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試煉通過
夜幕降臨,舊塵山谷燈火通明,四通八達的水域兩岸聚集了不少看客。紅綢彩燈裝飾的花舫由遠及近的駛來,花舫靠岸,看客嬉笑著猜測蓋頭之下新娘的美貌。
臨行前上官淺曾告誡她們:“宮門是一個巨大的漩渦,要做攪動漩渦的木棍,千萬不要成為漩渦中的魚蝦。還有,不管任務是否成功都不要對那兄弟倆抱有任何希望。無鋒就是無鋒,他們不是宮子羽,不會對你們手下留情。”
此時她們還在進入宮門的路上,也不知道前方等待著她們的是什么?
侍女一路將先到的新娘帶到正殿,有了之前的教訓,這次宮門格外謹慎。新娘的畫像早就被送進了宮門,此時進入宮門的新娘都在大殿上站定,管事嬤嬤將會拿著畫像一一核對。
侍女:“方嬤嬤,新娘均已送到。”
方嬤嬤:“好,那就開始吧。”
侍衛(wèi)將四位新娘的畫像一一送上,侍女扶著方嬤嬤走下臺階,另一人則在旁邊報著名錄:“幽州·秦茉,云夢城·鄭嘉宓,蒼溪·李靜怡,廣陵城·寧溪”
方嬤嬤走到寧溪這,腳步一頓,拿起畫像仔細辨認著:“來人,拿盞燈過來。”
寧溪開口說道:“嬤嬤可是有什么疑問?”
方嬤嬤只說道:“沒什么。就是寧溪姑娘的這顆眉間痣,畫像上不曾出現(xiàn),老身還需辨認清楚。”
寧溪解釋道:“嬤嬤誤會了,這并非是痣,是廣陵現(xiàn)在最時興的女子妝容。嬤嬤若是不信,我可以當場卸了妝容,以便嬤嬤辨認。”
方嬤嬤沒有客氣,讓丫鬟端了清水:“給她。”
寧溪用手帕沾了水,將眉心痣輕輕擦掉,方嬤嬤舉起畫像確認無誤后回身走到臺階上:“諸位姑娘今日辛苦了,一會會有人帶你們去女客院落歇息,待其他新娘到齊,便可開始擢選。”
眾人:“多謝嬤嬤。”
方嬤嬤:“來人,帶她們去女客院落,交給傅嬤嬤安置。”
丫鬟:“是。”
古樸典雅的院落,上次住的還是云為衫,上官淺,如今已換了新人。傅嬤嬤依舊給她們講著規(guī)矩。云為衫卻帶著洛清芷來了女客院落,宮門要選婚,她也要參加,為了不落人口舌,洛清芷必須和她們同吃同住。
傅嬤嬤迎上前:“執(zhí)刃夫人。”
云為衫:“傅嬤嬤,我把清芷交給你,麻煩你幫我好好照顧她。”
傅嬤嬤:“是,清芷姑娘跟我來。”
大家心里都清楚這場選婚于宮遠徵而言只不過是走個過場,他的新娘只會是洛清芷。
傅嬤嬤將洛清芷安置在南北通透的屋子里,姑娘們閑來無事,開始串門聊天解悶。蒼溪的李靜怡天性溫柔恬淡,倒是幽州的秦茉活潑開朗,洛清芷剛進屋子不久,她便敲了門。
“是誰?”洛清芷問道。
“姐姐,我是秦茉,能進來嗎?”
洛清芷忙起身開門:“秦姑娘,請進。”
秦茉自來熟又活潑,主動拉著洛清芷的手:“姐姐,大家都在院子里聊天,你也來吧。”
洛清芷認生,做不到像她那樣,有些為難:“可剛才掌事嬤嬤說了,不讓我們隨意走動。”
秦茉:“沒事,反正她不在,在屋子里怪悶的,不如出來走走。”
洛清芷進退兩難,秦茉不容她拒絕,拉著她就走:“哎呀,走了。”
洛清芷無奈的跟她來到院子里,幾人都在院子里站著,洛清芷放眼望去都是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性格。
秦茉率先打破沉默:“大家雖然都剛剛認識,可之后還是要相互照應的。雖然昨天在大殿上聽了幾位姐姐的名字,但還是有些對不上,不如大家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秦茉,來自幽州。家里是做絲綢生意的。”
“我是鄭嘉宓,來自云夢城,家里只做些林木生意,但水路歸我們家管。”
秦茉:“哇~姐姐,你家管著水路,這就跟管著一座金山沒什么區(qū)別呀。”鄭嘉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是寧溪,來自廣陵城。”
“我是李靜怡,來自蒼溪。”
洛清芷確認的問道:“寧姑娘可是飛雪山莊的人?”
寧溪:“嗯,我爹是寧遠。”
洛清芷:“那李姑娘是天翼派的人?”
李靜怡:”沒錯。姑娘為什么對我們這么熟悉?”
洛清芷:“嫁入宮門的新娘絕不會是尋常百姓,飛雪山莊和天翼派又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所以,這不難猜。”
李靜怡:“那姑娘是?”
洛清芷:“我叫洛清芷,清水的清,澧蘭沅芷的芷。”
李靜怡:“洛家?”
李靜怡和寧溪面面相覷,寧溪確認道:“不會是京都那個洛家吧?”
“是,京都那個洛家。”
寧溪:“你家不是......”李靜怡拉住口無遮攔的寧溪:“寧溪姑娘的意思是,洛家之前就與宮門結交,怎么洛姑娘還會與我們一起參加選婚呢?”
洛清芷不知該作何解釋,總不能說她是來走過場的吧。
“大家都是嫁來宮門的,不論前后,一視同仁。”
秦茉:“原來是這樣啊,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我爹跟我說宮門規(guī)矩繁多,要小心謹慎,不能行差踏錯一步,是真的嗎?”
洛清芷:“是很多,不過也沒有那么不近人情。”
李靜怡:“洛姑娘,有句話我不知當問不當問?”
“李姑娘請講。”
“江湖上人人都傳,洛家有個心狠手辣的......”李靜怡欲言又止,但還是說道:“可是姑娘的兄弟姐妹?”
洛清芷倒也沒有遮掩:“我知道姐姐要說什么,那人是我。只不過江湖傳言有些不可盡信。”
寧溪跟李靜怡聞言,倒吸一口涼氣,秦茉跟鄭嘉宓卻不知道什么意思,懵懂的看著她們。
洛清芷見她們的表情,好像每個人聽說自己的事后都是這個反應,之前是宮遠徵,宮紫商,現(xiàn)在是她們。
秦茉:“不管洛姐姐是什么人,總之,以后我們要互相照應,大家做好姐妹。”
洛清芷:“好啊!”
鄭嘉宓:“對了,你們了解角公子和徵公子嗎?我雖然嫁來宮門,但對他們,不怎么了解。”
寧溪:“我聽說徵公子為人陰狠毒辣,角公子倒是被江湖尊敬。”
秦茉:“可我聽說徵公子年歲不大,怎么會是陰狠之人呢?”
“陰狠跟年紀又沒什么關系,如今市面上能買到的宮門毒藥,暗器都出自他的徵宮。可見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洛清芷內心:“宮遠徵啊,宮遠徵,這可不是我不幫你說話,實在是名聲在外,難以辯駁啊。”
秦茉:“那這么說還是要嫁給角公子比較好。”
李靜怡:“嫁誰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更何況,現(xiàn)在是就只有我們幾個,明日,剩下的新娘可會全部到齊。別人不說,就是藥王谷谷主南尚嶸的獨女南笙就沒人比的過,我們啊,估計要乖乖打道回府了。”
洛清芷:“不會,按照宮門的規(guī)矩即使不被兩位公子選中,他們也會在山谷中尋找地位相當?shù)娜思夜┪覀冞x擇,一是為了兩家的情義,二是為了宮門安全。”
秦茉:“反正都是嫁,嫁誰都一樣。”
洛清芷:“這個南笙,你們見過嗎?”
李靜怡:“我沒有,只是聽說她是南谷主唯一的女兒,藥學奇才,自小醉心醫(yī)術,在江湖人人稱贊,是南谷主的掌上明珠。”
洛清芷點了點頭,她也不是沒有聽說過藥王谷,只是人家自視清高,從不肯與她洛家來往,就是嚴齊他們家,人家都看不上。
“沒事,姻緣天定,說不定兩位公子只喜歡我們這種呢。”洛清芷寬慰道。
鄭嘉宓:“隨便吧,我無所謂,反正我都不認識。”
秦茉:“洛姐姐,你喜歡誰呀?你來宮門是為了嫁給誰的?”
洛清芷輕彎起嘴角:“沒有為誰來,但要說想嫁的人......”
幾人不約而同的湊上前看著洛清,洛清芷看著她們的神情,笑道:“我覺得徵公子應該不會像江湖傳聞的那樣,也許他會是個很好的人。”
秦茉:“這么說,姐姐是喜歡徵公子了。”
洛清芷微笑默認,又問道:“明日除了藥王谷的人還有誰?”
寧溪:“如果我爹說的沒錯的話,那明日來的應該還有赤霄派的那對姐妹。”
洛清芷:“你是說慕容綰宜和慕容綰箏?”
寧溪:“嗯,聽說宮門也給她們家下聘了。”
洛清芷思索道:“聽說慕容家對女孩子極好,不會這么輕易把女兒送來呀?”
李靜怡:“無鋒勢力越來越大,江湖門派人人自危。慕容家被無鋒襲擊過幾次,聽說根基大傷。他們要想求得庇護,宮門是最好的選擇。”
洛清芷:“也是,就如洛家一樣。那兩姐妹我曾見過一面,長得很是漂亮。”
秦茉:“不漂亮,怎么成為宮門得新娘呢!咱們啊,還是想想自己怎么辦吧?”
洛清芷:“你不是說嫁誰都一樣嗎?”
秦茉:“有好的,誰還愿意找個次品呢?再者說,角公子和徵公子我們至少聽說過,那萬一沒有選中,可就真成盲婚啞嫁了。”
洛清芷調侃道:“難道現(xiàn)在就不是了嗎?”
秦茉:“也是,光聽說過沒見過。也不知道這角公子和徵公子長得怎么樣,不會是個丑八怪吧?”
李靜怡:“角公子肯定不是,我之前見過他。但徵公子就不知道了。”
洛清芷:“放心,他不是。他長得,呵,很好看。”
秦茉:“真的假的?姐姐見過了?”
李靜怡:“洛姑娘來宮門比我們久,肯定見過了。”
洛清芷:“真的,等到選婚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幾人說說笑笑,一日過的很快,夜晚,洛清芷坐在房中,她雖然如今已像正常人一樣,但還是怕選婚時會出現(xiàn)意外。
可女客院落她不能隨意出入,只能想辦法讓別人幫自己帶進來自己想要得東西。月明星稀,洛清芷想著宮遠徵,也不知道他試煉得怎么樣了。
月宮里宮遠徵整理著醫(yī)書,蝕心之月的癥狀已經顯現(xiàn),但他并不著急,他在等全部毒發(fā)。月長老前來,見他不慌不忙,問道:“徵公子可是有解毒之法了?”
宮遠徵:“沒有!”
月長老皺眉問道:“沒有,為什么還不想辦法?”
宮遠徵:“急什么,早晚會解的。”
月長老:“你就不擔心洛清芷?”
宮遠徵輕笑著說道:“你沒把藥給她,你不敢。”
“什么意思?”
“清芷的命是執(zhí)刃,我哥,雪重子,哦,還有你一起救回來的,就算是試煉,你也不會給她吃,萬一真發(fā)生什么,這后果你承擔不起。就算你真的給她吃了也只能證明這藥不會要人命,那我就更不用著急了。”
“那你自己的命呢?不要了?”
“既然是我的命,我自己說了算。”
“好吧,時間有限,希望你盡快解毒。對了,新娘已經進入了宮門,執(zhí)刃說,等明日的新娘進入宮門就著手為你選婚。”
“隨他,反正我只要清芷。”
“話雖如此,可洛清芷的身體你心里清楚,要是她拿不到金令牌,你也選了她,那宮門可就不好交代了。”
“那是宮子羽的事,與我無關。”
“希望如此。”
月長老說完離開,月色下的月宮,水光粼粼,宮遠徵怎么能不擔心洛清芷的身體呢。她才剛好,身體還未來得及調養(yǎng),自己又不能在她身邊,也不知道她過的怎么樣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思念原來真的會像大海一樣,將人淹沒在海底。
天色微涼,宮遠徵的身體逐漸麻痹,他開始思考解毒之法。
“蕪姜,解茅,還要什么呢?”
月長老走進藏書閣,看著自言自語的宮遠徵:“徵公子可是有解毒之法了?”
宮遠徵看著月長老:“我有個問題!”
月長老一臉好奇:“徵公子說就是。”
宮遠徵扶著書架顫抖著站起身來,他的雙腿麻痹不已,但此時他只需要確認一件事就可以解毒:“我哥,執(zhí)刃,他們都曾吃過同樣一種藥是嗎?”
月長老沒有回答,他好像在試探自己,若說一樣,很容易露餡,但說不同又有些不近人情:“這跟試煉有關系嗎?”
“當然。”
“哦?”
“這毒不需要解是嗎?”
“此話怎講?”
“你書架上這些雜亂無章的藏書就是證明,你讓我整理它,無非就是讓我看到里邊的內容。你知道我不是宮子羽,以我對藥材的了解,你這些我很快就可以理解,但你故意放了些可以誤導我的書籍,就是想拖延時間。其實,所謂的‘蝕心之月’根本不需要解。”
“毒藥為什么不需要解?”
“這不是毒藥,是什么我還說不好,但我可以肯定,再過幾日我肯定會安然無恙。”
“真沒意思!”
宮遠徵:“沒意思?”
“我這一關還沒有人這么快通過,你讓我很沒有成就感。”
“看來我說對了。”
“恭喜你,第二域的試煉,你通過了。”月長老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關設置的太簡單了。他得想個辦法,下次,決不能讓前山這些人這么容易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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