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古玉出山
剛剛認回孫女,書生和古玉整個人都活力四射,連書生的咳嗽都好了許多。兩人恨不得把曉嵐裝進口袋貼身收著,寸步不離。說起當初來到這片原始森林,兩人奇跡康復的事情,曉嵐猜測這里的水或者某些野果野味一定有神奇的藥用價值。古玉雖然是古老頭的獨女,醫術卻沒學幾分,最多就是認得一些草藥,會背幾個藥方,F在一聽說曉嵐深得古老頭真傳,不由喜出望外,天天拉著曉嵐往森林里跑,連書生丟給晗劼照顧了。
這天古玉又帶著曉嵐出門了。剩下書生和晗劼在湖邊席地而坐,兩個惜字如金的人坐到一起,半天也沒一句話說。晗劼安靜垂釣。書生隨手撿幾個小石子專心致志在地上擺弄,晗劼瞥了一眼,果然又在擺陣。書生漸漸投入進去,瞇著眼盯著幾顆石子,額上漸漸冒出細密的汗珠。晗劼不禁搖頭:若是阿婆在,又要數落他勞心費神了!太陽漸漸升到了頭頂,晗劼已經釣上來幾條魚,午飯可以加菜了。晗劼懶洋洋地收起吊桿,正好書生也收起了石子,看一眼晗劼的魚桶,不以為然地撇嘴。
晗劼一手提著魚桶,一手扶著書生向房屋走去。
書生終于舍得開了金口:“那位王公子,必須查清楚底細,不妨從這次交易入手,順藤摸瓜!标蟿卵燮ぬб膊惶В班拧币宦暳耸。
“你自己去吧!曉嵐留下來陪我們。等你的事情辦好了,再接她出去。”
“不行!”晗劼反駁地毫不猶豫,“曉嵐得跟我在一起。我先送她去蝴蝶谷拿解藥。”
書生不悅地舉起扇子,毫不留情地摔在晗劼腦門上,罵道:“出息!想娶曉嵐,得先破解我的新陣法才有資格!”
晗劼不敢躲開書生的摔打,更不敢還手,不僅如此,還得小心伺候,以防他為了打自己而累得喘不上氣。這邊晗劼正在受虐,那邊古玉和曉嵐就回來了。曉嵐遠遠地就看見晗劼在挨揍,急得大叫起來:“外公!干嘛呢!”話音未落,人就飛到了跟前,雙手攙扶著書生,不動聲色地把二人隔開,眼睛悄悄把晗劼打量個遍,只見晗劼只是發冠略有些凌亂,才放下心來,“外公,晗劼惹您生氣了?您告訴我,告訴外婆也行,我們收拾他!犯不著自己動手!累了吧?我給您揉揉!”在場的誰不明白曉嵐對晗劼的維護?書生連連嘆氣:“哎——女生外向!女生外向!小魚!來,咱們走!”書生一副深受打擊的神態,作勢不要曉嵐扶,古玉忙上前挽起書生另一側胳膊,笑斥道:“你就消停點吧!晗劼從小被你折騰到大,也夠了!”書生還是一副氣憤難平的模樣,可嘴角分明有了笑意,任由古玉挽著自己回屋了。
留下曉嵐在外面一臉無辜,直到晗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才回神。
“發什么呆?走吧!咱們做飯去,有魚吃!”
曉嵐驚奇地發現,晗劼進了廚房也是像模像樣,忍不住問:“你從小就經常被外公折騰嗎?”——做飯洗碗都會!
“沒有!阿公就是教徒弟的方式有些特別。他們對我都很好!”
曉嵐這幾天已經了解,晗劼的武功是古玉教的,可這聰明才智多虧了書生教導有方。不過,晗劼天資聰穎,又勤奮刻苦,典型的屬于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古玉在蝴蝶谷長大,武功平平,武功秘籍卻背得滾瓜爛熟。適合男子修煉的武功幾乎全教給了晗劼,晗劼自己練習,古玉從旁指導,倒也掌握了基本要領。為了掩人耳目,隱匿晗劼和書生、古玉的關系,晗劼十一二歲時,古玉就找機會讓晗劼拜到了蒼鷹派門下。晗劼明白古玉的用意,以普通商戶出身,不懂武功的弟子身份,從頭開始學蒼鷹派的武功。蒼鷹派對待弟子的教導是系統而嚴謹的,晗劼理清了思路,再回過頭來重新修煉古玉教的武功,自然事半功倍。短短幾年,單說蒼鷹派的武功,晗劼也已經青出于藍了,便出師歷練。實際上是漸漸脫離蒼鷹派的視線,接手了古玉和書生創建的煙淼閣。
煙淼閣本來在東部沙漠一帶活動。晗劼接手短短幾年,煙淼閣一躍成為上邦大陸最強的殺手組織。照這樣發展下去,說煙淼閣可以顛覆一個政權也不為過,晗劼若想占地為王,稱霸一方,也不過分分鐘的事。各方政權對此忌憚不已,可煙淼閣實力強悍,殺人能力令人發指,當了皇帝的人莫不貪生怕死,沒有誰愿意冒著一覺睡著醒不過來的風險與之為敵。要從別處著手削弱煙淼閣的勢力,奈何煙淼閣神龍見首不見尾,即便固定的據點,也讓人找不到半點破綻。
幾天后,書生、古玉、晗劼、曉嵐一行離開了叢林,穿越沙漠,回到南明國的領土。
神秘的王公子還真是言而有信,幾個人剛踏上南明的土地,就被他攔下了,完全就是守株待兔。
晗劼已經戴上了他的黑皮面具,寬大的黑袍迎風起舞,煞氣十足:“王公子果然神通廣大!對在下的行蹤了如指掌!”
王公子依然是那副易過容的模樣,皮笑肉不笑的:“呵呵……沒辦法,眼看哲王大婚在即,閣主久久不歸,萬一誤了婚期,恐怕閣主兩樁生意都要賠違約金,那可是二百萬兩黃金!本公子不得不盯著!”
“王公子多慮了!神女后人處子之血——”晗劼兩指夾著一個小小的水晶瓶,傲慢無比,“王公子準備如何驗貨?驗好后,別忘了,付清尾款,十萬兩黃金!
王公子難以掩藏心中的詫異,眼中異光流轉,情難自禁地一步步靠近晗劼。晗劼卻巋然不動。曉嵐和古玉、書生坐在馬車里,密切地關注著外面,生怕對方有什么陰謀——有陰謀是一定的,只要晗劼安全就好!眾人擔心的意外始終沒有發生,只見王公子幾乎貼在了水晶瓶上,渾身顫抖,幾乎難以支撐,直到晗劼耐心耗盡,收起水晶瓶,他才恢復了正常。
“沒錯!哈哈哈……想不到天下人趨之若鶩的神女后人竟藏身沙漠之中,卻不知哲王殿下的王妃,所謂的正牌神女之后,朔方的沁公主又是什么身份?”
“公主什么身份,老身也很好奇!隱居數十年,真是世事多變!連外孫女都要嫁人了!”車中傳出一個毫不顯老態的聲音,卻自稱“老身”,著實怪異!晗劼聞聲回到馬車前,打開車門,虛扶著一位四五十歲的婦人下了馬車。婦人年紀雖大,眉眼之間卻難掩美麗,可見年輕時定是難得的美人。
“這位是……”
“我父親古笑天,母親雪飛飛,古蘭是我的獨女——小子,你說我是誰?”古玉似笑非笑,慢條斯理地說。
王公子大驚:古玉……她……不是已經……
古玉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疑惑:“當年我夫婦差點死在鬼王手里,虧得天神護佑,安然度過此劫。這瓶血,乃是我幼時,母親親手采集,收藏至今。我一直不明白母親的用意,想不到,時隔幾十年,倒派上了用場。小子,你花那么大價錢買我的血,究竟目的何在?”
王公子大駭:這竟然是幾十年前,神女雪飛飛保存的血液!難道神女真的能預知未來?古玉是雪飛飛的獨女,也許知曉神女壇的禁術?神女必以天下蒼生為重,與其活著受折磨,告訴她原因又有何妨?“不知前輩親臨,晚輩失禮了!”王公子深深一揖,“前輩詢問,晚輩自然不敢隱瞞,請借一步說話!
古玉正要移步,車中傳出了書生的略帶嚴厲的聲音:“小魚!”
古玉一直端著的神女后人的高冷架勢,一聽到書生的聲音,立馬打回了圓形,小跑著回到車前,討好地說:“放心,沒事的!我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還能栽在一個小輩手里不成?”
這邊,古玉還在說服書生,那邊,晗劼已經就地取材,用十幾塊巨石擺了一個小陣法!鞍⒐判,我已擺了小陣!睍咭宦暎是同意了,畢竟晗劼的陣法是自己一手傳授,還是信得過的。
王公子見晗劼居然跟古玉夫婦如此熟稔,心中更加詫異,不過面上卻不動聲色。
古玉和王公子避開眾人幾步遠。
“可以說了吧?”
王公子點點頭,一臉真誠,眼睛卻暗暗觀察古玉的反應:“嗯,實不相瞞,晚輩中了‘生死相隨’!鄙老嚯S是神女壇的禁術,密不外傳,她若知道此術,就該知道如何解開。
古玉的反應沒有令人失望,她果然知道:“忠心蠱?呵呵……我知道這種禁術,可惜,多年前被鬼王所傷,功力大減,想幫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幫不了忙你笑什么?!王公子并不灰心,找到功力足夠的人不就行了嗎?
古玉再次打碎了他的美夢:“引出母蠱,要那人心甘情愿才行,否則母蠱自爆而死,你,必死無疑!”
王公子臉上一滯:“如果用攝魂術控制那人的心智,是否可行?”
“理論上,是可以的。不過,你既然知道攝魂術,就該知道,施術法者,必須內功純凈強大,意念足以壓制對方,否則,會受到反噬。你知道這樣的人嗎?”
王公子腦中閃過曉嵐的名字,很快又否定了。她的攝魂術只是皮毛,功力尚淺。
古玉繼續打擊王公子:“并且,施攝魂術者本人必須是神女血脈,引出母蠱,解除你身上的子蠱,修復你被蠱蟲傷及的心脈,這一步步必須一氣呵成,不得中途打斷,否則前功盡棄,你,同樣難逃一死!
眼看王公子身體愈發僵硬,古玉依然不依不饒地追問:“我很好奇,閣下的本事大得很,能對你下蠱的究竟是何方神圣?跟神女壇有何關聯?這種禁術,我也是很早的時候聽母親說過,據說秘不外傳。”
王公子被連連打擊,卻不灰心,禮貌而疏離地回答:“請恕晚輩不可奉告。”
“呵呵!你呢?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你的真實身份也要保密?”
“請前輩見諒!”
古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血,給他吧!”
晗劼一眼不眨地把水晶瓶丟給王公子,把古玉扶進馬車。“王公子,既已驗明真偽,是否該付另一半酬金?”
“自然!”王公子毫不含糊,反手間,一張銀票已似箭般射向晗劼。晗劼向后踉蹌一步,險險接住,看也不看,丟進了馬車。
曉嵐忙不迭撿起,乖乖,又是十萬兩黃金!東海錢莊的銀票。書生和古玉看著曉嵐兩眼放光的樣子,不禁失笑:“小財迷!別看了!你比他有錢!”
曉嵐一頭霧水地眨眨眼,并沒放在心上。書生和古玉不再解釋,看著曉嵐直樂呵。
“曉嵐,你會攝魂術嗎?”古玉突然問道。
“催眠?會啊!”曉嵐毫不猶豫地回答,眼睛還盯在那是萬兩黃金的銀票上。
晗劼一把奪過銀票,不滿地瞥了一眼古玉,說:“會什么會?她不過略知皮毛!對付無知小兒還行,離攝魂術差得遠!”作為擺陣的晗劼,王公子和古玉在陣里的對話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晗劼顯而易見地維護之意,古玉怎會不明白?心中倍感欣慰,口中卻斥道:“我是曉嵐親外婆,比你親!”
晗劼一把把曉嵐拎到自己身邊緊緊摟著,默不作聲。曉嵐一頭霧水:這兩人別扭什么呢?當著外公外婆樓樓抱抱地多不好意思啊!不禁紅了臉,使勁掙出晗劼懷里,重新做到古玉身邊,完全不顧晗劼拳頭握得咯嘣響。書生雖不知其中曲折,但見曉嵐更愿意親近外公外婆,心中無比得意,挑釁地斜睨著晗劼。晗劼絲毫不為所動,只冷冷地盯著曉嵐。不一會兒,曉嵐坐不住了,很沒志氣地往晗劼身邊蹭了蹭,舉起一顆葡萄:“吃不吃?”晗劼面色一緩,就著曉嵐的手,把葡萄含進嘴里,嘴唇似不經意蹭過曉嵐的指尖,一陣酥麻的電流自指尖傳來,曉嵐小臉兒登時紅了,縮回了古玉身邊。這次,晗劼不再擺臉色了。書生和古玉早是人精了,怎會瞧不出其中曖昧,只不過照顧外孫女臉皮薄,視而不見罷了。
古玉重新問起了曉嵐攝魂術的事。原來,真正的攝魂術雖然對施法者心神消耗很大,卻不會傷及根本,只要有人從旁護法,就不會有什么妨礙。即使施法失敗,受損的也是被攝魂者。對攝魂術來說,催眠的確是皮毛,但曉嵐會的絕不僅僅是皮毛,只是沒試過而已。眼下來說,可能解開王公子“生死相隨”的人,只有曉嵐。曉嵐的內功絕對純凈,但不夠強大,攝魂術也不夠熟練。
晗劼還是毫不猶豫的否定了古玉的意見:“不知是敵是友,不值得為他辛苦。”
古玉卻堅持己見:“王公子實力尚在你之上,與其留著這樣一個隱患,不如早日解決。”
“救他就是解決?!這不是我們煙淼閣的解決方式!”
煙淼閣的解決方式?曉嵐連忙止住他們的爭論:“外婆不是要見母親嗎?看看那位沁公主如何,再作打算。我在背后出手,明面上以沁公主的名義,救下王公子,沁公主的神女血脈身份就不容置疑。這對母親也是有好處的吧?”
晗劼依舊反對:“皇族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沁公主頂著古蘭皇后之女的名頭,卻未必與皇后一心。探明情況再說!
南明哲馬上就要大婚了,應該能見到古蘭吧?去圣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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