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哄人是個技術活
一周后,霍硯行離開了特殊病房,轉到軍區醫院的普通病房。
他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在醫院待不下去,住了兩天院之后就辦了出院手續。
轉到軍區醫院之后,他打過電話給程徽月,還想去找她,但程徽月還在氣頭上,知道他已經沒大礙后便沒有那么擔心,于是被瞞著的憤怒就占了先鋒。
憋著一股火硬是沒有去看他。
霍硯行察覺到這次她是真的很生氣,一時心里也有點慌。
連忙拾掇了自己跑去找她。
上午一下課,程徽月吃完飯便回宿舍,正和秦夢探討著今天設計課的內容,身邊的幾個女同學就小聲說著什么。
她本來也不想聽,但用靈泉水滋補后的五感都有明顯的提升,稍微靠近點便聽得一清二楚。
“...咦,你看咱們宿舍下面站的那個男人是誰?長得還挺好看的。”
“可能是在等她的對象吧?看他穿的是軍裝,應該不是我們學校的人。”
“嘖嘖嘖,難道當兵的男人質量都這么高嗎?我媽年前還讓我去相親了,也是個當兵的,看著也不怎么樣啊...”
“...怎么?你看上了?要不你一會兒去問問,要是沒有對象,就換個聯系方式唄?”
“去,我好歹讀了這么多年書,欣賞和喜歡還是能分清的,況且我還是比較喜歡清秀斯文的男生,他看起來太野了,我肯定抓不住他。”
“...”
兩個女生說說笑笑,程徽月聽了一耳朵,隨意地抬眼掃了一下,隨即便定住了。
那個墨綠色的高大身形立在宿舍樓下的銀杏樹下,俊美雋逸的面容微冷,深邃的黑眸壓低著,顯得他的神情頗為嚴肅和凌厲。
不知道他在那兒站了多久,周圍路過的女同學有不少還主動跑過去問名字,問他要不要幫忙。
男人淡聲說了幾句,面前的女生就失望地垂下頭,然后離開了。
熟練地拒絕了一個女同學交朋友的邀請后,霍硯行眉宇微皺,正打算要不要換個地方等的時候,一抬頭便見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位姑娘。
他的神色頓時柔和下來,下意識大邁著步走了過去。
程徽月板著臉,眼眶卻莫名有些酸澀,她強忍著沒有落淚,但就是偏過頭不去看他。
假裝不認識這人,拉著秦夢就往宿舍里走。
秦夢愣愣地被她往前拉了幾步,視線一會兒在程徽月臉上,一會兒在霍硯行身上。
“...額,徽月,這人好像是來找你的?”
程徽月抿著唇,“不知道,不認識,我們走!”
霍硯行自然也聽到了這話,眸中閃過一絲受傷,但還是腳步不停地走到了兩人面前擋住。
秦夢瞧出兩人的情緒不大對,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好沉默地閉上嘴。
程徽月帶著秦夢往右繞開,霍硯行便向右邁出一步,兩人從左邊繞開,他便往左邊走一步攔住。
“你擋著我們的路了!讓開!”程徽月咬著后槽牙,生氣地瞪了霍硯行一眼。
霍硯行挺直的背脊彎了彎,垂下頭來與她對視,耷拉下來的眼角不住地散發著求饒的信號。
“月月,我錯了,能給點時間讓我道歉嗎...”
程徽月深呼吸一口,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啊?我的時間很寶貴,跟某些沒良心的人一樣,連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呢!”
被陰陽怪氣了一番,霍硯行心里反而好受一點。
這說明她心里確實有氣,但沒有真的要跟他劃清界限,他可以把人哄好的!
“我知道,我知道,月月,對不起,那個沒良心的人已經被我收拾過了,他跟我說,他不是沒有時間,如果可以,他希望把所有的時間都給你!”
“但是他怕你擔心,所以關心則亂,做了一個錯誤的判斷。”
“可是他現在已經知道錯了,他知道你堅韌、聰慧、有主見、會尊重他的一切決定,他后悔了,我相信,如果時間能夠倒轉,他一定會改變當時的做法。”
“所以請你給他一個機會,不要,不要不理他...”
霍硯行眼巴巴地盯著程徽月,心中忐忑,忽然想起什么,連忙把放在背后的手拿了出來。
遞過去一把帶著水珠的梔子花。
那純白的花瓣已經有些泛黃,不知道摘了多久。
但為了給它保持著水分,延續著綻放的模樣,時不時就要噴點水保濕。
程徽月本來都被他說得氣消了很多,現在猛一看到這束梔子花,怔了怔,憋了許久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這個時節京都根本沒有梔子花,最南方的梔子才會三四月開花。
然而霍硯行去的任務已經過了幾個月,國內除了邊境根本沒有什么任務需要這么久的時間。
所以她猜測他是去了國外。
離他受傷回來,不過十天,一直都在京都醫院里養傷,這束梔子也不會是在國內折到的。
“...”程徽月咬著唇瓣,紅著眼瞪他,“你是傻子嗎?”
“一束花而已,你...你怎么能干這么危險的事?!”
霍硯行看她的樣子,便知道她猜出了梔子花的來源,喉嚨滾了滾,聲音沙啞,“如果它在你手里,那就值得。”
說話間,他把手里的花往前送了送,目光緊盯著她。
“...”
程徽月都不知道該不該生氣了。
就這么原諒好像有點不甘心,但再僵持下去又有點過了。
畢竟這件事也沒有那么嚴重,她只是氣他騙她,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而已...
一旁的秦夢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當個空氣聽完了這云里霧里的一番話。
壓根不清楚內情的人就算從頭聽到尾,也不知道吃的是個什么瓜。
但是她知道,再繼續待下去,可能就要當十萬伏的電燈泡了。
“那個,徽月啊,我還有事兒,我先回宿舍了!你們慢慢聊!”秦夢干笑了兩聲,打完招呼立馬開溜。
程徽月都沒來得及阻止,剛想動一動,某個男人就直接杵到了面前,把還有淡淡香味的花固執地懟上來,用極為軟和的黑眸瞅著她。
“...”
程徽月沒好氣地把花抽出來,“道歉我聽到了,花也收了,我能走了嗎?”
霍硯行眼神閃了閃,故作黯然地放平了唇線,“你走吧...但是,我能一直守在樓下嗎?這樣你在陽臺一伸頭我就能看到你了。”
程徽月立馬皺了眉,“你傷都沒養好,在這里等著干什么?”
說到這兒,她突然想起,“你怎么今天就出院了?傷口好了?”
她一心急,便上手去扒他的衣服。
霍硯行面色一緊,連忙攥住她的手,“月月,這還在外面...”
程徽月皺了皺眉,停下動作,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問道:“你什么時候過來的?吃飯了嗎?”
“...沒呢。”霍硯行面不改色,完全忘了一個小時前才被魯首長強塞了三大碗雞絲粥。
“不吃飯怎么行!”
程徽月又有點生氣了,“趕緊出去吃飯!...食堂這個時候也已經收拾了,只有外面飯店才有。”
她推了推人,卻推不動。
霍硯行無辜地半擁著她,低聲說道:“我沒什么胃口,不用吃了...我想一直看著你。”
“...”程徽月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扭頭催促,“身為病人不好好吃飯,你當神仙啊!趕緊走!我下午還有課呢!”
霍硯行看著炸毛的小姑娘氣沖沖地往校外走,薄唇勾了起來,立馬邁著大長腿跟了上去。
打通任督二脈的某個男人再也不像剛開始那樣一根筋,花里胡哨的小技巧層出不窮,很快把程徽月的氣給安撫了。
而且他不單單是單純地哄人,還十分誠懇地認識到了錯誤,保證沒有以后。
那程徽月還能怎么辦。
總不能對著一個‘傷口未愈’病員無理取鬧吧?
這男人時不時就裝胸口疼,一無所知的程徽月便只顧得上心疼了。
兩人久別重逢,霍硯行花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把人成功哄道了懷里。
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這才覺得回來之后的心落到了實處。
“這次任務結束了,還在保密期么?”
程徽月有點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她輕輕撫上霍硯行的胸口,“你這里到底是怎么受傷的?”
“...算是給一個重要人員擋槍了。”
霍硯行沒有說太多,因為繆博士的存在暫時還是上層的機密,據說研究的方向也是保密級別很高的領域。
“沒有傷到要害,但魯首長替我多要到了一個二等功。”
程徽月看著他,“所以,這次任務回來,你想怎么做?”
這么危險的任務,還是這么特殊的時候,他不可能只為了報效祖國就置生死于度外。
霍硯行笑了笑,湊近她的耳邊,“我們家要平反了。”
程徽月驚訝道:“真的?”
說完,她又覺得很合理。
這輩子好像很多進程都比前世要稍稍快一點。
或許是因為本身這些想法和政策都在討論研究階段,他們只是占據了主動,推動了它的發生。
“把握大嗎?”
霍硯行放平長腿,成竹在胸,“八九不離十吧。”
程徽月笑了,“那伯父也很快能回京都了!”
“對了!硯青跟芙晚怎么辦?就算平反,審理也得一段時間,他們兩個在上嶺村不會被欺負吧?”
霍硯行胸口一暖,忍不住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親,“放心,過兩天我就去把他們接過來了。”
“我讓肖慶幫忙看著呢,再不濟,譚隊長也能搭把手。而且,霍硯青那小子都快十五歲了,能擔得起來的。”
他頗有醋味地說道:“你以后別對他那么好了,他是個大小伙子,將就養著就行。”
程徽月無語地看他一眼,“他是你弟弟!”
霍硯行挑眉,“那又怎么樣?”
“...”
程徽月忽然有些擔憂,萬一將來生了孩子,他當個不負責任的爹咋辦?
“不會,我們的孩子我會成為他們的合格且優秀的父親。”
霍硯行眸色深了深,滾燙的吐息將程徽月的耳廓染得緋紅。
...她怎么把心里話嘀咕出來了!
程徽月尷尬地轉移視線。
霍硯行低沉地笑了幾聲,細密的吻落在她的后頸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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