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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請君入甕


最近幾日的洛清芷身體總是不舒服,月影竹影兩個人頻繁出入醫(yī)館請大夫去診治,流水般的藥材進了她的院子。直到今日早上,突然起不了床,所有的大夫看完都是搖搖頭。月影兩人嚇得直哭,沒想到自己家小姐的病這么嚴重。月影實在害怕的緊,直直的跑向徵宮去找宮遠徵,可徵宮的人卻說宮遠徵一早就去了山上采藥,還沒有回來。
  月影沒有辦法只能在徵宮等宮遠徵回來,沒多久便聽見徵宮的人喚她,說是竹影姑娘讓她趕緊回去,洛姑娘吐血了。
  月影進門只見幾個侍女扶著洛清芷,一個侍女端著水盆,里邊是她吐出來的血。
  月影急忙跑過去,扶著洛清芷,而自己忍不住哭了出來:“小姐,你這是怎么了,你別嚇我啊。”
  又問旁邊的侍女:“竹影呢,她去哪了?”
  侍女:“竹影姑娘去角宮找角公子了,姑娘她不會有事吧。”
  月影:“不會的,我家姑娘福大命大,刀山火海都闖過來了,不會有事的。”
  月影緊緊的抱著洛清芷,她生怕一松手,她的小姐就消失了。
  “角公子到。”門外下人傳到。
  宮尚角一進門就看見洛清芷沒有一點生氣的靠在月影的身上,面白如紙,呼吸微弱。就差最后一口氣,就要魂歸西天了。忽然間,洛清芷再次一口血吐了出來,盆里的水已被染的鮮紅。宮尚角急忙上前,月影見狀隨即讓了位置出來。洛清芷似乎感受到身后的人變得不同,慢慢攥住了他的手,可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就昏死了過去。
  “姑娘,姑娘醒醒啊!”月影哭著喊道。
  宮尚角:“大夫呢?”
  烏大夫急忙進門為洛清芷診脈,可診過之后,直接跪在了地上。
  宮尚角:“遠徵和月長老到哪了?”
  金復:“已經(jīng)找到了徵公子正在回來的路上,月長老和執(zhí)刃正在趕來,就快到了。”
  宮尚角:“清芷,醒醒,不能睡,醒一醒。”
  此時月長老和宮子羽進了院門。
  金復:“執(zhí)刃大人,月長老快去看看吧,洛姑娘吐了一口血昏死過去了。”
  兩人聞言急忙進了屋里,洛清芷床前跪了一群人,月長老開口將他們趕了出去:“除了角公子和月影姑娘,其他人都先出去”
  眾人聞言,急忙退了出去,宮子羽也跟著出去,在門外等著。
  月長老診脈之后,一言不發(fā),宮尚角急著問道:“怎么樣?說話呀!”
  月長老:“我也沒有辦法,看脈象......如今只能等徵公子回來。要是他也沒有辦法,那恐怕是神仙難救了。”
  此時宮遠徵急急忙忙的跑進門,見到宮子羽開口問道:“怎么樣了?”
  宮子羽:“剛剛吐了一口血,現(xiàn)下昏過去了,月長老在里邊,你快去看看吧。”
  宮遠徵急忙推門進去,月長老和宮尚角看到他急忙讓他來診脈。
  月長老:“怎么樣?還有辦法嗎?”
  宮遠徵:“怎么會連脈象都沒有了。”宮遠徵起身探起鼻息,觀察她的瞳孔。鼻息尚存,瞳孔反應(yīng)也有,就是沒有脈象。宮遠徵不由得著急起來,沒有脈象他還怎么救人。
  宮尚角想到什么,坐到洛清芷的身邊將自己的內(nèi)力源源不斷的輸送給她。
  月長老看著宮尚角想到了完顏璟,立即出門問道:“完顏璟和嚴齊呢,這么久,他們?nèi)巳ツ牧耍俊?br />  竹影哭著說道:“已經(jīng)讓人去找了。”
  宮子羽:“璟公子和嚴公子經(jīng)常來這,洛姑娘最近身體不適,他們不知道嗎?”
  “知道,起初姑娘只說自己是有些風寒,讓兩位公子不必擔心。璟公子要給姑娘把脈,姑娘也是執(zhí)意不肯,說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璟公子看姑娘堅持也沒有再逼她。這幾日嚴公子幾次三番的來,姑娘都讓我們擋住,推脫說怕過了病氣給公子,公子知道姑娘的脾氣  只說等姑娘好了他再來看。”
  月長老:“你家姑娘最近頻繁的請大夫,這藥材流水一般的進了這院子,兩位公子難道就不疑心?”
  竹影:“疑心也沒有用,小姐不讓進,兩位公子也沒有辦法。”
  宮子羽:“好了,這些話以后再問,先救人要緊。”
  云為衫,宮紫商聽說洛清芷的事也急忙跑來,想看看能幫上什么忙。
  宮紫商:“清芷怎么樣了,有什么我們能幫忙的?”
  云為衫:“是啊,我們能做點什么?”
  宮子羽:“還不知道,遠徵在里邊,等他出來吧。”
  屋內(nèi),宮尚角輸了大半的內(nèi)力給洛清芷才讓她恢復了脈象,宮遠徵心疼自己哥哥,但自己的內(nèi)力比不上他,幫不上忙,只能隨時注意洛清芷的脈象。
  宮遠徵:“哥,有了。”可宮尚角不敢停止,宮遠徵見狀,也不能勸,只能爭分奪秒的診脈。
  此時,完顏璟和嚴齊跑進屋子,完顏璟看見躺在床上的人,內(nèi)心不禁慌亂起來,他沒想到會這么嚴重。但只能故作鎮(zhèn)定,讓嚴齊先出去,順便拍了拍宮尚角示意換他來。

  完顏璟一邊代替宮尚角給洛清芷輸送內(nèi)力護住她的心脈,一邊問宮遠徵:“她怎么樣?”宮遠徵知道他也是精通醫(yī)術(shù)的人,也沒有避諱,回答道:“洛姑娘體內(nèi)的像是有兩種力量在互相牽制,一種在引發(fā)其他毒的毒性,而另一種在壓制但會隨時要她的命。這是怎么回事?”
  “角公子麻煩你幫我驅(qū)散門外的人,這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宮尚角想不到他要做什么,但是完顏璟肯定不會害洛清芷這點他是肯定的。
  完顏璟見宮尚角關(guān)了門,將洛清芷的事情一一告訴了宮遠徵。
  宮遠徵:“你不知道這是在玩命嗎?”
  完顏璟:“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還請徵公子救救她。”
  宮遠徵從身上掏出匕首,劃破洛清芷的手臂,一瞬間血流汩汩,他想如當初救云為衫一般,救洛清芷。
  完顏璟猜到了他的意圖,開口阻止:“等等,你還是留著身體救清芷吧,我也是精通醫(yī)術(shù)的人,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問我就是。”說著將洛清芷的手臂送到嘴邊,將毒血咽了下去。
  完顏璟和宮尚角輸送的內(nèi)力暫時壓制住了毒性,延緩了毒發(fā),給宮遠徵救人爭取了時間。兩人出門簡單交代完洛清芷的狀況后,便急忙奔向了徵宮。
  宮子羽讓宮尚角在院子里守著,云為衫和宮紫商等人輪流照顧洛清芷,他和月長老還有宮門的事要處理不能一直耗在這。
  徵宮里的兩個人一個不斷煉藥,一個不斷試藥。所幸經(jīng)過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宮遠徵解了完顏璟的毒。可洛清芷的體質(zhì)到底與完顏璟不同,她中的毒,受的傷太多。宮遠徵不敢貿(mào)然按照同等的劑量給她解毒,只能循序漸進,雖然會受些苦,但好在能救她的命。
  洛清芷一直在昏迷,兩副藥下去,沒有絲毫起色。眾人不免擔憂,但因為是宮遠徵煉的藥也都沒有出聲,只能輪流守著她。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熬了幾天的月影有些扛不住,嚴齊便打發(fā)她去歇歇。一開始月影不肯,嚴齊安慰的說道:“去吧,我守著她,別她還沒起來,你又倒下去了。別的不怕,就怕又給宮門添麻煩,你也不想你家小姐欠的人情越來越多吧。”
  “當然了~”
  “所以啊,聽話,去歇會兒。要是清芷有什么動靜我讓人去叫你。”
  月影聽話的點點頭,自去安歇,獨留嚴齊在屋子里。嚴齊看著床榻上的洛清芷,心中不禁苦笑:“你呀,說你命大呢,中毒要死的人是你,可說你命薄,鬼門關(guān)你走了那么多趟都被拉了回來。以后沒有了我們,你可要自己保護好自己,長命百歲的活著。”
  嚴齊守著藥,守著她。好不容易等到藥好了,發(fā)現(xiàn)藥碗被月影收拾了下去:“這個月影,真是被累壞了。”
  嚴齊剛剛離開,屋門就被打開,有人進了屋子,打開藥罐,倒了些東西進去,轉(zhuǎn)身想要離開,開門卻撞上了嚴齊:“林管事怎么在這?來干什么?”
  林管事:“我是看月影姑娘不在,怕沒有人守著,所以來看看。”
  嚴齊:“哦,是嘛!”
  林管事:“是啊,既然嚴公子在這,老奴就先下去了。”
  嚴齊:“等等,袖子里藏了什么?拿出來。”
  林管事:“嚴公子說的話,老奴怎么聽不懂呢,這袖子里什么也沒有啊!”
  嚴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拿出來”
  林管事:“真的什么也沒有,嚴公子不要冤枉老奴啊!”
  嚴齊直接拔刀,林管事害怕的說道:“我拿,我拿。”
  林管事說著將手伸到袖子里,就在要拿出來的時候,林管事突然間,將一些藥粉灑向了嚴齊。嚴齊早有防備,一腳將他踹出了房門,倒地的瞬間便有大批的侍衛(wèi),拿刀圍住了他。
  宮子羽,宮尚角也都紛紛前來,宮子羽命令金繁將林管事押入地牢,又命人去搜他的屋子。
  宮尚角:“清芷沒事吧?”
  嚴齊:“沒事。你終于叫她清芷了,我還以為只要在宮門一日,角公子會一直稱呼她洛姑娘呢。”
  宮子羽一臉聽八卦的興奮感:“哥,怎么回事啊,你......”
  宮尚角也沒理他,用行動表達了他對宮子羽亂說話的不滿。
  洛清芷喝了宮遠徵的藥,在第四天的晚上醒來,月影和竹影抱著洛清芷哭的撕心裂肺,知道的是洛清芷醒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洛清芷走了呢。
  嚴齊也匆匆去叫完顏璟,自從知道洛清芷沒事只要按時服藥后,完顏璟一直沒有出現(xiàn)。宮門的幾個人也都急忙的趕來。洛清芷見這個陣仗,慢慢露出笑容,昏迷這么多天,她的嗓音嘶啞,說了太多話,只說了一句:“謝謝”宮遠徵為她把過脈,見已經(jīng)解毒,也放下心來。
  幾日后,洛清芷總算康復,想在院子里活動活動,卻被兩個丫頭攔住:“姑娘身子剛好,不能吹風,快進屋去。”
  “我的好竹影,我要是再在屋里待著就要發(fā)霉了。我如今都好了,放心吧。”

  竹影:“小姐這一番可嚇死我們了。”
  洛清芷:“我知道,委屈你們了。”
  月影:“我們伺候小姐是應(yīng)該的,倒是大小姐,云姑娘她們也不眠不休的照顧了小姐好幾日,還有執(zhí)刃大人,月長老,角公子,徵公子也日日來看小姐,要是他們,我和竹影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洛清芷:“是啊,該去好好謝謝她們的。”
  洛清芷先是去了羽宮謝了宮子羽和云為衫,嚴齊在洛清芷昏迷的第二日就將計劃告訴了宮尚角,宮尚角自然沒有瞞著宮子羽的道理,這才能有了捉拿林管事的場面。
  云為衫:“清芷你真的沒事了嗎?”
  洛清芷:“嗯,多虧了徵公子,如今都好了。”
  云為衫:“好了就好。”
  宮子羽:“洛姑娘,以后還是不能莽撞,雖說是此舉抓住了林管事,但你自己險些折了一條命,這太冒險了。”
  洛清芷:“本以為催動內(nèi)傷,引起毒發(fā),只會受些苦,不會傷及性命,沒想到差點弄巧成拙。”
  宮子羽:“所幸現(xiàn)在沒有大礙,否則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跟洛家交代。”
  洛清芷:“執(zhí)刃無需交代,我的命從來都是我自己的,跟洛家沒有關(guān)系。倒是讓執(zhí)刃大人和云姐姐為我擔憂了。”
  云為衫:“你叫我一聲姐姐,璟公子又救了我和我妹妹,這都應(yīng)該的。”
  宮子羽:“是啊,以后都是一家人,洛姑娘不必客氣。”
  洛清芷:  “謝謝執(zhí)刃大人,執(zhí)刃若是不嫌棄,以后就叫我清芷吧,叫我洛姑娘怪別扭的。”
  宮子羽看了看云為衫,云為衫微微點了點頭
  宮子羽:“好。”
  云為衫:“這事不提了,清芷,我做了些糕點,我去拿來,你嘗嘗。”
  洛清芷:“不了云姐姐,我還要去商宮和角宮,就不叨擾了。”
  云為衫:“不去徵宮嗎?”
  洛清芷打趣道:“去了角宮難道還怕見不到徵宮宮主嗎?”
  云為衫:“說的也是,那我送你,這天冷出門還是要多穿些衣服。”云為衫一邊說,一邊和洛清芷出了門。
  洛清芷在商宮坐了一會,又幫宮紫商看了看研制的武器,便去了角宮。進了角宮,洛清芷沒有急著進門,而是讓金復去通報。她不知道嚴齊告訴宮尚角多少,更不知道他猜到多少,心里有些打鼓。
  金復:“公子,洛姑娘來了。”
  宮尚角:“怎么不進來?”
  金復:“洛姑娘說公子讓她進,她才敢進。”
  宮尚角:“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先晾著她,你也別出去,我倒要看看她能忍到幾時。”
  宮遠徵:“哥,她才恢復,會不會......”
  宮尚角:“怎么,遠徵弟弟心疼了?”
  宮遠徵:“就是覺得這樣不好。”
  宮尚角:“沒什么不好的,做錯事就要受懲罰,這是她自己說的”
  宮遠徵也沒再說話,但他是真的擔心她,從前他也救過不少人,也用看過因為毒發(fā)而生不如死的人。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習以為常,但那日看到她的樣子,他真怕自己還沒來得及救她,她就那樣死了。
  洛清芷來角宮時雖是黃昏,但日頭還在。可現(xiàn)在月亮已經(jīng)高懸在天空之上,自己卻還站在院子里。走又不能走,兩條腿酸脹的厲害,就連陪她來的竹影都撐不住了。
  “小姐,這角公子什么意思呀?也不說見,也不說不見,寒冬臘月的就這么晾著您。角公子難道忘了您身子才剛好嗎?真是太過分了。”
  “他這是告訴我,既然錯了就要認罰,罰過了才能長記性。放心吧,我沒事,倒是你,站了這么久沒事吧?”
  “沒事小姐,比這多的苦,我都吃過了,哪還怕這個。我就是擔心你的身子,這么冷的天別凍出事來。”
  “放心吧,我估摸著就快了,我們一會應(yīng)該就能進屋了”
  果然,一刻鐘后,金復走出來,請洛清芷進去。洛清芷站的太久,天又冷,腿腳早就凍麻了,剛走了一步差一點摔倒,還是金復和竹影扶了她一把才站住了。
  “金侍衛(wèi)還請你帶竹影去暖和暖和,我自己進去就行。”
  “小姐~”
  “聽話”
  金復抬手點頭答應(yīng),竹影也不敢違背自己姑娘的意思,只能一步三回頭的跟著金復去了。
  洛清芷一瘸一拐的進了屋子,宮尚角和宮遠徵在下棋,也沒有抬頭看她,自顧自的干著自己的事。宮遠徵見宮尚角沒有反應(yīng)本想替洛清芷說句話,結(jié)果被宮尚角一個眼神嚇了回去。兩人一盤又一盤的下著,洛清芷實在忍不住了:“尚角哥哥,我錯了。要打要罰我都認,你這一言不發(fā)的算怎么回事啊~”
  宮尚角本來不生氣的,她這一句話倒成自己的錯了:“聽你的意思倒是我在無理取鬧,苛待你了?
  洛清芷:“我沒那個意思~”
  洛清芷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我錯了,絕對沒有下次,要是再犯就...”
  宮尚角:“行了,過來坐吧”

  洛清芷:“過不去。”
  宮尚角以為她在耍脾氣,蹙眉看向她,而宮遠徵也第一次聽有人敢這么跟自己的哥哥說話,也看著她,表情里好像在說:“你是瘋了吧。”
  洛清芷看著他們表情,無奈的解釋道:“我的腿早麻了,我自己怎么走過去啊。”兩人被洛清芷的話逗笑,宮尚角示意宮遠徵過去扶她一下。
  宮遠徵扶著洛清芷坐下,宮尚角見她撅著嘴,一臉不滿的樣子,低頭笑了起來。宮遠徵也沒忍住,低頭笑著。
  洛清芷見他們倆的表情,抱怨的開口:“笑笑笑,尚角哥哥你可真狠心,讓我在冷風里站了那么久,進來了還站,冷著臉不理人,我這膝蓋可疼的厲害呢。”
  宮尚角:“我可記得有人說過,做錯了事要罰,怎么到了自己反倒是忘了。”
  洛清芷:“我沒忘,我也認罰,但我也是為了宮門啊。”
  宮尚角:“按你的意思,我不應(yīng)該罰你,還應(yīng)該贊你為了宮門,豁出性命也要抓一個刺客。”
  洛清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洛清芷見此時宮尚角已經(jīng)變了臉色,她也知道確實是自己錯了,所以服軟的說道:“尚角哥哥,我錯了,你別生氣了,我保證沒有下一次。這次就放過我吧,我可是剛剛康復,經(jīng)不起折騰的。對吧,徵公子?”洛清芷晃了晃宮遠徵的胳膊,向他求救,這屋里只有他能幫自己了。
  宮遠徵:“是。哥,你就別生洛姑娘的氣了。”
  宮尚角見兩人一唱一和的,抬手下了一子說道:“不生氣可以,說吧,引蛇出洞的計劃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該來的總會來,洛清芷本來也不打算瞞他,只是......她討厭繞彎子。
  洛清芷:“嚴齊不是都已經(jīng)說過了嗎?何必要我再說一次,尚角哥哥是不信任我嗎?”
  宮尚角:“這就是你認錯的態(tài)度?”
  洛清芷:“尚角哥哥明明都猜到了,又何必繞彎子要我自己說,有什么想問的直說就是。”洛清芷話雖說的冰冷,但并沒有生氣的意思,不過在旁人聽來,像是狗急跳墻,不顧舊情。
  宮遠徵聽著洛清芷的話有些開始變味,他不了解她的脾性,卻了解自己的哥哥。此刻的宮尚角面色陰冷,棋風開始變得狠厲,宮遠徵想要勸和,又無法開口,只能觀察二人的臉色。
  宮尚角:“藥是怎么帶進來的?”
  洛清芷:“藏在劍柄里”
  “你知道那藥會致命,為什么還吃?”
  “向死而生,我也不過是賭一把。”
  “拿自己的命賭!”
  “不吃,早晚會因為余毒引發(fā)舊傷,不治而亡。吃了還有一線生機,況且璟的醫(yī)術(shù)我知道,我相信他,自然不怕。”
  “不怕!”宮尚角將這兩個字咬的極重,像是壓抑著自己火氣。
  “那林管事呢?你明明知道林管事給你下了毒,你卻照單全收。你難道就不怕宮門救不了你?”
  “月長老和璟精通醫(yī)術(shù),徵公子又是醫(yī)毒雙修,為何要怕。再者說,既要兇手自投羅網(wǎng),那自然要給他點甜頭。離成功越近,膽子才會越大,才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你就沒想過,要是遠徵沒把你從閻王殿拉回來呢,要是林管事沒有去給你下毒該怎么辦?”
  “不管做什么事都有失敗的可能,要是總瞻前顧后,怕東怕西,那索性不要做了。既要做,就要做好會失敗,會被揭發(fā)的準備。置之死地而后生。”洛清芷話說的冰冷,又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扔在桌上:“這是我寫給洛家的信,即使我死了,嚴齊也會把這封信帶回洛家,宮門不會因此惹上麻煩。當然,即使沒有這信,我那個爹爹也不會因為我的死,放棄與宮門的結(jié)盟,反而還會覺得我死了是幫了他,左右宮門不會惹上一絲麻煩。”宮遠徵蹙著眉頭拿起桌上的信,一字一句的看著。
  “你覺得我今日在這問你這些事是因為怕你連累宮門嗎?為了一個刺客,連命都不要了。你有沒有想過你死了,你娘怎么辦,你身邊的四個丫頭怎么辦,嚴齊跟完顏璟他們要怎么交代,我又怎么跟你娘交代,你祖父臨終托孤,我又該怎么跟他交代?”宮尚角越說越生氣,最后甚至低聲吼了起來。他生氣的從來都不是洛清芷瞞著自己,而是她總是把自己的命當成一棵雜草,可以隨意丟棄。
  宮遠徵想要勸勸宮尚角:“哥,你......”
  “你閉嘴!”
  洛清芷聽著宮尚角的話,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久久沒有抬頭,死死的攥著自己的手。最后她強忍著情緒,低聲說道:“對不起,我今日不舒服,先回去了,尚角哥哥若是還有想問的,我明日再來回話。”洛清芷也沒等宮尚角說話,說完就起身,逃一般的離開了角宮。
  宮尚角看著洛清芷離開,嘆了一口氣,也在后悔自己剛才是不是話說的重了。
  良久宮遠徵才開口:“哥,你沒事吧?”
  宮尚角:“沒事”

  宮遠徵:“哥,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宮尚角:“什么?”
  宮遠徵:“你對洛清芷......  有些不同,要說是因為交情,可與哥哥有交情的也不止洛家,要是因為洛家對我們開放水路,那也是因為哥你救了她,他們還的恩情而已,所以是為什么?”
  宮尚角:“她活到今天也不過十幾年的光陰,可吃的苦比活了幾十年的人都多。若是你見過她身在泥濘,卻又拼命掙扎向前的樣子,你也會好好待她。更何況老掌事曾托付我,要我好好看護她。
  宮遠徵:“所以哥哥對洛姑娘是因為老掌事的原故,還有可憐她?”
  宮尚角:“不是可憐,是敬佩。”
  宮遠徵:“敬佩?”
  宮尚角:“她原本可以做名門貴女,衣食無憂。可偏偏造化弄人,洛掌事不喜歡她,甚至親手拋棄她。即使有祖父的疼愛,可老掌事不是她一個人的祖父,為了家族安寧,也不能偏袒太多。能有今天都是她拿命搏出來的。”
  宮遠徵聽到這,不免疑惑:“不是說老掌事為她延請名師,悉心教導嗎?”
  宮尚角:“你以為進了洛家的門客,教授的真的是洛清芷嗎?不過是他爹說給外人聽的。有本事的人都去教了洛清楓和洛清檸,教她的都是大夫人不要的人。”
  宮遠徵:“那完顏璟和嚴齊?”
  宮尚角:“他們是后來才去的洛家。”
  宮遠徵:“那她是怎么學的?”
  宮尚角:“她天資聰慧,又肯下功夫。雖然教她的師父本事平平,但卻能融會貫通,又對自己夠狠心,自然有一番成就。
  當年滅了莫家的人馬就是她拿心頭血養(yǎng)出的毒蠱換的。后來她自請去江湖鍛煉,一路搏殺,才有的今天。”
  宮遠徵:“看她平時接人待物的樣子,甚至是這筆字,都不像是經(jīng)歷過苦難的人,倒像是備受寵愛的世家小姐。”
  宮尚角:“都是她母親的功勞,沐夫人把她養(yǎng)的很好。”宮尚角拿起那封信,沒有看內(nèi)容,只看那一手的簪花小楷就知道她下了多大的功夫。
  宮遠徵:“那你們是怎么變得這么熟悉的?”
  宮尚角:“出入江湖總會遇到,彼此有個照應(yīng),一來二去的自然就熟了。”
  宮遠徵:“所以也是因為這些原因,你只告訴執(zhí)刃說她是因為催動內(nèi)傷,引起的毒發(fā),沒有說私藏藥物的事。”
  宮尚角:“既然我們最終的目的是為了抓住無鋒的刺客,過程是什么也就沒那么重要了,私藏藥物本來就不合規(guī)矩,何必去找麻煩呢。”
  宮遠徵:“哥,洛姑娘這個樣子,你打算怎么辦?”
  宮尚角:“先讓她自己想想吧,明日有時間你幫去看看她。”
  宮遠徵:“為什么又是我去,哥你自己欺負的人,要哄也得你自己去啊。”
  宮尚角:“我還有事要忙。”
  宮遠徵:“什么有事,明明就是不好意思去。”
  宮遠徵從前從來沒有這么跟宮尚角說過話,就是生氣也都是自己默默喝酒,自從洛清芷來了宮門,宮遠徵變得開始連宮尚角也懟,不知道是被洛清芷帶的,還是本性暴露了,兩人的毒舌簡直是如出一轍。
  洛清芷出了角宮,慢慢走在回雪青院的路上,一步一步彷佛被抽干了力氣。竹影跟在身后擔憂的看著她,她還是第一次見自己小姐這個樣子。嚴齊回惠瀾院的路上,剛好碰上洛清芷,本想喊她,卻發(fā)現(xiàn)她狀態(tài)不對勁,急忙跑上去,小心的詢問:“怎么了?怎么這個樣子?”
  洛清芷:“沒事,你去哪?”
  嚴齊:“我回惠瀾院。”
  洛清芷機械的點了點頭:“好,早點回去。”
  嚴齊:“不對呀,你這是怎么了?去角宮了?角公子罵你了?”
  “沒有,我就是有些累了,想回去歇著。”
  嚴齊見她不說也不想逼她,只說:“那我送你回去”
  洛清芷:“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快回去吧。”
  嚴齊有些崩潰,最近這些天,要么是洛清芷要死不活,要么就是完顏璟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一聲不吭,今日碰見她,又是這個樣子。自己也有一肚子火無處發(fā)泄,還要哄著這兩個人,結(jié)果還都不理他。
  “好,我不管”說完轉(zhuǎn)身就走,只不過轉(zhuǎn)身的瞬間,一雙手就拉住了他,在他身后幽幽的說道:“對不起”。嚴齊轉(zhuǎn)過身看著洛清芷說道:“那你倒是告訴我,宮尚角說了你什么,讓你這個樣子。”
  “沒什么,只是說我這次做的太過了,忘記了身邊關(guān)心我的人,忘記了我娘還有祖父。”
  嚴齊:“我們做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不說別的,只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我們又怎么會看著你受人欺負,卻坐視不理呢。”
  竹影:“是啊小姐,我們四個人的命都是你救的,還給我們吃穿,教授我們武藝,夫人待我們也如親生母親一樣。我們心里都是感激的,只要是為了小姐,為了夫人,我們做什么都愿意。”
  洛清芷:“謝謝你們。”
  嚴齊:“道謝的話你還是留著跟璟說吧,那家伙把自己關(guān)屋里好幾天了,去看看他吧?”
  洛清芷:“嗯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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