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黑市被抄底
...
張寡婦和王賴子亂搞男女關(guān)系被抓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程徽月正在看物理書。
“聽說他倆被拉走的時候,村里好多嬸子都往他們身上吐口水,特別是那個張寡婦,臉都沒敢露。”
沈亞蘭瞪著眼跟她模擬著現(xiàn)場的情形,十分惋惜自己沒有看到那一幕。
程徽月聽完愣了一下,沒想到王賴子現(xiàn)在就被抓了。
上一世梁菲可就是毀在他手里,他和張寡婦被抓,少說也要批斗坐牢好多年,那梁菲也算是逃過一劫了。
她想了想,忽然問道:“張寡婦不是還有個女兒嗎,她被抓了,那她女兒怎么辦?”
前段時間霍硯行告訴她張寡婦糾纏他的事后,她也在暗中打聽了一下,簡單了解了此人的生平。
怎么說呢。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不對張寡婦的做法做什么評價,只是覺得她家里那個孩子很無辜。
“聽說張寡婦前幾年跟她女兒不親,除了吃飯睡覺,都是讓鄰居大娘照顧的,公安后面了解了情況,就派人和那位大娘說和,張寡婦的家產(chǎn)暫時就由大娘保管,負責把她女兒養(yǎng)到成年...”
沈亞蘭默默嘀咕:“那位大娘也是是可憐,孤寡老人,身邊親人都沒了,張寡婦的女兒交給她其實也挺好...不過我就奇怪了,張寡婦哪來那么多錢,難不成真的...?”
她想起村里嬸子說起她時的那種眼神,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頓時不說話了。
程徽月抿著唇,心中也有一種憋悶的感覺。
兩人自然把話題轉(zhuǎn)到了別處,不再繼續(xù)。
但她們不知道的是,張翠翠被抓之后一直很冷靜,就算村里人對她吐口水她也會惡狠狠地啐回去。
直到在人群里看到自己的女兒之后,才低下了頭。
...
莫淮山聽了霍硯行的勸告之后倒也沒有立即就動身。
讓手下的人還有在道上認識的兄弟打聽了一下,確定公安那邊來了人要搞大動作才收拾行李開始聯(lián)系南方的朋友。
他打算在雙水鎮(zhèn)黑市做生意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把老婆孩子安排到了另外的地方,一周秘密去兩次,錢和糧食都是由他自己親自送過去。
干他這一行,兄弟多,樹的敵也多,他混這么多年,黑白兩道都有涉獵,很多時候也不好報警處理,所以不得不自己防備。
他一個人住的地方在雙水鎮(zhèn)上,沒用身份信息,租了一個一室一廳,日常用的東西也不多,此時就兩個行李包放在地上,他坐在椅子上抽煙。
不知過了多久,地上煙頭落了好幾個,門口突然被‘砰砰砰’地拍響。
“誰?”莫淮山警惕地問。
“老大,是我,出事兒了!”門外的人很是急切。
莫淮山皺起眉,兩三步邁到門前,打開,是手底下的行三。
“啥事兒?進來說!”
老三左右看了眼,跟著莫淮山進屋,鎖上門。
“老大,黑市那邊真出事兒了!上次霍兄弟給您提醒之后,你不是讓我們隨時找人盯著公安那邊嗎?”
“你猜怎么著?”老三震驚地五官亂飛,“就在剛才,一溜的警車出動了,我估摸著得有幾十個公安,全往黑市去了!咱們守家的兄弟說,撤出來之后,那里就已經(jīng)被包圍了!”
莫淮山夾著香煙的手指一抖,眉頭打成了死結(jié)。
看來這次公安是要把黑市一網(wǎng)打盡哪!
雙水鎮(zhèn)的公安一共也才十幾個,加上京都來的督察組,全部都出動了,黑市要變天了!
莫淮山舔了舔唇,心底暗暗慶幸,還好霍硯行讓他收手了,不然他還不一定能提前發(fā)覺。
他沉思了一下,拎起客廳的兩個行李,對老三道:“告訴兄弟們,趕緊按計劃離開,近段時間都不要回來了!”
他們在黑市撈了那么多錢,大多數(shù)都混了個臉熟。
要是那些對家舉報他們,他可經(jīng)不起查...尤其是還有劉老五這個叛徒。
...
一個小時前,黑市。
劉老五悠哉悠哉地坐在藤椅上,看著自己建立起來的基地堆滿貨物,不斷地有顧客上門交易,心里就忍不住地得意。
看吧,沒了莫淮山他照樣能夠賺錢,甚至賺得更多。
短短的一個月他就已經(jīng)拿下了黑市小半的貨源,還把莫淮山手里的都搶了過來,這說明啥?
他做生意比他厲害!
哼。
劉老五掃了眼曾經(jīng)占了半壁江山的另一處門院,如今已經(jīng)關(guān)門閉戶,里面也是空空蕩蕩。
他不屑地揚起嘴角,冷笑了一聲。
誰叫莫淮山不相信自己,偏要信一個不知來歷、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呢?
他可是老大啊,居然就因為姓霍的幾句話就要把生意停了,白白損失那么多錢...
現(xiàn)在好了,他們徹底沒生意了,看他以后還咋面對手底下的兄弟!
劉老五輕蔑地想,如果莫淮山和他們過活不下去了,來求一求他,跪下給他道歉,他也會考慮往日的情分上,給他個跑腿的做。
畢竟自己可不像他們那么薄情寡義,沒有人情味。
“老大,今天的貨賣得差不多了,掙了這個數(shù)!”攤位前的一個青年剃了寸頭,美滋滋地跟他比了一個二。
劉老五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膀:“你干的不錯!這個月給你發(fā)點獎金!”
青年咧嘴一笑,“好嘞!”
“對了,還沒問過你是哪里人呢,聽口音,你應該不是雙水鎮(zhèn)的吧?”劉老五突然問道。
“我...”青年眼神閃了閃,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猶豫了一會兒,才仿佛豁出去地說道:“老大,其實我是從外地扒火車過來的...家里沒人,在這邊又沒有戶籍,要不是您收留我,我怕是就要去火車站當扒手了!”
劉老五面色一沉:“胡說!當啥扒手?有我在這一天,保證你能吃得起飯!”
他厲聲唬了兩句,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對青年道:“你還年輕,那種偷人錢財遭天譴的事兒可千萬不能做!”
青年扯了扯唇角,小聲道:“那這種違法亂紀的事兒就能做了?”
劉老五擰眉:“你說啥?”
“沒啥,我說我肯定聽老大的!”他揚起笑臉,仿佛一位涉世未深的少年。
劉老五看了他一眼,感覺怪怪的,但也沒多想,揮揮手就讓人趕緊去招呼客人去了。
他自己坐回藤椅,等著關(guān)市收錢。
可沒坐多久,外面突然爆發(fā)出一陣騷亂。
劉老五猛地睜開眼,常年在黑市混跡的他對公安的動作很敏感,幾乎是瞬間就邁開步子往屋子里跑。
他當時找了這個院子當站點,也會因為這里面有個很隱蔽的地道,藏在柜子里面,鉆出去就是郊外的林子。
他誰也沒喊,一股腦沖前闖,剛摸到門,后脖頸的衣領(lǐng)一下被人拽住往后拉。
用勁非常大,直接把劉老五喉嚨一卡,瞬間失力地倒在地上發(fā)出砰的一聲響。
“老大,你要去哪兒?”
是他的人。
劉老五安心了一點,卻又立馬覺得自己身為老大被他這樣冒犯很沒面子,臉色漲紅地甩開他的手。
“咳咳咳,你他娘的管老子去哪,我回屋休息一下不行啊?咳,我才是老大,你滾開!”
他壓著嗓子不耐煩地應付了兩句,想站起來繼續(xù)往屋里走。
可是身邊的青年卻直接上手反鎖住了他的手腕,一個冰涼的物什咔嗒落在了上面。
“那可不行啊,萬一你回屋休息不見了咋辦?”
此時的青年渾身的吝氣驟然消散,挺直的背脊,銳利的視線,都讓他瞬間變了個人。
劉老五憤怒地瞪大了眼:“你背叛我?”
“你可別亂說!”青年瞥他一眼,“我本來就是臥底,哪來的背不背叛?”
“...啥?”劉老五傻了。
這個青年他半個月前就招來了,他說自己是臥底,那不就是半個月前自己就被公安盯上了?
“...”此刻劉老五心口涼颼颼的,有種真的完蛋的絕望感。
“鄭隊,劉老五已緝拿。”青年對著從門口進來的公安道。
鄭隊點點頭,“帶過來,回去了。”
青年應了聲‘是’,就押著劉老五出了院子。
隱蔽的黑市里,巷子四通八達,往常就算公安突襲也抓不了多少人。
可今日這街頭巷尾不斷地押出來人,銀白色的手銬將他們串成一串,一個個都萎靡萬分。
劉老五心驚肉跳地看著,在抓人的公安里發(fā)現(xiàn)了不少熟面孔...
這些都是公安弄進來的臥底。
專門盯他們的領(lǐng)頭人,然后摸清黑市逃跑的小路...
這一瞬間,他想通了所有事,然后把目光移向了莫淮山的站點,眼神中充滿了悔意。
公安真的來了,他當時為啥就沒信呢?
莫淮山把手腳收得那么干凈,是不是早就知道內(nèi)幕?
不然他憑啥那么信任那個姓霍的,說停就停?
他們兩個這么多年的情誼,他劉老五好歹也有苦勞,莫淮山竟然就這么把他趕出來,都沒個提醒,讓他淪落到這個地步...
劉老五垂下了頭,赤紅的雙眼滿是怨恨。
以他在黑市倒賣的金額,這一回,怕是難逃一死,他的老婆孩子可咋辦呢...
隱秘的巷子中,一串串人被公安銬著帶了出來,因為人數(shù)太多,警車坐不下,只能就這樣走回公安局。
整個隊伍在鎮(zhèn)上立刻引起了轟動,馬路上的行人全都探頭望了過來。
莫淮山和老三便在其中,他們提著行李剛下樓,就碰到公安把人押上路。
好巧不巧,莫淮山晃眼一掃就看見了其中的劉老五。
此時,劉老五也偏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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