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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回家陪夫人


用完晚膳,楚緋瀾帶著他去了玉清殿的荷池邊,溫時溫池就遠遠的跟在蘇陌玉身后。
  蘇陌玉站在欄桿前,摸著那些荷葉,并不滑爽,更像是一種粗糙的硬布料一樣。
  楚緋瀾見他神色淡然,不喜不怒的樣子,本是好意想逗他開心,目光一移就看見荷池里亭亭玉立的粉影,于是指著荷池中半開半攏的荷花興奮的說道:
  “陌玉,你看,荷花開了。你覺得可好看?”
  蘇陌玉聽見這話,本能的抬起頭,想好好看看荷花,卻發現自己的眼里只有黑色。他忘了,他什么也看不見,他的眼睛還沒有恢復。
  看著蘇陌玉一下子冷下來的臉,目光一瞬間變得哀傷和冷漠,仿佛拒人千里之外,楚緋瀾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懊惱不已。
  蘇陌玉此刻內心很不平靜。
  說好的好好養傷眼睛就能恢復,可是現在都半個月了,卻一點好轉都沒有,藥他沒落下一碗,醫丞怎么說他就怎么做,可還是不見一點希望。武功已廢,眼睛又看不見,他每每從夢中驚醒,都深深的感覺自己是個廢物。
  并且從此以后都是個廢物。
  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再也好不了了,怕他自暴自棄,所以才騙的他。
  二哥告訴他,無論如何不能自己放棄自己,他答應了。父王生前對他說,人往往是被自己打敗的,而不是被別人打敗的,他也聽進去了。他自己也明白,只有無能者才會一直沉浸在傷痛中哭哭啼啼、悲悲戚戚;強者,即使斷肢體解,亦不會心存消極。
  但是,這世上,明白卻做不到的事情太多了,否則,為什么人人都明白大道理,卻依然沒有一個美滿的人生呢?
  溫池偷偷和溫時咬著耳根,一臉不可思議的說:“哥,這陛下傻了吧?這種扎人心窩子的話他也能說得這么興奮自然?”
  溫時用中指抵在嘴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睛瞟著此刻懊悔卻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的楚緋瀾,臉上露出恨恨的神色,“小聲些,別惹著這黑心肝的豬。不然就是公子也保不了你。”
  “黑心豬?什么東西?”
  溫時這才反應過來他把自己給楚緋瀾取的代號喊出來了,連忙開脫:“沒,沒沒什么。噓——”
  這邊,心情很糟糕的蘇陌玉已經不知不覺的把手上的荷葉給抓爛了,楚緋瀾自討苦吃,啞口無言,但他實在沒有給別人道歉的經驗,也沒有安慰別人的經驗,就只能著急的看著蘇陌玉,不知如何開口。
  大概是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氣血上涌,蘇陌玉覺得胸悶得很,突然覺得頭一陣眩暈,蘇陌玉趕緊抓緊了欄桿,另一只手抵著額頭,眼睛覺得被疲憊,有酸澀感,于是閉上了眼睛,臉色也漸漸染上幾分蒼白。楚緋瀾一看大事不好,趕緊攬著他的肩,關切的問道:“怎么了?沒事吧?需不需要叫醫丞?”
  “沒事……”
  溫時溫池也立馬跑了過來,圍住了蘇陌玉。
  蘇陌玉感覺到自己被人摟在懷里,覺得很不適應,卻又沒有推開他,反而順勢靠在了他身上,讓自己的眩暈感消散,不過一會兒,那種難受的感覺就慢慢的散了。
  在蘇陌玉再一次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他好像除了黑色還看見了一束白色,就像在黑夜里的一絲日光,溫時把他扶了起來,他站起來后,轉過身,雙手彎曲放在石欄上,低著頭,目光呆滯。他也不知道他在盯著哪里,耳畔是楚緋瀾和溫時溫池的不斷呼喊,可他全然不曾理會,因為他隱隱有了一種感覺。
  心里慢慢的升起了希望和激動的火苗,火苗迅速席卷了他整個心臟。因為,他的眼睛里的那道白光,變成了綠色,然后,綠色慢慢的吞噬了黑色,視野里再不是單調的黑,眼角最后的黑暗被吞噬,他的眼睛,入目是清爽盈盈的綠。
  蘇陌玉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是荷葉的顏色,他抬起頭,此時夕陽已經西下,天地間冥冥生暗,是正入暮的時候,并沒有刺眼的陽光,他看見了眼前一池的碧綠,看見了或含苞待放、或嬌艷欲滴的粉紅,也看見了一臉擔憂的溫時溫池。
  蘇陌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有些貪戀似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握住了溫池的手,笑著說:“沒事了,我都好了。不用擔心我。”
  看著那雙像以往一樣清亮的明眸,眸子里還盛著一泓盈盈春水,楚緋瀾等人明白過來了,
  “陌玉,你,你眼睛好了?”
  蘇陌玉看向楚緋瀾,瞧見他的歡喜一片真誠,心頭有異樣的情緒一閃而過。
  “是。多謝陛下的精心照顧,墨玉感激不盡。”
  蘇陌玉對著楚緋瀾拜了一拜,這個禮,倒是真心實意的,不管怎么說,楚緋瀾對他的悉心照料都是真的,確實應該好好感謝。
  溫時溫池倒也拎的清,見蘇陌玉行禮,也立即對楚緋瀾行了個禮。
  這三人心里的想法都是一致的:恩是一報,仇是一報,報了恩,就報仇,恩怨分明,有理也清。

  楚緋瀾還是一副很高興的樣子,雖然臉上的笑意并不多,只是淡淡的笑著,但也是他為數不多的展露情緒的時候。他嘴里不停的念叨:“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蘇陌玉眼咕嚕一轉,摘了一枝離欄桿比較近,他手臂夠得找著的荷花,拿在手上,嗅了嗅,輕輕的挑摸著花瓣,笑著對楚緋瀾說:“這荷花,確實好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冰清玉潔,亭亭玉立,粉嫩不妖,令人愛不釋手呢。”
  語畢,蘇陌玉將手上那枝荷花遞到楚緋瀾面前,眉目含笑,那雙恢復了往日風采的眼睛如同星河皓月,清澈之中波光瀲滟,一張精致絕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可疑的紅暈。楚緋瀾不知如何答話,只伸手接過那枝荷花,人人皆道喜形不于色的他,此時臉上的笑意遮也遮不住。
  “陛下,既然墨玉的眼睛已經好了,能否求陛下恩典,可以出玉清閣四處走走?”
  楚緋瀾臉上的笑慢慢的減弱,心也慢慢的涼了下來。難道,剛才他那么溫柔的親近自己,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嗎?
  “陌玉,你身子才剛剛好,還是不要到處亂跑了,如今天氣越來越熱,萬一曬著了熱著了怎么辦?你若是想散步賞景,長庚殿很大,景色也優美,你可以多來這些地方走走,長庚殿是宮中景色最好的地方了,外面也沒有這樣好的荷花了。”
  蘇陌玉見他拒絕,心里立馬就明白了他還沒有完全的信任自己,如果再提,或許連以前好不容易建立的關系都破壞掉了,惹他疑心,遂不敢堅持。他還有一年時間,可以徐徐圖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萬事不能操之過急。
  蘇陌玉露出一抹感動的笑,說道:“是,多謝陛下。”
  這時,有個宮監正好過來了,在楚緋瀾耳邊幾句輕語,楚緋瀾立即收起了臉上的所有表情。
  “陌玉,寡人還有事,你就先賞著,寡人改日再來陪你。”
  “恭送陛下。”
  “恭送陛下。”
  “恭送陛下。”
  等楚緋瀾走后,蘇陌玉拉著溫時溫池的手,笑容沒一點掩飾,欣喜若狂的模樣讓溫時溫池也被感染了。
  “溫池,你怎么瘦了這么多?”
  蘇陌玉一直打量著他們,還不忘調侃一把。
  溫時順嘴就懟了回去,“你以為都像你似的,養個傷能胖成豬,我們可沒那么好福氣,沒人給我夾菜,吃的也沒你那么好~”
  蘇陌玉的目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盯著溫時看了幾秒,想不到什么回懟的好話,很傲嬌的“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看見四下無人,蘇陌玉把溫時溫池拉近了些,三人圍成了一個圈,低聲說道:“既然如今我眼睛好了,王兄讓我們調查的事情,就不能耽誤,從今天開始,咱們要努力的得到楚緋瀾的信任,直到他允許我們出玉清閣,然后再慢慢的調查。”
  溫池頗為得意的開口:“我養傷這段日子,一直在打探消息,用陛下賜給你的那些東西問了個給我上藥的醫丞,他說,陛下最信任的,一是太師,二是上將軍顧北月。咱們要不要從這兩個人入手。”
  溫時點點頭,“當初為先王賀壽,就是太師去的玉瑤,如果說,是陛下默許的此事,要么他們早有信件來往,要么是太師代表陛下和威賊見面達成了什么協議。如果是第一種,想必他們來往的信件都放在隱蔽的地方;如果是第二種,那就從太師下手。”
  蘇陌玉聽見溫時這話,突然想起父王過了壽之后把他們三兄弟叫到書房時,二王兄曾經告訴父王,威賊在父王壽宴前和某個人在城中密會,那么此人很有可能是太師,又或者,是和他一起密謀造反的朝朝中大臣。
  蘇陌玉一想起威尚辰那張臉,就咬牙切齒。
  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千倍百倍的把我們遭受的痛苦還回來。
  當楚緋瀾拿著那朵荷花走進右弼殿時,顧北月和另外一個男子已經等候在殿中。
  “有什么事明日說不行,這么晚了還急匆匆的趕來?”
  楚緋瀾坐下,繼續把玩著手上的荷花。
  “臣顧北月參見陛下。”
  “臣趙宣亭參見陛下。”
  楚緋瀾抬抬手,算是讓他們免禮。
  “趙愛卿,你家夫人不是管得嚴嗎?不是日落前不回家就不許進家門的嗎?如今天都要黑了,怎么還敢來見寡人?”楚緋瀾半是調侃半是好奇。
  趙宣亭堂堂璇璣王朝的右相,卻極其懼內,成親八年,至今不敢納妾,什么事情都不敢忤逆夫人的意思,一到日落除非陛下下旨,否則不管有什么緊急的事情都馬上回家,他的事跡在整個璇璣國都是出了名的。不少閨中女子還講他當成嫁人的標準,曰:“要嫁當嫁趙右相。”
  趙宣亭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回答道:“回稟陛下,微臣來時已經向拙荊說明情況了。”
  顧北月也忍俊不禁,卻忍著沒發出聲音。
  “這么晚來,有什么大事嗎?”當宮監告訴他趙宣亭和顧北月一起在右弼殿等他時,他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呢?但看這兩人不慌不忙的樣子,又不像有什么大事。

  “啟稟陛下,微臣發現,玉瑤國最近蠢蠢欲動,似乎和故夏國聯系密切。探子密報,威國主和故夏國的大王子、二王子皆有密信來往,威國主還派密探三番四次的去了故夏國。”
  楚緋瀾臉上有些不悅,這個威尚辰,真是不知見好就收,他難道還不知滿足嗎?天天給他搞事情。
  “知道所謂何事嗎?”
  趙宣亭從懷里掏出了一封信,遞了上去。
  “這是微臣截獲的密信之一,密探一字不落的抄了下來,飛鴿傳回了璇璣,這是原信,模仿的那份又綁回了他們的信鴿上。微臣覺得茲事體大,所以趕緊來稟報陛下。”
  楚緋瀾將荷花輕輕的置在桌案上,打開那封信,看完之后勃然變色,冷面霜眉,眸子里一片冰冷,冷冷的說道:“這個威尚辰還真是大膽!為了謀得王位,竟然敢把金礦送與他人!”
  顧北月淡淡的開口:“雖然金礦是玉瑤國的,但是玉瑤國是璇璣王朝的屬國,最當初時玉瑤不過是璇璣國廣袤土地上的一個郡罷了,無論是郡是國,都是陛下之物。再說璇璣王朝本來就金礦缺稀,金器金幣大部分都依靠玉瑤國的金礦開采,金礦如此重要,即使是玉瑤國主,也沒有權利隨意贈與他人,若要移動金礦歸屬,須得陛下同意,這威尚辰這樣做,怕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趙宣亭點點頭,“這信上的意思,大概是信的主人和威國主早前達成協議,以毗鄰故夏國的詩良郡、清流郡、河垣郡三郡為條件,助威國主上位,信中提到威國主不講信譽,如今登上了王位卻不肯把這三郡給他,還說之前說好的人也沒死。微臣猜測,信的主人應該是故夏國王室中人。”
  楚緋瀾將信扔在桌上,眼睛直視著他們,問:“你們覺得,和威尚辰勾結的人是誰?”
  顧北月上前一步,拱手道:“微臣猜測去,此人應該是故夏國二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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