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帶手機了嗎？”

        陳義霖反問他：“會被切斷信號，沒了信號手機還有什么用？”

        “也是，那一起走吧”玄楓習聽得有道理，便點點頭應了他的說法。

        廢棄的工廠里面空蕩蕩的，半點人影都看不到，更別說是視頻上的什么緬甸人了。

        “到底這事是不是真的？”玄楓習瞄一眼工廠內里的空蕩蕩，提出質疑。

        陳義霖擰著眉，表情嚴肅“不清楚，我們還是要進去看看。現在去吧”

        工廠里面只有一些廢棄了的瓶瓶罐罐，里面要是有人那怎么不會發出聲音。

        他再次檢查，里面仍然沒有任何人的跡象。確認了沒有人他們才鬼鬼祟祟做小偷地進去。

        “我怎么感覺怪怪的，有點不好受”玄楓習捂著心口，但又感覺不到什么。空氣中的氣息沖滿濃厚的化學藥物味，按理說這工廠廢棄了那么多年應該不會再有奇怪的化學藥物味，此事必有蹊蹺。

        “要不我們現在就打電話給局里，等會再走也不遲”陳義霖摸了摸玄楓習的額頭，并沒有什么異常。“你怎么了男朋友？”

        玄楓習搖搖頭“我沒事但我總感覺有種什么不適應，應該是工廠里面的空氣不好吧”

        “你先去歇一會，我打電話去”陳義霖摸摸他的頭，說罷把人扶到旁邊自己打起了電話。

        “喂？衛局？請求支援……我們……我們在市區西面的一個廢棄的工廠里。”

        對面的聲音卡卡頓頓的，半天聽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喂？……你……你們……你們在？……在哪……里？”斷斷續續根本不知道對面在說什么。

        “請求……支援…，我們在……”信號被敵人斷開了，電話不通了。他們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不知道敵人在哪里，還沒有叫局里的人來支援，剛進工廠里面分神打電話門就關上了，他們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玄楓習感覺不對勁，用力推開大門無濟于事，門好像被誰鎖住了，根本打不開。

        “陳義霖！門打不開怎么辦？”

        “怎么會打不開？我來”陳義霖真想把手機丟了，媽的，剛才進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等我們了，我們還沒求救援。

        陳義霖扒拉幾下門，無論推拉都不行，用力踹了一腳門還是開不了。“他們早等著我們上鉤了，我們去找地方，看看能不能出去。”

        說罷，工廠上樓已經出現了人。中間的人披著貂皮大衣帶著墨鏡嘴里叼著煙，俯瞰他們倆人。他旁邊的小弟為他點上煙后，繼續恭恭敬敬地哈著腰。

        玄楓習沒有感覺但又有點熟悉感，涌現心頭。

        “老大哥”向他們款款走來，最后站到他們面前才取下墨鏡。——玄楓桐。

        那個人就是玄楓桐，他們一直都在被騙，從中午到現在一直都是……。

        “哥哥好久不見啊！過得好嗎？”玄楓桐把貂皮大衣脫下，上前一步就要把貂皮大衣搭在玄楓習肩上。

        陳義霖把玄楓習往他身后拉，看著他的眼神仿佛能殺人。

        玄楓習直接忽視了陳義霖，繼續和玄楓習說話。自問自答也算說話吧。

        “哥哥你們警察局的衣服還是這么薄嗎？都入了秋天氣這里這么冷，哥哥你不覺得冷嗎？”

        “你管得著嗎？我們警察局的事情好像不由你來說吧？”陳義霖平時的那股吊兒郎當樣已經不知道拋去哪里了，臉上、語氣上、氣勢上都變得讓玄楓習陌生又熟悉。

        玄楓桐毫不避諱，大大方方地說“我確實管不著，但是我要管的不是你是我愛的人”

        “但他不愛你，他愛我”陳義霖弱智一樣說，非要和玄楓桐比。

        玄楓習在心里暗忖，這倆人怎么這么幼稚？特別是陳義霖吊兒郎當的好幼稚……還蠻可愛的。

        實不相瞞，玄楓習真的覺得這兩人幼稚到家了

        玄楓桐諷刺般地勾唇笑著，雙目中充滿著不屑“你真的確定他愛你？我可不相信，我記得他說他永遠不會喜歡別人他有喜歡的人”

        “我不能確定但至少他可以自己確定”

        為什么他們兩瞎掰，要牽扯到玄楓習本人，而且玄楓習本人就在旁邊怎么就沒人來問問他什么意見呢！

        “你兩到底要瞎掰到什么時候？我本人就在這呢，我怎么就成了戲外人？”他質問瞎掰掰的倆個幼稚鬼，無奈和七雜八雜的情緒混在一起，有點煩躁。

        陳義霖和玄楓桐這倒是有點默契，同時扭頭盯著看玄楓習，玄楓習突然覺得雞皮疙瘩掉一地。“干嘛你倆？沒事吧？”

        別說玄楓習能不能接受了，就連玄楓桐身后的外人都有點不知所言，靜靜地看著他們開始互相傷害互相幼稚。

        玄楓桐還小但是陳義霖不小了，偏偏要和小孩胡鬧。

        旁邊的緬甸人講著不標準的普通話，和玄楓桐講道理“老大不要和他瞎掰掰了，反正他倆已經被我們抓住了，他們警察局發的槍都沒我們的先進，落到了我們手上就任由我們處理。”

        玄楓桐瞥他一眼，警告他道：“我自己會處理由不著你們什么事錢也會按時給你們，閉嘴”

        緬甸人看玄楓桐沒有什么好臉色，臉色也不好看，瞥一眼叫做玄楓習的人。

        “我差點忘了我們是敵對關系”玄楓桐扯著嘴皮淡淡地露出陰狠的笑臉。坦白說道：“你們想不想知道嘉福村的事情？或許我可以勉勉強強透露一下”

        “不過要有交換……”半響倆人沒作答，玄楓桐自言自語道。“我要玄楓習做交易的人質，明天就把他還給你們警察局”

        玄楓習心生一計，想要說話。陳義霖自然不答應，堵住他的嘴不讓他發出聲音。“你不配合警方做調查就算了，還要人質？”

        玄楓桐不給陳義霖面子，拿著槍就指著他的額頭。“不然你們倆一起留在這也行，飯也只有那一口留倆個人也不會給你們多幾口飯”

        跟著玄楓桐的動作，身后倆個緬甸人的槍已經上了膛，一走火陳義霖的腦門就開了花。

        之所以玄楓習腦門沒被槍指，還是多虧了他的好表弟—玄楓桐不讓

        玄楓習看著對著陳義霖太陽穴的槍口，冷汗已經滲出來戰戰兢兢地看著好表弟，央求地說：“把陳義霖放走，我留下來。行了嗎？”

        玄楓桐的滿意比什么都管用，給他們使個眼色，自己行事。

        玄楓習說：“我相信你，但你不要騙我。”

        玄楓桐笑瞇瞇地看著他：“我像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嗎？”

        玄楓習不語，跟著他去。

        一棟樓，裝修的很華麗但上面卻沒有人生活的跡象。

        “你為什么要帶我來這？”玄楓習有點謹慎“你就不怕我跑下去報警？”

        玄楓桐把他帶到了警察局旁邊，他隨便扯嗓子喊警察局的同志們都會知道，所以玄楓桐到底安了什么心？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

        “怕啊！但是你會跑嗎？我會遵守承諾等時機一到，我會迅速把你放回去”玄楓桐開了電梯，把人順手拉進去。

        倆人相處的方式相對的無聊。玄楓桐努力獻殷勤玄楓習壓著心冷靜。

        “你要吃什么嗎哥哥？”玄楓桐扒拉他哥哥的頭發，聞了聞上面的味道，一臉滿足。

        玄楓習冷淡淡地瞥一眼他，不咸不淡吐出三個字“方便面”

        “什么口味的？”他再問。

        “隨便”他再答。

        玄楓桐有點落魄，灰溜溜的模樣根本沒有以前病變的模樣。“哥哥……，我不鎖門，你自覺一點不要出去行嗎？我去買東西”

        “嗯”玄楓習不動聲色地樣子讓他心寒。

        電視上上演的是《回家的誘惑》但是他沒有心情看，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不會想什么，現在有了改變，確實如名字所說，回家誘惑很大。

        玄楓習不可能會聽話，不出去他可以實現但是他一定要打探一下情況。

        走到樓梯口，觀望下面的地形。沒錯的話最旁邊就是他們的家，讓他突然想到——回家的誘惑

        玄楓習還想再下一層樓，看看樓下。

        通常說，拐角遇到愛……屁！什么也不是。

        玄楓桐拿著一把尖刀劃拉劃拉自己的手臂，充滿血性的眼眸盯著樓梯口的玄楓習。

        “哥哥，你不是和我說了你不會跑出來嗎？”玄楓桐又恢復他病變的樣子。

        玄楓習就干站在原地，他跑也跑不到哪去，也不浪費體力了。“我就觀察一下地形，等你說時機到了我好出去”

        玄楓桐被自己劃拉開的手臂流下深紅色的血，但是倆人都習以為常了。

        玄楓習云淡風輕地說“等會記得把血擦干凈，我不喜歡看見血”

        他突然就變冷血了，但是到底他就是冷血的人，沒有心？還是被病變感化。

        “知道了”

        玄楓習吃慣了陳義霖做的飯菜，現在又重新回到以前一個人吃飯的狀態。一桶泡面一天都吃不完，還是在玄楓桐的逼迫下吃完。心里有點被拋棄的感覺。

        玄楓習的手機被沒收了，玄楓桐怕他會跑，只要出門就鎖著玄楓習。關著玄楓習的屋里面除了燈泡和床什么都沒有，就連窗戶都做得他夠不著看不見地方。

        玄楓桐等著一天好像很久了，像是蓄謀已久的。

        他消失已經有了兩三天，到底玄楓桐要耍什么花招。還有，陳義霖是不是真的被安全放了。

        玄楓習等了很久的人，現在再一次消失。不是那個人沒給他消息，是他無能為力，見不到等了很久的那個人。

        陳義霖會不會已經忘記了，他記憶力不怎么好。送個玄楓習的禮物都忘了模樣，還要靠著別人提醒才會知道。

        要是再等一個月，陳義霖似乎真的會忘記他這個爛脾氣的人。

        玄楓桐從外面回來從來不會和他說事情處理的情況，拿著一些讓他勾起回憶的水果到他面前強行喂他吃。

        玄楓習知道玄楓桐喜歡他。每天晚上，玄楓桐都會在他以為睡著了的時候親他。

        很惡心

        呆在像監獄一樣的房間里，玄楓習看不見窗戶，已經不知道他在里面住了多久了。

        玄楓桐還不打算罷休，在他說明天就放了玄楓習的那晚和他接吻了。準確的說是單向接吻。

        玄楓習坐在軟綿綿的床上，眼睛盯著沒有白色的墻體，因為好久沒有眨過眼眼珠都布滿了血絲。

        他也不動，任由玄楓桐的做法。

        好惡心，真的好惡心。

        他僵硬的身體被推倒在軟綿綿的床上時才回神，掙脫了玄楓桐溫暖而沒有溫度的手。靠著大腦意識認真地說：“別碰我，惡心”

        玄楓桐牽強地扯扯嘴角，不禁感嘆：“哥哥，你還是接受不了我。我親你的時候你想著的一直是陳義霖？我要和你做你想的還是陳義霖對不對？”

        玄楓習沒說話，權當默認了。

        他一直以來想的都是陳義霖，他喜歡陳義霖的事實改變不了。

        “我比陳義霖更愛你啊哥哥，你怎么看不見呢？”

        玄楓桐沒有正常的時刻，要怪就怪他，他的猶豫害了別人。他的不果斷傷害了他的兄弟們的命，是他的錯，他要贖罪。

        玄楓習就像一潭死水，慢慢悠悠地解開衣服上的扣子“你想干什么就來吧”

        他只有一個想法，贖罪！

        他好像不配活，活下去的應該是他那些兄弟。

        玄楓桐看著自己想要很久了的東西正在慢慢主動，心理卻沒有任何的喜悅感，或許是心理變質度太高了。

        玄楓習已經把衣服脫光了，白凈的皮膚上留下幾道傷疤，大小不一，都是五年以來留下的。

        玄楓桐看著他身上的傷痕眼里都是病變的快樂。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

        而有的人已經封鎖在這一次的，他贖罪，這都是他的錯，都是他該。

        次日清晨，玄楓桐已經走了。那道一直被關著的門也開了，它在暗示玄楓習出去，但玄楓習已經不知道要去干嘛了。

        要出去嗎？可是他還沒贖罪完成，他還欠著人命。

        玄楓習把衣服一件件穿好，無神地望著小小的窗口，這么向陽的地方可他就是沒有見一點陽光灑進來。

        他呆了多久？好像是好久好久，沒有盡頭。

        前半夜做了一個無比長的美夢，是他和陳義霖的曾經過往和美好的未來。

        后半夜，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那個夢醒不了。

        陳義霖……

        陳義霖是誰呢？

        是他認識的人嗎？關系很好嗎？或許吧！但也可能是他自己幻想出來的。

        門口好像站著一個人，好熟悉的人。他后面還有一堆人，是來找他的嗎？他要和他們贖罪嗎？

        “玄……玄警官？”

        玄警官是誰？

        陳義霖看著目光呆滯的玄楓習，他身上布滿了吻痕，分不清楚了。玄楓習是怎么了？好像不認識他了。

        陳義霖走上前，蹲在床邊看著他沒有黑洞一樣的眼睛。什么都沒有了，他的男朋友的眼睛里什么都沒有，曾經對他難以隱藏的喜歡消失了。

        他抓起玄楓習衣服的一角掀起看，白凈的皮膚上都是被病變狠狠□□的痕跡。

        眼角有什么東西迅速劃過，陳義霖輕輕抱著玄楓習的身體，他男朋友怎么了？

        松麗大概知道什么情況了，把閑雜人轟出去，給他們留下足夠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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