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詛咒
“皇上,王爺、公主,梁相、御史大夫許儼及大理寺卿常環景三位大人到了,正在殿外候著!
關于給新帝選后之事,林灃與林昂還想跟昌安掰扯下換人選,可話還沒想好怎么去說,便被這通報給打斷了。
林灃奇怪道:“他們怎么過來了?慧娘,是你叫的嗎?”
昌安道:“王叔,今日是咱們幾個商議立后一事,我叫外人來做什么?想必他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來稟告吧,不如先叫他們進來!”
于是小皇帝林晟順勢便道:“趙喜,去外面接梁相進來!”
趙喜麻利地小跑出去,很快便將外面的三人帶了進來。
武安侯、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也就是丞相梁韜一進來便看見,殿內整齊地坐著大魏如今最尊貴的四個人。
請安問好之后,梁韜先對下面三人道:“不知兩位王爺及長公主也在,但正好此事關系重大,也需得請三位來做主了!”
梁韜雖是丞相,但此人處事圓滑,向來是誰都不得罪也誰都不靠近,但他身后那兩個,一個御史大夫許儼,一個大理寺卿常環景,都是去年被昌安提拔上來的人,可是算作是她的人了。梁韜如今跟他們兩個一起過來,還說有大事匯報,難不成梁韜轉了風向了?
瑞王林灃狐疑問道:“哦,是什么事情?”
梁韜錯了半身道:“這,還是許大夫來說吧!”
許儼微微躬下身子對他們道:“稟皇上、二位王爺、長公主,臣最近聽聞原襄侯陳嘉,因丟爵丟官,不思自身悔改,反而怨恨宮內,還在自家大搞巫蠱之事,詛咒貴人!
“豈有此理!”昌安聞言大怒,指著許儼道:“許儼!你可知,陳嘉乃是駙馬之父,你這般捕風捉影、隨意誣陷可是要吃罪的!”
許儼卻道:“長公主息怒!下官不敢胡說!此事雖是傳聞,但卻是被證實了的事情。
另一邊的常環景也站了出來道:“稟皇上、二位王爺、長公主,許大人所說之事,的確真有其事!昨日臣這里收到官奴來告,說是自家主人在府里不敬宮中貴人,實難容忍,故而來告。臣不敢輕信,便按照奴告主的規矩先打了他三十大板,不想此人受刑之后依舊堅持之前所說,還告知了證人證物所在之處。臣不敢疏忽,便帶人去盤查,而被告之主,正是陳嘉!”
見無人打斷自己的話,常環景便接著道:“臣先按照奴仆所說的,去抓了那個幫助陳嘉行巫蠱之術的妖人,經過緊急審理,此人對協助陳嘉一事并不否認!但正如長公主所說,陳府到底也是駙馬府,臣不敢冒然闖入,可事急從權又耽擱不得,于是臣只好今早帶人進了陳府,果然在那奴仆說的地方,挖出了巫蠱術所用的贓物!”
聽到這里,林灃突然道:“常大人昨晚不敢冒然闖入陳府,怎么今天早上又敢了?還有東西在陳府,就是陳嘉做的么?不會是別人誣陷嗎?”
對于他的懷疑,常環景也料到了,坦然解釋道:“瑞王爺說得是!下官昨晚審完那妖人后,已經到了宵禁時間,下官那個時候一不好派人出門,二來也怕打草驚蛇,所以才拖到了今天早上!
“至于是不是誣陷,下官也是一直有所懷疑的,可是結合今早查到的物證及府內其他人證來看,行使巫蠱之術的確實就是陳嘉!”
殿內一時寂靜無聲,過了一會兒,昌安長公主才道:“所以,陳嘉詛咒的是誰?”
還能是誰?林灃想著,你們這局都布成這樣了,詛咒皇帝才是大罪啊,不然咒你這個兒媳婦嗎?
可常環景卻在此時拿出一個長發華服、頭上還用長針插住了一紙黃符的小人道:“陳嘉詛咒的是宮里的賢太妃!
“什么?!”這下不止林灃沒想到,林昂也沒想到。
他們讓趙喜將東西拿過來看,發現這小人上裹著的名字及八字卻是賢太妃的,便更詫異了:“賢太妃是他的親妹妹啊,陳嘉丟官丟爵,干賢太妃什么事呢?”
常環景卻支吾了起來。
梁韜見狀嘆氣道:“皇上,二位王爺、長公主,此事涉及到了一些往事,還望皇上屏蔽左右,臣等才好告知!”
小皇帝看向下面的三人,只見林灃林昂微微點頭,可昌安長公主卻冷笑道:“陳嘉既然敢做出這般忤逆之事,就不該怕被世人知曉!當初他是得了賢太妃的好才得封了侯爵,現在自己犯錯丟了爵位,卻又怨恨上了賢太妃!真是不可理喻!還有何事,梁相你但說無妨,本宮倒要聽聽他有什么詭辯之言!”
見昌安長公主態度堅決,小皇帝林晟也道:“既如此,梁相你便說吧!
梁韜一噎,本想說這也是常環景審出來的,該他接著說,但現在一個兩個都讓他來說,他也不好再讓常環景來說了。
于是只得復述起了剛才常環景對他說的話:“皇上,二位王爺、長公主,陳嘉怨恨賢太妃,是因為他覺得,是因為賢太妃在宮中無能,既不能在先帝在時改立太子,也不能在先帝歸天之時,搶占時機擁立景王,所以導致現在陳氏失勢,落到如今這般境地!”
“這是說得什么話?!”林昂大怒道:“父皇在時便早已立好了太子!陳嘉那時日日伴在先帝身邊,難道不知嗎?改立景王,他在幻想什么?”
昌安卻冷靜道:“只是這些嗎?”
梁韜接著道:“主要是這些,陳嘉言語間對皇上也頗有不敬,實在是不堪的話,臣便不說了,免得污了皇上的耳朵!”
昌安又問道:“陳嘉這巫蠱術是什么時候開始弄得?”
常環景回答道:“四日前!
昌安轉頭又問:“趙喜,賢太妃的病是什么時候得的?”
趙喜回:“四日前。”
昌安道:“看來陳嘉找的這個妖人還算有本事的呢!先是賢太妃,恐怕下一個就是我們了吧!”
林昂也接話道:“皇妹,他詛咒我們是不怕的,就怕他若是在賢太妃身上得逞了,回頭會將心思打到皇上身上!”
梁韜低頭附和道:“臣也是有這個顧慮,故而才帶著他們緊急來見皇上!”
林灃見這個形勢,知道陳嘉已然保不住了,于是便道:“雖然如此,但此事還需好好審理,只一個大理寺是不夠的!我看還是三司會審吧,還有,既然涉及到了宮里,便再加上宗正寺吧!”
“皇叔說得有理呢!”昌安接著道:“此事關系重大,不宜拖延。趙喜,你現在便讓人去叫宗正寺以及刑部尚書過來!”
“是!”
趙喜干活兒還是快的,不久就聽到宗正寺和刑部的人都到了,只是在他們剛剛了解完事情起因經過后,便又有一個小太監跑進來跟趙喜說了什么,之后趙喜的臉色便拉了下來。
他們的動作很大,殿內人都注意到了,于是昌安見狀便問他:“趙喜,出什么事了嗎?”
趙喜卻猶猶豫豫不肯說,信王見狀拍桌子怒道:“說!”
趙喜這才開口道:“是是賢太妃那里,因為奴才剛剛去告知了,讓景王搬出來住的事情,于是賢太妃便罵了起來。后來后來,有不懂事的奴才傳出去陳氏行巫蠱之事,正好被賢太妃也知道了,于是賢太妃不顧病體,去抱住要搬走的景王又哭又罵,正鬧得厲害呢!”
昌安問他:“賢太妃說了什么?”
趙喜不肯說,于是昌安又問那個來報信的小太監道:“你來說。”
小太監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承受不住,只得閉眼重復道:“賢賢太妃說,都怪陳嘉優柔寡斷,不然早將林晟除了,哪還會有今日之禍?”
皇帝面色鐵青,瑞王信王也都暗暗咬牙,而其他大臣則是一臉“我真不想聽這事”的難言表情,反倒是昌安冷笑了起來。
“好,好得很。”緦m就說七弟這么大了怎么還是這般不懂事,原來賢太妃是這般教導皇子的!皇上敬她是庶母,將她侍養在宮內,她不知感激也就算了,反倒存了這般大逆不道的心思!”
“王叔,長兄,梁相,你們看這事該怎么辦?”
梁韜率先道:“此乃宮內之事,臣不便多言。”
林灃道:“這事是真的嗎?”他看向那個瑟瑟發抖的小太監道:“你沒胡說吧?這真是賢太妃說的?”
小太監仍舊哆哆嗦嗦,但話說得很利落:“奴才不敢!這話確是賢太妃說的,這事景鸞宮人人可證!而且,而且現在西宮許多人都知道了!”
林昂冷笑道:“我看賢太妃是瘋魔了!王叔,與其讓她在這里丟皇家臉面,還帶壞幼弟,我看還是先將她關起來吧!”
昌安也道:“皇兄說得對!我看,要緊的還是先將七弟帶出來,把景鸞宮封起來吧!”
林灃看向宗正寺的現任寺卿,也是昌王林游道:“五哥,那這事就拜托你先去處理吧!”
林游雖然是林灃的哥哥,也是先帝的弟弟,但他一向不理俗事,存在感非常弱,而且權勢也一直不如林灃。這個宗正寺卿,還是林灃卸任后他才撿到的漏呢。但即便如此,宗正寺的事情還是要聽林灃的吩咐。
故而他到了這里一直沒有說過話,直到現在林灃發話了,他才起身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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