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余輝”
雷星塵始終不明白,像肖星宇這樣的人,為什么會考長川,雖然長川不算太差,但絕對沒有優秀到能讓肖源注意的程度。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或許肖星宇也曾反抗過,在向肖源提出報考長川之后。
但理由呢?不可能是為了自己,雷星塵深知這一點。
肖星宇:“我想考長川。”
“理由。”
“這還需要理由嗎?好吧,我是為了”
“別說是為了我,我可不信。”
“不是因為我父親。他曾是長川大學的學生,可他對于長川卻是只字未提。我想離他近點,我想更了解他一點。”
“他是長川的!你怎么知道的?”
肖星宇拿出一張略帶黃斑的舊照片,這是一張四個人站在長川大學門口的合影,肖源笑的很燦爛,從未見到他這樣過,但上面除了肖源和一個女的,另外兩個人有關臉的部分被撕了,似乎有人刻意地不讓別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但光看身形可以看出,被撕毀的兩個人是一男一女,而且和肖源關系很好。
“我怎么看這個人這么眼熟呢?”雷星塵指著照片上那個被撕毀的男人說道。
“你這照片是哪來的?”
“是我在我家閣樓找到。我想知道照片上他笑的那么開心,為什么會”
他還沒說完,從后方傳來:“我當你大晚上的跑出來干嘛,原來又是因為他。”
這熟悉,聽起來令人氣憤的語氣,是余安,他站在路燈下,一臉不屑地看著兩人,而后邁著大步走過來。
肖星宇:“我以為你不會跟出來。”
雷星塵:“余安?你怎么在這?”
“別搞得跟我們很熟一樣。肖星宇,學校晚上過十點是不許出校的,被發現是要扣學分的。”
肖星宇:“我知道。但你不也跟出來了嗎?”
“我我只是不想你輸給我是因為違反紀律,我要贏得堂堂正正!還真沒想到你會跑這么遠!整整7公里還是徒步!還得在走回去,你知道老子有多辛苦嗎?”
雷星塵躲在一旁弱弱地說了一句:“你其實不用跟來的,要想跟他一起扣分,只要偷偷出來就夠了。等等話說回來,星宇你是走過來的!你不累嗎?”
“不算吧,中間一段距離掃了輛共享單車,因為這個點老付,也就是我家司機,他應該已經下班了,不好意思麻煩他,就自己走過來了,就當散步了。”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老賀也真是的,叫人從那么遠的地方過來就請這么點東西,回頭我說他。
氣氛略顯尷尬,肖星宇與余安之間似乎又發生了什么,可以看出肖星宇有些事情想問清楚,雷星塵在有點不太合適。
雷星塵也非常自覺,福叔端著烤腸過來的時候,雷星塵讓他幫忙打包一下,縱然他一臉懵逼沒搞清楚狀況,但還是為他打包了。
雷星塵拎著打包盒朝他們揮了揮手,對他們道別。
就這樣,他一個人消失在了街的盡頭。
雷星塵來到他翻出來的那面墻,先是把打包的燒烤扔了過去,因為墻對面是草地,所以他并不擔心會把它摔壞。
然后他艱難地爬上去再跳下來,可燒烤卻不見了。
而這時,他面前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他一邊皺著眉一邊吃著烤腸,看起來好像很疑惑。
“雷星塵?”
這聲音是那么地耳熟。月光透過樹葉撒在那人的臉上,雷星塵這才認出了他。“建建國同志!”
“剛才閑的沒事在操場上散步,沒走多久就聽到這邊有什么東西掉下來,剛打開你就跳下來了。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沒有吃夜宵的習慣吧。”
“習慣是慢慢養成的嘛。”
“老、實、交、待!”
……
兩人一起在操場上散步,雷星塵向他說明了剛才的事。
楊建國若有所思地說道:“參軍對他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也許有些人真的不適合學習,這就是為什么我不喜歡逼你們學,因為你們自己不想學,我硬要教也沒用,不但學不好,還惹的你們討厭,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我才不干嘞。”
“所以現在同學們都喜歡你啊,不像老孟,明天布置那么多作業,都快寫吐了。”
“人家用的是題海戰術,這很正常,雖然我不用。”
“嗯,這是我沒想到你會同意他去參軍。”
楊建國冷笑道:“我不答應有什么用?我說過了,他不想學硬教沒用。我只是你們生命中的一個班主任,是經歷三年就該遺忘的人。我的義務只有傳授我的知識給你們,至于你們的路,你們還得自己走。這么說吧,就算是咱班班長畢業后要學土木工程,我也是沒有義務阻攔的。”
他們班長趙權,絕不可能去學土木工程,他跟余安是一個德行,他不容許自己比別人差,所以能看到他時,他就在看書。
但因為沒有像肖星宇一樣的競爭對手,所以他比余安相對收斂。
“他要是會學土木工程,老雷都能減肥了。”
“那你呢?聽賀之州說你要考長川?唔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你在班里屬于中上水平,如果再努力努力還有很輕松的。但是長川的數學系會相對于”
因為楊建國曾去過長川大學當過兩年教授,最后覺得當了教授以后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的,讓他感覺特別不舒服,然后就辭職跑到這么個地方當一個平凡的數學老師。
而雷星塵好的科目也就是數學了,于是他本能地認為他想報考數學系。
而當他聽到他想報天文系時,顯得有些驚訝。
他清了清嗓道:“長川的天文放在二十年前的確是國內數一數二的,但現在連續兩年沒人報考天文,他們內部正在討論要不要刪除這一學科。”
“刪除!”
楊建國壓了壓手讓他不用那么激動:“聽說,聽說的!這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學天文嘞?”
“以前是喜歡,現在、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
一些事情,指的是他的媽媽,老雷說有些事情等他以后會明白的,什么時候?等到自己真正接近真相的時候。
楊建國伸了個懶腰,稍有困意,瞇著眼睛說道:“天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說罷,就把吃完的燒烤簽子連帶塑料袋一起塞給雷星塵,自己朝著教師宿舍走去。
“建國同志不虧是你……!”
……
幽蕩的街道上,余安刻意地與他保持著近三米的距離。
肖星宇:“你就沒什么想說的嗎?”
“……”
“你的成績。”肖星宇站住了腳步,轉過頭看著他。
最近幾次測試考,余安的成績與之前的大相徑庭,老師問他怎么了,他也只是咬著牙什么也不說。
“關你什么事?我只是這幾天沒休息好,你等著吧,下次考試我不會輸。”
“不對,你有心事,看你考試的時候心不在焉的,要是遇到什么事了可以”
余安吼道:“少自以為是了!我“
“因為你父親?”
“……”
關于余安的父親,他叫余輝,是一個酒鬼,還是個賭徒。跟余安的媽媽結婚前,他只是愛喝酒,但兩人結婚后,他便本性暴露。
無數次醉酒后家暴,使她對余輝僅剩恐懼。
后來余輝因為喝酒把人打得傷殘,再加上余安母親對于余輝家暴的控訴,他被判處十二年有期徒刑。
他們離婚后,余安的母親遇到了沈浪,在沈浪的不懈努力下,兩人結婚了。但顧及余安,所以結婚十幾年,他們也沒要個孩子。
而就在前幾天,余輝服刑期滿被放,不知怎地,他找到了余安并對他進行敲詐。
他的原話是:“你不是認了個有錢的爹嘛,給你的生活費肯定多,爸爸剛回來,需要一把新手機來重新了解一下這個世界。”
余安:“他不是我爹,你也不是,他給的錢我不會用,但也絕不會給你!”
“你要是不給我、我就只能去找你媽媽了,他一定很想我吧。”余輝陰險地笑道。
余安愣住了。
絕不能讓眼前這個混蛋再去打擾他媽媽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他從口袋掏出一張卡抵在他的胸前氣憤地說道:“這里面有三千,密碼001105,我生日。拿著錢離她遠點!”
余輝不要臉地接過卡說道:“這才是爸爸的好兒子嘛。有錢啥都好商量。”
“滾!”
……
余安停下了那令人惡心的回憶,抬起頭說道:“不光你的事。你只需要保持你最好的狀態,然后等著被我超越就行。”
說罷,余安剛打的滴滴停在路邊,他斜眼看著他說道:“還不上車,我總不可能像來的時候那樣走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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