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帶人回去
魯首長這回是偷跑出來的。
因為他身體查出了病,魯士民讓他去醫(yī)院治療,他不去。
結(jié)果被自己兒子和孫子親手綁到了醫(yī)院。
魯首長帶兵這么多年,什么時候丟過這么大的臉,做完檢查之后,就偷溜了出來。
只是身邊的警衛(wèi)員小宋跟得太緊,太敬業(yè),他沒辦法就把他帶上了。
于是就出現(xiàn)了如今這個局面。
“首長,身體要緊,您還是早點回去吧,魯叔也是為了您的健康著想。”
霍硯行想到他們爺孫三人的關(guān)系,不免微妙地扯了扯唇角。
三年多了,竟然還是這么你爭我吵的。
難怪肝不好...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都六十多了,能活多久救活多久吧,居然還要我戒酒,這不可能!”
魯首長氣呼呼道:“我煙都戒了,現(xiàn)在還要戒酒,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小宋裝著膽子勸道:“首長,您的肝臟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之前那樣的酒量了,魯先生也不是非要您戒酒,就是讓您少喝點,慢慢戒了就行。”
“那還不是要戒?”魯首長瞪著眼道:“你看他倆那樣子,把家里所有的酒全都扔了,那是讓我慢慢戒嗎?那是要我的命啊!”
小宋:“...”
他能告訴首長魯先生他們只是把酒藏起來了嗎?
霍硯行蹙起眉,沒料到魯首長如今對酒的依賴這么大。
或許是年紀(jì)大了,再加上以前在部隊發(fā)號施令習(xí)慣了,現(xiàn)在回家老是被兒子孫子壓著不許做這個,不許做那個。
魯首長遲來的叛逆顯得格外固執(zhí)。
這么下去,他的身體怎么才能調(diào)養(yǎng)得好呢?
“首長,您真的不想回去?”
霍硯行忽然問道。
“不回不回!醫(yī)院里頭冷冰冰的,我才不在那兒呆呢!”魯首長煩躁地擺了擺手。
對醫(yī)院和家里似乎都有些抗拒。
也是,魯叔和魯士民兩個都沒有如他的意參軍,一個從政,一個從文,都是大忙人。
首長現(xiàn)在離開部隊,閑了下來,平時家里只有他一個人,待久了肯定不樂意。
“那您跟魯叔打個電話吧,就說您跟我在一起,您要是不想回去,可以到上嶺村待一段時間。”
正好讓周大夫看看他的病癥,或許用中藥和針灸治療他的肝硬化會更好。
“...你說真的?”魯首長愣了好一會兒,才猶豫地看過來,“你小子別騙我啊!”
霍硯行笑:“我哪敢騙您,不過村里條件差,您不嫌棄的話就來吧。”
魯首長呵呵兩聲,“笑話!想當(dāng)年我打仗的時候,什么條件沒有過,餓的時候雪水樹皮都吃,這村里還能比這艱苦?”
他神情輕蔑。
小宋睜著眼,不理解怎么事情就變成首長要被拐跑了。
“首長!您真的要去上嶺村啊?我覺得還是回軍區(qū)醫(yī)院吧...”
小宋不知道霍硯行打算給魯首長看中醫(yī),擔(dān)心人到了村里后,要是有什么事都來不及。
“我說去就去,你不想去你就自己一個人回去吧!”
魯首長不理他,起身回屋就開始收拾行李。
“咱們現(xiàn)在就走!”
小宋欲言又止,但為了跟在魯首長身邊照顧,也只能上前拿行李。
打電話通知魯士民的時候,三人都已經(jīng)在車站買好票了。
電話那頭,聽到車站廣播聲音的魯士民:“...”
“霍硯行,我是讓你幫忙把我爺爺勸回來的,你怎么還把人越帶越遠(yuǎn)了?”
他頗為怨念。
霍硯行淡聲道:“沒辦法,魯首長就是不愿意回去,我只能把人先放在身邊看著。”
魯士民嘆息不解:“我就想不通了,家里有什么不好的,不就是讓他戒酒嗎?這也是為了他的身體好啊,怎么就不愿意回來,非得往外跑?”
霍硯行看向車站那邊走在椅子上等待的魯首長。
他身邊坐著小宋和很多其余的乘客,但看起來還是孤零零的。
“你應(yīng)該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霍硯行輕聲說道。
魯士民:“...”
良久,他說:“我知道了...那先麻煩你幫忙照顧一下爺爺了,我跟我爸盡量把手頭的事忙完,盡快過來接他。”
“好。”
霍硯行掛斷電話,走到了魯首長身邊。
...
三人坐汽車回到了雙水鎮(zhèn),然后找了輛牛車?yán)厣蠋X村。
魯首長和小宋都是外省人,有介紹信,跟譚國棟報備之后,霍硯行便把人安頓到了自己家的空房里。
這兩人偷溜出來太匆忙,除了現(xiàn)金和兩套換洗的衣服,啥也沒帶。
霍硯行便把壓箱底的床被拿了出來。
好在這天氣不算冷,不用棉被,兩人也都不介意環(huán)境,只在炕上鋪了稻草層和床單就睡下了。
擔(dān)心魯首長的病情惡化,霍硯行第二天就帶著人去周瓊?cè)A那里看了。
也不知道魯首長是什么心理,在京都的大醫(yī)院不愿意治療,但在這個小村子里,卻很干脆地讓周大夫把脈扎針。
“肝硬化,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中度了,有在吃藥嗎?”
周瓊?cè)A細(xì)細(xì)地詢問著他的情況。
魯首長一點沒反抗,老老實實全都說了。
小宋在旁邊都看驚了,困惑地看向霍硯行。
這到底是為什么?
首長在京都的醫(yī)院里什么時候有這么乖了!
連檢查都是魯先生他們摁著才做的啊!
霍硯行靠在門邊上,垂眸靜靜看著,沒有跟小宋解釋的意思。
實在要說,可能是因為魯首長想要的治療,是自己被當(dāng)成一個人來診治,而不是一具生病的軀體。
他的妹妹霍芙晚剛開始在醫(yī)院的時候,對各種儀器也有一種害怕和抗拒的心理。
當(dāng)時那個醫(yī)生說,只要習(xí)慣就好,她見多了就不怕了。
可是芙晚她只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子啊。
怎么要習(xí)慣害怕呢?
習(xí)慣就意味著她要不斷重復(fù)這種折磨,直到對它再也沒有反應(yīng),直到麻木。
這是一種殘忍。
雖然很任性,但霍硯行還是和父母商議著把妹妹帶離了醫(yī)院,偷偷找中醫(yī)看了起來。
相比那些冷冰冰的儀器在身體上檢測,芙晚對喝苦藥顯然接受良好。
魯首長的情況不太一樣,但有相似之處。
被人強(qiáng)壓著去醫(yī)院治療,從一開始就導(dǎo)致了他們爺孫三人站在了對立面。
而他,先是順著人讓他留下,再提出中醫(yī)治療,魯首長的抵抗情緒就沒那么嚴(yán)重了。
因為他覺得,自己是被哄著的。
他只是需要有人照顧一下他的情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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