香煙五毛一包，能買得起的都是條件還不錯的，不難查。”
  吳盈娣抬起頭來，不敢置信地看著赫知靈：“連你也要來逼我？”
  赫知靈不想跟她廢話：“先說說你是自愿的，還是被迫的，這關乎著接下來我對你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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