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柯慧問，李峰那表情不尋常。

        李峰真沒想到，莉莉就是在滬市幫過他的紅燈區女孩。

        “但是大公雞和黑狗追我，莉莉幫我瞞過去了，不然我說不定已經被打死了。”

        李峰全都想起來了，在他離開滬市之前，他要報答莉莉的恩情，想給莉莉一筆錢，但莉莉讓他帶走一個通城來的女孩，當時李峰實在不方便就拒絕了，現在看來應該就是鶯鶯。

        他真的想不到，兜兜轉轉，能置陸志明和黃永民于死地的人原來早就被他錯過了。

        “莉莉現在怎么樣了？你說她為了救你做了什么？”

        李峰擔心極了，他想起來大公雞說過帶走鶯鶯的時候被黑狗追上了，有個叫莉莉的女兒幫他擋了一下。

        “我不知道，那個人好可怕地敲門，莉莉姐讓我們翻窗走，她頂著門，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想起來這些事，盧小紅又像是要瘋了一樣哽咽了起來。

        李峰：“我必須要趕緊去一趟滬市救莉莉，我要確保莉莉安全。”

        余清有點猶豫，低聲勸李峰：“可是現在這里情況更緊急，陸志明就要被放出來了。你說那個莉莉曾經也幫過你一回，這次她一定也有辦法應付過去的，你不要太小看她，而且你可以派信得過的人去。”

        柯慧卻點了點頭說：“你還是去吧，黑狗能為了盧小紅追來通城殺人，這回絕不是鬧著玩的，莉莉的情況肯定很不好。就算你派季凌去，莉莉未必能相信季凌，不一定會把證物交給他。”

        柯慧能理解他，讓李峰很高興，余清見他倆交換眼神的樣子，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我連夜就走，能早一點找到莉莉最好，現在黑狗死了，滬市的黑道群龍無首，正是動手的好機會。”

        李峰要走，盧小紅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李峰回頭看著她充滿淚水的雙眼。

        “我真的能打敗那個壞人么？”

        “不一定，但你一定要試試。就算最后我們輸了，萬劫不復粉身碎骨，至少輸得不丟人，不會被黃永民罵是廢物。哪怕最后黃永民還是被放出來了，咱們能讓他多關一天是一天，能讓他多難受一點兒就是一點，當初他讓你受了多少委屈，能報復多少是多少。明天天一亮，柯慧就會把你送到柳鐵生那里，你一定也保持情緒穩定地做完筆錄，盡力而為吧。”

        盧小紅擦掉眼淚用力地點了點頭，眼神變得堅定了。

        李峰半夜把季凌和劉猛從被窩里拉了起來，還有徐兵一起驅車去往滬市。

        “峰哥，這也太急了，不能等到明天早上么？”

        “明早輪渡要排隊，晚上坐輪渡，早上就能到了。哎，等以后大橋修好了就好了。”

        季凌打著哈欠，靠著車門繼續睡：“峰哥你真敢想，難怪有人傳說你是穿越回來的，還修大橋呢，你怎么不說以后直升機直接把車吊過去……”

        季凌已經困懵了，嘀咕了幾句就不說話了，李峰看了一眼后座的劉猛問：“你怎么不睡？”

        “我不困，替峰哥你把事兒辦好之后，我回家再睡。”

        自從之前被人利用一次之后，劉猛這小子像是變了個人，徹底長大了似的，人穩重多了。

        滬市，紅燈區，一間陰暗潮濕的房間里，幾個男人坐在床邊抽煙，說著不堪入耳的笑話。

        男人和女人壓抑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過了幾分鐘之后，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才爬了起來，一邊穿褲子，一邊狠狠地往女人的身上吐了口唾沫。

        “什么爛貨。”

        這女人滿頭的亂發，喘著粗氣，好半天才把頭發整理好，露出了濃妝的臉，不是別人，正是莉莉。

        莉莉看著男人肥胖的背影，忽然鉚足了勁兒，狠狠地往他的腰上踹了一腳，胖子一聲慘叫撲倒，摔了個狗吃屎，莉莉趕緊想往床底下躲，但已經來不及了，被這幾個男人罵罵咧咧地拽了出來一頓打。

        “爛貨，你還敢打我哥們兒，信不信我們把你弄死！你已經被賣給了溫柔鄉發廊了，你死活在我們手上！”

        一群男人圍著莉莉拳打腳踢，打得莉莉鼻青臉腫。

        “你們有本事就把我打死，不然我以后一定要把你們都弄死。”

        啪——！

        話剛說完她又挨了一巴掌。

        那胖子抓著她的脖子：“你還想弄死我們？做夢呢！我們不會弄死你的，我們要慢慢地折磨你，你別想報仇了，沒人能來救你幫你，從今以后，你就是一條狗！”

        胖子越來越用力，要把莉莉的脖子都掐斷了似的，莉莉腳在地上拼命地瞪著，兩眼翻白，沒一會兒就口吐白沫，這些男人看她這么狼狽，哈哈大笑地松開了她。

        “走吧哥，晚上在來玩她。”

        “反正她便宜得很，黑狗哥走之前送給朱本的，朱本又把她送給了溫柔鄉發廊。”

        “不過黑狗哥去了通城這么久，怎么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了？聽說通城有個叫李峰的，厲害得很，陸老大都被李峰給治住了。”

        “得了吧，陸老大也快出來了，黑狗哥肯定能把李峰弄死，走，吃早飯去。”

        幾個男人嘻嘻哈哈地準備出去，一開門，被四個高大的人影擋住了。

        清晨，外面介紹還沒幾個人。

        “長不長眼睛，你擋著哥幾個的路了！”

        這四個人正好擋在門口，都帶著帽子一言不發，讓里面的人出不來，胖子們沒耐心了，罵罵咧咧地想把這四個人撞開出去，但胖子一撞，像是撞到了一堵墻，差點兒沒把自己的肩膀給撞傷了，然后最前面那男人一言不發，抓住胖子的胳膊一扭，咔嚓一聲就把他手臂折斷。

        “哎喲！你誰啊？！”

        胖子慘叫著，破口大罵。

        “是你李峰爺爺。”

        李峰咬著牙根，一腳踹在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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