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誤會
洛清檸被送回來了女客院落,宮遠(yuǎn)徵吩咐醫(yī)館的大夫不準(zhǔn)前去看病,可沒想到宮子羽的命令隨之而來,金繁去了醫(yī)館,將宮子羽的話一一傳達(dá):“執(zhí)刃有令,洛三姑娘身體抱恙,徵宮需盡心醫(yī)治,不得怠慢延誤。”
宮遠(yuǎn)徵氣不打一處來,沖著金繁走過去:“他什么意思,什么時候徵宮是他說了算了。”
金繁也不想跟宮遠(yuǎn)徵起沖突,議事廳的話他也聽了一些,既不能明著說,只能暗示道:“我只是來傳話的,執(zhí)刃大人這么做也是為了清芷姑娘好,徵公子不妨照做。”
宮遠(yuǎn)徵:“照做?我要是說不呢?”
金繁心中無奈,就差罵宮遠(yuǎn)徵是個笨蛋了:“為了清芷姑娘的名聲,徵公子還是不要阻攔的好。”金繁心想;“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了,你要是還不明白,就真是活該了。”
但宮遠(yuǎn)徵跟金繁真的是一點點的默契都沒有,全然沒有聽出金繁話里有話,繼續(xù)硬剛:“看來是有人去傳話了,是誰這么不知死活。”
金繁:活該你找不著媳婦。
金繁氣的不想理他,轉(zhuǎn)身就走,宮遠(yuǎn)徵以為他不想搭理自己,直接上手扯住了金繁。他想的也沒錯,金繁確實不想搭理他,幸虧宮紫商來的及時,替金繁解了圍。
宮紫商:“金繁還有事要忙,遠(yuǎn)徵弟弟讓他先走吧,有什么事跟我說。”
宮紫商給金繁遞了一個眼神,金繁立即離開了徵宮,他不想跟宮遠(yuǎn)徵這個笨蛋多說一句話。
宮遠(yuǎn)徵:“宮子羽他什么意思,是為了跟洛家示好?還是他看上洛清檸了。”
宮紫商:“你們都下去吧。”宮紫商將人打發(fā)走,伸手打了宮遠(yuǎn)徵腦袋一下:“胡說八道什么。子羽這么做還是不為了清芷能留在宮門。今天的事已經(jīng)有人稟告給了子羽,但是不巧,長老們也都在議事廳,他們說清芷不適合做宮門的新娘,言外之意無非就是讓子羽或者尚角去打發(fā)了她。子羽也是沒辦法,才想著讓大夫去給洛清檸治傷,好歹別鬧出人命,他也好替清芷在長老面前說說好話。金繁想告訴你,但這么多人他又不能明著說,話里話外的暗示你,誰知道你竟沒聽出來。”
宮遠(yuǎn)徵:“他們想趕清芷走?”
宮紫商:“清芷?遠(yuǎn)徵弟弟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清芷,一點點也行,心里有沒有想過讓清芷做你的妻子。”
宮遠(yuǎn)徵被問的支支吾吾,低著頭,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如果說對一個人看不到的時候就想見到她,看見她就心生歡喜,連心跳都變得不一樣。喜歡她在身邊,即使一言不發(fā)就那么坐著也可以,怕她哭,怕她受傷,喜歡看她開心快樂的樣子,這是喜歡的話,他當(dāng)然是喜歡的。他沒有奢求過她會做自己的妻子,能日日見到她就已經(jīng)是很滿足了。
宮紫商見他不說話,怕他會看不清自己的感情,誤了兩個人的心:“遠(yuǎn)徵弟弟,當(dāng)斷不斷,必受其亂。你要是不喜歡清芷,我去跟子羽說,想個體面的法子送清芷離開。但你若是喜歡她,就抓牢了,千萬別放手,別被別人搶走,也別傷了她的心。”宮紫商說完拍了拍他,轉(zhuǎn)身離開了醫(yī)館。
洛清芷回了雪清院,直沖著關(guān)押祁夫人的房間而去,怒氣沖沖的踹開門。看守的影衛(wèi)被嚇了一跳,他們沒有見過洛清芷如此暴怒的模樣,低頭小心翼翼的行禮。
洛清芷面帶怒色的吩咐影衛(wèi)解了她的繩子,又讓人都出去守著,留下洛清芷和祁夫人在屋里。
洛清芷薅起祁夫人的頭發(fā),迫使她看著自己:“我本想等洛哲巖來了宮門再處置你,但你們母女倆不識抬舉,處處讓我不痛快,是你們逼我的。”
祁夫人笑的陰慘:“動手啊,有本事殺了我。”
“你難道以為我不敢嗎?”
“你當(dāng)然敢,但你跟宮門的緣分也就盡了”
“威脅我?”
“你是個聰明人,你想過沒有殺了我容易,但宮門會要一個滿手鮮血,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做新娘嗎?你殺了我,你跟宮尚角和宮遠(yuǎn)徵的緣分也就斷了,你不是在意宮尚角嗎?你不是想嫁給他嗎?”
“誰說我想嫁給他的?”
“你以為我們都是傻子嗎?在洛家的時候你不就想嫁給宮尚角,你來宮門不也是為了他嗎?”
“哼,那你是想錯了,我不想。”
祁若初不屑的笑著問道:“好,就算是我想錯了。那宮遠(yuǎn)徵呢?你不在意他?”
洛清芷回以同樣的微笑,反問道:“誰告訴你我在意宮遠(yuǎn)徵的。他與我連朋友都算不上。”
“不在意他,你為什么要跟他吵架,宮門里人人都說洛二小姐因為徵公子關(guān)心三小姐而吃醋,跟徵公子大吵了一架,哭的滿臉淚水,讓人心疼。”
“我要是不那么做,他們又怎么會心甘情愿的幫我。計策而已,看來你跟他們一樣蠢,是我高估你了。”
“哈哈哈,洛清芷你真可憐,小時候沒有人愛,長大了還要在這胡言亂語的欺騙自己。你今天這個模樣,我就算死了,我也不虧。哈哈哈”
“怪不得洛哲巖喜歡你,你確實聰明。你這么說無非就是想激怒我,給你個痛快,畢竟蠱蟲的滋味確實不好受。我本來是想殺了你的,可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當(dāng)年洛哲巖從我這交換了毒蠱給洛清楓和洛清檸,你這個做娘親的是時候為她們還債了。”
“好啊,我還。看看宮門會不會要一個心如蛇蝎的新娘入宮門,看看宮遠(yuǎn)徵敢不敢娶一個惡魔做夫人。”
“你不用拿他們威脅我,當(dāng)局者迷,你這個旁觀者竟也跟著入局,我說了計策而已,能讓我付出真心的只有嚴(yán)齊跟璟,其他人休想。大夫人,最近幾日就好好享受屬于你的時光吧,你的日子不多了。”
洛清芷甩開她,起身開門出去,卻不想開門時的一道身影,讓她愣在了原地。洛清芷有些慌了神,她不知道眼前的人聽了多久,只見他眼中閃爍的看著自己,接著將手里的藥砸的粉碎,頭也不回的離開。
洛清芷怔怔的問:“他什么時候來的?聽了多少?”
影衛(wèi):“在您進(jìn)去后不久,您跟夫人的話,差不多都聽全了。”
“為什么不通報。”
“是公子不讓。”
洛清芷閉上眼睛:“看好她。”
“是。”
影衛(wèi)依舊綁了祁夫人,關(guān)了門獨留洛清芷在門外。洛清芷此刻的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她想去追他,可自己的腿根本動不了,手腳發(fā)麻,冷汗直冒最后甚至脫力的摔坐在地上。
無助,緊張,不知所措的情緒涌上心頭,眼淚也跟著簌簌的落下。她想去告訴他自己說的話都不是真的,那都是為了騙祁夫人故意那么說的,她只是不想被祁夫人說中,她討厭被她猜中心事。洛清芷也不知道他會在門外,這一切都是誤會而已。
月影跟雪影來找洛清芷想告訴她夏夏被嚇得不輕,一直昏迷不醒,請了大夫想讓她去看看。兩人急急忙忙的跑來,只見洛清芷扶著墻慢慢挪動著。
月影跟雪影跑上前,扶著洛清芷,月影拉著洛清芷手,卻發(fā)現(xiàn)她的手涼的嚇人,身體還在不停的顫抖。
月影搓著洛清芷的手為她取暖:“小姐,怎么抖得這么厲害,發(fā)生什么了?”
洛清芷眼中氤氳,拉著她們兩個像是拉著救命稻草,像是抽泣般說道:“去,去徵宮,快去。”
“徵宮?是徵公子說什么了嗎?他不是來給小姐送藥嗎?人呢?”
“別問了,快去,快去。”
“好,我這就去,小姐你別急。”月影說著就往徵宮跑,來了宮門她都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了。這次她能感受到洛清芷的著急,那種著急在洛清芷的身上從未出現(xiàn)過。
雪影將自己的帶的藥喂給洛清芷,其實就是一些鎮(zhèn)定心神,恢復(fù)體力的。洛清芷看起來身強(qiáng)體健,武功高強(qiáng),但實際上身體虧損嚴(yán)重,一直強(qiáng)撐罷了。之前這些藥都是完顏璟隨身帶著,以備不時之需。他離開宮門時將藥給了自己,就怕洛清芷有一日會昏死在外邊。
洛清芷吃了藥,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拉著雪影:“我們?nèi)メ鐚m。”
雪影擔(dān)心她,以為她是著急見宮遠(yuǎn)徵,勸解著:“小姐再歇歇吧,月影已經(jīng)去了,想必徵公子一會就來了。”
洛清芷搖著頭,她來不及解釋其中緣由,著急的站起身:“他不會來的,只能我去見他。”
洛清芷顧不上自己還未恢復(fù)的身體,拉著雪影往徵宮跑去。她步伐虛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可現(xiàn)下卻顧不得這些,有些人在她眼里比自己重要的多。
洛清芷就那么磕磕絆絆的跑到徵宮,卻看見月影被擋在門外,甚至想要闖進(jìn)去。侍衛(wèi)也不好對她怎么樣,只能一邊勸,一邊將她攔住。月影見洛清芷跑來,也跑上前:“小姐,他們不讓我進(jìn)去。”
洛清芷心中猜到了幾分但還是不死心的說道:“徵公子呢?我要見他,麻煩幫我通報一聲。”
“徵公子去了雪山,不在宮中。”
“去了雪山?什么時候走的?”
“剛剛。公子吩咐了,二小姐要是有事可以差人去找烏大夫,可徵宮,閑人免進(jìn)。”
“雪山在哪?”洛清芷咽下自己的眼淚,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問道。
“屬下不知,天氣嚴(yán)寒,二小姐還是請回吧。”
洛清芷明白宮遠(yuǎn)徵是在生氣不想見自己,可她不能就這么放任,既有誤會就要說清,更何況是他誤會了自己。既然徵宮的侍衛(wèi)不說,那她就去問問別人。
她能找的人除了宮尚角也沒有旁人,洛清芷一路跑著,她開始后悔,后悔自己不該賭氣說那些話。即使被祁夫人說中了又如何,她已經(jīng)被自己關(guān)起來了,就是說兩句又能怎么樣呢。如果不賭氣,宮遠(yuǎn)徵也不會聽見話,現(xiàn)在也不會是這種局面。
角宮的侍衛(wèi)攔著洛清芷,可她著急,直接動手將人打翻在地,金復(fù)出來查看,話還沒說,就聽洛清芷問道:“尚角哥哥在哪?”
“在大殿,可公子在和......”
金復(fù)的話還沒有說完,洛清芷直接越過他往大殿跑去,甚至連門都沒有敲推門走進(jìn)去。屋里,月長老,宮子羽,宮尚角都在,洛清芷眼中似乎看不到他們,看著宮尚角說道:“尚角哥哥,雪山在哪?”
“雪山?你找雪山干什么?”
“我要去找宮遠(yuǎn)徵。”
“雪山,你去不得。”一旁的月長老冷冷的說道。
“為什么?”洛清芷有些著急,也忘了該有的禮貌。
宮尚角和宮子羽出來打圓場,一個安撫月長老:“清芷姑娘也是著急,你別往心里去。”
宮尚角:“你先回去,等我忙完去找你。”
“可是”
“去吧。”宮尚角勸阻的開口,洛清芷沒有辦法再說下去,心有不甘的回了雪青院。
宮尚角和宮子羽商議無鋒刺客的事商議了很久,直到掌燈才散了。又想著洛清芷在等著自己,披了大氅就往雪青院走去。
宮尚角剛進(jìn)門,洛清芷就跑出屋子,她著急,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著急,只知道宮遠(yuǎn)徵轉(zhuǎn)頭離開的那刻,她心里慌得不行。
洛清芷:“尚角哥哥。”
“回屋里說。”
二人在屋里坐下,沐夫人幾人守著夏夏,一時顧不上她,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屋里也只剩下洛清芷和宮尚角,宮尚角開口問道:“你跟遠(yuǎn)徵怎么了?為什么急著去雪山找他?”
洛清芷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只好將前因后果一一敘述。宮尚角聽完彎起嘴角笑著問道:“清芷,你對遠(yuǎn)徵真的只是朋友之情嗎?”
“尚角哥哥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這些。”
“那我換個問題,今日若是我或者是執(zhí)刃聽了這些話,你會怎么做?”
“我......”洛清芷一時語塞。
宮尚角替她回答的說道:“要是我聽了這些事,你大概不會來找我,你明白我清楚你是什么樣的人,所以你不會來解釋。而執(zhí)刃,你根本不在意他們的看法,也知道有我在,即使他們對你生疑也有我解釋,所以你更不會去費心。而對遠(yuǎn)徵,你不只是把他當(dāng)朋友對嗎?”
“我沒有。”洛清芷否認(rèn)宮尚角的話,雖是在否定,但自己也在偷偷問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把他當(dāng)朋友。
“清芷,今日的事,你大可以不跟他解釋。等他從雪山回來,他自會跟我說,我會替你說明白。可你急急忙忙的跑去角宮,為的什么,你自己要想清楚。當(dāng)然,也許你清楚只是不想承認(rèn)。感情不分高低貴賤,他是宮門公子,你也是洛家二小姐,你是影衛(wèi)首領(lǐng),他也是一宮之主,不管怎么講你們都是門當(dāng)戶對,沒有誰比不上誰。
雪山你去不了,就是我們也不能隨意進(jìn)出,等他回來吧,有什么話到那時再說。”
宮尚角說完便離開了雪青院,臨走時將一瓶藥放在桌上:“這是他差人讓我給你的,百草萃,只有宮門嫡系才可以服用,能幫你避毒。”
屋里正剩下洛清芷一個人,她看著跳動的火苗發(fā)呆,千般思緒理不出來一分,手里摩挲著那個瓷瓶。她不得不承認(rèn),宮尚角的話讓她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對宮遠(yuǎn)徵的感情,到底是朋友之誼還是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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