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霍哥干壞事
牧江離開之后,程徽月便去找了霍硯行。
她跟莫淮山只見過一面,他人都不知道自己長啥樣,要托關系推薦一下還得讓霍硯行出面。
聽她說完,霍硯行眼神有些莫名。
“你跟牧江關系很好?”
好像一直在幫他...
程徽月道:“還可以吧,都是朋友。”
霍硯行哦了一聲,沒說話。
雖然知道小知青對朋友都很慷慨,但他還是忍不住多想了一點。
牧江他有印象,也跟他說過幾句話,他覺得這人看著老實本分,卻有些死板木訥,可能因為家庭原因,做事想法比較局限。
而且似乎也沒有幫小知青多大的忙,怎么對他就這么好呢?
難道是因為這次給她傳消息,所以小知青想回報一下?
這么解釋說得通,可這件事之前呢...
霍硯行心里有事,表情都會不由自主地沉下來,濃黑如墨的眉毛蹙了起來。
半天沒說話,程徽月抬頭看向他,用手指戳了戳,“跟你說話呢,到底行不行?”
垂下黑眸,道:“行,怎么不行。”
“明天你讓他來找我,我帶他直接去。”
“直接去?你不先跟莫老大商量一下嗎?”
“不用,他之前就讓我幫著招人呢。”
“好吧,那我等會兒跟他說。”
霍硯行一聽,轉過頭,“要不我過去找他算了,正好我要去知青院一趟。”
程徽月疑惑:“你去知青院做什么?”
霍硯行含糊道:“有事兒。”
程徽月沒多想,點了點頭。
...
跟程徽月分開后,霍硯行抿著唇就往知青院去了。
他邁著修長有力的雙腿,冷峻的面容不怒自威,路上遇到幾個從院里往外走的知青,看見他臉色都是一變,躲著視線靠邊走。
相隔甚遠后,還鬼鬼祟祟地回頭小聲嘀咕:“誰又把這煞星惹到了,咋往知青院去了?”
“...別管了,趕緊走,等會兒再回去吧!”
霍硯行神色淡定,目不斜視地到了門口,掃了一圈大門打開的院里場景,對著正在壓水的牧江道:“牧知青,有空嗎?找你有點事。”
其余人紛紛松了口氣,又把目光投向牧江。
十分好奇又不太敢問。
牧江愣了一下,倒是沒有像他們一樣怕他,把接了半盆水的搪瓷盆放到一邊,濕噠噠的雙手在腰上一擦,便過來了。
“霍...哥,你找我啥事兒?”
不知道怎么稱呼他才好,他頓了頓,就按著年齡叫了聲霍哥。
霍硯行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沉聲道:“是...月月讓我來的,找個別的地方說話吧。”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下意識把程徽月喊得更加親密了一點。
牧江聽到他的稱呼,表情沒什么變化,就是心里有點稀罕。
這霍硯行喊疊詞聽著咋感覺怪怪的?
兩人一前一后走到了知青院附近一個四周平坦,一覽無余的空地上。
霍硯行微皺著眉,反省自己是不是占有欲太強了點。
小知青只把他當做朋友,牧江看著也沒那意思,他要是管得太多了會不會惹她厭煩?
霍硯行越想越不得勁,連帶著臉色也不大好看。
牧江走在后側方,瞅著他的模樣心里突突地跳。
這是啥意思?他哪兒惹到他了?
不是說程知青讓他來的嗎?
難道是去黑市的事兒不成了...
“...霍哥,你說吧,再壞的消息我也承受得住!”牧江話是這樣說,卻還是苦著臉,神色頹喪了幾分。
霍硯行停住腳,“什么壞消息?”
牧江怔住:“啊,不是說我不能去...那個地方了?”
“不是。”霍硯行否認,“我來是讓你明天下午干完地里的活兒騰出時間來,我帶你去一趟。”
正好明天傍晚有一場,帶他試試水。
“你從現在起就不要再去給他們挑水砍柴了,把力氣和精力留在明天,別讓人見你這幅被吸了陽氣似的樣子。”
霍硯行上下掃了眼牧江,對他的身板難以做出評價。
身高還是高的,稍微矮他一些,至少也有一米八,就是渾身太瘦了,像麻桿似的,不好看。
不知道力氣咋樣?
“你給哪幾家挑水砍柴來著?”
霍硯行突然問了一句,牧江不明所以,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
“就是牛嬸子家,花嬸子家,還有她們附近的七八家,我每天都輪著來,一天最多能照顧到三家。”
霍硯行默默在心里估量了一下,點了點頭。
剛開始去,莫淮山肯定不會讓人直接當門面去賣貨的,現在發展了下線,那些人各個都是經常在黑市里混的,油滑得很,牧江一個新手,肯定干不來。
再說,那些買家也是認熟面孔的,生人他還得考慮一下。
所以去了之后,許是要在糧倉搬貨,卸貨之類的,要是沒點體力,還過不去。
“行,明天下了工你在村口等著,吃飽點。”
“好,我知道了!”牧江連忙答應下來,短短幾分鐘,心情起伏猶如蕩秋千一般。
...
回到知青院,牧江心情好了不少,對去投機倒把竟然多了一點期待。
要是真的能賺到更多的錢,寄回去,家里的人日子也要好過一些...
他下鄉之后,就只有大哥一個人撐著全家,他雖然在村里干點雜活能寄一點錢回去,但那都是杯水車薪。
父母身體不好,兩個妹妹又小,只能割點豬草,幫著燒火煮飯,大哥一個人都快二十五了還沒娶媳婦,都是窮惹的禍啊。
知青院里的人見到他回來,一個個都上來問:
“牧江,霍硯行找你干什么?”
“你是不是惹到他了,他來找你麻煩?”
“...”
“哪有的事兒!”牧江皺著眉打斷。
那幾人訕訕笑著:“沒有就沒有唄,我們就是問問,關心你嘛,怕你被他欺負...”
牧江冷著臉反駁:“霍哥沒事兒來欺負我做什么?是程知青讓他過來找我的,你們別瞎猜!”
“哦...那程知青讓他找你干什么?”
“不關你事。”
牧江甩下一句,端了自己的搪瓷盆回到屋里。
那幾人被下了面子,面色不大好看。
“嘁,不過是跟人說了幾句話,就一口一個哥地喊,這么愛當狗腿子啊...”
他們的話沒有傳到牧江耳朵里,他回屋給自己擦了擦身上的汗之后,趕緊上床休息了。
霍哥都說了,要保持充足的體力,他得早點睡。
閉上眼之后,一天的疲憊席卷而來,他迷迷糊糊地想著,要是以后真的去了黑市干活,一定得把知青院里的人瞞好了...
另一邊,霍硯行沒有立即回去,腳步一轉慢慢走到了一處偏僻的院子背后。
天色暗了下來,人的視野已經逐漸變短,而他的一雙黑眸明亮銳利,仿佛一只夜行動物般摸到了院子邊。
從墻角撿了兩塊巴掌大的石頭起來掂了掂,退后幾步,瞥向冒著炊煙的不斷傳出爭吵聲的廚房,隨后猛地發力,將一塊石頭扔了進去!
砰——!
院子里的缺口大水缸應聲而裂,下肚子直接破了一個大洞,清澈的水嘩啦啦流了出來。
廚房里梁菲尖叫了一聲,兩人都被嚇了一跳。
霍硯行眉眼狠厲,臂上的肌肉鼓起,下一塊石頭緊接著再次拋出!
哐!
這次隨著巨大聲響的還有稀稀拉拉的瓦片碎掉的聲音。
做完這一切,他愉悅地拍了拍手上的土,轉身離開,半點不留蹤跡。
而廚房里的梁菲和陳俊元等了好一會兒,沒再聽到聲音之后才敢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
在屋外找了一圈,確定沒人才敢放心地破口大罵。
“什么人啊!這么沒有素質,什么東西都亂扔!”
梁菲氣呼呼地看了眼院里的水缸,原先滿滿一缸子的水,現在只剩下底部淺淺一層,水瓢都舀不出來的那種。
“該死的混蛋,這可是我挑了幾個小時的水!”
她跺了跺腳,目光掃到地上的碎瓦片,面色一白,三兩步沖進臥室。
“啊!我的床!!”
石塊砸壞了屋頂之后落在炕上,被面全都落了各種黑泥和苔蘚,還有鋒利的碎瓦片,空蕩蕩的頂部豁口灑下一束昏暗的光線。
顯得屋里像剛遭了災似的。
梁菲氣得頭都快冒煙了,她累了一天,臨到頭連覺都不能睡了嗎?
“到底是誰啊!”
陳俊元陰沉著臉,雖然沒有大吼大叫地鬧,但心情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他隱約猜到會是誰干的,但就算知道了他也不能做什么。
這樣的憋屈感在心里讓他十分惱火。
他瞥了眼亂七八糟的土炕,扯了扯嘴角。
好在他睡的是涼板床,隨便擱在哪兒都行,沒有被波及到。
“什么味道?臭死了!”梁菲煩躁地把腳邊的瓦片踹開,滿臉暴躁。
陳俊元聞了聞,臉色一驚,“鍋里的東西糊了!”
他轉身就往廚房跑。
梁菲愣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可惜兩人到了之后,廚房的咸菜疙瘩糊已經黑了,用鏟子鏟了鏟,鍋底的一塊扔到灶里都認不出來誰是木炭。
“...”
“...”
“你怎么不看著點!”陳俊元瞪著眼質問。
這里面可有一份是他的口糧,現在全沒了!
“那你怎么不看著點!”梁菲懟了回去,“都是因為你火燒太大了,要不然它怎么可能糊的這么快!”
陳俊元黑著臉,“明明就是你放得太多了,疙瘩湯被你煮成疙瘩糊,簡直浪費糧食,連飯都不會煮,你還是不是個女人!”
“糊了就糊了,嘰嘰歪歪什么,一個大男人心眼比針還小,我呸!”
“...”
兩個人吵吵嚷嚷著,到最后什么也沒吃成,餓著肚子就去睡覺了。
梁菲清理了炕上的垃圾,換了新的被面,累到半夜才上床。
進入夢鄉沒多久,忽然臉上就被一陣冷冰冰的觸感打醒。
她睜開眼,驚恐地發現自己渾身都動不了了。
抬頭一望,頭頂豁開的大洞正不斷灌入雨水。
棉被吸滿了水,重得仿佛跟石頭似的,梁菲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它挪開。
余光一瞥陳俊元躺在能擋雨的地方睡得很死,心里就冒火得很。
“陳俊元,你給我起來!”她直接上前把他的被子掀開。
“...艸,你發設么瘋!”
“我發瘋?我還瘋得不夠呢,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你!”
“啊!瘋婆子...你還動手!”
“...”
這一夜,屋里的動靜過了很久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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