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霽筠入宮
此時的蝴蝶派呢?游牧師徒五人正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為什么呢?蒼鷹派的騷擾并不能對作為勝利者的他們造成什么困擾,原來,霽筠此次回來,最重要的事就是告別!她已經決定跟南明權走了。這無異于當頭一棒。游牧陰沉著臉問她:“他有皇后,有一眾嬪妃,你回去算什么?你忘了當年是怎么被那些女人欺負,怎么被那男人無情地驅逐出府嗎?區區一個將軍后宅,尚如此冷酷無情,偌大的后宮,又會如何爾虞我詐,陷害傾軋,你想過嗎?”
元思元正聽得一頭霧水,曉嵐卻能明白幾分。聽游牧言辭激烈,霽筠被吼得眼淚直打轉,不由地替霽筠分辯起來:“牧師父不同意,好言相勸就是,何必那么兇?我看那人對筠師父還不錯呢!”
“你懂什么!”游牧的聲音突然拔高了八度,嚇得三個徒弟不由地一顫。
霽筠抹了把淚珠,低聲道:“我并非為了他!只是那孩子,一旦見過了,就更舍離不得,師兄……”她一臉悲戚地望著游牧,似是懇求。
聽了這話,游牧愣了半晌,重重嘆了口氣,低下了頭。
霽筠見游牧終于松了口,松口氣的同時,不由為自己剛剛說的話而心虛:當真只是為了兒子?和南明權說定了的,即便回去,也不能認回兒子的,為了兒子的安危,也為了他的前途。因為他現在養在皇后名下,他的舅舅是護國大將軍,手握兵權。
霽筠忽又想起了兒子的話,“你走了,誰保護我?”“讓你那丑八怪女徒弟來!”旁觀者清,霽筠明白,兒子是對曉嵐動心了!曉嵐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如女兒般,若嫁給自己兒子,原本是好事,可是現在,曉嵐毀了容,她覺得似乎委屈了兒子。兒子呢,早已與朔方國公主訂了親,涉及邦交,關乎國家安定,自然不能悔婚;為了拉攏皇后及護國將軍,南明權有意令皇后侄女駕馭南明哲做側妃,這樣一來,哪里還有曉嵐的位置?罷罷!曉嵐什么心思還完全不知道呢!以她的性格,未必看得上自己那臭脾氣的兒子,估計她看元思、元正都比那小王爺不知順眼多少倍呢!如此一想,霽筠倒釋懷了。
眼看游牧默許了自己離開,霽筠繼續說道:“我離開后,孩子還要在此逗留些時日,勞煩師兄關照。”
游牧聞言看了霽筠一眼,似看穿了她的心事般,無奈地低笑一聲,復低了頭,再不言語。
霽筠更加心虛地硬著頭皮說:“左右曉嵐閑著無事可做,就讓她常去看看吧!”
“不行!想都別想!”游牧再次被激怒了,“你自己愿意怎樣,我不管,但你若拉孩子下水,你那好兒子,不用煙淼閣動手,我先廢了他!”
“師兄!”
“住口!”游牧怒吼著,焦躁地踱步,幾乎要拆了房子似的,“此事沒商量!你若再糾纏,我即刻送曉嵐回蝴蝶谷!”
此語一出,其余四人異口同聲地驚呼:“不要!”游牧氣急敗壞地指著四人,半晌說不出話來,最終摔門而去,震得門框咣當當一陣響。
游牧一出去,屋內幾人立即長出一口氣,尤其三個孩子,何曾見過牧師父發這么大火!平日里他雖嚴厲,卻從未真正動怒,如此雷霆萬鈞的火氣,實在令他們瞠目結舌。
緩了好大一陣,元思元正才拋出了心中的疑問:筠師父有個兒子?她要嫁給南明皇帝?筠師父能凄凄慘慘地任人欺負?可能嗎?曉嵐怎么知道的呢?
霽筠無心理會兩個小子揭瘡疤似的疑問,只避重就輕地答道:“前幾天,曉嵐無意中得知的。”說罷,便又轉向了曉嵐。沒有游牧在場,霽筠毫無壓力:“曉嵐,他的處境你知道的,那些人不會就這么罷手,他身邊的人又不頂事……當師父求你了,好不好?”
“筠師父!”曉嵐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斷霽筠故作可憐的哀求,“您是長輩,求我?會折我壽的!我真的很樂意保護您的兒子,可我真的很討厭那個可惡的南明哲!”
“曉嵐,他從小嬌生慣養,確實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權當替我去教訓他行嗎?”
“筠師父,您別這么低聲下氣行嗎?好像我不懂得尊老愛幼一樣!關鍵是,好假啊……啊!筠師父饒命!”
“葉曉嵐!你忍心師父我中年喪子嗎!”
“啊——”曉嵐頭都大了,“從來不知道,筠師父您磨人的功夫堪稱無敵啊!師傅您冷靜一下,經過上一次的事呢,他一定會加強戒備的,他那皇帝老爹也不會見死不救的,所以您大可放心,他一定會很安全!再說,上次咱們兩個聯手都不是人家對手是不是?我差點一命嗚呼!親愛的筠師父,我葉曉嵐又不欠他的,您兒子的命再金貴,我也犯不著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你不想中年喪子,就想喪徒弟嗎?”
“對!”元正終于見縫插針地得到了一個發言機會,他對那不可一世,對曉嵐百害而無一利的哲王實在沒什么好感。
元思卻從未見過南明哲,想他貴為王爺,又是筠師父的親兒子,怎么能對他不屑一顧呢?于是便挺身而出:“筠師父放心!我幫您保護他!”
“你?!”霽筠無奈地笑了幾聲:兒子喲!你做人究竟有多么失敗啊!居然只有從未見過你的人才不討厭你!
南明皇帝攜新納的筠貴妃在皇帝御用儀仗的簇擁下,向著圣都的方向,浩浩蕩蕩地開拔了。盛大的儀仗隊,雄赳赳的禁衛軍,引起萬人空巷的圍觀和歡送。霽筠坐在寬敞安穩如臥室的馬車中,看著腳邊跪著低眉順眼的宮女,聽著外面地動山搖的跪拜聲,悄悄掀起簾子一角,刺目的陽光照在烏壓壓的人群上,晃得人頭暈目眩。但她還是一眼看見了正在送行的兒子,和他身后的三個徒弟。師兄雖沒有來,卻還是讓三個孩子來送自己,他終歸還是嘴硬心軟。霽筠心中大感寬慰,放下車簾,一股莫名的孤獨席卷而來,從此就真的跳進那泥潭,眼睜睜看著兒子叫別人母親,獨自一人面對后宮的明槍暗箭,再也無法脫身!
繼續“流放”在巨石城的南明哲,自送走了父皇和霽筠,一方面擔心新晉的筠妃會不會奪了父皇的恩寵讓母后傷心,一方面盤算著以后把這賬都算在她頭上!卻又隱隱擔心一副江湖兒女心,不懂拐彎抹角的筠妃在皇宮被人欺負,畢竟是救命恩人不是?南明哲如此對自己說。其實,對筠妃的擔心是多余,她既能得父皇寵愛,誰還敢欺負她?母后肯定是不會的!她一向寬容和善,就在這樣的焦灼猶豫中挨過了幾天,卻始終不見葉曉嵐的蹤影。筠妃既然答應了自己,就一定不會食言,難道葉曉嵐她敢違抗師命不成?直到過了半月有余,南明哲忍無可忍,派術易前往蝴蝶派走一遭。
師命可違,皇命難違,何況蝴蝶派就在南明境內。南明哲故意斷章取義地稱皇帝御口親封葉曉嵐為自己的護衛,限她即日到哲王別院赴任。可惜南明哲再次失算了:游牧等人何時把他皇帝老子放眼里過?只不過,不到迫不得已,不想與他正面沖突罷了。忠于職守的術易在山門下曬了一天太陽,連曉嵐的面都沒見著!
南明哲終于忍無可忍地爆發了,恨不得調動軍隊去滅了蝴蝶派。年輕的國師勸阻道:“皇帝陛下特意留本座在此保護殿下,你又何必再請一個女流之輩?難道殿下對本座的能力有所懷疑?何況,那只是個丑女人,看樣子,也只會惹你你愉快而已!”
南明哲被問得無言以對,好久才終于想到一個合理的理由:“國師不是每逢十五月圓之夜就要閉關聆聽神旨嗎?此乃國之大事,豈能因本王而廢?”
國師黯然不語:也只有自己和那該死的施蠱之人才知道,月圓之夜,正是蠱毒發作之時。月上中天時,自己會功力盡失,虛弱地如同嬰孩!只有以聆聽神旨為名來掩飾。可恨那施蠱之人陰狠狡詐,自己的命同他相連,他若死,自己必全身爛臭毒發而亡;自己死了,他卻安然無恙,只需收回子蠱。
沉默良久,國師再次說道:“既然他們江湖人士不受官家約束,那就以他們所重視的義氣相挾。本座言盡于此,請哲王斟酌。”說罷,國師退至一旁閉目養神去了。
真是怪人!
南明哲略一思索,又有了主意。這次,他親自前往蝴蝶山,想必以他王爺之尊,蝴蝶派的接待之禮,總得說得過去。果然,石壁上的人一聽哲王駕到,紛紛探出了頭,此時正是元思帶人在上面操練。
聽聞哲王親臨,元思心頭一動,一面派人進去通報,一面不等游牧命令就擅自下了石壁,落在南明哲面前。元思面對南明哲,卻不見禮,只上下打量,果然很像筠師父!南明哲任他“觀賞”了一會兒,正要發作,元思卻拱手道:“在下元思,念在你是我筠師父兒子的份上,我就幫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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