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是被那初始星路的力量所影響了，這方被極致壓縮的空間，若是從內部破壞掉，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可能一切正常，你可順利返回胡天星國，也可能出現空間亂流，將您卷入莫名空間……這個無法確定。”

“至于如何處置我……”

說到這里，天鏡圣尊一臉畏懼與懇求地望著陸川：“閣下能不能告知……你是如何得知胡野一事的……我……實在是太好奇了！”

“若能告知，雖死無憾！”

陸川：“……”

……

片刻之后。

陸川盤膝完成調息，凜然懸立空中，而在他的面前，則有無窮無盡的黑云籠罩，數不清的惡靈在其中凝聚，此時卻沒有一只咆哮，而是全部都充滿警惕地望著陸川。

一切都準備完畢。

陸川深吸一口氣，有些緊張。

終于，要出去了嗎……

意外進入這方空間，粗略來算，已經有五年時間，在這五年的時間里，自己不知經歷了多少曲折與絕望。

如今，總算是熬出頭了。

“陸川……”

身后，‘天鏡圣尊’說話了，他臉上寫滿了緊張，生怕陸川一走了之……

陸川轉身，笑道：

“也好，那就跟你解釋一下吧。”

“好！”天鏡圣尊自然大喜。

“這夢環境，乃是潛意識……或者說是意識碎片所構成，”陸川本想說前世的術語，但說了一半，又切換了回來，笑道：

“這與夢是一樣的。”

“比如你曾經在不經意之間見到的一個人，并未注意，但或許，他有可能會出現在你的夢中，成為重要的角色。”

“乃是碎片的重組，不一定是準確的，但卻一定是重要的。”

“比如在我的環境之中，連續提到龍山圣主，實際上，這個龍山，不過是一個皇者罷了。”

“暴烈猿族的最強者，也并非龍山，而是另外一個猿皇。”

天鏡圣尊緊張地望著陸川，有些焦急，但卻沒問出去。

陸川接著說道：

“在幻境結束之后，我想到……既然這幻境之中出現的東西，都是有暗示的，那么……為何沒有胡野呢？”

“明明在胡天星國之中，也發生了慘絕人寰的獻祭，是胡野做的……”

陸川笑望天鏡圣尊：“這個疑惑，在知道你進入過我的幻境之后，被打破了。”

“你在幻境之中努力改動，應該是將其中一個屬于你的名字，替換成了龍山，而且，你又舍不得放棄‘圣主’的名號。”

“所以，龍山圣主，便出現在了我的夢幻境之中。”

“這些……”天鏡圣尊緊張道：“這些雖然是疑點，但是也不夠吧，你靠這些就確定了！？”

陸川道：“當然還有其他的。”

“其實，無論是你，龍山皇，還是那暴烈猿皇，實際上都是一種人，在我的夢幻境之中出現誰都不確定。”

“最終，讓我確定的，是你的一個眼神。”

“眼神？”

“是的，眼神，”陸川嘴角勾起一抹笑：“我說我已經掌握了生命道源之后，你那一抹的嫉妒的眼神，我太熟悉了……”

“當日在血析殿，你在講述自己道源品階時，也曾是這樣癲狂，妒忌而怨毒的眼神！”

“所以，我確定，你必定是胡野，最起碼，胡野的意識，必然與你融合了！”

“畢竟，當時我準備徹底殺掉胡野時，胡野的肉身被突然爆發的死靈之力所吞噬，如今與你融合，倒也合理。”

“我……哈哈哈哈哈哈……”

天鏡圣尊身軀一震，隨后身軀劇烈抖動，發出癲狂的笑容：“沒想到啊……縱然是死了，這一抹的執念也是這么強。”

“是的！陸川！被你猜對了！”

“我是胡野，同時，也是器靈，也是嘗試控制胡野的重瞳族天鏡圣尊！我是三者的融合！只不過，屬于器靈與胡野的部分占據得更多，屬于天鏡圣尊的占據得更少！”

“現在，你可以動手了……啊！！”

話音未落，陸川的巨手便猛然拍下，直接捏碎‘天劍圣尊’！

砰！

天鏡圣尊再度炸成碎片！化作精純的力量！

而這一次，陸川沒有再等天鏡圣尊復原，便深吸一口氣，全力自身體之內調動力量。

但陸川所調動的并非死亡道源。

而是一黑一白，兩種力量。

這些力量在出現的瞬間，便籠罩陸川，讓陸川的兩側身軀，呈現出不同的氣質。

一半神圣，一半邪惡。

這是……死亡道源，以及生命道源，兩種道源！

嗡——

隨著一聲清鳴，兩種道源猛然融合，并且，開始向著四周散發出一道恐怖的吸力。

無論是‘天鏡圣尊’的力量，還是無窮無盡的死靈之力，此時，都在向著陸川面前的黑白道源，瘋狂聚攏而去。

隆隆隆——

而隨著這些力量被吸收，四周，原本穩固無比的空間……開始發出恐怖的巨響。

被壓縮到了極致，穩固到了極致的粒子空間……開始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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