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

        大公雞發著抖，搖了搖齊松，齊松已經沒動靜了。

        “操，給我開！”

        李峰抓著窗戶的框，拼命地搖晃著，可是這手臂粗的窗框紋絲不動，李峰用力過猛，手掌上的傷裂開了滲出了鮮血。

        “液壓剪來了，趕緊。”

        這個時候，警察終于拿著液壓剪趕來了，把幾根鋼棍都拽剪斷了，李峰迫不及待地鉆了進去。

        柳鵬鵬已經嚇壞了，雙手握著棍子，沖李峰指著怒吼：“你別過來！”

        這時候，柳鐵生終于從后面把大門打開了，帶著警察也沖了進來，把棍子搶了下來，抱著柳鵬鵬：“好兒子，不怕，爸來救你了，你沒事吧？”

        柳鵬鵬的眼睛一下子紅了，推開了柳鐵生說：“快救救那兄弟。”

        柳鐵生身后的警察已經把齊松抬上了擔架，正好救護車來了，送上了救護車，不過他們所有人都很清楚，齊松這個樣子已經救不下來了。

        李峰長嘆一口氣，喉嚨像被一把刀劃開了一樣，生疼，看著大公雞的樣子，他第一次對這家伙產生了同情。

        大公雞渾身抽搐著，臉扭曲成了一團，眼淚只掉，然后他蹲下來兩條胳膊環抱著身體，無聲地抽泣著。

        所有的警察都沉默了，這場面，連見慣了各種大小場面的他們都不知道沉默了。

        過了好幾分鐘，柳鐵生才無奈地說：“齊暢，我們要帶你回局里去接受調查。”

        李峰捏緊了拳頭，牙根緊咬著，這世上大概沒有比這更操蛋的事了，殺死齊松的兇手就是齊暢。

        大公雞沒反應，柳鐵生就上去把他拉了起來，大公雞說：“讓我再冷靜一分鐘吧。”

        柳鐵生也很同情他，點了點頭把他又放開了，畢竟齊松是救柳鵬鵬死的，但他的手剛松開，李峰就立刻大喊了一聲：“小心！”

        李峰的反應比別人都快一拍，可提醒柳鐵生的時候依舊晚了，大公雞忽然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反扭過來，刀片抵在柳鐵生的脖子上。

        “大公雞，你別亂來，齊松的事和柳鐵生根本沒關系！”

        李峰大叫著，警察們也紛紛拔出了槍，指著大公雞的腦袋。

        李峰既擔心大公雞弄死柳鐵生，又擔心這些警察打死大公雞，情況一下子變得非常焦灼。

        大公雞紅著眼睛說：“我不想殺柳鐵生，你們讓開，我不能進局子。”

        柳鐵生說：“大公雞，你犯了殺人罪，別幻想能逃跑了。殺人償命，就算被殺的是你的親侄子，你也要付出這個法律的代價。”

        他的話剛說完，大公雞就用力地把刀片一勒，柳鐵生疼得眼前一黑，差點人暈過去，脖子上頓時血流不止。

        “我已經沒什么可失去的了，要不是我要去找主人報仇，我現在被你們打死在這兒都行！柳鐵生，你最好想想你的兒子，你想讓他變成沒爹的玩意兒么？”

        柳鵬鵬在一邊咬著嘴唇不說話，把腦袋別了過去。

        柳鐵生喘著粗氣笑道：“我兒子不是貪生怕死的，他也知道我是什么性格。你有種就殺了我，想利用我逃跑，沒門兒。”

        這個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齊暢，你把刀子放下，不要一錯再錯啊！”

        進來的是齊正山，這老爺子一瞬間像是老了十歲。

        齊正山一出來，大公雞的雙眼赤紅：“老爺子，你能掐會算，那你算到今天阿松要出事么？！”

        “命中注定的事，我算出來又能改變什么呢？齊暢，他的命數到頭了，沒人能改變啊。”

        這話像是一道雷劈中了齊暢，李峰也很吃驚，這老頭竟然知道齊松會死？！

        雖然李峰根本不信算命這一套，但齊正山的語氣令他毛骨悚然。

        齊暢瞪大了眼睛：“你說什么，你真的早就知道了，那你為什么不救他？你幫我躲災星，為什么不幫他啊？！”

        這句話徹底刺激了大公雞，他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怒吼著：“所有人都給我滾開！不然我殺了他！”

        這個時候，柳鐵生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有些意識模糊了。

        就算拖也不能再拖了，不然柳鐵生就會死，警察這個時候只能無奈后退，給大公雞和讓開了一條路。

        李峰想提出換柳鐵生，可大公雞不同意。

        “我沒心情和你們糾纏，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只剩下最后一件是要做，就是要去殺了主人。他知道今天會發生的一切，所以故意安排了，這個混蛋殺了我的侄子，我要讓他付出同樣的代價！”

        說完，大公雞拖著柳鐵生離開了，他勒令所有人都不準跟著。

        “那你總得告訴我們，去哪兒找柳鐵生，柳鐵生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南市的警察也不會放過你，就算是把地皮掀過來也要把你知道的。”

        大公雞聽李峰這么說，點了點頭道：“這用不著你提醒，只要你們別跟著我，我就會把他送到一家醫院，他脖子上這是皮肉傷，死不了。”

        李峰想了想，說：“我給你開車吧，不如你也跑不遠。”

        他還是擔心大公雞會把柳鐵生給殺了，畢竟大公雞這家伙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手底下本來就有人命官司。

        “你不能耍什么花招，不然我當著你的面殺了他！”

        李峰舉起雙手，脫掉了外套，然后把口袋都翻了過來，表示自己沒有帶任何武器，大公雞才同意他的要求。

        徐兵非常緊張，不想讓李峰去，擔心李峰會被大公雞弄死，但是李峰的心意已決，不顧任何人的阻攔，上了自己的車，等大公雞上了后座，他揚長而去。

        “你按照我說的，先繞城一圈，確定沒人跟蹤之后再找個最近的醫院進去。”大公雞說。

        “你之后打算怎么辦？”李峰一邊按照他說的做，一邊嘗試套近乎，“你都不知道主人長什么樣子。”

        “我不知道，但有個人一定知道。”大公雞咬著牙根說，“順藤摸瓜，我肯定能把這主人找出來，我要把他碎尸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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