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國亂
東凌都城內(nèi)暗衛(wèi)傳來重要消息——東凌大亂,妖蠱襲國。
幾封傳信拼湊一起,便一一道明了東凌禍亂的初始。
夢境一事發(fā)生后,城中的傳言,到底還是讓攝政王知曉了。
于是當晚半夜,在英年早逝的惠王王府中,突然涌出一大批吸血飛蠱,不僅當場將惠王府內(nèi)僅剩下的幾個仆人吸干成人皮骨架,連同隔壁幾戶官員的府邸也未成幸免。
那一夜哀叫聲連連,幾戶府邸人家,只剩下一排排人皮骨架,全都被吸干了血肉,干枯腐朽,瘆人得很。
偏偏最隔壁的衛(wèi)親王府一點事也沒有,而這幾戶人家是卻全都死透。
探子嗅出不對勁,畢竟這附近的幾戶人家便是一開始帶頭告病在家罷朝的官員。
他剛傳遞好第一封消息,沒成想,京都又有事情發(fā)生了。
大長公主家的寶貝紈绔孫子,突然正義感爆棚,帶著一大幫紈绔,堵在下朝的途中,攔住了攝政王的馬車,當街質(zhì)問攝政王夢中諸事虛實。
只是問著問著,也不知道怎么地,那群紈绔就開始揭攝政王的短。說他丑陋殘廢,蛇蝎心腸,賤婢母質(zhì)子命,妄想當上人上人。
攝政王魏瑜,不,李未予,當時只是溫和淺笑,并沒有理會太多,轉(zhuǎn)而吩咐馬夫,改道默默地離開了。
本來以為事情就這些平淡地結束了。
結果到了第二天,大長公主全府上下均死于非命,幾百口人,無一幸免。
大長公主被吊死于堂前,全身鼓漲如球,布滿毒斑,死狀慘烈。
而大長公主的那位寶貝孫子,生前更是遭受到了極大的折磨。面容被毀,削發(fā)斷眉,口腹塞滿蛇蝎,四肢齊斷,活生生被做成人彘而亡。
剛探親回來的廚娘猛地一見遍地血·腥,嚇得瘋了,結果也難逃一劫,被殘蠱活生生地吞噬而死。
此事一出,眾人議論紛紛,而攝政王卻還能親赴現(xiàn)場,毫不掩飾其殘暴變態(tài)面目。
李未予當著所有人的面前,肆無忌憚,笑開了懷。
探子當時在場,硬生生地讓這笑聲給打了個冷顫。
情況緊急,唯恐再生變故,探子飛速地傳了第二封消息,請求太子殿下主持大局。
李遂清聽完神情十分凝重,衛(wèi)親王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一切擺在臺面上了。官員,皇親國戚,一個都不少。
下一個,恐怕就是全東凌的百姓,全東凌人的國土了。
此事刻不容緩,他得立馬做出安排,速速解決了禍害。
他看向小狐貍,雖心中早有抉擇,到底還是不舍得離她遠去。
尤其,她,身子日漸虛弱,他,很擔心。
“李遂清。”
青棠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有些模糊,她強撐著喊了他一聲,對上了他擔憂的眼,只柔聲道:“李遂清,你放心去吧。此行,祝太子殿下旗開得勝,平安順遂!!”
李遂清深深地望著她的眼,突然俯過身來,緊緊地抱住了她。
少年啟聲開口,語氣滿是不舍與希翼:“等我回來,娶你。”
等我回來……
等你回來……
青棠的聽感漸漸消退,雙耳已經(jīng)漸漸聽不清了,可惜她只勉強聽清楚這四個字。
身前的少年,等著她回應,身體有些即將遠赴抗爭的僵硬與緊張。
她笑著伸出手來,牢牢地回抱著他,應了一聲好。
“李遂清,我在這里等你,勝利歸來。”
李遂清帶著大批護衛(wèi),日夜兼程,很快就到了東凌皇宮附近。
他一路上細細籌謀規(guī)劃,臨到東凌都城,仍然被眼前所震驚到了。
不過兩日,東凌國都內(nèi)出現(xiàn)了大批大批的蠱蟲,黑壓壓地一大片,分散在京都的各個角落,整個京都看起來一片灰暗。
他們一行人于蟲蠱堆中浴血奮戰(zhàn),李遂清的鳳劍用起來得心應手,不消片刻便斬殺了許多蠱蟲,一行人方才得以脫身。
阿金帶著他與探子頭頭碰面,藏匿于一戶不起眼的百姓房屋之中。
探子頭頭細細地向他回稟著近日事宜。
夢境一事,再加上大長公主滅門一案,攝政王已經(jīng)失去了民心,更加肆無忌憚了。今早將所有罷朝的官員都強壓進了皇宮,已經(jīng)過去多時,恐兇多吉少。
探子默了默,又繼續(xù)講到,各地支持太子的聲音漸多,他們暗中已經(jīng)將幾支支持太子的力量集結到一起,隨時可以聽候太子差遣。
李遂清神色十分凝重,一身寒氣凌然。
一路走來,各門各戶緊閉,滿街滿地都是蠱蟲,以及還有躲閃不及被蠱蟲啃咬的尸體,大片燒毀漆黑的房瓦比比皆是,哭聲喪幡四處均能所聽所見。城中不復繁榮,已經(jīng)變成了人間地獄。
這一切,都源于高堂之上手握政權的那個人,攝政王李未予。
李遂清突然出聲問道:“祈天臺神女廟內(nèi),現(xiàn)在守衛(wèi)如何?”
探子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還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太子殿下,近日大亂,加上神女重選一事遲遲沒啟動,百姓多在家祈福,祈天臺,如今,十分清冷。”
李遂清聽完,立馬吩咐阿金,堅定道:“召集一批暗衛(wèi),隨我去前去祈天臺。”
少年仰起頭,看向東凌皇宮的方向,目光深邃。
“咱們這就進地道,去皇宮。”
皇宮大殿之上。
攝政王李未予正饒有興致地擦拭著鈍劍上的血跡,一旁的侍衛(wèi)識趣又熟練地抬走他前面倒下的尸體。
而一旁的大太監(jiān)富公公已經(jīng)全身瑟瑟發(fā)抖了起來了。
偏生攝政王叫住了他,“富公公,你記性好,這是第幾個弄臟了我的好劍來著?”
富公公嚇得腿腳發(fā)軟:“回回回稟攝攝政王王王爺,這第第十五五個了。”
李未予笑得十分溫柔和善,將擦好的劍隨意置在一邊,關切道:“富公公這是怎么了,莫不是害怕了”
富公公連忙搖頭搖的如同撥浪鼓,心里只求這位惡魔放過自己。
李未予只是笑,目光掃視底下宛如螻蟻的官員大臣,孩童一般天真疑惑道:“這都第十五個了,怎么我的寶劍殺人還能帶著血?這是什么道理呀?”
他轉(zhuǎn)過頭來,對著富公公詢問道:“富公公,你說,這是什么道理呢?”
富公公看清了他眼里的薄涼,心里恐懼極了。
怎么可能不帶血,一把鈍劍要以人身來磨至殺人不見血的程度,十五個,怎么可能夠?
富公公看著底下一排排或熟悉或陌生的官員。
所有人,恐怕在劫難逃。
他一把年紀了早已看遍人間百態(tài),此刻也不免得心下恐懼悲涼,直接閉起眼來,不忍再看。
李未予倒是沒有計較,只幽幽地指著那些被蠱蟲團團包圍成圈、不敢動彈的官員,斥責道:“你們倒是加把勁呀,不然要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
被罵廢物的文武百官忍氣吞聲多時,在蠱圈之中怒目而視。
御史大夫氣不過,挺身怒罵他:“李未予,你這個狗賊,老夫今日這條命就算不要了,也要跟你拼到底了。”
他剛踏出紅圈一步,瞬間被四周的食人蠱撕咬吞噬,慘叫聲彌漫這個大殿。
有官員被這慘狀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不料手下觸及紅圈之外,下一刻,便被蠱蟲拖拽著大快朵頤。
“啊啊————”
這高度緊張壓抑的氣氛,終于有人支持不住了,大聲宣泄著恐懼,絕望在百官之中蔓延開來了。
“荒唐。”一聲大喝響起,鎮(zhèn)國公連忙穩(wěn)住人心,“想我等堂堂東凌國大丈夫,豈能被這等奸詐小人所愚弄。”
他指著眾人道:“男兒立志扶王室,哭哭啼啼成何體統(tǒng),枉爾等還被王上稱為國之棟梁。”
百官默不作聲,自覺羞愧,唯獨李未予拍手叫好。
“妙呀妙呀,本王就佩服國公爺這氣度,想必國公爺這一身的血,也是比尋常人要硬氣得多,拿來磨劍倒也不浪費。國公爺何不上前來,先品鑒品鑒這柄寶劍夠不夠格,如何?”
“哼,李未予,若不是上天啟示我東凌,得以拆穿你這虛假面目,還不知道你裝模作樣到幾時。你既然要亡我東凌,就該遺臭萬年,不得好死。”
李未予不怒反笑:“罵得甚好,甚得我心,簡直比這些蠱蟲還有意思得多,不愧是鎮(zhèn)國公。”
“不過鎮(zhèn)國公如此高風亮節(jié),容我想想,我該如何款待鎮(zhèn)國公才好呢?”
他細細思索,突然一臉恍然大悟,仿佛已經(jīng)想到一個絕好的方法。
李未予開心至極,商量道:“不如這樣,我不殺你,就簡單地放干你的血,讓我這幾萬蠱兒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可好”
不等眾人出聲,他又自言自語拍手叫好道:“這招甚好甚妙,也不枉鎮(zhèn)國公一身傲氣。”
李未予語氣驟然狠厲了起來:“來人吶,將他放血,抽筋,剝骨。我要那身皮囊完好無缺,出一點差錯,立即誅殺!!”
門外的侍衛(wèi)魚貫而入,低著頭,身上帶著防蠱藥粉,小心翼翼地越過蠱堆,將憤怒中的鎮(zhèn)國公壓了下去,不一會宮門之外就傳出鎮(zhèn)國公的慘叫聲,凄厲不斷,哀嚎連連。
李未予聽著這些慘叫不斷回響的聲音,心生滿足。
他拿起鈍劍,愉悅大喊道:“來人,繼續(xù)。我的寶劍還沒磨好,將第十六個抓過來,繼續(xù)磨劍。”
侍衛(wèi)得令,從百官之中隨即揪出一個小年輕,一步一步地拖至攝政王的面前。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那年輕小官害怕得手足無措,連連求饒。“王爺,不要,不要殺我。”
“不殺你。”李未予湊近他面前,溫聲說道:“我怎么可能會殺你呀,只是想拿你磨劍罷了。”
話音剛落,鈍劍便要刺入那年輕小官的身體里了。
一道金光閃過,鈍劍立馬斷成了兩半,寒氣凌厲的利劍橫在了李未予的脖子上。
李未予并沒有顧忌脖子上的那把劍,反而對著地上的鈍劍長嘆了一口氣。
“可惜了,我這把這么好的劍,就這樣被你弄斷了。”
那年輕小官逃出生天,慌忙躲到一旁,遠離李未予的視線。
李未予對他不感興趣,雙眼直直地盯著那執(zhí)劍的年輕侍衛(wèi),笑得和善又慈愛。
“你終于來了,我的好侄兒。”
被拆穿了身份,李遂清也沒想過要瞞著身份,他扯下那張人皮,露出了原本精致絕美的面容。
少年握緊手中的鳳劍,隔著國仇家恨,一字一句對著面前泯滅人性的惡魔說道:“我來了,李未予。”
“我來,取你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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